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焰情道:“仙雲,這就是我帶你們進入‘暗墟洞天’的條件了!我希望你們抓住陳政武後能想辦法逼他交出我父親、顓孫爺爺以及所幾位長老的解藥,另外再奪迴‘璿璣珠’後能把它轉贈於顓孫家族。”

    琴仙雲沉吟道:“焰情,關於你父親他們的解藥之事我現在就可以保證,即使陳政武沒有解藥,我們也有辦法能幫他們解毒。這次和我一起來妙壇的有一位薊黑衣老前輩,他是‘天門’的門主,也是王逸遙的師傅,隻要有他在,再厲害的毒也能解得了。隻是,關於把‘璿璣珠’送予顓孫家族,我暫時還不能答應你。”

    雪焰情臉色微變,道:“為什麽?”

    琴仙雲道:“焰情,你或許對陳政武的陰謀還不是很了解。陳政武先利用手頭所謀取的巨額資產,打造了一種特殊的品牌飾物,進而將這種飾物銷售到了世界各地,同時又借助顓孫家族幾位長老之力激發‘璿璣珠’所含能量,更在‘暗墟洞天’內建築了一座通天塔,其目的就是想通過‘璿璣珠’的巨大能量將那種飾物與‘通靈塔’聯係起來,我雖然不是很清楚陳政武是利用什麽方法將這毫無聯係的兩樣的途徑聯在一起,但想來他的工廠所生產的飾品內應該都有一個微小的能量信息接收裝置,而那所謂的‘通靈塔’則是一散發能量信息的基地,他應是通過這兩者之間能量的牽連來達到控製飾物佩帶者思想的意圖。因此,即便是陳政武死了,但隻要‘璿璣珠’和那種飾物還存在世上,這潛在的威脅就一天也不會消失。顓孫族長和幾位長老或許是為著族裏著想,但誰能保證顓孫家族中沒有奸猾之人,不會借此危害世人呢,焰情,我想你也不能夠做此保證吧!”

    雪焰情知道琴仙雲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暗墟洞天”若沒有“璿璣珠”的能量補給,再過幾十年,如今一切的鳥語花香在裏麵將不可能存在了,她不忍心看著顓孫家族費勁心力營造了千年之久的“暗墟洞天”就此消失,更不忍心見一向疼愛自己的顓孫若水為這事操勞了多年卻一無所獲,但是難道自己就眼睜睜地看著陳政武的陰謀得逞,讓自己的父親和顓孫爺爺一輩子都受他控製嗎?雪焰情心中一時兩難起來。

    琴仙雲見雪焰情默不作聲,理解她此時內心的矛盾,於是道:“焰情,你不用這麽快就做決定,你也可以迴去把我的意思告訴你父親和顓孫族長,讓他們出來與我們商量商量,說不定能夠找到兩全其美的方法。”

    雪焰情歎道:“這話說在前幾天還行,可是今天你們如果不進入‘暗墟洞天’阻止陳政武的陰謀的話,以後就是進去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了。”

    琴仙雲不解的道:“這是為何?”

    雪焰情道:“因為你們今天沒進去,就隻能等兩個月之後才能進去了。昨天晚上墨捷把你跟蹤他到玄黿江邊的事告訴了顓孫爺爺,顓孫爺爺便決定要將那個入口給暫時封死。今晚他把你說的話帶給我後,就急急返迴了‘暗墟洞天’,為的就是辦這件事,說不定現在入口已經被封了。你一定會奇怪既然入口被封,我怎麽還能把你們帶進‘暗墟洞天’呢?其實,‘暗墟洞天’還有一個與外界相連的通道,這個秘密隻有曆代族長知道。今天因為我一直不願意迴去,而顓孫爺爺又需盡早將入口封閉,無奈之下,隻好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我。這條秘密通道兩個月才會啟動一次,每次啟動的時間隻有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所以,如果不趕在天亮之前進去,我和你們一樣,都要在妙壇等兩個月了。有了這兩個月的時間,足夠陳政武完成他的陰謀了。”

    琴仙雲皺了皺眉頭道:“要將‘璿璣珠’的能量完全激發出來,起碼得四、五年的時間吧,據我所知,顓孫族長他們激發‘璿璣珠’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年,陳政武怎麽能在兩月之內就將‘璿璣珠’派上用場呢?”

    雪焰情那張俏臉變得有些蒼白起來:“若是按照常理來算,確實還需要一、兩年,但陳政武已經準備施用一種邪術來激發‘璿璣珠’的能量。他前幾天從外麵抓迴來幾名男童,要用他們的精血來浸泡‘璿璣珠’,過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再讓七名精通‘虛冥功’的人將畢生功力注入‘璿璣珠’,便可以大功告成了。”

    “真有這事?”琴仙雲一陣驚訝之後,憤怒的道,“這家夥簡直是喪心病狂,竟能做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來。”稍微一頓,琴仙雲忽想起小歸來被抓之事,道:“焰情,歸來是不是你救出來的?”

    “原來那小孩是叫歸來啊!”雪焰情點點頭道,“陳政武讓人把歸來抓去其實也準備用他的精血來泡‘璿璣珠’的,我聽說他是和你們一起來到這妙壇的,所以便趁看守的人不注意時,偷偷地把他放了出來。”

    琴仙雲暗暗冒了一陣冷汗,還好小歸來被雪焰情所救,不然歸來可就真的危險了。他心中對雪焰情極為感激,道:“焰情,真是太謝謝你了。”

    雪焰情苦澀地笑道:“我們不是好……好朋友嗎,還說這些幹嘛?”

    “好,我不說這個了!”琴仙雲道。

    雪焰情吸了口氣,凝望著琴仙雲道:“仙雲,而今‘通靈塔’已被基本建成,等‘璿璣珠’的能量被完全激發,那時陳政武隻要將它安置在‘通靈塔’中,他的圖謀已經實現,兩個月後你們就是進入了‘暗墟洞天’也無能為力了。所以,你現在就得仔細考慮一下我的第二個條件。仙雲,我知道這樣對你很為難,但我這也是不得已的,希望你不要怪我。”

    琴仙雲苦笑道:“焰情,我明白你的心情,怎麽會怪你呢?隻是你的第二個條件……”

    “雲兒,你就答應焰情姑娘吧!”身後有人接過他的話頭道。

    琴仙雲聽出這是琴靈璧的聲音,忙迴頭看去,卻見不但琴靈璧來,連薊黑衣、步飛煙和小歸來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此地。

    雪焰情看了看琴靈璧四人,有些遲疑的道:“仙雲,他們是?”

    琴仙雲為他們互相介紹了一番後偷偷地瞅了瞅步飛煙,見她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但臉上卻沒有絲毫不悅之意,這才放下心來,轉向琴靈璧和薊黑衣兩人道:“三伯,薊老前輩,你們什麽時候來的。”

    琴靈璧微笑道:“你離開賓館時,我們也都跟著下來了,隻是見你們談得一直那麽入神,就沒有打攪你們。”說到這,他又對雪焰情道:“焰情姑娘,你對雲兒說的第二個條件,就由我來替他做主了。我們奪迴‘璿璣珠’後就將它留在‘暗墟洞天’,隻不過我有個要求,就是顓孫族長得給我們一個保證,他的家族永遠不會將‘璿璣珠’用於邪途!”

    聽自己的三伯應承了下來,琴仙雲也隻能默默點頭,但卻暗自擔上了一份心。

    雪焰情卻是喜逐顏開,道:“琴老前輩,這可真是太好了,我想隻要能將‘璿璣珠’留下,顓孫爺爺什麽都會答應你們的。”

    琴靈璧笑嗬嗬的道:“焰情姑娘,你也不用叫我什麽老前輩,如果看得起我,就和仙雲、飛煙他們一起叫我聲‘三伯’吧!”

    雪焰情高興的道:“是,三伯。”叫完後,她悄悄地瞥了步飛煙一眼,芳心中卻飄上了幾絲酸意。

    琴靈璧抬頭望了望夜空,道:“焰情,再過不久天就要亮,你現在就帶我們進去吧!”

    雪焰情點點頭,卻又有些不好意思到看向薊黑衣,道:“薊老前輩,您真的能解我父親和顓孫爺爺他們所中的毒嗎?”剛才雪焰情雖聽琴仙雲介紹過薊黑衣對毒極為精通,可一直沒見薊黑衣說句話,還是難免有些擔心,因此才想再向薊黑衣求證一下。

    “天下隻有我一種我解不了的毒,那就是‘含沙射影’,但自今日起,世上已再無‘含沙射影’這種毒,所以,姑娘你大可不必擔憂!”

    雪焰情見薊黑衣口未開,聲音卻出來,心中大感詫異,但見薊黑衣把話說得這麽自信,她真的是心花怒放,道:“薊老前輩,您這麽一說,我可真的完全放心了。仙雲,三伯,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雪姐姐,我跟你走前麵!”小歸來從琴靈璧等人身後鑽了出來,跑到雪焰情麵前。這小家夥聽過雪焰情與琴仙雲的談話,知道自己的這條小命是被雪焰情從“暗墟洞天”裏救出來的,心裏對這位才第一次正式見麵的“雪姐姐”感激得不得了,隻是剛才他一直插不上嘴,等到現在才找著了個說話的機會。

    “好啊!”雪焰情嫣然一笑,牽著歸來的小手當先行去。

    琴靈璧、薊黑衣、琴仙雲和步飛煙四人見狀,也忙跟在了他們的後麵。

    在雪焰情的帶路下,他們走了大半個小時才走出這片森林,來到一塊空地上。

    “焰情,你說的秘密通道究竟在什麽地方啊,要是讓顓孫家族派在妙壇的眼線發現我們的行蹤可就麻煩了。”琴仙雲望了望身後那茫茫的林海,有些著急的道。

    雪焰情笑道:“別急,再走一會就快到了。現在這個地方十分安全,我們剛才走過的那片森林設有許多機關埋伏,就是有眼線跟蹤,他們也過不了那森林的。”

    又繼續向前走了兩三裏路,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顆參天巨鬆。這顆樹怕不有數十米高,七樹幹之大,就是琴仙雲他們六人手牽手也合圍不起來,遠遠望去,就像是一跟巍峨聳立的擎天巨柱。他們幾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鬆樹,都情不自禁地感歎起來。

    “就是這裏了!”

    雪焰情伸手在樹幹的幾個不同部位上使勁地拍了幾掌,樹幹那斑駁的表皮突然似流水般奇怪地滑動起來,最後竟形成了一道約莫兩米來高的拱門,借著雪地亮光隱約可見門內有幾級下行階梯,帶再進去卻是漆黑一團,什麽也看不清楚了。

    小歸來的嘴張開半天都合不攏,驚詫的道:“雪姐姐,這顆樹真是太神奇了。”

    雪焰情展齒一笑,道:“這顆鬆樹其實並不是真的樹,它隻是用巫術造成的假象罷了,否則,若有人把這棵樹砍了,那顓孫家族的秘道豈不是很容易就暴露出來了嗎?你們知道嗎,自這顆樹出現後的那些年,有很多人都想把它鋸下來做木材,但不管他們怎麽鋸,這棵樹連皮都不掉,結果這妙壇附近的人都把它當做了神樹,之後再也沒人敢對它鋸齒相向了。”

    “雪姐姐,這棵樹是假的,那裏麵呢?”小歸來聽雪焰情說了這麽多,早就好奇心大起,跑了進去。

    看小歸來這麽毛躁,眾人怕他惹出什麽事端來,也急忙跟了進去。

    琴仙雲走在最後,當他兩隻腳跨入門內後再迴頭一看,身後卻似個無底的黑洞,哪來什麽拱門。

    數和門是巫術所造出來的幻象,但裏麵的通道和階梯卻是實實在在的。

    以琴仙雲、步飛煙、琴靈璧三人的修為,都已達到了夜中視物的境界,而薊黑衣雖然眼盲,但他的感覺卻比什麽都靈,所以他們走在這暗道中都沒什麽困難。剩下的小歸來與雪焰情二人功力尚淺,卻沒此能力,隻能摸著牆壁緩緩而行。小歸來倒是很快就被琴靈璧牽住了,可雪焰情卻隻能依靠自己了。

    琴仙雲見雪焰情這樣走得實在太慢,於是伸出一隻手把雪焰情帶到了自己身邊。

    雪焰情雖看不清牽著自己的那個人的相貌,但憑著她女人的獨有感覺,她很快便知道了這人就是一直藏在自己心裏永遠也不會消失的琴仙雲!此時此刻,她竟迴憶起了以前兩人在一起時的美好時光,忍不住把嬌軀輕輕地挨了過去。

    他們二人的這些舉動全被走在琴仙雲身邊的步飛煙看在了眼裏。步飛煙不是小肚雞腸的女人,而且她也知道琴仙雲牽著雪焰情的手走路緊緊隻是出於幫忙,可她見到雪焰情靠在琴仙雲肩上那副“陶醉沉迷”的表情,便禁不住會有些醋意。

    步飛煙暗哼了一聲,也悄悄地靠近琴仙雲身邊,在這個男人的手臂上用力地掐了一把。

    琴仙雲忍痛沒叫出聲來,轉頭看了看步飛煙,見到她那很不樂意的神情後又側頭看了一眼雪焰情,心中便明白了是怎麽迴事。可現在通道依舊黑暗如初,他又不好把雪焰情鬆開,隻能伸手把步飛煙也摟在自己的身側,手指溫柔地在她的嬌軀上撫摸著,以示安慰。

    步飛煙被琴仙雲摸得麵紅耳赤,嬌豔欲滴,卻隻是嫵媚地橫了他一眼,並沒有推拒的反應。

    就這樣在黑暗中走了數十分鍾,前麵的小歸來忽地道:“沒有路了,雪姐姐,我們現在該怎麽走!”

    聲音驚醒了雪焰情與琴仙雲、步飛煙三人。雪焰情“哦”了一聲,極為戀戀不舍地鬆開琴仙雲的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打了開來,但見光芒四射,熾烈耀眼,將通道照得極為清楚,這竟是顆龍眼大小的夜明珠。

    她有這麽一顆夜明珠怎麽早不拿出來?

    琴仙雲疑惑地看著雪焰情手中的那顆珠子,轉念一想,才恍然大悟她這麽做原來隻是為了能讓自己牽著她走這一段路。剛想通這一點,琴仙雲便覺腰間又傳來一陣劇痛,想來是步飛煙也明白了雪焰情這麽做的意圖。

    琴仙雲苦笑幾聲,他真不知這個時候自己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雪焰情拿著夜明珠來到通道盡頭,在牆壁上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才照進入通道前打開大樹拱門的方法在牆壁上使勁地拍了幾掌,隻是這幾掌所拍的位置卻發生了一些變化,由不久前的五行方位變成八卦序列。

    雪焰情拍出最後一下時,那牆壁好似漸漸消融,露出了一個圓形的缺口。雪焰情探出頭去張望了兩眼,才迴頭低聲說道:“三伯,我們可以出去了。不過大家要小心點,現在最好是別驚動顓孫家族的人。”

    琴靈璧應道:“放心吧,我們明白的。”

    雪焰情這才走出缺口,琴靈璧幾人也隨之魚貫而出。

    出去後再一看身後,矗立在那的竟又是一株鬆樹,隻不過比入口所見的那株要小上數倍。

    微弱的光線射入眼簾,琴仙雲他們發覺自己正站在一片茂盛的小樹林裏,放眼望去,但見綠樹叢生,分外妖嬈,地麵更是絨草密布,更有那些不知名的小花在那爭相競豔,周圍處處煥發出勃勃生機,讓人見之頓感心胸清明了不少。薊黑衣盡管目不能視物,也感受到了這裏旺盛的春意,臉上逐漸流露出一絲舒坦的笑容。

    在沒有踏上這裏的土地之前,誰沒不會相信“暗墟洞天”竟真是一個與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

    “暗墟洞天”,果然是別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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