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海的最後一位女族長吉奇亞發現她自己正漸漸地死去。由於周圍敵對的國家都想要占領她的國家,因此吉奇亞想要從周圍國家中挑選一位地位較低的女族長,並且成立聯盟,以保護她的國家不被侵略。但是她不知道該信任哪一個小族長。

    在和她的先知們談論過後,她詢問他們,是否有方法可以檢驗小族長的心。他們告訴她,要前往黑沙海的邊緣——當不斷變換的黑色沙泥變成石板之時,她就會找到她要的東西。

    女族長旅行了很遠的距離,她用步行的方式,直到抵達大海的邊緣為止。在那裏,她的腳踩到一大片銀色玻璃,麵積有一個庭院那麽大,嵌在沙漠的地麵上。

    她的先知們指引她,割下那塊大玻璃,製成三十三麵鏡子。她把這些鏡子送給周圍各國的小族長作為禮物。先知預言說,這些鏡子可以檢驗他們的心。

    沒有人確定最後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隻要是收到鏡子的小族長都死了。有個種瘋狂的傳說,說當這些小族長看著鏡子時,有鬼魂的影子從他們的身上跑出來,而那些鬼魂在絞死它們的所有者時,發出哭泣的聲音。

    為了報複刺殺其族長的大仇,周圍的小國攻擊吉奇亞,將之夷為平地。吉奇亞的毒牙鏡則散落各地,遺失了。

    根據幾位異界學者的看法,毒牙鏡有能力導致靈魂從起所有人身上逸出,並且成為實體的形象。不管是因為小族長們的貪婪及對征服的渴望所造成的後果,或是因為在黑沙海邊緣找到的那塊銀色玻璃具有邪惡的力量,那些鏡子都創造出其擁有者的邪惡反射。他們的靈魂實體化,並且殺死了它們的擁有者。

    當她說完,無名氏問她是否知道凱塞·塞瑞斯是解謎者的女兒。她用另一個故事作為迴答。

    “很久以前,從書記區來的一個上了年紀的先生消失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他的屍體。為了要隱瞞這件事,兇手在墓地中,在他的屍體底下又埋了另一個屍體。一個占卜家告訴他們在哪裏可以找到這個屍體,所以他們去挖掘,發現一個屍體,但不是這個老人的。他們覺得很疑惑,又不得不釋放這個人。直到他們繼續挖深一點,想重新埋葬這個人,才發現第二具屍體。”

    “有時候必須要挖得深一點,才可以找出真相。”

    無名氏決定直接去和凱塞·塞瑞斯交談,在之前無名氏聽說她是解謎者的女兒。無名氏直接問她解謎者是否是她真正的母親。凱塞突然露出了她的尖牙,火紅的眼睛眯成了閃亮的縫隙。

    “什麽?你是從誰哪裏聽來這種事的?”

    “艾科告訴我的。”

    “真是荒謬!那個惹人厭的巫婆絕不是我自己的母親!現在別再用這件事來煩我了!”

    “那麽你的母親是誰?”

    “我不知道,別問了。是父親養育我的;我從來沒聽說過有關她的事。而且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個夜巫嗎?”

    這件事是如此的重要,以至於我沒有理會她的感受,隻是絕對坦白地迴答。“呃……皮膚……眼睛……也許還有牙齒也是……”

    她拒絕在談論這件事的可能性,於是無名氏決定通過其他的辦法。

    無名氏和其他幾個女士談論關於凱塞的事,最後終於找到一位女士可能會使凱塞承認她的出身。無名氏找了琪瑪西·絲奎,然後忍耐著她的毒舌問了她幾個問題。

    “我聽說你是凱塞·塞瑞斯的半個姐妹,是真的嗎?”

    “是的,我跟那個圓嘟嘟、光做白日夢的家夥有關。同父異母。怎樣?”

    “我希望你能夠幫我確認凱塞是否真的是解謎者的女兒。”

    琪瑪西對無名氏皺眉,“通常我不會這樣幫助你,但是我有種感覺,這樣做可以讓她覺得不高興。告訴她,去問我們的父親……他是個坎比恩,所以她應該可以立刻到達他所在的地方。那樣可以找到你的答案。”

    “坎比恩?”

    “是的,坎比恩。”琪瑪西轉動著眼球,“第一次沒聽我說嗎?你的腦袋沒動難道耳朵就罷工了?”

    “我正想問他是什麽……”

    “老天,你真是笨。”她搖著頭,“半惡魔,笨蛋;有點像你……但是我想你有一半是糞便,你有那種味道。”

    “總比半個你好,琪瑪西。”

    “你希望你有琪瑪西的一半好,傻瓜……就算你的肩膀上裝著一個羊屁股,也比你這個都是傷疤的臉要好。”

    無名氏急忙離開了,不希望再忍受更多她言語上的盤剝,然後再次找到凱塞。

    凱塞已經把她對無名氏怒氣丟掉了,雖然這還不足以讓無名氏停下來。無名氏和她分享了他的新信息。

    “凱塞,我和琪瑪西談過了。她說她是你的半個姐妹,而解謎者是你們的母親。”

    凱塞眼裏燃燒著恨意,咆哮道。“真令人討厭,我厭惡透了那個女人!你為什麽會相信那種無稽之談?”

    “她說你否認,而且事實上你可能不知道,但那是真的。她說你可以問你的父親……他會告訴你。”

    凱塞沉默地看著無名氏,“等我一下。”她轉過身去,然後開始溫柔的喃喃自語……在她身旁的空氣似乎微微發正亮光,散發著金屬的氣味……就像血的氣味……無名氏開始緊張起來,試著偷聽她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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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加薩南,伊薩格被斥逐的王子,血腥陰影侯爵,我的父親,請聆聽我的召喚……”

    “是的,親愛的父親,是我,凱塞·塞瑞斯。我請求你迴答我一個問題,一個我曾一再重複問你的問題……”

    “是的,親愛的父親。我不能再這樣對自己生命的本源一無所知了,我不能忍受這樣的自己。你必須告訴我……我隻要求你告訴我這個答案。我請求你告訴我……”

    “是……是的,親愛的父親,我了解。謝謝你……再見……”

    “怎麽?他說了什麽?”

    凱塞仍然背對無名氏片刻後,最後她終於迴過頭來麵對無名氏,“我不願意相信那個令人厭惡的巫婆是我的母親。我已經活了這麽久,我一直不會衰老,而且……有時候還做噩夢。”她聳聳肩,“然而……我一點都不希望繼承她所帶來的罪惡,我也不想像我母親一樣,引來痛苦女士的注意。她做了這麽多邪惡的事!”

    “告訴我你對她的了解,可以嗎?”

    “我聽說她提出的謎題非常的荒謬困難,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解開。她會將那些無法解開謎題的人給毀滅,或是將他們吊在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花園中向眾人展示她的戰果。那些僥幸能從花園中逃離的少數人仍無法擺脫她的魔掌:他們在睡夢中受折磨,那些夢魘駕馭他們就好象馬脫不了韁繩一般,日夜侵蝕他們的意誌,將他們的靈魂撕裂投入灰色荒野之中……”

    “據說她的魔力超過我們所知道的任何東西;據說那是從夢魘編織而成的想象,並且被賦予實體。堅硬的物體或石頭在她的手中就像柔軟的泥土;諸界的律法都要屈服在她的控製下,而她可以從虛無中編織出虛假的幻覺……,從這些幻境中帶來的現實則是折磨與地獄。”

    “她是所有黑暗藝術的女王,是他們的女王和統治者。她用鬼魂攻擊一個膽敢向她述說法印城律法的官員,鬼魂把他們全部吃掉,隻剩下舌頭、手指和臉上的肌肉。她把屠憫者變得內外反轉,擊倒惹惱她的人的房屋。她擁有可怕的力量。”

    “她就像流水一樣可以改變形象,她會用這種能力去做很多邪惡的事:有時隻是為了娛樂而進行毀壞;有時去偷取別人的知識和機密。她是一個怪物,就好象其他從灰色荒野孕育出來的怪物一樣。”

    “最後,她威脅要將牢籠打開,讓諸界的墮落天使飄入,就好象波浪一樣。幸運地是,她並沒有成功。她的存在隻是為了製造仇恨和紛爭。”

    “我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但現在我知道,她層是我的母親。”凱塞垂下了肩,接著垂下了她的頭。“噢!我為此傷心、甚至流淚。”她突然撲進了無名氏的懷裏,好象被她的嗚咽而微微顫抖。在那一刻凱塞隻是站在那裏,依偎著無名氏……但是她很快就推開了他。

    “謝謝……謝謝你為我所做的……我沒事。我隻是需要一些時間去思考,如此而已。”

    “我不願意現在問你,但是……我需要你給我你的一小塊,凱塞。通往解謎者迷宮的傳送門的鑰匙是她的一部分,而你有著她的血脈。這足夠接近了。”

    “你想要把她找出來嗎?”她的驚訝很快轉變成謹慎的表情,“恩……你要我為你做什麽嗎?”

    “很可能是你的血。我相信隻要一兩滴就好。”

    凱塞點點頭,然後拿出了手巾,小心地用她的尖牙咬了一下指尖。在幾滴鮮血滲入手巾後,她轉向無名氏,“我想你應該了解,你正使自己置身於陰暗的危險中。即使關於我母親的謠言是過於誇張了一些,但是她仍然有強大的黑暗邪惡力量。祝你好運。”

    無名氏應該至少再花一天去做些準備,但是無名氏認為已經非常接近要尋找的答案。於是無名氏走進了妓院裏的一個空房間,然後發現用帶著凱塞的血跡的手巾接觸金屬傳送門就足夠激活它。穿過這道門,他們進入了我確定可以找到解謎者的迷宮。

    無名氏出現在了一坐到處是荊棘和灌木的迷宮。厚厚的灌木在他們的周圍形成了牆,數不清的根脈形成腳下的地麵。他們很快在裏麵發現了危險的活物。兩個更像是樹但移動足夠迅捷,有著兩隻類似樹枝的爪子的生物攻擊了他們。幸運地是,它們的戰鬥能力還不足以和無名氏的同伴對抗,然後它們很快就被擺平了。

    無名氏穿過迷宮,順便打發了更多的生物。很快來到了右邊的灌木牆的缺口,然後順著它來到另一個通道。在這個通道,無名氏看見了一小塊空地,以及某個單獨的身影,無名氏走了過去。

    無名氏眼前這個肥胖、鷹鉤鼻的老太婆看起來不像個傳奇人物;她穿著一件簡單的棕色上衣和護腿,磨損的腰帶上掛著幾個袋子。她似乎忘了我的存在,比較留意的是交織在一起、構成迷宮地板的那些黑色植物,而沒有注意她周圍的東西。無名氏端詳了她一陣子。

    那個老太婆的麵罩裏落下一束灰發,散落在她的肩膀上,像是一堆扭曲的灰色樹根。她的臉上是病態的藍灰色肌肉;她狹窄的下巴,又長又尖,向前突出,兩顆黃色的尖牙從下顎上突出,像獠牙一樣。

    “解謎者……?”無名氏問道。

    “啊……有客人。”那個老太婆的聲音又厚又粗糙,好象努力要穿過好幾層的灰塵。她的眼睛是昏暗的血紅色,裏麵有黑色的血管,像樹枝一樣散布著。當她看著無名氏時,無名氏感覺身上傳來一陣戰栗,好象有蛇在他的皮膚下爬行。

    “你好……解謎者。”

    “好吧,現在,我可愛的小東西,你最後還是迴來了嗎?”解謎者咧嘴而笑,臉上的笑容很古怪,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黃牙,“你走了那麽久,我真怕你忘了可憐又孤獨的解謎者。”除了她所在的可怕地方,無名氏如他所期待的並沒有任何的厭惡。取而代之的是,無名氏毫無困難地配合了她所帶著的輕柔語調。

    “我怎麽會忘了你,解謎者?我想念你,但是你躲在一個我難以到達的地方。好吧……你不想要我陪伴嗎?”

    “啊……”解謎者露出黃牙的笑容逐漸擴大,臉上泛著皺紋,並且她輕輕地咯咯笑,“多麽‘甜蜜’的話……我的寶貝,你已經知道我的答案。我讓線索如蒺藜般散亂,這就是我指引你到我的花園的手段。我真的怕你忘了我。”

    “我向你保證,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我終於迴到你這裏了。”

    “是嗎?但是有什麽迴報嗎?”她眯著那布滿黑色靜脈的雙眼看著我,然後發出嘶嘶聲,“讓解謎者看看你最近過得怎麽樣。”她伸出手來,似乎要擁抱我,而無名氏突然發現她的手指像爪子一般,每個指甲都是既肮髒又銳利。但是,無名氏並沒有對她的靠近感到恐懼,然後讓她碰到自己。

    她尖銳如爪子般的手指劃過無名氏的皮膚,在刮痕上有種奇怪的刺痛感,如同解謎者第一次看著我時一樣。她的雙眼變得有些黯淡,並且她用指甲輕柔地順著無名氏臉上的輪廓劃過,停留在傷痕上。無名氏也伸出手摸他,感覺她的麵容。當解謎者用爪子般的手指撫摩著我的臉時,無名氏的手觸到她的臉頰,接著,無名氏本能地模仿著她的動作——當她如爪子般的手指從無名氏左臉滑過時,無名氏的手指也滑過她的臉。她閉起雙眼,而無名氏也跟著閉上。忽然間,無名氏感受到不可思議的熟悉……無名氏感覺到一些記憶浮現。

    當無名氏睜開雙眼,那種感覺好象所有的顏色從樹叢和迷宮中被抽離;所有的東西都顯得平凡無奇、布滿灰塵,並蒙上死灰的顏色。解謎者依舊閉著雙眼,但是當無名氏看著她時,她慢慢睜開雙眼,一抹悲傷而陰鬱的笑容。無名氏覺得話語爬上他的嘴唇,重複著他過去曾經說過的,在一個不一樣的地方,在另一個異界……

    記憶迴響:“據說你是灰色姐妹中最偉大的,解謎者。我旅行這麽遠,就是要找你。”

    她點點頭,不過很緩慢,非常地緩慢,似乎在穿越一個夢境。當她說話時,聲音小到好象是在水下講話,“但是為什麽你要旅行這麽遠的地方?你的需求必定很大……雖然你似乎沒有帶著任何讓我感興趣的東西。你必須為你要求的服務付出代價……”

    記憶迴響:“我的需求很大。我的籌碼是:一個挑戰。也許是不可能的挑戰……恐怕甚至超出你的能力之外……”

    無名氏重複著這些話,並且感受到設計來利用解謎者的微妙竅門和操縱手法。在如夢的記憶中,她的雙眼燃燒著如火一般的灰色,然後這侵蝕所有景色的灰暗似乎從她的臉上褪去,“沒有任何東西超出我的能力之外,愚蠢的男人!沒有!我會聽你說,說出你的挑戰吧!”

    記憶迴響:“死亡在所有人的生命盡頭等候著。我不要它再繼續等我……你能做到這件事嗎,美麗的解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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