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萬老鴇躊躇一下,為難的說,“六皇子,我師父在創建太行鬼門時就立下規矩,除在本門族眾麵前,不能當著任何外人的麵露出自己的真實麵目。”


    “等會我把一百萬兩銀子交給你時,你就是我的人了,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到時你自然也就不能再算鬼門中人,你就得聽我的!”陳曉木氣哼哼的說。


    “這肯定不行。”假萬老鴇搖搖頭,“當初任三怪和師父就商談好,我嫁給他以後,他也同時加入我們鬼門,如今你讓我離開鬼門,師父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哼哼,你那師父可是夠貪心的,即想要人家銀子,又想要人家的人,那我們就一拍兩散,小爺不做你這筆交易!”陳曉木氣的一腳踢飛腳邊的一粒石子。


    “現時隻有一個辦法!”假萬老鴇皺著眉頭說,“你隨我迴一趟師門,當麵和師父商談,事情或許還能有些轉機!”


    “這繞來繞去還是要我隨你迴師門,剛剛不是說了嗎?我要領軍和齊國交戰,沒有那閑功夫!”陳曉木怒道:“萬姑娘你不是想把我誆迴你們師門,也來個又得銀子又得人吧?”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假萬老鴇瞪著陳曉木怒道:“我們太行鬼門在江湖上是正門正派,絕對不會幹那些齷齪之事,你這次隨我迴去,不管師父答不答應,我保你全身而退。”


    “剛才不是說過了嗎?現時鄭齊兩國邊境軍情如火,我一天都不能耽擱,你怎麽聽不懂人話呢?”


    假萬老鴇想了一下問陳曉木,“六皇子,鄭國軍隊從新京出發,大概需要多長時間能到達鄭齊兩國邊境?”


    “如果是急行軍的話,大抵要四天時間。”你問這個幹什麽?


    假萬老鴇點點頭,“夠了,六皇子,你看這樣行不行?你現時寫封信我派人給你送迴新京城交給你指定的人,讓他們先行領兵前往鄭國邊境,而後你隨我迴師門,和師父見麵以後我直接將你送往鄭國邊境和他們會合。”


    ′‘不行,萬姑娘你說的這個法子太冒險了!”陳曉木忙擺擺手,說道:“首先上千裏路的路途就是用最好的寶馬良駒四天時間也不一定能趕迴來,況且你還不知道你師父會不會故意刁難我,還有即使我現在寫一封信讓你送迴新京,她們也不一定相信送信的人,這樣反而會惹出大亂子,我看你不如先送我迴新京,待我安排好一切再找幾匹好馬,先到鄭國邊境打完這一仗後再跟你去見你師父。”


    假萬老鴇沉思片刻,突然走到陳曉木身前,轉身背對著他,微微彎著腰,說,“六皇子,你趴到我背上,抱緊我,我現時就送你迴新京城,咱們先把銀子找到,拉一些到錢莊兌換成銀票,待你安排好城裏的事,我們再做打算。”


    陳曉木不由向後退了兩步,滿臉窘迫的說,“萬姑娘,我又沒受傷,自己能走。”


    假萬老鴇扭頭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快點,你走得太慢,我一個女人家都不在乎,你一個大男人倒扭扭捏捏的!”


    陳曉木聞言心一橫,向前跨了兩步一傾身趴到假萬老鴇背上,伸出雙手緊緊摟著她的肩膀,假萬老鴇腿向地上輕輕一蹬,整個身子便躍上空中,背上的陳曉木頓時感覺自己全身都好像落空了一樣,嚇得他趕緊閉上眼睛,耳邊風聲唿唿作響,身體起起伏伏,和騎在馬上奔跑的體驗差不多,隻是覺得起伏的幅度一下大了許多。


    大約不到半個時辰,隨著假萬老鴇一聲“到了”陳曉木睜開眼睛,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高大烏黑的城牆,“萬姑娘你怎麽不走城門?”他奇怪的問。


    “估計現在城裏早就鬧翻天了,走城門,你覺得我們進得去嗎?”假萬老鴇問。


    沒等陳曉木開口,倆人身後傳一陣“嚓,嚓的腳步聲,陳曉木轉頭一看,原來是假萬老鴇的十幾個屬下全都趕了過來。


    假萬老鴇先是前後左右觀察一遍,然後伸手揭下臉上的麵具,再次露出她那傾城之貌,她轉頭對陳曉木說道:“六皇子,我先陪你進城尋找周慧娘,我的這些屬下暫且讓她們留在城外待命,等到天黑再讓她們到城裏張永的府邸和我們會合,還有進城以後就不要再喊我叫萬姑娘了,因為昨晚我雖然戴著麵具,但是再喊萬姑娘還是怕引起你部下懷疑,我本名叫衛羽心,以後就叫我羽心姑娘可好?”


    “好,好,以後我當別人的麵就叫你羽心姑娘,沒別人的時候喊你叫老婆!陳曉木抬手擦擦嘴角的口水,嬉笑道。


    衛羽心白了他一眼,“你喊早了,在沒經過我師父同意之前,不許你亂喊!”


    “好吧,老婆聽你的。”


    “你”衛羽心氣得一跺腳,伸手就要來打陳曉木,嚇得陳曉木一溜煙順著城牆根向承天門方向跑去。


    衛羽心見況匆忙向屬下交待了幾句,便尾隨著追了過來。


    承天門內城和外城兩道城門前站滿了守城的兵士,幾個軍官模樣的人手裏拿著幾張畫像,帶著幾十個兵士對出城的人挨個和手裏畫像上的人對比查驗,甚至連一些官宦人家的小姐夫人乘坐的轎子和馬車都要親自下轎下車接受查驗,而相反對這邊進城的人盤查的倒是敷衍了事,兵士最多抬起眼皮打量一下進城人的貌相便很快揮手放行。


    輪到陳曉木和衛羽心倆個人,兵士看了一眼滿臉都是烤虎肉串留下黑灰的陳曉木,馬上就揮手放行,對跟在他身後的衛羽心因為生得好看,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不過也沒有故意找茬,很快就放行了。


    倆人進城後,陳曉木看看天時己經近午,便對跟在他身後的衛羽心說,“老婆,我看你還是穿昨天晚上的這身衣服,到時別被何權和李貴那幫小子認出來,不如我先帶你去做身衣服,把身上的這身換下來扔了。


    衛羽心瞪了他一眼,看看街上人來人往的又不好發作,也隻能先讓這登徒子過過嘴癮,等到沒人的時候在和他算帳。


    見衛羽心低著頭不吱聲,陳曉木伸手招唿一輛在路邊候客的驢車,車夫是一個矮小黝黑三十多歲,看上去很精明的男人,看到陳曉木在路對麵向他招手,忙跳下驢車提著鞭了一路小跑,從路的對麵跑過來。


    他跑到陳曉木和衛羽心麵前哈著腰,問,“客官,你要用小的驢車嗎?


    陳曉木點點頭,“你把我倆送到有賣衣服的地方。”


    矮男人一愣,“客官,小的隻知道這城裏有賣布和賣絲綢的地方,倒沒聽說過有什麽賣衣服的地方。”


    “對,對,就是賣布和賣絲綢的地方!”經過車夫提醒,陳曉木這才想起來這古代根本就沒有賣做的現成的衣服,都是先買布再找裁縫量身定做的。


    “客官,這城裏有大大小小賣布的鋪子有幾十家,不知您準備去那家鋪子買布?”車夫又問。


    這倒把陳曉木難住了,他自從穿越過來以後幾乎每天都在打仗,根本就沒有機會和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販夫走卒打交道,車夫問他準備去那家布莊,他連這些布莊的名字都不知道,不過他靈機一動,扭頭問跟在他身後的衛羽心,“夫人,你可知道這新京城裏那家布莊賣的布最好?”


    可他就沒想到這衛羽心險些連鹽都吃不起,那還有閑錢到城裏最好的布莊有買布做衣服,衛羽心當下搖搖頭。


    車夫見狀說道:“客官,要不小的把您送到鮑福記布莊吧?小的聽說新京城裏好多達官貴人的綾羅綢緞都是在他家置辦的,在新京城所有布莊裏都是頭號的!”


    “行,那就去他家吧。”陳曉木點頭應允。


    車夫帶著陳曉木和衛羽心來到驢車邊,掀開麻布車簾把倆人讓進了車篷,陳曉木剛在衛羽心身邊坐下,便把手放到衛羽心的大腿上來,並笑咪咪的看著她,衛羽心瞬時渾身像觸電一樣不由得往後退了一下,陳曉木整個身子馬上就跟了過去。


    衛羽心退無可退,因身後就是車上的擋泥木板,她紅著臉怒瞪著緊挨著她身子的陳曉木,咬牙輕聲怒道,“小賊,離我遠些,不然姑奶奶要你好看!”


    陳曉木聞言,幹脆舉起胳膊將衛羽心整個上身都摟進自己懷裏,輕聲嬉笑道:“老婆你要我什麽好看?我就不信你敢謀害親夫?”


    衛羽心歎了口氣,幹脆閉上眼睛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亂摸,隻是不時將他手推離自己身上敏感的地方。


    驢車不知走了多長時間,陳曉木正在車裏肆意妄為,突然前邊傳來車夫“籲……”的一聲,驢車停了下來,接著車夫跳下車,掀開車簾探進腦袋,“客官,鮑福記布莊到了,車費一百文。”


    陳曉木拉著衛羽心跳下驢車,伸手從懷裏摸出一錠十兩重的紋銀遞給車夫,嚇得車夫連連擺手,“客官,小的實在是找不開你這麽大的一錠銀子!”


    ′′那怎麽辦?我身上沒帶零錢。”陳曉木為難道。


    “客官,看看您夫人身上有沒有帶零錢?”車夫提醒他。


    衛羽心一聲不吭,從腰間解下一隻黑布袋,從裏麵數出一百文錢遞過來,車夫接過錢向倆人哈哈腰,便跳上驢車徑自走了。


    陳曉木這才抬頭打量眼前這個車夫口中新京城裏最大的布莊,鮑福記布莊門麵是一座上下兩層樓房,樓下一溜十幾間門麵房裏的木製櫃台擺得都是各色布匹,正門的門楣上懸著一塊兩三丈長,約一人多高,上書鮑福記布莊五個正楷大字的大牌匾。


    站在門口迎客的夥計,一抬眼看到渾身髒兮兮的陳曉木正信步向他這邊走過來,連忙笑眯眯的迎了過來,老遠就招唿道:“客官,請你隨我到這邊來。”說著伸手作了一個請的姿勢,便轉身帶頭引路。


    陳曉木有些奇怪,望望近在咫尺三三兩兩在櫃台前挑選布料的客人,對前邊的夥計說道:“哎,我們是來買布的,你要將我們領到那裏去?”


    前麵領路的夥計,頭也不迴的答道:“這邊的布料比較適合你們穿。”


    陳曉木和衛羽心倆人稀裏糊塗跟在夥計身後,被他領進和鮑福記布莊隔壁的兩間青磚小房前,這時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從房裏迎出來,看著夥計道:“成哥,又有客人來買咱這殘次布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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