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雲,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可太好了,這下我們的計劃終於實現一半啦!”琴仙雲擺脫慕仙婷的糾纏來到小彌勒寺,把昨夜所見之事大致地說了出來,靈覺禪師和虛一道長等人聽了隻是含笑不語,但崔西敏這家夥卻是忍不住叫了出來。

    琴仙雲在靈覺禪師對麵的蒲團上盤膝坐了下來,笑道:“我們現在就高興還為時過早,還得看以後情勢怎麽發展才行?”

    崔西敏也在琴仙雲身畔坐下,大大咧咧的道:“事情肯定是按我們預料中那樣發展下去的,現在雪玉蟾應該發現他偷偷藏起來的‘璿璣珠’是假的,恰好昨晚上又被那群黑衣人鬧了一場,所以雪玉蟾肯定會把帳算到那些黑衣人的頭上。而過幾天之後那些黑衣人也發現自己偷來的珠子是假的,也肯定會認為雪玉蟾把真的珠子藏了起來,八成會再去鳴鶴館,他們這樣一來一往,不是很容易就幹起來了嗎?我們呀,隻要抓住時機添上幾把火,以後就等著看好戲吧。”

    沒想到這家夥此時竟然說的頭頭是道,不但琴仙雲有些意外,就連靈覺禪師等人也對他另眼相看起來。

    琴仙雲拍了兩下崔西敏的肩膀,哈哈笑道:“西敏,不錯嘛!”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崔西敏挺起胸膛道。

    琴仙雲道:“那我們以後就要看你大展雄威嘍。”

    崔西敏嘿嘿笑道:“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

    太衍大師圓寂後的這些日子裏,崔西敏雖然表麵看去沒什麽,但直到今日才算是真正的恢複到了以前那開朗的個性,琴仙雲看得心中暗自高興,連帶著和淩羽裳鬧別扭後的鬱悶心情也隨之拋到了九霄雲外。

    談笑間,一直溫和地注視著兩人微笑不語的靈覺禪師忽然問道:“琴施主,依你昨夜所見,那些黑衣人會是什麽來頭?”

    琴仙雲見靈覺禪師說起正事,忙收起玩笑的心態,沉吟道:“雖然我沒有看清他們的麵貌,最後也把他們的首領給跟丟了,但我想他們定然與‘道神丹’有關,不然他們不會那麽拚命地從雪玉蟾手中奪取‘璿璣珠’了。”

    聽琴仙雲如此一說,靈覺禪師微微點頭道:“你施主你的功夫尚不能跟蹤上那人,想必他的修為已至登峰造極之境吧?”

    琴仙雲道:“我見他出手過一次,如果真要和他交手的話,晚輩的確沒有多大的勝算。”

    虛一道長放聲笑道:“任他武功再高也不抵用,我們隻要好好利用現在的形勢,讓他與雪玉蟾爭個你死我活罷了,到最後將‘道神丹’秘方收迴來毀去便算功德圓滿啦!況且,我們有那位簫施主的‘天禽堂’相助,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崔西敏興奮的道:“道長說的是,我們就等著漁翁得利吧!”

    琴仙雲恩了一聲,微微一笑道:“不過我們還是一點也不能大意,不然出了什麽差錯可就白忙了。我過會下山去找一下簫老前輩,看他今天有沒有新的進展。”

    虛一道長頷首道:“如果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就上來告訴貧道和靈覺禪師吧,現在這事都擔負在你的肩上,我們這兩把老骨頭反倒輕閑下來嘍,唉,還真是有些慚愧呀!”

    道長的那讚許神色,卻令琴仙雲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些都是晚輩應該做的。”

    幾人在閑聊了一會,琴仙雲才向靈覺禪師等人告辭,不過方站起身來,忽然想起個人,不禁問道:“西敏,今天怎麽沒見到陳大叔啊?”進了小彌勒寺後,就一直沒見到陳至清的身影,後來聊著聊著便忘了,到現在要走的時候才突然想了起來。

    崔西敏嗬嗬笑道:“你不提起我都差點忘記和你說了。陳大叔前天迴靜月山去了,當時你不在,所以他讓我代他向你辭個行。”

    原來如此!算算時間,步飛煙現在也該到迴來的時候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心情應該比開始時好多了吧?琴仙雲腦中冒出步飛煙那冷冰冰的麵孔,心裏反而暖和起來,她確實是個外冷內熱的好女孩啊!

    同時,琴仙雲也想起了另外一個人,那便是靈蛇魔祖漆雕無二!這段日子,他一直忙著處理“璿璣珠”之事,幾乎將這個人忘得一幹二淨了。照理說,他中了陳何所下的劇毒,應該難以幸免,但他手中有“天龍血玉”,萬一逃過此劫,不知他會不會對步飛煙不利?

    想到這,琴仙雲禁不住對步飛煙的安危擔心起來……

    “這就是‘璿璣珠’?”司塘鎮沙河醫院裏,逸遙從梅天林手中接過“璿璣珠”,把這個平常得幾乎隨處可見的珠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忍不住奇怪地問了出來,這珠子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寶物啊,難道他真能起到預料中的那麽大作用嗎?

    梅天林今天看上去異常高興,聽了逸遙的話,頓時哈哈大笑道:“是真是假,讓吳老弟這幾天好好試驗一下不就成了嗎?不過這一路上,我不停地琢磨著這珠子,還是始終發現不了這珠子裏到底還隱藏著什麽其他的秘密。”

    吳醫生放下手術刀,從逸遙手裏把珠子拿過來,皺著眉頭瞧了瞧,忽然把這珠子合在雙掌當中,雙眼微微閉了起來。

    梅天林、逸遙和另外一個相貌極其委瑣的老頭注視著吳醫生這番怪異的舉動,不過卻並沒有出聲打攪。但沒過多久,就見萬道紅藍夾雜著的光亮從吳醫生的指縫間透射而出,霎那間將這小小的手術室就處處流光異彩。

    梅天林等人見此異像,情不自禁地眨了眨眼睛。

    吳醫生也於此時睜開眼睛,鬆開雙手,雖然那方才還光芒四射的珠子此時逐漸暗淡了下去,但吳醫生的神情卻顯得極其激動,望著掌中“璿璣珠”,聲音顫抖著道:“沒錯……果然沒錯……果然沒錯哇……”

    那猥瑣老頭見狀,忍不住沙啞著嗓子道:“吳醫生,你怎麽了?”

    吳醫生聞聲醒悟過來,激動的情緒卻一點都沒消失,他輕輕地在“璿璣珠”表麵撫摸了幾下,喜形於色的道:“大爺、二爺,逸遙兄,看來古書中所記載的果真沒錯啊!如果我們能把這‘璿璣珠’真正運用起來,再加上神奇的‘道神丹’,那藥效絕對是無法估量的啊。”

    吳醫生說話時那眉飛色舞的表情,頓時激起了旁邊三人的強烈好奇心。

    梅天林問道:“吳老弟,你所說的那本古書到底記載了什麽東西呀?”

    吳醫生笑道:“據書上所述,‘璿璣珠’乃是用千年難得一見的‘五彩石’製造而成,這種石頭能夠不停地吸收天地靈氣,而且隨著吸收的靈氣增加,它所能散發出來的顏色也會越來越多,簡單的來說,這‘璿璣珠’其實就相當於一個無窮無盡的能量庫。現在這個珠子在真氣的刺激下僅能擴散出兩種顏色來,不過即便如此,他所蘊含的能量也是極其龐大的。”

    吳醫生的話說得基本上正確,但有一點卻是他所不知道的!這“璿璣珠”其實早在數百年便已能散發出五種顏色,當時它被一位武林奇人所得,這位奇人明白“璿璣珠”如果流入江湖定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但是如此寶物,若是毀掉,未免有些可惜。他研究數年之後,終於想到一種方法將“璿璣珠”的能量掩飾起來。在這位奇人去世之後,“璿璣珠”也隨他埋入地下。

    隻是在他死了幾十年後,他的墳墓被盜,由於“璿璣珠”的能量被掩飾之後,已變得與平常石頭一般無二,所以盜墓之人雖發現了它,卻並沒將其帶走,隻隨手把它扔出了墳墓,從此世間便無人知曉“璿璣珠”的下落。但在幾百年後的今天,卻不知為何落在了雪玉蟾手裏,且被顓孫家族中人以深厚的“虛冥功”激發,經曆兩年之久始讓“璿璣珠”能重新吸納天地靈氣,也使其恢複了藍、紅兩色特性。

    “吳醫生,這‘璿璣珠’真有這麽神奇嗎?你說的也太過誇張了吧!”那猥瑣老頭不信的道,“若這珠子真儲存了這麽多的能量,為什麽在雪玉蟾他們手裏保存了那麽久,一點都沒有運用過呢?”

    吳醫生也微有些不解的道:“二爺,你所說的不錯,他們沒理由不運用這‘璿璣珠’裏的能量啊!難道說他們還不知道‘璿璣珠’的秘密?……呃,不對,這也說不過去啊,或許是他們留著‘璿璣珠’另有用處吧。”

    梅天林嘿嘿笑道:“雪玉蟾知不知道‘璿璣珠’的這層秘密已經不需要我們再去關心了,現在‘璿璣珠’再我們手裏,該如何把‘璿璣珠’的能量與‘道神丹’結合起來才是我們首要研究的問題。”

    吳醫生點頭道:“大爺說的是。”

    “這珠子現在就放在你這裏吧,這幾天你要加緊時間研究,千萬不要讓外人知道這‘璿璣珠’的事,知道嗎?”梅天林對吳醫生囑咐道,“另外,我來的時候已經和老三打過招唿,讓他這幾天就送一批試驗品過來,具體如何安排你直接和他談就是了。”

    吳醫生笑道:“這就太好了,我這裏現在正缺一些試驗品呢。以前留下的那些因被麻痹的時間過久,神經係統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而且經脈也多少有了些損傷,現在我手頭唯一可用的就隻有‘血鷲’一人了。”

    “血鷲?”梅天林唔了一聲,對那猥瑣老頭道,“對了,老二,前些日子舉辦的那場拳賽中,‘血鷲’好象敗給了一個叫‘蒼鷹’的拳手吧。”

    猥瑣老頭眼睛幽光閃了兩閃,陰狠的道:“不錯,那個‘蒼鷹’的修為的確驚人,我事後調查才發現,原來那小子就是琴仙雲,老四的死多半與這小子有很大的關係,要不是大哥你曾經吩咐過,我和老二早就把這臭小子給宰了。”

    梅天林歎道:“這個琴仙雲就交給我去處理吧。”說著又對吳醫生道,“逸遙、吳老弟,帶我先去看看‘血鷲’這個人吧。”

    吳醫生應道:“好,大爺,我們這邊走吧。”

    四人緩緩走出了手術室,穿過長廊,來到醫院後麵一座兩層的小平房外。

    門口筆直地站著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見到吳醫生幾人後,都恭敬地問候了一聲。

    “這裏保密嗎?”走進房子,梅天林掃了周圍一眼,皺著眉頭問道。

    逸遙笑嗬嗬的道:“放心吧,現在這裏除了特定的人外,就是醫院裏的很多主任醫生都不允許進來,對外則稱這是我和吳醫生,霍主任進行醫學研究的實驗室,開始時我曾讓他們到這觀看過,所以現在基本上都沒什麽人注意這個地方了,而且這裏還建有密室,隻要一發現特殊情況,馬上便可以進行轉移。”

    “嗯,雖然這樣,但還是要多加小心為好。”梅天林打量邊道,“‘血鷲’被安排在哪一個房間?”

    逸遙道:“吳醫生這幾天正在用它試改良後的藥引子,所以把他放在了地下室裏麵。”說著,他輕輕一按那釘在牆壁上的那小釘子,那釘子頓時應手沒入牆裏,而這麵牆壁卻於此時無聲無息地裂開了條一人寬、半人高的縫隙。

    如果不是知情人,誰能想得到如此光滑平整的一麵牆上竟還安有這樣一扇小門?

    梅天林見後臉上露出幾縷讚賞之色,道:“這機關設計得不錯,一定是老二的傑作吧!”

    那猥瑣老頭怪笑了兩聲,不過眼中卻飄過了幾絲得意,看來他對這扇門的設置也算比較滿意吧。

    四人彎腰走過暗門,走進了裏麵的地下密室。密室上方安裝了兩盞吊燈,將方圓不過十平方米的地方照得一片雪白。密室樓梯右側擺放著好幾架病床,在這些病床裏隻有最靠裏的那架靜靜地躺著一個人。

    吳醫生指著那病床道:“那床上的就是‘血鷲’了。他服藥已經五天了,如果藥效沒錯的話,再過兩天他就會蘇醒過來。”

    梅天林在說話之時便已向那病床走去,他盯著床上那俊秀年輕人蒼白的臉龐仔細地看了一會,然後才握住了這年輕人的右掌,幾秒後始放了下來,點頭笑道:“不錯,這‘血鷲’現在的功力看來要比‘腿斧’強過數倍了,隻是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類似‘腿斧’的事就好。”

    話音一落,那猥瑣老頭便接口道:“自將‘血鷲’從拳賽中救迴來後,吳醫生便不斷用他來試驗新的藥引子,雖然這藥引子比不上‘璿璣珠’,但有‘道神丹’的配合,他的功力還是提升得很快,現在他的功力和拳賽時比起來,確實要高出幾籌了,如果讓他現在再和琴仙雲那小子比試一場,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呢!不過可惜的是,這‘血鷲’本身從沒修煉過武功,他現在的功力已經到了他肉體所能承受的極限,所以以後不管怎麽用藥物刺激,他的功力也不會有多大的提高了。”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中露出了些微的遺憾。

    “此事不必多慮,老三拳館裏那麽多練武的年輕人,還怕找不到一批資質好的嗎?而且我們還有一個更好的藥鼎可以利用呢!”梅天林冷酷地笑了笑。

    逸遙與那猥瑣老頭心領神會,同時笑道:“你說的不會是他吧?”

    梅天林哼道:“不錯!”

    吳醫生聽得一頭霧水,問道:“你們說的到底是誰啊?”

    逸遙看了他一眼,悠悠笑道:“琴仙雲!”

    吳醫生恍然大悟,道:“你們說的原來是他啊!呃,他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隻要要怎樣才能把他弄到手呢!”

    “這事就讓我來解決吧!”梅天林冷笑,道:“我也是時候去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物了!”

    琴仙雲惴惴不安地下了小彌勒寺,步行迴到菊影市區時已是下午三點多了。

    緩緩走在街道旁邊,一陣清爽的香味迎麵撲來,卻隻聽得“呱呱”地響聲從腹中傳來,琴仙雲這才意識到自己從早上到現在還沒有沾過半粒食物,還是先去填下肚子再說吧。

    琴仙雲側頭一看,原來竟已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四海居”的門口。

    由於正常的午飯時間已過,而晚飯時間還沒有到來,此時的“四海居”並不是太擁擠。

    聞著從裏麵飄來的股股清香,琴仙雲忍不住狠狠地咽了幾口唾沫,三步並做兩步走進了飯館,選了一張空桌坐了下來。裏麵的那位服務小姐記性似乎特別好,走到琴仙雲麵前,清秀的臉頰露出了可愛的笑容:“琴先生,您想吃些什麽?”

    琴仙雲聽她道出自己的姓氏,不由愣道:“你怎麽知道我姓琴?”

    那姑娘俏皮地笑了笑,道:“上次您和一位小姐和老人家來過這裏,聽他們叫過你的名字,所以就記住啦。”

    “原來是這樣啊。”琴仙雲釋然道,“小姐,隨便給我來個香菇炒飯吧。”

    “好,請稍等片刻,炒飯馬上就到。”這姑娘笑吟吟地離開了桌子。

    琴仙雲倒了杯茶水,正要一飲而盡時,卻猛然察覺竟有股強烈的氣息慢慢地向自己這個方向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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