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衛被陳羽神神秘秘的帶到了刑室,聽完對方的計劃,他狐疑的看了一眼青衣男子,問道:“你確定要相信一個死士?而且讓我送他出城?”


    陳羽點點頭,輕聲說道:“一個很容易確認真假的答案,和一具守口如瓶的屍體,哪個更有價值我覺得沒必要對比。”


    羅衛下意識點點頭,這確實不是選擇題,不過還是開口問道:“必須我親自去嗎,我的目標太明顯了。”


    陳羽淡淡說道:“其實我的意思是讓王子鳴喬裝運屍,你在一旁跟著,以防萬一。午夜才是運屍的時間,以你的身手,想隱藏起來太容易了。”說罷,他看了一眼青衣男子,發現對方毫無反應,又接著說道:“另外一層考慮,是我覺得,這個內奸的名字,還是讓你當麵聽到好一些。”


    聞言,羅衛笑了笑:“你考慮的總是這般細致,子鳴現在嫌疑已經很小了吧,你還要試試?”


    “他可是七品高手,徹底解除了他的嫌疑,總是件好事。”陳羽解釋了一句,然後又說道:“而且後續有些事,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去辦。”


    羅衛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這些天木長水去追查陸家隱藏起來的銀錢,陳羽整日忙於查案,王子鳴成了被提防的對象,他身邊竟然沒合適的人可用,確實令人苦惱。


    陳羽看到對方點頭,便轉頭看向青衣男子,輕聲說道:“開始你的表演吧,慘叫,要大聲一點...”


    ......


    ......


    寒夜無星,隻有一輪圓月掛在空中,散發著淡淡的銀芒,點綴著無邊的黑暗。


    已過午時,人們早已入睡,一輛陳舊的牛車緩緩的行進在黑暗的固安大街上,牛蹄踩踏著青石板路,發出噠噠的聲音,十分清脆。


    王子鳴帶著大大的鬥笠,低著腦袋,大半張臉都遮在帽簷之下,心不在焉的拽著韁繩,拉著那輛牛車,緩緩的向西城門走去。


    最近羅衛對他的態度很古怪,給他的任務更古怪,令人很苦惱。


    如果說前些天那些跑腿、搜城的工作勉強算是個差事,那此時此刻,隱藏身份運一具屍體出城這件事,讓他心裏更不舒服了。


    雖然他覺得這件事肯定不簡單,不過往常執行任務,羅衛是不會對他捂著麽嚴實的,而現在,他什麽都不知道。


    一路上翻來覆去的思索,他發現似乎就是在那個陳羽到來之後,司衙的氛圍就變的奇怪了。


    走著走著,路麵漸漸光亮了起來,城門的火光照亮了街道。


    王子鳴拉著牛車到了城門前,幾名守門兵卒一看是巡狩司運屍的牛車,隨手翻開白布看了一眼,打開了城門放行。


    等王子鳴走了,那名守門兵卒才好奇的說道:“今日這犯人死的挺輕巧,身上才這麽點傷。”


    “噓...你是瘋了還是怎地,嚼舌根子嚼到巡狩司頭上了,嫌命長?”


    “......”


    這些話隨著徐徐的晚風,都傳進了王子鳴的耳中,七品境,五感自然要強上許多。


    對車上的屍體,他倒是沒什麽好奇,畢竟這些天刑房裏那些刑法,確實少了許多血腥,不過效率反而提高了。


    “那小子真是個人才...”他自言自語的嘀咕著,繼續想著亂葬崗的方向走去。


    不過沒走多遠,一道黑影靜靜的站在大道一側,似乎等待已久。


    王子鳴眯了眯眼,看到那黑影穿得似乎是巡狩司的黑衫,不禁感到奇怪,心中想著,難道此人正在等這具屍體?


    帶著疑惑,他拉著牛車緩緩靠近,才看清路邊那人,竟是陳羽。


    “你為何會在這裏?”


    陳羽麵帶笑意,緩緩走到牛車一側,掀開了蓋著的白布,輕聲道:“自然是等你,和你送的這個人...”說罷,他伸手將手中的一粒藥丸塞進那具“屍體”口中,又從後腰拿出一個水囊,開始往“屍體”口中灌水。


    看到這一幕,王子鳴眯了眯眼,摘下頭上的鬥笠,開口問道:“你給這死士吃了龜息丸,到底為何?”


    “當然是留他一命...”說著話,陳羽把一身血汙的青衣男子扶起,在他後背請拍了幾下,繼續說道:“我與他做了個交易。”


    正當王子鳴不明所以,驟然聽到身後有些動靜,轉頭便看到羅衛正在急速奔來,他覺得這件事變得更加奇怪。


    隨著幾聲大口的唿吸聲,青衣男子醒來,掃視了一圈周邊的環境,就跳下了牛車,隻是他的身體還很虛弱,落地的時候晃了晃,差點跌倒。


    陳羽看到對方站定,淡淡開口:“你已經到了城外,現在除了我們三個,全巡狩司的人都以為你死於重刑,我實現了承諾,現在,該你了。”


    男子看了看眼前的三個人,都是巡狩司的大人物,心中微驚,也不再多想別的,直奔主題,說道:“我,包括所有隱匿在陸家的死士,都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我們隻知道,他有金山寨的腰牌,上麵寫著‘十’,這意味著他是金山寨的十當家。”


    王子鳴沒想到這死士張口就是招供,不過當他聽到內容,露出驚訝的神色,開口問道:“金山寨還有十當家?”


    陳羽自是茫然,他根本不知道金山寨一共幾個當家的,而羅衛也在疑惑了片刻之後,開口問道:“你是說,內奸是金山寨十當家?”


    男子點點頭,答道:“我們在來到固縣之前,也不知道寨子裏還有個十當家,就算在寨中,知道的人應該也不多。”


    “如果你沒說謊,這倒是個新鮮事...”羅衛皺著眉頭,繼續問道:“那人長得什麽模樣?”


    “與我等一樣...沒有特征,大約三十歲,七尺高,膚色黝黑,方臉,濃眉大眼,高鼻梁。”頓了一下,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他用長刀...”


    陳羽看了看對方的長相,心裏有些無語,這長相描述,說的難道是他自己?


    羅衛與王子鳴同樣露出疑惑,王子鳴更是怒聲喝道:“你在消遣我等?你說得這般長相,司衙裏起碼有十幾個!”


    男子麵現難色,寨子裏挑死士和越境辦事的人,標準就是這樣,長相必須沒有特點。想了想,他開口問道:“敢問大人,酒量特別好的有幾人,我說的好,是那種能一口喝掉一壇酒的。”


    羅目光一凝,冷聲說道:“三人...除去我與子鳴,隻剩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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