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梁安等人趕著馬車前去監牢接人,在門口等了一陣,就見父親被兩名衙役架著,一步一顛地走出來,他渾身是傷,血跡斑斑,每走一步,都忍著極大的痛苦。梁安哭叫一聲父親,迎上去,將父親抱起放在車上,接著,就見他的叔父、弟弟、母親等依次出來,個個都是新傷間舊痕,足見在牢裏吃夠了苦。


    母親撲進梁安懷裏,梁安緊緊抱住母親大哭,母親哭著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還能活著看見你,老天爺終天開眼了。”


    話音剛落,梁安就被從母親懷裏拉開,幾名衙役將梁安五花大綁,梁安大驚失色,大聲喝問怎麽迴事。


    “太子有令,將罪人梁安一並捉拿歸案。”


    隨後一行人又被押迴監牢。


    原來,蒲雄去找石韜後,轉眼就有細作告訴了太子石宣。石宣冷笑說:“好啊,我正愁捉不著梁安,他倒好,自己送上門來。”


    石韜前腳放,石宣後手就讓人抓迴牢裏,兄弟倆杠上了。


    兄弟頂牛這種事,前太子石邃和現太子石宣就曾經幹過,兩人鬥得你死我活,十分激烈。現在,石宣被立為太子,石虎不吸取教訓,又幹這種兩子並寵的事,他把國事交給石宣和石韜去處理,賦予兩人同等的“生殺拜除”的權利,並且不需要向他稟報。


    所以石韜放了梁成,是依法辦事,而石宣再抓梁成一家,也是依法辦事。兄弟倆各依各的法,隻苦了梁成一家,才脫虎口又入地獄。


    蒲洪得知梁安也被關進牢裏,一口將剛吃的湯藥吐了出來。他召集兒子們,事情緊急,現在兩手準備,一方麵,他再去設法斡旋,同時,讓兒子們做好劫法場的準備,而且這事不能讓人看出來是他蒲洪幹的。


    這邊,幾個兒子迅速召集各自豢養的死士,安排明日劫法場的細節,蒲洪則吩咐仆人備車,親自去找石韜。


    他見到了一臉盛怒的石韜。石韜已得知此事,氣得七竊生煙,石宣也太囂張了,明擺著就是要打他石韜的臉。石韜正要帶人去監牢親自提人,蒲洪勸他先別衝動,為今之計,隻有請天王石虎出麵調停。石韜想想也是,他們弟兄倆火並,除了激怒父王,不會有任何好處。


    石韜讓蒲洪去拜見石虎,說明事情原委,石虎要是下令放人,他就不出麵了,若不肯,他再去說情,否則他直接去父王那兒告哥哥石宣,和石宣的梁子可就越結越深了。蒲洪沉吟片刻,他想,現在帝國二號人物和三號人物杠上了,我一個正被猜疑的外人,去石虎麵前數黃道黑,怕是不會有好結果,萬一天王一怒,梁家人死得就更快了。一念及此,蒲洪說,我去說情,這中間又牽扯太子和您,天王怕是不會聽,我想起一個人來,他若肯出麵,這事或許能成。


    “大和尚佛圖澄?”石韜脫口而出。


    蒲洪點頭。


    這個備受石虎敬畏的佛圖澄到底是什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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