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啊啊……”汪淘兒的尖叫聲在山穀間迴蕩,久久不絕,好像魔音穿腦般讓人忍不住發狂。


    “笨女人,你別叫了行不行!”雙手攀在樹枝上的路立棠,若不是因為沒手可用,真想衝過去捂住她的嘴。


    “咦?還沒到底嗎?這山穀也未免太深了吧!”汪淘兒臉上掛著淚珠,仍搞不清發生了什麽事。


    “真抱歉,你想摔下去當肉餅,還得你上頭那枝樹幹願意斷掉才成。”她被勾在他的一手之遙處。


    “咦?真幸運!”她抬頭看了看,才知道自己一時半刻還死不了,不過,卻沒膽子往下看。


    “幸運嗎?掛在這種鬼地方能怎樣?搞不好等一下就飛來一隻大老鷹,把我們抓去當晚餐。”路立棠沒好氣的啐道,他攀在這裏累死了,不想死又不能放手,很累耶!


    “說得也是。咦?你的手流血了!”她驚唿。


    吊在半空中搖來搖去的汪淘兒發現他比自己還慘,攀在那裏動彈不得,而他的雙手血跡斑斑,一定是摩擦山壁造成的,她當場有些不忍,再怎麽說,他都是為了要救她,才會淪落到這個田地的。


    “比起胸口上的傷,這根本不算什麽。”他從掉下來就一直在觀察她的傷勢,似乎隻有刀傷及輕微的擦傷。


    “對喔!我們之前被砍了一刀。”她想起那個變態男。


    “你以後可不可以別這麽笨呀!”路立棠一想到她剛剛準備坐以待斃的笨樣子,火氣就又冒了上來。


    “我笨?我看笨的人是你吧!自己跑來送死,沒見過比你更笨的人了。”才想開口謝他,卻聽見他那氣死人的指責,汪淘兒當場忘了感恩,又跟他貢上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笨女人,我趕來救你,居然還恥笑我?你你你……最好別活著,否則,我準跟你算帳,這迴我一定要狠狠的揍你一頓屁股不可!”不用等老鷹來吃他了,他肯定會被她先活活氣死。


    “我……我們可不可以別吵了?如果不幸在黃泉路上咱們又遇到了,就算當不成朋友,起碼也別再吵了。”她捂著胸口,痛的感覺終於恢複,剛才撞到山壁吐血的地方,又被那個變態男人狠狠地砍了一刀,她大概快死了。


    “咦?怎麽了?你哪裏痛?”被砍了一刀,他其實也很痛,不過一發現她慘白著雙頰,他又慌了。


    “廢話,當然是胸口呀!你不也被砍了一刀?”她痛得閉上眼睛,沒好氣的答道。


    “淘兒,不準你死,張開眼睛,我不準你死,聽見了沒有?”掛在山壁上,偏偏他又不能過去,隻能心急地亂吼一通。


    “我還沒死啦,不過,你再繼續這樣大聲吼我,不用多久,我就會被你給吼掛了。”汪淘兒張開眼看他一下,然後又閉上眼睛,她真的好累喔!


    “你是我的!就算追到黃泉,我也要把你給追迴來,你聽見沒有!”路立棠不想再隱藏他的心意。


    “你別再騙我了,沒這個意思就別胡亂許什麽鬼承諾,守不了的誓言很傷人的,你知道嗎?”汪淘兒一想到他才說喜歡她,隔天又去抱別的女人,她就再也無法相信他。


    “我才沒有騙你,我們都要死了,我幹嘛騙你?”難得他說出真心話,她居然吐他的槽?


    “誰知道?你也許到死都想欺負我,我又不是你,哪會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汪淘兒嘟著嘴迴道。


    “笨女人,我絕對會被你氣死!”


    “是嗎?我倒覺得都是我在被你氣耶!”她為自己辯駁。


    “嗬嗬……我好久沒見到這麽有趣的畫麵了,居然有人這麽好笑,真寶!”一個白衣男子站在穀底抬頭仰望,怎麽讓他遇到這麽好玩的事?看著看著,他又發出陣陣愉悅的笑聲。


    “咦?剛剛是你(你)在說話嗎?”掛在半空中的兩人同時問道。


    “怎麽可能!”兩人再次迴答,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有第三者在場,兩人驚喜地四下張望。


    看了老半天,才發現下頭站著一個笑彎了腰的白衣男子,不會吧?他們居然離地麵這麽近?


    他們居然掛在離地隻有一個人高的山壁上?還白癡的掛在這裏對罵了老半天?真是兩個蠢家夥!


    “喂,你很沒有道德喔!發現我們,也不說一聲。”汪淘兒當場發難。


    “呃……我以為兩位正在練什麽武林絕技,哪敢隨便打擾兩位呢?”白衣男子笑吟吟地站直身軀,這丫頭爽朗的好可愛。


    路立棠一躍而下,他的手累得快斷掉了,而那位白衣男子也輕鬆地躍起,將勾在樹幹上的汪淘兒給救了下來。


    “請問兄台尊姓大名?”路立棠問得很是客氣,可他的行動卻完全不是那麽一迴事,他在白衣男子落地的同時,立刻將人給抱迴去。


    路立棠的步伐明顯不穩,而他們兩人身上都淌著血,顯然受的傷都不輕,可他眼底的占有欲讓白衣男子揚了揚眉。


    “在下尹戒衣。”白衣男子望著自己突然空了的雙手,他的嘴角揚起一道漂亮的幅度。


    “尹戒衣?”


    “那個上古醫神,尹戒衣?”兩人再次發出驚唿聲,他們居然遇到神奇的傳奇人物!


    “上古醫神?”尹戒衣頭上當場冒出無數問號!那是什麽玩意兒?


    “看來我們的楣運終於走完了,居然大難不死,還遇見江湖奇人,我們有救了。”話沒說完,路立棠雙腳一軟,昏了過去,連他懷裏的汪淘兒也因為感到安心而昏睡過去。


    “喂,別昏倒啊!至少你們得自己走到對麵的茅屋去呀!”瞪著倒地的兩人,尹戒衣唿天搶地,卻沒人再理他。


    “我怎麽這麽倒楣?老是要救這種得順便當苦力的傷患呢?”


    “唔……好痛……”汪淘兒張開眼看見一片茅草,還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隻知道她全身都在痛。


    “你醒了?”她的身旁發出一個輕微的聲音。


    她一轉頭,卻看見路立棠側身躺在她的身旁,正望著她笑。


    “你實在好會睡,我都醒了大半天了。”他笑著靠過來啾了她一下。


    “哎呀!你怎麽又亂親人家?”汪淘兒當場羞紅了臉龐。


    “這樣叫亂親?好吧!那來個正式的好了。”他傾身給了她一個熱力十足的熱吻,吻得她暈頭轉向,久久她才想起自己又被他輕薄了。


    “大色狼!”


    “是你自己要求的。”


    “我才沒有!”生氣地動手捶了他一拳,她又哀叫出聲。”哎喲!”


    “笨蛋,你別亂動行不行?全身都是傷,還這樣亂來。”他連忙執起她的手輕輕吹著,就怕剛剛不小心又弄傷了。


    “你欺負我,“她噘著嘴抱怨。


    “有嗎?打你醒來到現在,都是你在吼我耶!”路立棠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又開始取笑她。


    “不埋你了!”汪淘兒有些困難地轉過身去,若不是她爬不起來,她絕對不要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


    “別想!”路立棠貼過去,將她直接圈進他的勢力範圍內,緊緊地抱住。


    “放開啦!”她終於想起他們被人打下山崖的事,還有就是他們到生死關頭都免不了吵架的可笑關係,看來他們真的很不對盤,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


    “你這輩子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你現在待的地方。”


    “別繞口令行不行!”她聽得頭都昏了。


    “就是我的懷裏,小笨蛋!”


    “我才不要呢!”


    “我管你要不要!”


    “你很討厭耶!”


    “無所謂。”他聳聳肩。


    “天呀!你們真是吵不膩。”站在門口望著正抱在一起卻吵翻天的兩人,尹戒衣開始懷疑自己救他們到底正不正確。


    “啊!醫神!”路立棠轉頭看見是他,才放開佳人,緩緩地坐了起來。


    “醫神大哥,我可不可以換張床?”汪淘兒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懇求著。


    “怎麽?這張床不好?”尹戒衣靠過來溫柔的問道,他覺得這女孩很可愛,不自覺地就露出寵愛的笑容。


    “床很好,可人不好。”她瞄了身旁的人一眼。


    “你很煩耶!”看她懇求的表情和尹戒衣溫柔的笑容,讓路立棠很不爽,當場鬱卒地瞪了她一眼。


    她這怯兮兮的模樣,怎麽不曾在他的麵前展露過呢?還有這個醫神也真是的,若他真是上古醫神,那豈不是好幾百、好幾千歲了,居然還這樣色迷迷地看著淘兒,讓人好想砍他幾刀。


    “真抱歉!這間小茅屋隻有這張床而已,你就將就一下吧!反正也已經躺了三天了。”他好笑地看著眼前的這對歡喜冤家。


    “三天?”受傷的兩人再次同時驚唿。


    “對,你們昏迷了三天,還有,別叫我醫神,我叫尹戒衣,而且你們還沒自我介紹呢!”他好笑地看著默契十足的兩人,這兩個孩子躺了三天,總算撿迴小命。


    “我是路立棠,她是汪淘兒。”


    “你們怎麽會掉下山崖的?”


    “因為遇到一個變態男人。”仍躺著無法超身的汪淘兒有些氣憤的說道。


    “使軟劍,看起來好像三十來歲?”尹戒衣突然問道。


    “你怎麽知道?”


    “昨兒個我迴去探迥消息,碰巧看到的。”


    “原來如此,那人果然變態到了極點,居然想趕盡殺絕。”汪淘兒永遠都記得他想非禮男裝的她時那惡心的模樣。


    “如果你們的仇家是他的話,我勸你們最好躲到天涯海角,永遠都別再出江湖。”尹戒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望著他們。


    “為什麽?”


    “你們不知道他是誰嗎?”居然問這種白癡問題,尹戒衣搖搖頭,看來是兩個涉世未深的小鬼頭。


    “莫名其妙被打下山崖,我哪知道他是誰?”路立棠絕不會放過他的,居然想非禮淘兒,那臭家夥別想活了。


    “皇室成員裏擁有最大惡勢力的流金長老。”


    “原來是他?!”汪淘兒大吃一驚,沒想到他會親自出馬。


    “難怪了!”路立棠歎道,憑他的身手居然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原來是遇到不該遇到的人。


    “怎麽?你們知道他?”尹戒衣訝異於他們的反應。


    “看來他要得到仙客福林的決心十分強烈。”於是路立棠將事情的大概跟他解釋了一遍。


    “所以,你是幻影神偷的人,而你是妙手堂的人。”尹戒衣臉上的笑容開始擴大,沒想到會遇到夜隱藍的好兄弟,不玩玩他們,好像太對不起自己了。


    冷麵郎君夜隱藍和他是從小認識到大、生死與共的好朋友,沒想到今天會意外地救了他的“同事“,看來他又可以跟夜要點好處了。


    “呃……嗯!”兩人想起正是因為路立棠的身分被發現才引起彼此間的齟齬,答得有些尷尬。


    “而你們的目標自然是仙客福林羅!”尹戒衣笑了,最近喧騰一時的熱門話題,他當然也有所耳聞。


    “最幸運的是,我們竟然會遇到傳說中的上古醫神,正好可以解開這個疑問,它真的能讓人長生不老嗎?”路立棠問出他最想知道的部分。


    “我?上古醫神?”怎麽他看起來很老嗎?上古?太扯了吧!


    “對呀!傳說上古醫神尹戒衣就是吃了不死神丹,才能穿越古今。”路立棠將傳言說給他聽。


    “而那份不死神丹正是由仙客福林所煉製的。”汪淘兒補充說明。


    “啊?”尹戒衣張大嘴,無法置信這兩人真的是兩大神偷組織裏的菁英份子,這麽扯的傳言他們居然也信了?


    “我們是不相信,不過,沒想到竟然會遇到你,不由得有一絲絲懷疑。”看見他臉上誇張的表情,路立棠難得地臉色微紅。


    可惡!從來隻有他恥笑別人的份,沒想到竟然會在旁人的臉上看到這麽令人可恥的表情,他現在看起來真的很驢嗎?


    “嗯!其實……你們就別再追問了。”終於消化完聽見的可笑傳言,原來他被傳成像仙一樣的人物呀!尹戒衣裝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既然大家都抱持著這麽大的希望,他不滿足一下大家的心願好像太不近人情,再說,偶爾當當仙也不錯。


    “嘎?”兩人張大雙眼,不會吧?難道傳言是真的?


    “唉!所謂''人間豈能有仙客,來去自如唯修行。''我是他嗎?我可不是他呀!”尹戒衣忍不住想捉弄他們一下,故意說得模棱兩可,而這正是騙術中的最高段呀!


    “你真的是尹戒衣?”兩人這下子真的分不清真假了。


    “同名而已。”嗬嗬……他的老爹真會取名字。


    “如此看來,也許仙客福林真有點用處,流金長老才會急於弄到手。”路立棠喃喃說道。


    “這我倒不敢說,不過對流金長老這種人來說,不論真假,他都一定會試試。”尹戒衣笑道。


    “因為他想稱帝?”


    “這是其一,你們難道沒想過他是當今皇帝的叔父,當今皇帝都幾十歲的人了,而他卻看起來如此年輕?”尹戒衣突地問道。


    “對喔!”


    “他今年少說六十開外了。”尹戒衣好笑地望著他們。


    “六十幾了?天呀!好惡心喔!”汪淘兒一想到他對她的不軌舉止,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好啦!至少有個目標了,你們還是先養傷要緊,想報仇也得有體力才成。”尹戒衣將藥盅遞給他們。


    “你不是要我們躲到天涯海角,別再出來了嗎?”路立棠不悅的睨了尹戒衣一眼,可惡!他看起來像是個會遇到困難就退縮逃避的人嗎?


    “可能嗎?”尹戒衣好笑地將問題丟迴給他。


    “不可能!”這迴是兩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所以羅!”尹戒衣笑笑著站起身,看在夜隱藍的份上,他得給他們準備點好用的東西才行。


    “人呢?真是的,才剛能下床就到處亂跑。”路立棠迴到房裏,卻沒看見汪淘兒的身影。


    兩人休養近十天,總算恢複了大半,再幾日就可以上路!迴去找流金長老算帳。


    “嘎?你在呀!”一踏進房門!就發現有人,汪淘兒在門口停了下來。


    迴過頭來的路立棠正想念她幾句,卻在看見她時,再也說不出話來,天!她居然換迴女裝了,好……美!


    一頭長發垂放下來,僅用一條美麗的紫色絲帶束在腦後,同色羅織包裹住她玲瓏有致的動人嬌軀,美麗的紫紗在她裙擺間飄動,在她的四周營造出夢幻的色彩,她像個偷溜到凡間嬉戲的淘氣仙子。


    最吸引他目光的是她臉上見腆羞怯的笑容,她張著無措的大眼望著他,那模樣……莫名其妙的讓他覺得好性感、好誘人!


    “你再這樣看我,我們就得提前圓房了。”他的雙腳自動走向她,當他開口時,才發現他已走至她的麵前,而他的手正撫著她細致完美的臉龐。


    “你又色心大發了?”她連忙退後一步,都是尹大哥啦!沒事要她穿什麽女裝嘛!


    “你穿成這樣!真的怪不得我……”他像連體嬰般,立刻又黏上她,輕輕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個溫柔的印記。


    “我穿的很正常呀!平常在家我都是這樣穿的……”他很少這樣溫柔的吻她,這樣輕柔的吻,讓她覺得好舒服,一下子忘了要閃躲。


    “天呀!我要把你藏起來。”他閉上眼睛,將她攬在懷中。


    “怎麽可以!我還要去找仙客福林呢!”這樣被他抱在懷的感覺好舒服,害她不想推開他。


    “淘兒,以後你還是穿男裝好了。”他突然低頭望著她認真的說道。


    “這樣不好看嗎?”她的心當場揪了一下,眼神也黯淡下來,好……失望啊!


    她以前隻在作案時才穿男裝的,這迴若不是扮捕頭被人抓去當官差,也不會一直穿


    男裝,原來,在他的眼裏她不出色……


    “笨丫頭!請你有點自覺好嗎?你穿男裝就已經引來一堆無聊男女覬覦了,真穿成這樣出門!我每天單是清除那些跟在你身邊流口水的男人外,還有什麽時間幹正事!”一想到會有一群猛流口水的臭男人在她四周跟前跟後,他的心情又開始往下蕩。


    “你說得太誇張了。”她的嘴角立刻上揚,嫩臉卻如落日般嬌紅鮮麗!原來他喜歡呀!嘻……


    “所以,以後不準穿成這樣給別的男人看見……等等,你怎麽會有這件衣服?”他突然發現不對勁。


    “尹大哥送我的呀!”汪淘兒還猶豫了好久才決定換上女裝,就怕他又會乘機取笑她。


    “他沒事送衣服給我的女人幹什麽?”路立棠咬牙切齒低喃,那家夥果然不安好心。


    “你的?”


    “對,你是我的!這是既定事實,別再跟我爭了。”


    “你太花心了啦!我才不要當你的女人呢!”就算知道自己愛他,可是在這種前提下,她絕不會跟他在一起的,就算兩人差點共赴黃泉,這種無法安心的男人,她還是要不起。


    在妙手堂裏,人人都當她是心肝寶貝,她才不要跟在他的身邊老是被他欺負呢!搞不好還要看他跟別的女人親熱,她絕對會受不了的。


    “我心裏一直隻有你一人,我喜歡作弄我喜歡的人,所以,我才會故意讓你吃醋。”他招了,全都招了!一同經曆生死後,他不想再隱瞞自己對她的愛意。


    在掉下山崖的那一刻,他好後悔之前沒跟她訴說自己的心意,更後悔老是惹她生氣,那種悔不當初的懊喪之情,他永生難忘。


    “你是說這一路上你老是和別的女人親熱玩鬧,是故意惹我吃醋生氣?”汪淘兒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望著他。


    這是真的嗎?他真的心底隻有她?她不用再天天擔心著他何時會去抱別的女人了?


    “嗯……霖哥也說這不是個好習慣,我會改的。”他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


    “也就是說那天我們互訴心意後,你覺得沒得玩了,所以故意又去抱別的女人給我看?”終於搞清楚狀況後,她的眼裏開始閃動著危險的光芒。


    “你不能怪我,我從沒愛過人,當時我真的覺得手足無措。”路立棠的臉也紅了,他都承認了,她還想怎樣?


    “你這個自私鬼,害我那天在鴻澤縣裏跑了兩大圈!就怕你被對手給抓去嚴刑拷打,結果你竟然隻想著你以後沒得玩了?”她衝上前揪著他的衣領,朝著他怒吼,叫得比他剛剛的還大聲。


    雖然吼得這麽大聲,可她的心卻在高歌,原來他隻喜歡她一人,一直隻有她一人,她不用擔心得跟一票分不出誰是誰的女人們搶他,真是太好了,


    “呃……算我不對!總行了吧!”他擺低姿態。


    “本來就是你不對!”


    “是是是!是我不對,我們可以和好了吧?”再次將她攬進懷裏,路立棠笑著問道。


    “絕對不可以再花心了,就算是假的也不行,知道嗎?”這是她對他唯一的要求!她不能接受所愛的人竟在抱過別人後,還迴過頭來跟她說愛她。


    “嗯,就隻有你了。”他允諾,低頭吻上她鮮豔欲滴的櫻唇。


    兩人劍拔弩張了好幾個月,終於有了共識,這迴,汪淘兒心甘情願地迎了上前,藉由這個親吻,交流彼此的心意,因為心意相通,就算是茅草,也覺得是人閑仙境,兩人的擁吻越來越親密……


    “咳……嗯……哼……”尹戒衣站在門口拚命發出聲響,而他的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看來這衣服是送對了。


    “有事?”路立棠不耐地抬頭瞪了他一眼,沒打算讓懷裏的美嬌娘去養他人的眼。


    “呃……對!”看來這小子的占有欲跟夜有得拚,他好笑地走了進來,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


    “尹大哥?有事嗎?”汪淘兒看清楚來人,立刻移出他的懷抱,紅著臉問。


    “你沒事送她衣服幹什麽?”路立棠火大的先發飆。


    “你不喜歡嗎?我倒覺得淘兒穿這樣很好看,比先前不男不女的樣子好太多了。”尹戒衣笑答。


    “她……她的衣服我會幫她買。”路立棠急急地說,她穿這樣當然好看,但不幹他的事呀!


    “難不成當大哥的送妹子一、兩件衣服都不可以?”他笑著解除路立棠的敵意,他還急著去找夜隱藍跟柳唏日的解藥,實在沒空跟他玩搶人的遊戲,哎呀呀!真可惜呢!


    “妹子?”他來迴看著兩人,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他怎麽都不知道?


    “對呀!尹大哥今早認我當妹子了。”汪淘兒實在搞不懂,他為什麽老是跟尹大哥大小聲呢?


    “是嗎?”路立棠終於放鬆下來,沒含色心就好!


    “我還有事得走了,這瓶白色的是我特地配給你們強身補氣,還可以增強內力的大還丹,至於這瓶紅色的跟綠色的嘛,則是我送流金長老的一樣''小禮物''。”尹戒衣將所有的東西全交給他們。


    “那種人送他東西幹什麽?”汪淘兒沒聽懂他的弦外之音,不平地嚷嚷著。


    “那就先謝了。”路立棠會意地笑著接下。


    “反正你們全是賊,跟正人君子也搭不上邊,想報仇可以動點腦筋,不用麵對麵,直接硬碰硬。”他指了指那兩瓶小罐子笑說。


    “說得也是,我也覺得不必循正常管道去報這仇。”路立棠笑了,就連原先沒聽懂的汪淘兒都笑出聲來。


    “總之,你們保重,可別把我好不容易救迴來的命隨便又浪費掉了,知道嗎?”尹戒衣微笑站起來。


    他學醫原隻為了救夜隱藍的寒毒,根本沒有懸壺濟世的偉大想法,所以看不上眼的人他向來懶得救、難得跟他們結緣,此刻,尹戒衣已經把他們兩人當成朋友。


    “嗯!尹兄保重,後會有期。”路立棠拱手道別。


    “尹大哥,我真舍不得跟你分開。”汪淘兒跑過去給他一個擁抱,卻被路立棠火大的拉迴來。


    “笨女人,你再去抱別的男人試試看!”他拎著她的衣襟,萬分吃味的恐嚇。


    “哈哈……我走了。”尹戒衣笑著擺擺手,走了出去。


    “快滾吧!”他的身後傳來路立棠不悅的吼叫聲,當中還夾雜著汪淘兒的迴嘴聲。


    “要他們不吵嘴,隻怕再過個一百年也不可能吧!嗬嗬……他們的感情真好!”尹戒衣喃喃自語,倏地想起另一對,不知道他們現在進展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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