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望遠鏡,將斂息的法器從地上撿起來帶再身上,隨後慢慢的背上一個運動挎包,小跑起來。


    路過顧泠三棟連著的別墅時,他眯著眼探了第一棟,發現裏頭一群普通人,似乎是一家四口,有個還躺著的。


    這沒什麽攻擊性,也不會讓人忌憚,因此男人看向了第三棟,為什麽漏掉第二棟,因為第二棟是顧泠住的,她肯定是玄門中人了,怕是有什麽法寶傍身,還是不輕易窺探的好,所以直接跳過了這一棟,看向了第三棟。


    裏頭也住著人,還是個獨居女子,拿著一把剪刀對著空氣在揮舞什麽。


    空氣……不,好像不是空氣,因為有一股類似氣流,卻能用雙眼捕捉得到的幅度在空氣中飄著,那是什麽?


    不等這人繼續觀察,一聲狗叫打斷了他的窺探。


    收迴視線,男人看到幾步之遙有一條巴掌大的小狗在對著他狂吠。


    這顧泠養的狗嗎?


    男人用牛眼淚一擦眼皮,沒發現什麽奇怪的氣,看來是隻真狗。


    看著這小狗油光水滑皮毛鮮亮的樣子,男人就沒好氣。


    現在的人都不知道怎麽了,光想著養貓養狗不說還把這些當兒子而女兒當弟弟妹妹照顧,對那些想aa的男人卻寸步不讓,牲畜而已,還能比男人高貴了?


    他倒是想上去踹兩腳,但看著這門口有監控,自己都走兩步就難免被拍攝到,還是不惹麻煩了。


    這麽想著,他打算繞著這個別墅區都跑一圈,看看地形,沒去管北察。


    卻不知道他身後的北察眨眨眼,不解的歪頭,這人咋不來踹我,不然我我表演個深淵巨口多好玩啊。


    四個小時的時間,也讓顧泠等人先抵達了昨天那位競拍者的家中。


    蔡先生和顧泠通過電話後,早早的等在了門口。


    這人不差錢,家裏家外的看著都透著一股低調奢華的勁兒,博古架上的東西,顧泠掃了一眼,十個裏麵九個真品。


    蔡先生將幾人引到客廳坐下,有個十分秀美,風韻猶存的旗袍女人坐在那裏,矜持的點頭招唿一下,就開始行雲流水泡茶。


    口中還說歡迎貴客。


    被一起招唿進來的肖陽自己就是個富二代,因此還有餘力和對方應酬兩句,怎麽就說他們是貴客呢,他其實就是個司機。


    “這是武夷的大紅袍,一年也就出那麽兩斤,流出來也就幾兩,我們老蔡花的二十萬才得兩泡左右一直不舍得開,這還看不出幾位是貴客嗎?”女人很有禮貌,說話的聲音很好聽。


    但這些都是假象。


    因為當蔡先生問出三十年前的心結,需不需要迴老家施法比較靠譜的時候,這女人手一抖,熱水直接在虎口處澆了一把,也澆滅了女人那刻意營造出來的貴夫人姿態。


    顧泠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但並沒有對這個貴夫人的女子表示出過多的關注,而是迴答老蔡的話。“就像我直播間說的那樣,我隻需要亡者最常用的或者臨死前使用的物件就行了。”


    “哪怕過去了那麽多年,也可以嗎?”老蔡又追問。


    明明是和顧泠在說話,那女人卻將杯子放下:“老蔡,你們這是弄什麽呢?”


    強行打斷顧泠的迴答。


    “哦,當年你小姨的事情,我心裏一直存著疑惑,運氣一直很好的她,後來遇到那麽多事,我很難平息下來,放心,小於,不管如何,都不會影響你現在的生活的,就算這件事和我猜測的一樣,我隻會找始作俑者,不會做牽連。”


    “可是小姨已經,去了那麽久了,老蔡你這麽執拗,小姨就算能看到,也隻會於心不忍,而且這麽多年,小姨說不定已經投胎了,你怎麽招。”


    “就問問,而且我也沒說招你小姨,我招的是你外婆。”


    女人麵色有一瞬間的慌亂,卻在被人發現之前,將這份慌亂給撇開,繼續泡茶。


    因為動作都很小,就算被燙了也隻是很輕微的抖一下,對話似乎也隻是隨口一問,眾人的注意力不在她這兒。


    顧泠卻再次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忽然發問。“你們是什麽關係?看樣子,像是夫妻,沒想到是姨夫和侄女嗎?”


    這輩分差,看得不是很清楚啊。


    三十年前,這姑娘還記得自己的小姨,再看看現在雖然年輕卻帶著成熟女人才有的韻味,那歲數現在怎麽也四十了,作為她的姨夫,不該是五六十嗎,怎麽看著最多也是四十來冒頭。


    兩人看著還真的和夫妻一樣。


    “哪裏的話,可不能這麽說,她最近在和很優秀的男士約會,來家裏也隻是擔心我沒人照顧。”說話間,蔡先生已經準備起身去拿自己準備好的東西。


    “啊,我外婆的遺物,我來拿吧。”蔡先生的侄女兒小於站了起來。


    老蔡嗯一聲,又坐迴去了,看來很信任這位侄女兒。


    麵對肖陽那別有深意的眼神,老蔡苦笑一聲,自己是把她當女兒養的,大了她一輪不止,初見的時候,對方還是個十三歲的小孩子罷了,怎麽可能有別樣感情在裏麵。


    她在老家過得不好,又是心上人遺書裏交代過的要他好好照顧的人,自己把她從那個封建的地方拉拔出來,過上外頭自由寬鬆的生活罷了。


    不是其他人想象中的什麽養成啥的,要不養三十年了,想摘早摘了。


    顧泠等人等了幾分鍾,卻隻等來小於拿過來的一個頂針。“是這個吧。”


    老蔡掃了一眼:“嗯,就是這,我前段時間迴老家看幾個早年認識的朋友,順便去拿來的。”


    顧泠拿起頂針看了看,卻放下了。“不好意思,我沒辦法去分析個出產不過幾個月的東西,這東西要招,誰知道招出個什麽?但肯定不是你要見的。”


    嗯?


    蔡先生拿起來一看,確實偏新,生怕顧泠誤會是在耍人,他趕緊站起來:“那我自己去找,不好意思啊,可能是小於拿錯了。”


    顧泠嗯了一聲。


    肖陽頗有興致的等著看招魂,卻被顧泠安排去和許欣怡一起布置周圍。


    施法過程中,需要關門窗,不能出現時間日曆啥的,最好用特殊黑布蓋一蓋,將房間稍微布置下。


    肖陽一個大老爺們,不可能推脫這種苦力活兒的,幹得還挺開心。


    跟許欣怡說他四舍五入,是不是也算半個捉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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