殺了!


    真殺了!


    漢王真殺了他!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嚇懵了!


    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這漢王朱高煦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說殺人就殺人,根本沒有絲毫猶豫!


    讓人家跑,轉手就是一刀,生生將人當場釘死!


    而且這些落榜學子,已經受到了判決懲處,漢王根本沒有正當理由殺他啊!


    囂張跋扈!


    恣意妄為!


    狠辣陰毒!


    這個漢王朱高煦,真是喪心病狂啊!


    一眾文人都是些讀書習字的太平老爺,即便那些自視甚高的官員,也都從未見過這等血腥恐怖的場麵。


    活生生一個人,剛剛還同自己飲酒賦詩,下一刻就被硬生生地當場釘殺,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甚至連遺言都來不及交代一句……


    不少官員縉紳被這血腥暴力的一幕,直接嚇得屎尿齊流,嘔吐不止。


    然而即便如此,朱高煦也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他掏出錦帕,一邊擦拭著戰刀上麵的血跡,一邊冷聲笑道。


    “爾等,都聽明白沒有?”


    “十息之內,跑出涼亭,一切就既往不咎!”


    “現在,計時開始!”


    漢王爺話音一落,一眾落榜學子瘋狂逃竄,隻恨爹媽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前車之鑒就在眼前,他們哪裏還敢遲疑。


    這個漢王朱高煦,就他娘的是個活脫脫的瘋子!


    什麽大明律令,什麽宗法禮製,在他眼中連狗屁都不是!


    如果不按照他的命令行事,隻怕自己真會像剛才那個倒黴蛋兒一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一時之間,上百名學子為了活命瘋狂逃竄,場麵很是壯觀。


    然而朱高煦並沒有什麽動作,似乎他當真言出必行,給了這些落榜學子一個活命的機會。


    張軏見狀有些急了,急忙低聲道:“王爺,難道就這樣放了他們?”


    朱高煦聞言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隨即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些落榜學子倉皇逃竄。


    十息之後,他這才開口道:“動手吧,殺光誅盡,一個不留!”


    “錦衣衛搜查細作,這些人拒捕逃竄,格殺勿論!”


    一聽到這話,張軏對自家王爺佩服到了極點,當即對四周錦衣衛點了點頭。


    沒有絲毫猶豫,這些錦衣衛力士齊齊拔出了戰刀,下一刻慘叫聲與哀嚎聲響徹了整個秦淮河畔,驚得無數人麵色發白,瑟瑟發抖。


    一眾官員縉紳看著這慘無人道的一幕,隻敢在心中大罵漢王朱高煦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當然,也有一個不怕死的官員,直接起身怒斥道:“漢王!你無故屠殺士子儒生,皇上定然不會輕饒了你!”


    聽到這話,朱高煦轉身看著他,嘴角泛起了戲謔笑容。


    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啊!


    “你是何人?身居何職?”


    “下臣王洪,忝為吏科給事中!”


    “王洪?”朱高煦一愣,隨即搖了搖頭,“什麽東西?不認識!”


    聞聽此言,王洪一張老臉瞬間漲紅,被氣成了豬肝色。


    錦衣衛首領張軏急忙上前耳語了幾句,朱高煦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這王洪是個什麽貨色。


    說起來,此子也算是有些名氣,乃是與解縉解公豹齊名的“東南五才子”之一。


    解縉還沒入獄之前,是大明第一才子。


    此時杭州有王洪(字希範),吳地有王璲(字汝玉),閩中有王偁(因同稱,字孟揚),常州有王達(字達善),均為翰林官員。


    這四位才子,均是一時之秀,他們的詩文詞章,流暢華美,才氣逼人,所以與解縉齊名。


    王偁曾對王洪說過:“解學士的大名,聲聞海內,我們四人,也足以撐柱東南半壁。”


    王洪曾以翰林侍讀的身份,主持過禮部的會試,多次執掌文衡,選拔出了不少程朱縉紳眼中的賢才幹吏,所以在士林中極具威望,也尤其熱衷於提攜後輩晚生。


    今夜王洪就是宴會的組局策劃者,畢竟那些落榜學子敢於對抗權威,聲討陳公甫,光是這份勇氣與膽量,就超過尋常學子多矣!


    故而王洪很看好這批學子,加上他們隻是被罰三年內不得參加科考,還有極大的入仕希望,所以王希範組織了這幾次宴會,意在鼓勵敦促這批才子迴鄉安心進學修德,爭取三年之後金榜題名!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提攜後輩晚生之舉,卻給所有人都帶來了滅頂之災!


    他王洪作為宴會的發起人,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漢王爺把這批學子全給殺了!


    朱高煦聽完張軏的介紹,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嗬,王希範,聽說這一連好幾日的宴會,都是你發起的?”


    “這批學子當街害死了學部侍郎陳公甫,你還覺得他們不畏權貴、仗義執言,是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聽到漢王爺這些話,王洪額頭上直冒冷汗。


    他沒有想到,錦衣衛早就盯上了自己,把自己底細查得清清楚楚!


    現在自己還冒出頭來,這不是找死嗎?


    “漢王殿下,下臣隻是覺得……這批學子寒窗苦讀不易,又經此一案,難免會灰心沮喪,對朝廷寒心,所以才會……”


    慫了。


    直接慫了。


    方才還義憤填膺的王洪,轉眼就變慫了。


    他現在想的已經不是如何保住這批學子,而是如何保住自己了!


    朱高煦冷眼看著他,笑問道:“張軏,王大人方才狎妓了嗎?”


    “狎了,好幾個呢!有的跳舞,有的陪坐,還有的坐他腿上……”


    “哦……”朱高煦臉上笑意更濃,“王希範,你身為吏科給事中,應該清楚大明律令吧?”


    “本王問你,官吏狎妓,是什麽罪名?”


    王洪聞言身子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要知道,錦衣衛的廷杖那可是出了名的厲害!


    栗木大杖頭帶倒勾,別說打六十下,就算是十下,自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身體,隻怕就會皮開肉綻,很可能丟掉性命。


    而且即便命硬僥幸活過了六十杖責,也會被罷官免職,仕途履曆之上留下嚴重汙點,將來永不續用,等於是和仕途完全絕緣!


    “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


    “唔……那就行刑吧!”


    朱高煦坐迴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冷聲下令道。


    一聽到這話,王洪瞬間就慌了。


    “殿下,下臣知錯了啊殿下……”


    “下臣一心為國啊殿下……”


    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兩名錦衣衛甲士上前,直接粗暴地將王洪拖到了一旁。


    緊接著當眾扒掉了他身上的所有衣服,隻留下了最後一條短褲。


    而後廷杖所用的栗木大杖登場,這可是錦衣衛吃飯的家夥。


    栗木大杖擊人的一端削成槌狀,且包有鐵皮,鐵皮上還有倒勾,一棒擊下去,行刑人再順勢一扯,尖利的倒勾就會把受刑人身上連皮帶肉撕下一大塊來。


    如果行刑人不手下留情,不用說六十下,就是三十下,受刑人的皮肉連擊連抓,就會被撕得一片稀爛。


    不少受刑官員,就是活生生死在廷杖之下。


    即便不死,十之八九的人,也會落下終身殘廢。


    而王洪此刻即將麵臨六十大杖,這也就意味著他雙腳已邁進了閻王爺的門檻。


    “行刑吧,給本王狠狠地打!”


    “對了,諸位大人也一起做個見證,是他王洪狎妓宿娼在前,本王這也是按照大明律令辦事!”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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