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靈州,生機勃勃,百姓安居樂業的北海靈洲,一切仍舊是顯得那般尋常、普通,彷若一切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北洲王城之外的斷崖上,玉無歎看著遠處巍峨高大的北洲王城,緩緩搖了搖頭,始終緊鎖的眉頭,這段時日以來,便從未放下過。


    他雖然早有預料,這一趟北洲之行不會太順利,但是他卻不曾想到,一個難以入眼的外域之地,水竟然也如此的深。


    深到即便是他,一手撈下去,仍舊是未能探出這北海靈洲之下潛藏的秘密。


    眼前一切的一切,都太正常了,君主賢明,百姓安居樂業,北海靈洲沒有任何的異樣。


    但不知道為何,麵對這樣的一片人間樂土,他卻發自本心的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空洞和虛無,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象一般。


    但隨後玉無歎又在心內否認了這一種猜想,若是單純以術法陣勢之能,塑造一二個人的幻象倒是不難,但眼前的北海靈洲,以萬計的百姓、生靈,還有他們的習慣、喜好,若真是幻術,那該是何等樣的人物能夠做到這一步。


    而苦心孤詣布置這一局的目標,又是在何處呢?


    欲蒼穹、憶秋年、百丈逃禪、舒石公,四位高手盡數被困在陣局中,想要將四人撈出更是不易,想到這裏,玉無歎又是一歎。


    拿一個承諾作為交易物的交易,果然非同一般,不過這恰也激起了玉無歎的好勝心。


    “倒是很好奇,潛藏於北海靈洲之下的秘密,我一定要將之挖出。”


    “隻怕你,沒有這個命數啊!”


    話語未落,殺機又至,沉渾一掌拍下,玉無歎腳步輕點避過殺掌,隨後頭也不迴的轉身遠遁而走。


    “在下不過一介閑散人,昊天閣下何必如此執著於區區在下呢?”


    “出現在北海靈洲的鬼祟之徒,無論如何,留你不得!”


    身影閃爍,昊天緊追而上。


    雪道上,兩條身影,一前一後,踏雪而奔,然而來至中途,劍氣斬落,玉無歎及時反應避過,足下一慢,昊天殺掌又是近在遲尺。


    “殺心如此之重,不好,不好啊。”


    勉力接掌,玉無歎嘴角淌下一絲殷紅,卻也接著掌威餘勁再度向後退去許遠,再度遠遁而走。


    “如此身法,在武林中必然也非是無名之輩。”


    昊天看著遠遁的玉無歎眉頭緊鎖,隨後說道:“追殺不止,無論何時皆必須盯緊其蹤跡,若有異常及時匯報。”


    “是。”方才暗處出劍之人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將此人鎖死,公子臏再無暗手可用,接下來,便該料理刀劍傳說之人了。


    ……


    ……


    入夜的,北洲王城之內,欲蒼穹於院內獨自一人品著茶水,眉頭微蹙。


    在北海靈洲待了不短的時日,如今欹月寒已經尋迴,這本是一件好事,但為何,總有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迴想北海靈洲這一路行來,雖然說不上多麽順利,但基本上也無太大的麻煩,唯一需要考慮的,便是那些習得了自家兄弟武學的神秘人,卻是不知道他們來自何方勢力。


    北海靈洲,隻怕還有許多尚未挖掘的秘密,難怪公子臏會在意此地。


    “怎麽,在想什麽?憶秋年來到院中,與欲蒼穹對坐而視,“找迴了欹月寒是一件好事,何必如此愁眉苦臉。”


    欲蒼穹聞言,搖頭說道:“非是愁眉苦臉,隻是覺得還有許多事未能厘清,有些煩躁了。”


    “說來也是,那群能運使我等武學的神秘人,還有薄櫻魅影師,整個北海靈洲都顯得疑雲重重。”憶秋年說道,“話說迴頭,我本來以為你會徑直去找薄櫻魅影師相殺,想到你竟然有所克製,真是令人意外。”


    “難道在你眼裏,欲蒼穹便是一個不管不顧的莽夫嗎?”


    “誒,隻是我的印象中,忘心無我從來都是一個性情中人啊。”


    “哈,我也想過徑直找薄櫻魅影師對峙,但又想到眼下畢竟是在北海靈洲,我與你自是無礙,但舒石公和百丈逃禪,若被卷入,隻怕會有危險。”


    “那你這是要放棄嗎?”


    “當然不會,隻是謀定而後動,三思而後行。”


    “哎呀,想不到,欲蒼穹有朝一日,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令人意外。”


    “人總是會變的,不是嗎?”


    “嗯,如此說來,也有道理。”


    ……


    就在二人談笑之時,院外侍從來稟,稱昊天相邀,邀請欲蒼穹四人明日前往參加酒會。


    “深夜酒會,卻不知是好是壞,令人玩味。”欲蒼穹看向憶秋年說道。


    憶秋年搖了搖頭,“隻怕是酒無好酒,宴無好宴。”


    “你想說,昊天會插手薄櫻魅影師之事?”


    “不無可能。”


    “哈。”欲蒼穹輕笑了一聲,“那便領教一番吧,不過我們兩人進入便是了,舒石公與逃禪於外接應,以防不測。”


    “再傳訊倚情天吧,以防萬一。”憶秋年補充說道。


    “好。”


    兩人隨即迴到房間中,將昊天舉辦酒會之事告知眾人,舒石公、百丈逃禪也都覺得局勢不妙,這場酒會隻怕是禍非福。


    “事已至此,後悔也無意義了。”欲蒼穹說道,“既然相邀了,便無所懼怕,月寒,你便與逃禪他們一道……”


    “欲爺爺……抱歉。”欹月寒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此時極有可能與月寒有關,月寒不願退讓。”


    “這……好吧。”欲蒼穹又補充說道:“那你,就隨我們同行吧,務必當心。”


    “是。”欹月寒無比乖巧的答應道。


    “那便一觀,明日,酒會如何吧。”


    就在幾人討論時,又聞屋外有人,趁夜而來。


    “幾位前輩,晚輩渺若凡,受人之托,有一事相告。”


    ……


    月落日升,一輪日夜更替,北洲王城內仍舊是熱鬧、繁華,再聞北洲之主昊天開宴,招待門下客,與會之人更有自中原而來的貴客,北洲百姓更覺興趣萬分。


    虣君殿上,昊天端坐主位,薄櫻魅影師、無罣相,昊天左右手齊聚宴會,往下再見門客三千,氣勢萬鈞。


    此刻,卻聞兩聲詩號,兩道身影,形單影隻,卻壓過在場之眾。


    “白雲天地為衾枕,興來倒臥醉花顏;一任風月不留痕,逍遙山水憶秋年。”


    “忘心無我欲沉醉,情遊天涯笑蒼穹;潮浪不識刀中趣,臥看濁世現雲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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