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木正和老道對峙,雖沒敢分心抬頭,但此時他全身都已籠罩在那怪物俯衝下來的壓迫感裏,這個賊老道居然用天上地下兩麵夾擊!咋辦?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拚一把的話,下麵隻有死路一條了,心念電轉之間,陳曉木突然對老道大吼一聲:“去死吧!”


    此時老道正在心裏暗自得意自己計謀成功在即,忽然被這一聲怒吼嚇一跳,以為陳曉木手中的黑家夥又要開始發威,身體下意識向後退了好幾步。


    “哢嚓”一聲,陳曉木抓住轉瞬即逝的時機,麻利將彈匣插進槍內,正欲把子彈推上堂,這時那怪物已飛撲而至,眼看著利爪就要抓到陳曉木頭上,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光電閃而至,伴隨著一聲慘叫,怪物的身子竟被這道白光從中間斬為兩截!不過奇怪的是,這道白光在斬完怪物後竟然還能再轉個彎,飛迴距離這裏有十餘丈遠的一個戴著麵紗的白衣女子手裏,頗似陳曉木穿越過來那個世界裏的一種器物,迴旋鏢。


    “嘩啦”陳曉木趁此機會將手槍子彈推上了堂,一直提著的心也終於落了底,隻是沒想到他此刻已不在老道眼裏,隻見老道對著遠方白衣女子怒聲道:“對麵來得可是雪神婆嗎?”


    “咯咯”白衣女子聽問,突然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隨即譏諷道:“老牛鼻子,你認錯人了。”


    “那雪神婆是你什麽人?”老道接著問。


    白衣女子頗為不屑道:“老牛鼻子,你過分了!我和雪神婆什麽關係,憑啥要告訴你?”


    老道臉色一暗,蠻橫道:“哼,臭丫頭,你以為今天告不告訴本道爺,還能由得了你?”


    白衣女子毫不示弱迴嗆道:“老牛鼻子,今天是不是我給你臉了,你竟敢這樣對姑奶奶說話?”


    老道已怒極,大聲道:“好,那道爺今天就再領教一下雪神婆的飛虹刀法,看比十幾年前有無長進!”


    話音未落,老道便迫不及待向白衣女子飛身赴了過去,氣得陳曉木在他身後怒吼:“喂,賊老道,你當本公子是空氣嗎?打不打都由你說了算?”


    “聒噪”老道頭也不迴,隻用手中拂塵向後掃了一下,這一刻,陳曉木胸口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推了一掌,伴隨著一陣巨痛襲來,不由眼前一黑,“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慶奎見狀,趕緊連滾帶爬跑過來,扶起齜牙咧嘴陳曉木,急聲道:“通判大人,你沒事吧?”


    “咳,咳”陳曉木一陣緊咳,終於咳出一塊血痰,這才喘了口粗氣,恨恨道:“這個賊老道,從今往後,老子要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慶奎強忍著笑,一迭聲附和著:“對,對,不帶眼的老東西,連通判大人都敢打,絕對不能輕饒了!”


    陳曉木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看著遠處和老道像是走馬燈似的,穿梭過招的白衣女子,問慶奎道:“哎,慶老爺子,這白衣女子是不是你請來的幫手?”


    慶奎捋捋胡子,苦笑道:“通判大人,不瞞你說,老夫江湖上的朋友是不少,隻是能有白衣女子這一身絕頂功夫真沒有!”


    “這白衣女子功夫好嗎?”陳曉木奇道:“我看她和賊老道兩個走來走去的就是不動手,這叫什麽功夫?”


    慶奎忍不住笑道:“通判大人,您是有所不知,據老夫觀察,她倆應該都是當今武道絕頂高手,如此走步,比拚得是內力,隻有絕頂高手才會這樣打。”


    “哦!這就奇怪了!”陳曉木指著不遠處,正和老道的兩個道童打得難分難解的衛羽心道:“我看衛姑娘的身手也不錯呀!一個打兩還不落下風,難道這還算不上絕頂高手?”


    “哎!通判大人。”慶奎解釋說:“有道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老夫雖不是什麽武道高手,在現時的江湖上最多也隻能算上個中乘角色,不過老夫走南闖北,見識過很多江湖上的高人武技,以衛姑娘現時顯現出來的武技,依老夫看,頂多能歸納到上乘等級裏,連頂流都算不上。”


    “你們練武人還分等級?”陳曉木奇道。


    慶奎道:“當然了,我們武道中人一直都有等級之分,最低一級叫做武士,最高一級名曰絕頂,這中間還有,武師,中乘,上乘,頂流。”


    “是嗎?”陳曉木好奇心徹底被引了起來,不顧身處險境,追問道:“慶老爺子,能有資格為你們這群桀驁不馴江湖客分等級的人,也太牛逼克拉斯了吧?”


    “通判大人,您說那啥拉斯?”慶奎沒聽懂追問一句。


    “哦,哦,我是說,能跟你們分等級的人很厲害!”陳曉木知道又說漏了,連忙糾正過來。


    慶奎搖搖頭:“通判大人,我們這等級可不是靠什麽人分的,而是憑自身武功,實實在在打出來的!


    “打出來的?”陳曉木疑惑道:“和誰打,不會是沒事便去找人打架玩,打得越多,名聲越大,等級就越高吧?”


    慶奎笑了:“通判大人,難道我們武道中人在你眼裏就這麽不堪嗎?為提升自己等級,到處去找人打架?”


    陳曉木不禁皺眉:“慶老爺子,不是你說等級是靠自己打出來的嗎?”


    慶奎捋捋胡子,歎道:“通判大人,老夫說的打架是每隔十年一次,在八月十五中秋節那天,各國武道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在秦國的天台山神女峰匯合,然後展開比武,以武功高低排列出各人武功等級!”


    陳曉木點點頭,正想對慶奎拱手表示個歉意,剛剛抬起手,突然渾身一激淩,失聲道:“槍,我的槍呢?”


    “槍?通判大人,槍是什麽東西?”慶奎一時沒聽明白。


    陳曉木眼睛邊在四周地麵上巡睃著,邊用手在身前胡亂比畫道:“就是我剛剛拿在手裏那個黑疙瘩。”


    “啊!是那玩意呀!”慶奎被嚇得身子不禁一抖,方才他已親眼目睹那玩意的厲害,當下趕緊跟隨著陳曉木在地下尋找。


    要說還是經常行走江湖的人,對尋找物品的經驗十分老道,慶奎隻是站在原地平心靜氣向周圍掃視了兩眼,便立馬鎖定了目標,隻見他悄悄湊到陳曉木身邊,朝著正和兩個道童打鬥的衛羽心腳下噘噘嘴,小聲道:“通判大人,您看衛姑娘腳下那個物件,是不是你管叫做槍什麽的東西?”


    陳曉木聞言,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在衛羽心腳下看到自己丟失的那支手槍,再看三人打鬥情形,顯然能看出兩個道童對這個能在瞬間打死他們稱之為黑龍的東西,也非常感興趣,因此倆人一直在拚命想逼退衛羽心,以便得到這個物件。


    衛羽心當然更是知道腳下這件大殺器的重要性,又怎能輕易讓他們得去,漸漸三人由廝殺變成以搶這件地上物件為主,可惜雙方勢均力敵,雖然你來我往看著殺得激烈,但是誰都沒有機會能夠得手。


    陳曉木一見,立馬將掖在腰裏的另一支已打空彈匣,沒來得及壓彈的手槍撥出來,迅速抽出彈匣往裏壓子彈。


    這次由於是火燒眉毛,陳曉木來不及將子彈壓滿,大概隻壓了四五發子彈進去,便匆忙將彈匣插迴槍裏並頂上膛,隨後槍口對準兩個小道童正準備射擊,然而就在這一刹那,他發現這兩個小道童年齡都不大,大約都是十一二歲的樣子,這一刻他心軟了,盡管這兩個小道童現在的功夫要超過很多武道中的成人高手,不過用後世的話來說,那畢竟還隻是兩個孩子,現下的惡行僅是受人蠱惑而已。


    想到蠱惑,陳曉木就立刻想到老道,既然這兩個道童是他的弟子,那必定是受到他的蠱惑,再想想自己剛剛吃了老道那麽大的虧,心中頓時怒火中燒,當即調轉槍口指向老道,可沒等他扣動扳機,隻聽得“嘭”地一聲震響,隨之就見老道的身體像是一片枯葉,倒飛出去足有兩三丈遠。


    還沒等陳曉木稍微迴過神來,這邊又響起“啊,啊”兩聲慘叫,等到陳曉木聞聲迴過頭來看,那兩個小道童已經變成兩具無頭屍,躺在血泊中,此時隻有小身子還在微微抽搐著!


    陳曉木心裏瞬時大感不忍,不由責怪衛羽心道:“他們還都是孩子,你怎麽能忍心痛下殺手?”


    衛羽心白了他一眼,揶揄道:“通判大人,要不這樣,明天我和你一同去新京城外的華嚴寺裏,把大殿上的那個大佛搬下來,然後讓你去坐他的位置,你看這樣可好?”


    陳曉木被懟得哭笑不得,隻好苦笑著解釋道:“衛小姐,你理會錯我的用意了!其實我是想說這兩個小道童是因為被那老道蠱惑,才來與我們作對的,如此小小年紀應該留下他們一命,給他們一個明白是非的機會。”


    衛羽心聞言,忍不住怒道:“難道你沒見到這兩個小鬼對我使出招數,招招都是殺招嗎?是不是我死在這兩小鬼手裏,你心裏才舒坦?”


    衛羽心此話一出,陳曉木頓時被懟得啞口無言,他又不會武功,那裏能看懂人家使出的是不是殺招,正當氣氛尷尬之際,那白衣女子已經款款來到他麵前,先是向他施了個福禮,然後兩隻好看的杏仁眼,目光灼灼看著陳曉木,輕啟朱唇嚶嚶說道:“小女子周歡歡見過通判大人。”


    “周歡歡?”陳曉木聞聽愣了一下,在他印象裏,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周歡歡這個名字,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江湖武道中的絕頂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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