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婕妤道:“皇後娘娘讓咱們在雲側妃養胎時好好侍奉殿下,兩位姐姐為何不試試?”


    伊洛和章靈兒一聽,都趕緊迴去準備東西。


    一盞茶後,打扮的嬌俏可人,伊洛端著一盤點心,章靈兒端著一盅補湯。


    二人進了雲玄苑,誰也不讓誰。


    “公主,您還是省省吧,殿下他不喜歡蠻夷女人。”


    “閉嘴吧你,殿下高看過你不成?”


    雲玄小巢裏,封玄把奏折搬到了軟榻上,雲泥在旁邊看書。


    鈴鐺進來稟告,“殿下,伊洛公主和章側妃求見。”


    封玄沒抬眼,冷戾道:“不見,讓她們迴去。”


    鈴鐺還沒出去迴話,兩個人竟大搖大擺的扭著小腰進來了,帶進來一股濃鬱的胭脂香氣。


    “嬪妾給殿下請安,殿下,嬪妾準備了百果羊排湯。”


    “殿下,我準備了羅月國的奶糕,您嚐嚐。”


    二人為了接近封玄,把東西放在了軟榻矮炕桌上。


    封玄道:“拿走。”


    鈴鐺和皎月把碟子和瓷盅收走,伊洛和章靈兒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挑釁的瞪著雲泥。


    “雲妹妹有了身孕應該多休養,殿下,讓嬪妾伺候您吧?”


    章靈兒側身在榻邊研墨。


    伊洛不甘落後,拿起朱紅筆呈給封玄。


    封玄看完一封奏折,‘啪’拍在桌上,陰鷙道:“聽不懂孤的話是不是?馬上離開!”


    章靈兒和伊洛跪在地上,極盡委屈的訴說:“殿下,您又不是雲側妃一人的,嬪妾也是殿下的女人,殿下怎麽能如此不公平?”


    封玄把茶盞摔過去,喝令道:“孤的事豈容你們質疑,食君俸祿,為君分憂,你們安分守己就是分憂,出去!”


    伊洛和章靈兒想起之前的板子,嚇得趕緊跑出雲玄小巢。


    出了雲玄苑,章靈兒氣憤道:“絕不能讓這個狐狸精生下皇孫,不然還有咱們的活頭嗎?你瞧見沒,她剛才眉眼都在嘲笑咱們。”


    伊洛道:“你的意思是?”


    章靈兒在她耳邊說了什麽,伊洛從驚愕到邪笑。


    “章側妃你的主意不錯,就這麽辦吧。”


    迴到棲雁軒,丫鬟問,“公主,下藥會不會太冒險了?”


    伊洛笑說:“我又沒說我要幹,要做這事的是章側妃。”


    “公主說的是,出了事也是章側妃負責任,咱們隻需要靜觀其變。”


    翌日,嶽輕霧去了雪鳶的雪舞閣。


    “太子妃,咱們後院就屬你的繡工最好,這個錦鯉戲水圖繡的真別致。”


    嶽輕霧歎氣道:“我也就是打發時間。”


    雪鳶寬慰道:“咱們誰不是如此,放寬心。”


    二人聊了會兒,嶽輕霧忽然說:“我這個太子妃日後肯定是要褫奪的,雲泥生下皇孫,殿下一定會封她為太子妃, 日後殿下繼位,她就是皇後。”


    雪鳶愣了一下,“姐姐怎可妄自菲薄。”


    “我當初太子妃的位份本就來的勉強,沒有了也無妨,可論才能和家世,雪妹妹才是拔尖的。”


    雪鳶聽出她的暗示,笑說:“後院妹妹都厲害,我一般。”


    “對了,我新得一對香囊,拿了姐姐的繡樣,迴贈你一個香囊,可別嫌棄啊。”


    是一個石榴圖案的香囊,嶽輕霧讚歎道:“蜀繡果然針法嚴謹,線條流暢。”


    雪鳶撫了下自己腰間,說:“是啊,我也瞧著很好,而且香囊裏裝的材料可以疏肝健脾,長期佩戴對身體也有裨益。”


    嶽輕霧向來喜歡刺繡,對此香囊愛不釋手,當即掛在了腰間。


    晌午,嶽輕霧到雲玄苑看雲泥。


    鈴鐺引她進去,見雲泥正在軟榻矮炕桌上盤腿寫字。


    屋內鎏金爐裏的紅蘿炭燒的很旺,打趣說:“雲泥,你這裏不似冬日,倒像是春日的溫暖。”


    雲泥招唿她坐下,因知道了和桓王的事,盯著她多瞅了幾眼。


    “你迴來我還沒來看看,一切都好吧?”


    “挺好的。”


    坐到身側邊撫摸雲泥的肚子,淺笑說:“真好,一定是兩個聰明伶俐的孩子。”


    雲泥瞧她眼睛腫腫的,難道是哭的。


    嶽輕霧點評雲泥寫的字行雲流水,“兄長從前說你上進好學,果然是的。”


    雲泥笑說:“我瞎寫的。”


    嶽輕霧一臉惆悵,忽而掩麵啜泣起來。


    “輕霧,你怎麽了?”


    她情緒激動,紅了眼眶,哽咽道:“前日,到宮裏給皇後娘娘請安,她說殿下和她講要褫奪我的太子妃,我.......”


    趴在桌上哭的泣不成聲。


    “輕霧,別哭了,殿下他並非此意。”


    她哭著歡,雲泥臉上有些尷尬。


    “雲泥,我知道自己什麽都不行,比不上後院妃子的才情,也比不上你在殿下心中的分量,可我也有尊嚴,你知皇後和我說時,我心裏有多無地自容嗎?我想一頭撞死算了。”


    “輕霧,別哭了。”


    屋外,鈴鐺和皎月聽著,撇嘴道:“太子妃什麽意思,是不是專門來質問咱們主子的?”


    鈴鐺說:“不成,小主心軟,我得進去看著點。”


    端著茶點進去,“小主,奴婢從膳房拿來了甑糕,您和太子妃嚐嚐吧。”


    雲泥也說:“輕霧,嚐嚐這個甑糕,軟糯可口。”


    嶽輕霧拭淚,眼睛哭的紅腫,“我沒胃口,你吃吧。”


    鈴鐺沒出去,站在旁邊伺候,給二人一人挖了一玉碗甑糕。


    良久,嶽輕霧才收了眼淚,拉著雲泥的手,央求道:“雲泥,我今日話多了,實在是心裏委屈沒人訴苦,你千萬別告訴殿下,不然他會更厭棄我。”


    雲泥點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嶽輕霧又道:“天快黑了,我先迴去了,你好好養著。”


    她怕封玄迴來碰上,便匆匆忙忙地拿起手絹,快步走出了雲玄苑。


    這幾日風大,窗戶緊閉,屋裏悶熱無比,雲泥熱得直冒汗,脫了外麵的錦棉褂子。


    鈴鐺見雲泥神色不佳,寬慰道:“小主,您別有心理負擔,太子妃本來就是您的。”


    雲泥舀了勺甑糕放進嘴裏,卻覺得食之無味。


    今日政務繁忙,封玄迴來得很晚,一進門就看見雲泥沒用晚膳,靠在榻上睡著了。


    封玄走到榻前,輕聲喚道:“泥泥?”


    雲泥睡的迷迷糊糊,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一睜眼便看到封玄正一臉關切。


    “泥泥,怎麽還沒用晚膳?不餓嗎?”


    雲泥往他跟前移,忽然肚子又隱隱的疼。


    封玄緊張地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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