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小天師的初吻


    “可惜什麽?”


    聽到任平生嘴裏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墨淺好奇地眨了眨眼。


    就在此時。


    不遠處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聽起來又柔又輕。


    “任公子……”


    抬眸望去,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她!”


    墨淺直勾勾地盯著院門前的沐柔,眸中流露出一抹警惕之色。


    在她眼裏。


    妖族之所以沒能贏下這場比試。


    有一部分原因在於自己和任平生。


    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沐柔身上。


    為了這場比試。


    妖族上下準備了近十年。


    好不容易才湊齊十名天驕,並且在老祖宗的幫助下,成功壓製了境界。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將自己派來了京師。


    誰能想到。


    隻是任平生和沐柔兩個人,就讓妖族十年的謀劃付之一炬。


    實在可惡!


    墨淺越想越氣,忍不住對沐柔叫了一聲:“汪——”


    剛發出聲音。


    就挨任平生踹了一腳。


    “再亂叫,今晚就睡外麵。”


    迴想起那徹骨的寒冷。


    墨淺果斷選擇好漢不吃眼前虧,沉默下來。


    “哪來的小狗……”


    沐柔看向墨淺,好奇地問道。


    “雲和殿下在外麵撿的,兇得很,必須得用鐵鏈拴著。”


    任平生隨口迴了一句,打開房門,看向沐柔,放緩語調:“外麵太冷,沐姑娘有話進屋說。”


    “不必了。”


    沐柔輕輕搖了搖頭,輕聲道:“這樣就很好……”


    下了一夜的雪。


    氣溫驟降。


    這叫還好?


    任平生擔心她的身子,勸道:“沐姑娘的傷勢還未痊愈,還是進屋吧。”


    沐柔隻是道:“自小到大,每逢下雪,我都是坐在屋裏,倚著火爐看書,還從未看過雪景,更沒在雪中走過。


    今日走出屋子,方才發覺,原來這積雪也並不像父親和伯父說的,如同洪水猛獸一般。”


    說到這。


    頓了頓,看向任平生,輕聲道:“任公子今日若是無事,可否陪我去元武湖看看久負盛名的斷橋殘雪。”


    元武湖的斷橋殘雪,算是京師有名的景色。


    沐柔在京師生活多年,卻從未見過。


    任平生微微一怔,低頭看了一眼地麵的積雪,半開玩笑地道:“今日怕是隻能看得到斷橋積雪,看不到斷橋殘雪。”


    說完,沒等她迴話,就答應了下來:“好,我答應沐姑娘……隻是沐姑娘要多穿一些,免得染上風寒。”


    “多謝任公子。”


    見他答應,沐柔眉目間露出笑意,在秋兒的攙扶下,微微屈膝,行了一個女子禮。


    往年,每到冬日。


    沐柔都是待在屋裏,從不出來。


    因而沒有太保暖的衣物。


    還是任平生取出了自己的狐裘,披在她的身上。


    又準備了一個手爐,遞到她的手裏。


    之後才乘著馬車,帶她來到元武湖畔。


    畢竟是京師的初雪。


    無論男女老少,都覺得十分新奇。


    元武湖畔來了許多遊玩的行人。


    稚童三三兩兩,追逐嬉戲。


    小情侶站在湖畔邊,或是眺望湖景,或是緊緊相擁。


    頭發灰白的老人,沿著湖邊漫步,看起來十分愜意。


    沐柔掀開車簾,看著外麵的一切,白皙的臉龐露出一抹期盼,眉目間是滿是笑意。


    就在這時。


    馬車漸漸停了下來。


    “世子,到地方了。”


    “嗯。”


    任平生應了一聲,先走出馬車。


    沐柔見狀,起身跟了出去。


    掀開車簾,就看到任平生站在馬車旁,向自己伸手。


    略作猶豫。


    她伸手握住任平生的腕部,在他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等了一會,沒見秋兒下來。


    她轉頭看向馬車,輕喚了一聲:“秋兒姐姐……”


    話音剛落。


    就見秋兒捂著小腹,走了出來,柳眉緊蹙,小臉寫滿了痛苦。


    沐柔臉上露出擔憂之色,忙不迭地問道:“秋兒姐姐怎麽了?”


    秋兒彎著腰,顫聲道:“沒,沒事……就是肚子有些痛,可能是癸水……”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頓了頓,方才繼續道:“小姐不必擔心,奴婢忍一忍就好了。”


    沐柔柳眉蹙起:“那怎麽能行,外麵這麽冷,待久了,說不準會落下病根……我們迴去。”


    “不行!”


    秋兒立刻拒絕,語氣堅定地道:“小姐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要是因為奴婢掃了興致,奴婢會愧疚一生的。”


    見她態度堅決。


    沐柔猶豫了一下,勸道:“那我們迴馬車上歇息,等你什麽時候好一些,再去看雪景。”


    話音剛落。


    秋兒又一次拒絕:“奴婢今天疼得厲害,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緩過來呢……”


    沐柔聞言,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


    還未開口,就聽秋兒道:“奴婢一個人留在馬車裏休息,小姐你和世子去看雪景,如何?”


    “……”


    沐柔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任平生,臉上露出糾結之色。


    雖說她如今對任平生已經幾乎不再排斥。


    可是男女有別。


    任公子他已經婚配,自己同他在湖畔漫步,像什麽樣子。


    再者。


    自己的傷勢還未痊愈,得有人攙扶,才能勉強行走。


    沒了秋兒,總不能讓任公子一直扶著自己。


    一念至此。


    她下定決心,打算拒絕。


    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秋兒道:“那就勞煩世子多照顧一下我家小姐,奴婢迴去休息了。”


    說完,衝任平生眨了眨眼,縮迴了馬車。


    “……”


    這是在給我和小天師創造獨處的機會?


    任平生眼角抽動,一時無語。


    如果自己對小天師有意,那秋兒毫無疑問算得上是滿分僚機。


    可是。


    就目前而言,自己對她充其量也就是有些好感。


    這些好感還是建立在她數次幫助自己的基礎之上。


    男女之間的感情,確實沒有多少。


    秋兒這樣,讓自己很為難啊……


    短暫的猶豫後。


    任平生最終還是決定不辜負秋兒的一片好意。


    畢竟。


    小天師怎麽說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單論顏值而言,自己橫豎不吃虧。


    再者。


    目前來看。


    在小天師壽命將盡前,給她找到合適的道侶,幾乎沒有可能。


    就當是為了老天師承諾的功法。


    自己親自上場,也沒什麽。


    一念至此。


    他看向沐柔,主動開口:“前麵就能看到元武湖的斷橋,看了斷橋便迴府,沐姑娘覺得如何?”


    沐柔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湖畔,臉上露出一抹猶豫之色。


    “隻是看一處風景,應該用不了多久……”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點了點頭,輕聲道:“那就勞煩任公子了。”


    “無妨。”


    任平生笑了笑,邁步走向湖畔,步伐很小,速度很慢。


    即便如此。


    沐柔想要跟上,還是有些吃力。


    銀裝素裹的大地上。


    兩道身影,並肩而行,緩慢前進。


    恍惚間。


    任平生仿佛迴到了幾個月前。


    小天師為了沐府眾人,倔強的一個人前往皇宮。


    那個時候。


    自己也是這樣,跟在她的身邊,不緊不慢地走著。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小半炷香後。


    耳畔響起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


    沐柔彎著腰,捂著嘴,柳眉緊蹙。


    任平生已經習慣她時不時這樣,熟練地輕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半晌。


    等她緩過勁來,輕聲問道:“要不要歇一會?”


    沐柔猶豫了一下,微微頷首。


    任平生見她答應,便攙扶著她,找了塊大小適中的石頭坐下。


    緊跟著,從懷裏取出一枚丹藥,遞給了她,說道:“這是我昨日煉製的清神丹,有潤肺止咳的作用。”


    前段時間。


    任平生傷勢極重,臥病在床,腦子裏總是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某一次就想到,將《萬古煉丹術》中的一些丹藥糅合在一起,研製出新的丹藥。


    換而言之,就是自己創造丹方。


    這清神丹就是他的第一個作品。


    雖然作用和止咳糖漿沒太大的區別,就是藥效強了一些,卻也是他付出了心血的結果。


    沐柔看著任平生遞來的青色丹藥,微微一怔。


    她本想說:“這些尋常丹藥,對我的病無用。”


    轉念一想,又覺得畢竟是任平生的心意,沒有必要多說。


    於是,道了一聲謝,伸手接了過來,放入嘴裏。


    清涼的感覺在舌尖蕩漾開來。


    倏忽間。


    沐柔感覺一股靈氣沿著自己的喉嚨蔓延下去。


    舒服了許多。


    “感覺如何?”


    一旁,任平生看向沐柔,好奇地問道。


    沐柔道:“多謝任公子,確實有用。”


    “那就好。”


    任平生坐到了她的身旁,看著不遠處落在樹枝上晶瑩剔透的雪花,不由發出感歎:“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果真像是梨花一樣。”


    沐柔眼眸一亮,看向他,好奇地問道:“這兩句詩是任公子所作?”


    “我哪有這樣的文采。”


    任平生輕笑一聲,道:“這是北境某位隱居的詩詞大家所作。”


    沐柔頓時來了興趣,問道:“那位詩詞大家叫什麽名字?”


    “叫……”


    任平生憋了半天,愣是沒想起這首詩是誰作的。


    沐柔掩嘴輕笑:“該不會是叫任平生吧。”


    “……”


    任平生眼角抽動了一下,澄清道:“確實非我所作,包括文人墨客間流傳的那些詩詞,也都不是我的作品,我隻是個文抄公罷了。


    隻是我抄的那位詩詞大家,隱居山林,並不願被世人知曉姓名,所以才一直無人戳穿我。”


    “原來如此。”


    沐柔微微頷首。


    顯然仍舊不信。


    任平生頗為無奈,隻能道:“如若真是我所作,我又何必扭扭捏捏,不願承認?


    我之所以不願意欺瞞沐姑娘,是因為我知道,沐姑娘素來喜愛詩詞文章,我不希望沐姑娘因為旁人的傳世詩詞,錦繡文章,對我產生本不該有的誤會。”


    這番話說的頗為鄭重。


    沐柔怔了怔。


    終於有了幾分相信。


    同時。


    心中湧過暖意。


    世人皆說,鎮北王世子乃是詩詞魁首。


    按理說,這樣的秘密,他不該告訴任何人。


    但是,如今卻十分坦然的告訴了自己。


    這讓沐柔覺得,兩人的關係無形之中又親近了一些。


    沉默幾秒後,她眨了眨眼,好奇地問:“那位隱居的先生,住在何處,任公子可否帶我去見一見他?”


    “隻怕不能。”


    任平生搖了搖頭:“他已經仙逝多年。”


    沐柔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麽,眸中流露出恍惚之色。


    片刻後。


    她伸手攬住任平生的胳膊,輕聲道:“能否勞煩任公子,攙扶著我?”


    攙扶著她?


    任平生顯然沒想到她竟會提出這樣的請求,微微一怔。


    “若是不便,請恕冒昧。”


    沐柔見他沒有答應,還以為他抗拒如此,開口道歉。


    “沒什麽不便。”


    任平生忙不迭地道。


    隨後。


    攙扶著沐柔站了起來。


    就在此時。


    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個嬉戲追逐的稚童,徑直地撞到了沐柔的身上。


    猝不及防之下。


    沐柔失去了平衡,幾欲跌倒。


    好在。


    任平生堅實有力的手臂及時攬住了她,手掌扣在她纖細的腰肢上,穩住了她的身體。


    手掌之間,輪廓鮮明,腰肢盈盈一握,軟綿,纖細。


    被那稚童撞到腰椎。


    疼痛感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緊跟著就是有些麻木。


    沐柔本能地伸手攀上任平生的肩膀,粉唇輕啟,聲音又小又輕,好似對情人親昵的撒嬌:“唔……好疼。”


    遠處傳來清脆的鳥鳴。


    風吹過鬱鬱蔥蔥的樹木,樹影搖曳,發出簌簌的聲響,帶著好似梨花的冰雪落下。


    任平生攬著沐柔的腰肢。


    看著她泛著粉色的耳垂,嬌豔欲滴的粉唇,以及精致的臉龐,心中忽然湧上一股悸動,眸中也多了些異樣的意味。


    緩了一會。


    沐柔覺得好受了一些,下意識地抬眸看向任平生,緊跟著就看到了一雙炙熱的眼眸。


    不知為何。


    她忽然覺得有些慌亂,顫聲喚道:“任,任公子……”


    軟糯的聲音,配上楚楚可憐的神色。


    讓人心中升起狂躁的情緒,想要將她撕碎。


    任平生直勾勾地看著她,強壓下心中的躁動,問道:“沐姑娘嚐試脫敏療法有一段日子了,感覺效果如何?”


    沐柔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問題,猶豫了一下,如實迴答:“確實有一些效果……”


    原先自己看到男人就覺得厭惡。


    如今走在路上,看到與自己同齡的男子,雖然仍舊覺得排斥,卻不再惡心。


    想來就是前段時間,任公子一直陪在自己身旁,起到了些許的效果。


    “如此便好。”


    任平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緊跟著。


    就看到他忽然俯下了身子。


    嘴唇被輕柔地壓住。


    鼻尖相抵,氣息交纏。


    沐柔看著近在咫尺的任平生,瞪大了雙眼,有些懵。


    從小到大。


    她還是第一次與人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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