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靖年間,華陰新來了一位知縣,姓張名義。這天是張知縣赴任的日子,縣丞王權早早就領著一幹官吏,在縣衙外等候迎接。


    眼見日上中天,眾人見一騎驢者悠然而來。驢上所坐之人五十來歲,穿著一身布衫,像個鄉下老頭。他眯著眼睛,在驢背上似睡非睡,樣子很是滑稽。


    隻見隨行的仆人走上前來,施上一禮,問:“此處可是華陰縣衙?”王權點頭,那仆人便迴轉身衝驢上的人說:“大人,我們到了。”那人張開眼睛說道:“啊,這麽快?”說著,他從行囊中取出一紙公文交給仆人,仆人再轉交給王權。


    王權一看,原來這老頭就是新來的縣令張義,於是忙帶人上前表示歡迎,張義從驢背上下來,拱手說:“客套話咱就不講了,張某為了赴任趕了半天路,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不知有沒有吃的?”


    王權一聽,忙說酒宴早已備好。誰知張義擺了擺手,說酒宴就不吃了,隨便弄點東西,能管飽就行。


    新官上任不吃接風宴隻吃便飯,王權做縣丞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飯後張義問王權,當地可有什麽土特產。


    王權是本地人,便得意地介紹起來,說此處地域遼闊,土地肥沃,黃河到此流速放緩,形成一個天然港灣,所以這兒的鯉魚不但個大,而且肉質鮮嫩,用它熬出來的湯口味醇厚,味道特別鮮美,堪稱天下一絕。


    見張義有興趣,王權忙命人去捕魚做湯。不多時黃河鯉魚湯做成了,張義吃了口魚肉,又喝了口湯,果真別有風味。


    王權見狀討好道:“大人,味道不錯吧?不瞞大人,這黃河鯉魚湯可是本地酒肆飯店的招牌菜,凡吃過的客人,沒有不稱讚的。”


    誰知張義聽後,竟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說:“傳我的命令,從即日起禁止捕黃河鯉魚,凡有捕魚待客者,一律重罪論處。”王權驚問道:“大人,這、這是為何?”張義沉著臉說:“為什麽?難道你不知道?”王權仗膽說道:“大人,小人還真不知道。”


    張義冷笑道:“你不知道,那還要你這個縣丞幹什麽?”


    王權一聽,當即就嚇得跪倒在地,說:“大人,小人明白,我這就去傳令禁止捕魚。”說完他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就跑了出去。


    過了幾天,王權陪張義考察民情,來到一片杏林。


    此時正是杏子成熟季節,枝頭上黃澄澄一片,掛滿了小孩拳頭大的杏子,甚是喜人。別說吃了,看上一眼,也滿口生津。


    王權說,此地出產的杏子又大又甜,別地方的杏子都比不上。王權讓人摘了幾個,張義咬了一口,頓覺滋味甘甜,滿口生香。


    吃完杏子,張義望著杏林,不禁搖頭歎息:“可惜,可惜了……”王權不明白什麽意思,但因有上次的經驗,所以也不敢問。


    一會兒,張義開口了,說是這麽一大片良田,要種成莊稼,不知能養活多少人,隨後他讓王權令人把杏樹全部砍掉,種上莊稼。


    王權雖然很氣憤,可又不敢說什麽。這位縣令太奇怪了,肯定患有什麽疾病,不然怎麽不喜歡好的東西?王權想試一下,看看這縣令到底有沒有毛病,就告訴他:當地有條河,產一種小河蝦,比黃豆大不了多少。


    百姓捕到小河蝦,就用醋醃起來,俗稱“醋蝦”,是吃飯下酒的好佐料。果然,張義一聽來了興趣。


    其實,這種河蝦個頭小,肉少,吃起來口感極差,上不了台麵,是貧寒人家的菜。富裕家庭或稍有身份的人,根本不屑吃這種東西。


    王權弄來醋蝦,讓張義品嚐。張義吃了一口,初入口味道還算可以,可愈嚼愈沒味。看著張義慢慢皺起的眉頭,王權的心懸了起來。


    不料張義放下筷子,竟連聲稱“好”,還要王權多多準備,以便日後待客用。


    王權一聽,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裏嘀咕道:“完了,這縣令真有怪癖,喜壞不喜好……”漸漸地,當地百姓也知道了張義的怪癖,背地裏都叫他“怪老頭”。


    第二年,欽差巡視到華陰境內,張義免不了要好生招待一番。筵席上,張義特意把“醋蝦”推薦給欽差,欽差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欽差臨走前,看到大包小包的放了一車。張義討好地說都是土特產,以“醋蝦”居多,特意送給欽差的。不料欽差擺了擺手,吩咐拿下車去,說:“你們自己享用吧。”


    送走了欽差,王權瞪了張義一眼,心裏說道:就你這種人,官場上還能有什麽前途?


    沒過多久,張義發現本縣境內出現了大批難民。最近並無災難,怎麽會有如此多的難民呢?張義忙派人調查。不久便傳來了消息,這些難民都是從鄰縣過來的。


    原來,鄰縣有座山,出產一種茶葉,能養顏健體。上次欽差去鄰縣巡視,當地縣令為討好欽差,送了許多茶葉。欽差帶迴京城後,被定為貢品,朝廷便要求鄰縣上貢。


    可山上的茶葉有限,貢品數目又大,縣令隻好攤派到民間,交不出的一律治重罪。交不上茶葉的百姓隻好背井離鄉,做了難民……


    張義聞聽,不禁仰天長歎:“魚肥賣我子,茶香破我家,破我家啊!”


    就在這時,隻見王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衝著張義連連磕頭。


    張義忙道:“王縣丞,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


    王權說:“大人,王權替本縣百姓給您磕頭了。隻怪小人一時愚鈍,誤解了大人的良苦用心……”


    張義扶起王權,說:“王縣丞能明白就好,本縣並非怕上貢,可這土特產一旦成了貢品,就得年年上貢,成了慣例,百姓哪能受得了?不如毀之以絕後患!”


    後來當地百姓也都明白了張義的苦心,大為感激,還特意為張義塑了石像,據說那石像如今還在華陰老城區裏留著呢。


    楊堅建立隋朝,定都長安,開創了輝煌的“開皇之治。”結束了近三百年的割據狀態,實現了自秦漢以來中國的又一次統一。


    隋朝開皇年間疆域遼闊,人口眾多,是中國農耕文明的巔峰時期。楊堅是西方人眼中最偉大的中國皇帝之一,被尊為“聖人可汗。”


    可是,在家中,卻是怕老婆出名,對於孤獨皇後說的話,言聽計從。孤獨皇後,又是個醋壇子,她讓楊堅一生都鍾情於她,後宮的三千佳麗卻遭到冷落。特別是在立太子這件事上,他聽從了孤獨皇後的建議,犯下了致命的錯誤。


    建國後,楊堅立長子楊勇為太子,孤獨皇後不喜歡楊勇,卻偏愛楊廣。楊廣為了爭奪太子之位,也費盡了心機:父皇到他府中巡視,他讓宮女們藏起來,不準露麵,隻叫幾個醜陋的宮女跟隨左右,家中的古琴故意把線弄斷,放上塵土,父皇看到後,認為楊廣不近酒色,不貪圖享樂,將來必定承其大業。


    有一次隋文帝暗地裏叫來幾個相麵的先生,給他的五個王子相麵,被楊廣安排在隋文帝身邊的楊素知道後,告訴了楊廣。


    楊廣花重金,買通了相麵先生。相麵先生在皇帝麵前異口同聲,說楊廣有富貴帝王之相,又加上孤獨皇後經常在皇帝耳邊吹風,隋文帝便廢楊勇太子位,立楊廣為太子。


    仁壽四年七月,皇帝病重,皇帝的一個妃子宣華和太子一同侍候皇帝,有一天,皇帝看到宣華兩眼淚痕,問起原因,宣華對皇帝說:“太子無理!”


    隋文帝大怒說:“畜生何足付大事,獨孤誠誤我,速召吾兒進宮。”大家要去叫太子,皇上說:“召勇兒。”


    楊素知道後,立即告訴了太子楊廣,太子楊廣當時嚇得麵如土色,他知道父皇這是要廢他的太子地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帶領自己的侍衛和張衡,闖進仁壽宮,隻聽見仁壽宮裏傳出幾聲淒慘的喊聲,血濺屏風,接著楊廣以太子的身份宣布皇帝駕崩,自己繼皇帝位。改仁壽為大業。


    楊廣即位後,假傳皇帝遺詔,殺了原太子楊勇和他的兒子們,並且強行霸占了他父親的夫人宣華。


    楊廣荒*無度,大興土木,大征徭役,人民苦不堪言。


    這一年冬天,楊廣得了一場大病,整天恍恍惚惚,到了夜晚就聽見整個皇宮裏麵,響起了父皇那淒慘的喊聲,屏風上那噴灑的血跡時時刻刻晃動在眼前。剛一閉眼,父皇就出現在他的夢中:“你這畜生,弑父、殺兄、蒸母,殘殺同胞侄子,你不得好死。”他夜不能寐,經常從惡夢中驚醒。


    禦醫也看不出什麽病症,道士和尚請了許多,又是念經,又是做道場,絲毫沒有效果。


    這一天,皇宮裏來了一位老道,他見到楊廣對他說:“因為你做了傷天害理之事,所以你的父皇前來索命,現在隻有一個辦法可以救你。”“什麽辦法?”楊廣迫不及待的問。“為你父皇修建寶塔,安慰靈魂,再立一塊功德碑,彰顯你父皇的豐功偉績,方可保你平安。”道士說。


    “我還有多少壽限,將來後事如何?”楊廣問。


    老道士笑了笑說:“天機不可泄露,不過後事麽——必被下人所害。”楊廣聽了大怒:“你這妖道,妖言惑眾,來人,推出去斬了。”


    從外邊進來幾個侍衛,抓住道士往外就走,道士看了看楊廣,哈哈大笑。楊廣聽了,頓覺毛骨悚然。楊廣殺了道士,喚來心腹大臣,商量建寶塔立碑之事。


    有的大臣建議修建在京城,有的建議修建在別的地方,最後楊廣說:“修建在京城,離朕這麽近,父皇天天來嚇唬朕,還是修建在別的地方吧。”楊廣派心腹大臣,到外地查看,選擇修建寶塔的地址,又命大臣撰寫碑文,一旦選好地址,立即把碑立起來。過了幾天,外出的人迴來了,他們告訴楊廣說:“在山東博興,有一座龍華寺,修建於北魏太和時期,寺院雖然有些破敗,但莊重氣派,有皇家的特色,我看在那裏修建寶塔立碑,最為合適,那裏離皇城比較遠,環境優雅,皇上你看怎麽樣?”


    楊廣沉思了一下說:“好吧,把父皇靈魂安頓在那裏,就不會天天來打攪朕了,再把龍華寺重修一遍,塔麽——就叫龍華塔,碑就叫龍華碑,在碑額上一定要寫上‘奉為高祖文皇帝敬造龍華碑’,碑文要曆數父皇的功德。”大業四年,龍華寺修葺一新,龍華塔就矗立在龍華寺大門內的正中間,龍華塔的前麵有一座碑亭,裏麵安放了龍華碑。


    四月的一天,大隋皇帝楊廣,率文武百官來到龍華寺,舉行揭碑儀式,寺中和尚跪在大門外迎接,皇帝來到大門前,看了看大門上的對聯說:“‘進寺門參禪拜佛,迴家後積德行善’。這幅對聯也要改一改,父皇靈魂安頓在龍華寺,他就已經成佛,會保佑我們大隋朝千秋萬代的。”他沉思了一會兒說:“筆墨伺候。”


    一位和尚端來筆墨,放在桌案上,楊廣略一思索,提筆寫了一副對聯:“佛心仁慈不責眾生過錯,皇恩浩蕩甘為全民祈福。”


    眾人跪倒,高唿萬歲,老和尚雙手接過對聯說:“我叫能工巧匠,用檀香木雕刻出來,掛在大門外,讓大家都知道皇恩浩蕩。”說完,退了下去。楊廣來到龍華碑前,焚香祈禱,然後跪拜,眾大臣和全寺院的和尚也一起跪拜。


    三拜九叩之後,楊廣走上前,把龍華碑上麵的紅綢子,揭下來,眾大臣又行三拜九叩之禮,高唿萬歲。揭碑儀式完成後,楊廣率百官迴皇宮去了。


    糞土當年萬戶侯,帝王將相都已經被曆史所淹沒,龍華塔也不見了蹤跡,隻有那塊龍華碑在向後人講述著當年那些鮮為人知的故事。


    鄭板橋在山東範縣任知縣時,有年遇大旱,農民糧食大麵積減產,乞討的窮人隨處可見。


    這天,在通往縣城的大道上來了十幾輛馬車,拉著成捆的羊皮,旁邊有武師騎馬護送。正當他們人困馬乏時,忽然聽得一聲口哨聲,接著從路邊的高粱地裏跳出幾十個衣衫破爛的壯漢,他們手持棍棒,把貨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兩名武師一見這麽多窮漢要拚命的架勢,自料猛虎鬥不過餓狼,隻好下馬賠著笑,請他們高抬貴手。貨主早已嚇得渾身哆嗦,叩頭求饒,乞求放行。不料,這幫人不吃這一套,人背驢馱不多一會,就把十幾車羊皮搶光了。這時兩名武師拉起癱軟在地的貨主,騎上馬趕到縣衙去報案。知縣鄭板橋一聽擊鼓馬上升堂問道:“誰是原告?誰是被告?”貨主顫巍巍地說:“大人,我們都是原告,狀告有人強搶我們十幾車羊皮。”


    “可有人證物證?”“沒有,大人。”鄭板橋一聽這是一起“無頭案”,料定是本縣饑民所為。他深深體諒窮人疾苦,不管,難以服眾;管,又怕刑加於苦難子民,一時還真犯了難。


    他沉思片刻問道:“原告,你們吃得肥頭大耳,聽說話也是識字之人,怎麽事到臨頭就渾了呢?當真沒有他人見到你們被劫?當真沒有一點物證?”貨主答:“當真沒有。”鄭板橋一拍驚堂木道:“既然沒有人證物證,緣何狀告?分明是為難本官,給我每人先打三十大板!”衙役們一擁而上,摁倒武師和貨主。


    正要開打,貨主情急之下大喊:“大人息怒,我想起來了,現場有麻棵可以作為人證物證!”


    這本是一句搪塞的話,沒想到鄭大人卻吩咐道:“速去帶麻棵迴來候審!”接著又吩咐師爺,“布告全縣,三天後,本官公審麻棵,眾人都可旁聽。”布告一出,一傳十,十傳百,本縣、鄰縣百姓都知道了,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都想來看個熱鬧。轉眼到了公審麻棵那天。縣大堂、衙門內外擠滿了人。鄭板橋傳下話來,鄉紳、地主可到大堂聽審案。


    其他人等均在大堂外聽審案。審案開始,堂威喝畢,鄭板橋喝道:“帶麻棵!”衙役一聲“遵命”,抱上來一捆麻棵扔到堂上。鄭大人一拍驚堂木道:“大膽麻棵,在你眼前發生劫案為何不告知本縣令?


    先重打四十大板!”一陣“劈裏啪啦”板子響,麻棵已是枝葉橫飛,滿堂狼藉。


    鄭大人又喝道:“麻棵,從實招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麻棵當然不能迴答,眾鄉紳、地主十分納悶,縣太爺這是唱的哪出戲啊?鄭板橋見大堂鴉雀無聲。


    再次喝道:“刁頑的麻棵,為何不招,給我再打四十!”又是一陣亂打,堂中那捆麻棵已經變成了一堆爛柴。


    眾鄉紳、地主中有些人已經忍不住偷偷笑了,不知縣太爺哪根神經出了毛病。


    又過了一會,鄭板橋已是暴跳如雷:“大膽麻棵,你分明藐視本官,再給我狠狠地打!”這迴可沒說打多少,衙役們隻管打起來,一個個累得氣喘籲籲,麻棵早已經成了碎片。


    而鄭板橋怒發衝冠,正襟危坐的模樣終於使得堂內的鄉紳、地主們爆笑開來。


    這下可惹惱了鄭板橋,他一拍驚堂木怒斥道:“本官審案並非兒戲,你們哄笑公堂,成何體統,該當何罪!”說完拂袖而去。眾鄉紳、地主見闖了大禍,一個個呆若木雞,不知所措,紛紛跪下,聽候發落。


    不一會,師爺傳出話來:“在堂內聽案的一律登記姓名,限七天之內每人交出羊皮五張作為處罰,交不上的戴枷鎖遊街。”


    鄉紳、地主們原以為縣令請他們到大堂聽審是對他們的尊重,此時才明白這一切原來是個“圈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當時正是初秋。根本不是殺牛宰羊的時節,哪有那麽多現成的皮貨。百十個鄉紳、地主四處高價收買,到了交貨日期,他們還真把羊皮交齊了。鄭板橋悄悄將原告召迴詢問:“你們的羊皮上可有記號?”


    貨主答道:“有,是本貨莊的紅印。”鄭板橋把原告領到庫房說:“看看這裏可有你們的貨?”貨主仔細查看片刻後發現其中一半左右的羊皮是自己貨莊的。


    鄭板橋命人把加了紅印的羊皮挑選出來,逐一登記。原來他已經事先向師爺交待過,每張皮上都登記好交皮人的姓名,接著又命班頭、捕快將交皮人帶來一一審問羊皮的來曆,最後終於查出劫貨的一幫人。


    把追迴的羊皮歸還貨主後,鄭板橋又令人將沒有加印的羊皮變賣,把錢分給劫道的窮人們,然後教育安撫一番,了結了這樁案子。


    淝水一戰的勝利,謝安雖然為東晉獲得了暫時的喘息時機,但是,從此東晉王朝更加急劇地衰落下去,內亂不止,動蕩不安。


    公元403年,桓溫的兒子桓玄占領了長江上遊,發兵攻入建康,廢掉晉安帝,自立為帝。


    三四個月後,北府兵將領劉裕擊敗桓玄,迎晉安帝複位。從此,東晉王朝隻剩下一個空殼了。


    就在這個時期,卻出現了一個中國古代的大詩人——陶淵明。


    陶淵明,一名陶潛,潯陽柴桑(今江西九江西南)人。他出生在一個沒落的官僚家庭中。他的曾祖父就是東晉的大將軍陶侃;但到了他的少年時代,陶家已經敗落,生活貧困。盡管如此,陶淵明從小還是受到了很好的家庭教育,他博覽群書,養成了寡言少語、厭惡虛榮、不貪富貴的高潔性格。這種個性影響了他的仕途生涯,一生中,隻在十三年當中斷斷續續地做了幾次小官。


    直到二十九歲時,陶淵明才謀得江州祭酒一職,卻因忍受不了官場的繁文縟節,早早辭了職。在家閑居了五六年後,三十五歲時,到了荊州,在刺史桓玄屬下當一名小吏,不到一年功夫,又因母親去世辭職歸家,一住又是五六年。


    陶淵明終究是名將的後代,官場裏知道他的人很多。公元405年,當他四十一歲時,又被推薦到彭澤(今江西九江東北)當了縣令。


    好不容易在彭澤當了幾十天縣令,一天,陶淵明得到一個消息:東晉的權臣劉裕已封自己為車騎將軍,總督各州軍事;這個野心家隻差一步就要奪取皇位了。


    陶淵明預感到晉朝已經是名存實亡了,他十分灰心,便離開衙門迴家去了。


    妻子翟氏見陶淵明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好多問。翟氏端上酒菜,可陶淵明卻不動筷,仍然坐在那裏歎氣。過了一會,陶淵明冷不丁地說:“我想辭職迴家鄉!”


    翟氏一聽就知道他又在官場上受氣了,因為像這種辭職迴家的話,陶淵明不知講過多少次了。


    幾個月前,陶淵明曾想辭職,還是翟氏提醒他,上百畝官田就要種上稻子了,待收成以後再辭職吧。


    當時陶淵明總算聽了妻子的話,口氣緩了下來。這次翟氏仍然用官田收稻之事來勸他,陶淵明聽了以後,長長歎了一口氣:“唉,真沒辦法,難道我還是要做糧食的奴隸!”在翟氏體貼的慰勸下,陶淵明這才舉起了酒杯。


    時局的因素,加上陶淵明一副傲骨,他的辭官念頭始終沒有打消過。一天,衙役來報:過幾天郡裏派的督郵要到彭澤來視察。那個督郵陶淵明認識,是個專門依仗權勢、阿諛逢迎,卻又無知無識的花花公子。


    陶淵明想到自己將要整冠束帶、強作笑臉去迎候這種小人,實在忍受不了。


    他的倔脾氣又發作了:“我怎麽能為了這五鬥米官俸,去向那種卑鄙小人折腰呢?”


    於是,陶淵明離開衙門,板著臉迴到了家,衝著翟氏:“收拾行裝,迴鄉!”


    翟氏告訴他,稻穀隻差幾天就要收割了。


    “隨它去吧!”這迴陶淵明已經鐵了心要辭職了。翟氏問清原由後,也就不再勸說了,默默地去收拾行裝。第二天,陶淵明乘船離開了彭澤。他出任彭澤令,在任僅八十餘日,十三年的仕途生涯終於結束。


    從此,陶淵明在家鄉過著隱居生活。對於官場,他絲毫沒有眷戀之心,辭官後,反而有一種重獲自由的怡然自得。他每天飲酒,寫詩。他歸田後的二十多年,是創作最豐富的時期,主要作品有:《歸去來辭》、《歸田園居五首》、《桃花源記》、《飲酒二十首》、《挽歌詩三首》等等。


    其中,《桃花源記》更體現了陶淵明的思想境界和藝術高度。詩文中通過虛構的手法,把桃花源描繪成一個鮮花盛開,綠樹成行,男女老幼,辛勤耕織,祥和無憂的安定社會。陶淵明以此寄托他的美好向往,以及對當時混亂時世、黑暗政治現實的不滿。


    陶淵明的詩文辭賦,在中國文學占據了一個重要的地位。


    唐代詩聖杜甫,一生坎坷,仕途艱難,50多歲時,攜妻兒全家到了沙頭鎮。


    他剛到沙頭鎮時,沒有生活來源,雖有弟弟杜觀及朋友們的接濟,但畢竟是寄人籬下,非長久之計。


    於是,在眾人的幫助下,他開了個百草堂中藥鋪,以賣藥為業,聊度歲月。


    藥鋪開張後,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有的窮人實在無錢付藥費的,還免費贈送。


    當地百姓對此讚不絕口,都到這兒來買藥。藥鋪門庭若市,生意興攏這樣一來,百草堂就得罪了另外幾家藥鋪的主人。他們買通了當地縣令,想砸杜甫的百草堂藥鋪。


    有一天,天陰沉沉的,下起了小雨,百草堂藥鋪裏顧客不多。這時,隻聽門咣當一響,進來一位書吏。隻見他橫眉立目,旁若無人,將手中的藥單往櫃台上一甩,大聲說:“這是縣令大人急需的藥,趕快照單發藥,若缺一味配不齊,你們休想再在此賣藥!”藥鋪的夥計趕快拿過藥單,一看都愣住了,隻見上麵開的四味藥是:“行運早,行運遲,正行運,不行運。”


    有個老夥計忙賠笑問道:“你老哥是請哪位高明郎中開的藥方,怎麽我們見都沒見過?……”書吏不等他把話說完,開口就罵:“他娘的!你們開的是什麽中藥鋪?快給我把杜老倌叫出來,要是配不齊縣令大人的藥,我就砸掉你們的招牌!”夥計們不敢怠慢,忙去把此事告訴杜甫。


    杜甫一聽就知道這是來故意刁難的,拿過藥單一看,便冷冷一笑,區區雕蟲小技,也來班門弄斧,真是不自量力!隨手取了四味藥,走了出來。


    見了書吏,仍然以禮相待,拱手問道:“這位大哥請了,不知縣令大人有何見教?”書吏並不看杜甫,隻是傲慢地答道:“我們縣令大人要你照單發藥,否則就要砸你的招牌,要你滾蛋!”“哦,原來是這樣,”杜甫不慌不忙地說:“縣令大人需要的藥,我們藥鋪應有盡有。”說著,杜甫拿出四味藥:一片蘿卜幹,一塊生薑芽,一隻鮮李子,一顆幹桃僵。


    書吏一看傻了眼:“杜老倌,這怎是藥單上的藥?你想幹什麽?”杜甫道:“蘿卜幹是‘甘羅’之意,甘羅十二歲就當了丞相,你說他是否‘行運早’呢?”“是。”書吏忙答。


    “生薑芽是‘薑子牙’之意。薑子牙八十三歲遇文王,是否‘行運遲’呢?”“是,是。”書吏又連聲迴答。


    “你看這紅皮李子,雖說酸不溜兒的,卻正是目前市場上的俏貨,可說是‘正行運’吧!”“啊!”書吏無可奈何。


    “這是隔年的桃子,經過雪凍霜打,算不得鮮果,隻能入藥,所以說‘不行運’了。”書吏無話可駁,隻得連連點頭,拿起這幾味“藥”,灰溜溜地迴去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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