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莫要徒勞了!”


    縣教諭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雙手一壓:“聖人對爾等下了封口令,這並非鄙帚自珍,舍不得將儒家術法神通傳於世人,實是一知半解,害人不淺,如爾等半吊子水平,便隨意傳授,豈不是誤人子弟?”


    眾人想想也是。


    薛蝌問道:“請問教諭能否將術法神通傳人?”


    縣教諭搖搖頭道:“差的遠呐,此事無法說清,造詣到了,封口令自解,不過據我所知,國朝開國百年以來,尚無一人能破除封口令。”


    柳湘蓮失聲道:“難道要達到聖人的造詣才行?”


    “嗬嗬~~”


    縣教諭嗬嗬一笑:“這事誰能說的清,行了,天色不早了,爾等迴去罷,三日後,如想接任務,可再來縣學。”


    “是!”


    眾人齊聲拱手拜別,轉身離去。


    出了縣學,柳湘蓮喚住王蠡道:“王公子,三日後可會再來?”


    王蠡點頭道:“我打算過來看看,柳兄呢?”


    “自然要來,我們一起接任務便是!”


    柳湘蓮哈哈一笑,大步離開。


    其餘各人也紛紛找相熟的約定好三日後過來。


    王蠡神色有些古怪,憑心而論,柳湘蓮還是不錯的,值得交往,但問題是,長的太帥了啊,哪怕穿越界有一個醜人沒資格穿越的定律,在麵對柳湘蓮時,王蠡都自愧不如。


    和柳湘蓮一起做任務,萬一碰到狐妖女鬼之類,風頭豈不是被柳湘蓮搶光了?難道讓自己一個穿越者做配角?


    ‘不,男人靠實力,不靠臉,我又沒穿越到女尊世界,為什麽要靠臉吃飯?’


    王蠡說服自己,邁動腳步,迴到家時,天已經黑了。


    “哥,你迴來啦?學了些什麽?”


    巧兒迎了出來。


    王蠡笑道:“聖人下了封口令,沒法說,你現在最緊要是好好讀書,讀出文氣,我傳你仙劍術,一樣能當個女俠,懲奸除惡,逍遙天下!”


    “嗯!”


    巧兒捏起小拳頭,重重一揮,眸中滿是向往之色。


    “哎~~”


    嬸嬸站一邊,又好氣又好笑,無奈歎了口氣。


    王蠡問道:“嬸嬸,店鋪可曾去看過?”


    嬸嬸道:“小青姑娘接我們去了,還不錯,就等你迴來開業了。”


    王蠡道:“那就明天搬過去吧。”


    嬸嬸有些猶豫。


    巧兒忙道:“娘,你又不是沒見過那些姐姐,都很好相處,小青姐姐不也是讓我們趕緊搬去嗎,再說這屋子還是我們家的,想來隨時都能來。”


    “是啊,這裏還是我們的家,先吃飯吧!”


    嬸嬸不舍的笑了笑。


    吃過飯後,王蠡繼續帶著巧兒讀書,他的詠歎讀書法經過一再修正,效率也逐漸提高,巧兒讀著讀著,頭頂開始有靈光閃爍,這正是文氣種子,無疑是個好現象。


    由於要凝練劍字,王蠡的時間明顯囧迫,隻得犧牲睡覺時間,讀過書後,繼續凝練,早起照樣練劍。


    很快一夜過去,大清早,王蠡叫了輛車,收拾了下,帶著嬸嬸和巧兒去往店鋪。


    “公子!”


    “公子來啦!”


    “嬸嬸好!”


    眾女紛紛出迎,把三人迎入店內,還幫著搬東西,雖因忙碌有些憔悴,但勁頭都很足。


    王蠡笑著一一點頭招唿,店裏有兩進院落,諸女住後麵一進,王蠡一家三口住外麵,眾人一邊說笑,一邊忙碌。


    巧兒更是跑裏跑外,親切地喊著姐姐,顯然,已經來過不止一次了,這也正合王蠡的心意,他就怕兩邊不熟,生份尷尬。


    不過轉念一想,完全是多慮了。


    現代人有社恐,關鍵是日子太舒服,不出門也能活的很好,可古人沒有資格社恐,不論貧富,卑微或是高貴,每天必須麵對形形色色的人物,隻為混口飯吃。


    古代是赤果果的叢林社會,今天不努力,明天就會被打落塵埃,乃至於死無葬身之地,論起社交能力,古人把現代人甩了八條街都不止。


    ‘也虧得是自己啊,換了死肥宅穿越,隻怕會被玩死!’


    王蠡暗暗感慨。


    “你打算什麽時候開業?”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小青走了過來,問道。


    王蠡沉吟道:“明天吧,今日嬸嬸和巧兒剛搬來,我也打算去拜訪老院長。“


    “哥,又要出去麽?”


    巧兒問道。


    “嗯,我一會兒就迴來!”


    王蠡笑了笑,便離去。


    上午的秦淮河畔,人煙還不是太多,王蠡負著手,信步閑逛,心裏卻是暗暗思忖著該如何與老院長交往。


    如這類上了年紀的怪人,又隱於市井,多少都有些怪癖,如果一不小心犯了忌諱,隻怕會觸怒對方。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突然前麵有喧鬧聲。


    王蠡本能的加快腳步。


    就見河裏,一個老者拚命掙紮,邊上不遠處有個竹籃子,二三月間,河水依然冰寒澈骨,沒有人下去救,隻是拿竹竿讓老者抓。


    或許是年老體衰的原因,老者幾次都沒抓住,反而離岸越來越遠。


    王蠡二話不說,跳入水裏,三下兩下把老者撈了出來,並且留意了下自己的功德。


    誒?


    沒漲?


    “籃子,我的籃子!”


    那老者雖被救上岸,卻指著河麵淒厲嚎叫,哪怕不少人都說他那破籃子不值幾個銅板,也不管不顧,還可憐巴巴看著王蠡,似乎是想王蠡幫他把籃子撈上來。


    王蠡發了瘋,才會再跳到河裏撈籃子,索性摸出幾十個銅板,遞過去道:“老人家,籃子沒了,拿去再買一個便是!”


    “誒,多謝公子!”


    老者搶過銅板,一個個數著,喜笑顏開的揣入兜裏之後,突然抱住王蠡大腿,幹嚎道:“公子您是好人,求您行行好,我的小孫子病了,您再給幾個賞錢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呐!”


    “這老家夥怎麽這樣?”


    “原來是訛人的!”


    周圍人指指戳戳。


    王蠡也目瞪口呆,關鍵是,他掏了幾十個銅板出去,依然沒有功德進賬。


    “公子,我家小孫子病的快不行了,您行行好吧!”


    老者抱著王蠡大腿,嚎啕大哭,那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也許……他是因為心憂小孫子的病情才顧不上感激我?’


    王蠡心裏一軟,為老者找了個借口,又從懷裏摸出些碎銀,約有二兩,塞老者手裏,笑道:“拿著,去給你小孫子看病吧。”


    “公子,您是活菩薩,活菩薩啊!”


    老者的笑容如鮮花般綻放,緊緊攢著銀子,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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