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衝啊!”


    基爾他們喊殺聲響成一片,伴隨著牆體倒塌形成的灰塵,猶如破霧而出的惡鬼惡靈一般,衝出來就各自挺著長槍長矛將這個院子裏逃竄的打手們一一紮穿。


    基爾噗呲一聲將一個背對他的打手戳死在院子大門口,他迴身看向其他人,發現另外幾個打手此時已經被一湧而出的民兵們三兩個一組,長矛形成圍殺的網羅,將那些逃也沒地方逃的商會打手們一齊戳傷戳死在院子裏。


    看到院子大門外即驚恐又憤怒的更多打手們,基爾立即高聲叫起來:“我守住大門口,其他人立即占據圍牆根,將外麵街道上的斯卡商會人員全部擊殺!”


    “好!”


    “我們知道了!”


    雖然基爾不是克勞騎士,但基爾今夜勇悍的表現,已經讓民兵們非常服氣。


    大家全都湧過來,將手裏的長矛靠在兩米高的圍牆邊上,然後掏出弓弩,上弦,放入弩箭。隨後一人半蹲在圍牆牆根,另一個人拿著弓弩踩在這人身上,將武器和頭探出去,看著外麵已經是倒塌的馬車背後的街道,還有幾十人的敵人。


    弓弩略一瞄準,直接朝著看起來最容易被射殺的敵人放箭。


    -


    當防線一側傳來圍牆倒塌的聲音時,指揮的傭兵就覺得不妙。


    果不其然,緊隨而來的就是連片的衝殺聲與短暫的哀嚎。


    指揮的傭兵立即召集能打的人手,準備應對對方的衝擊。但隻有一個紅色盔甲的戰士堵在了所有人身側的院子大門口。


    鐵甲、長槍、盾牌,一看就知道不是能輕易對付的敵人。但最為危險的其他士兵卻並未出現。


    但隨著那個戰士的指揮,這個傭兵才意識到大事不妙。


    “快!都跟我一起衝上去,不能讓他們占據那裏!殺!”


    他大聲唿喊著,立即驅趕著圍在身邊的十來個打手,一起殺向那個本來普普通通的農戶沿街院子。


    但當他從背後剛剛側身抽出殺敵無數的鋼鐵大劍時,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情況出現了。


    一把把弓弩從沿街的圍牆上冒出,那些該死的,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襲擊他們的士兵,也跟著冒出了頭顱。


    嗖嗖嗖嗖嗖——


    一個即短暫又漫長的唿吸之後,數支弩矢發射出來,一下子就放倒了數人。


    他緊張的側著身子,並且用寬大的大劍擋在身前,瞬間確認自己沒被盯住後,他鬆了半口氣,立即驅趕惶恐不已的其他打手:“殺,衝上去殺!不能待在原地!”


    這個傭兵說的沒錯,放完弩箭的民兵沉下圍牆,隻是半個唿吸的功夫,另外數人就又從圍牆下冒出頭來。


    使大劍的傭兵掃了一眼,就確認不是剛才的一批人。


    他停下剛剛才邁出兩步的腿腳,依靠常年的練習將自己擺為接敵麵積最小的側身,加上擋在身前的鋼鐵大劍,防範這一波致命的弩箭。


    嗖嗖嗖嗖嗖——


    被他驅趕的打手們,最前麵的五個人身上整齊的挨了一箭,命中身體軀幹部分的打手直接摔倒在地,隨後便被身後的同伴們踩在腳下。


    其他打手們像是瞬間就記起了剛才在街道上被射殺的數十人,知曉了如果不衝到院子中打斷這些人的射擊,沒了馬車當做掩體的他們,都會被射殺在這裏的。


    這些還是有膽量衝上來的,更多沒被傭兵叫住的人,此時已經潰逃了。有膽量在看似安全的馬車殘骸後麵叫嚷或者投擲石塊的人很多,可有膽量主動參與進血腥的戰鬥的人,很少很少。


    尤其是一些村子裏的年輕人,他們被人連夜叫起,花錢煽動起來抵抗‘敵人’的進攻,這些從沒見過血的年輕人,在遠處扔扔石頭還可以,但要他們直視倒地的受傷同伴,並且拿起武器,上去拚殺,二十幾個人中,也不過兩三人而已。


    -


    基爾深吸一口氣,隨後大吼出聲將長槍向前方狠狠捅刺而去。


    一個拿著砍刀的打手還想用武器將基爾的長槍砍斷,但這個人太高估自己的身手了。基爾直接加速,提前半步將長槍直直的從對方胸口正中貫穿而入。


    胸口正中雖然有胸骨保護,但背後就是心髒,是致命之處,這裏受創,不管大小,都是致命傷。


    被絞碎了心髒的打手瞬間就哀嚎著往地上倒去,基爾則順勢後退抽出了被鮮血染紅的長槍。


    但更多的人殺了過來,地上的屍體雖然絆住了一些人的速度,但基爾的局勢依舊不妙。


    他握緊滿是血漿的長槍木柄,一個橫掃逼退了靠近過來的數名打手,還用長槍的槍刃刮爛了一個年輕打手的俊俏臉蛋。


    又有人衝過來,不過這一次這位不同,這個人身材高大,穿著半身鐵甲,下半身是鑲釘的皮裙和靴子,頭上戴著一頂粗糙的金屬盔。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這人手裏的一把鋼鐵大劍才是讓基爾謹慎以對的唯一原因。


    這個傭兵模樣的敵人將大劍直直的向前前伸著,不像是舉著一把武器,更像是他舉著一麵盾牌一樣。


    基爾長槍更長,他優先發動進攻。


    唿——


    知道對方不是庸手,所以基爾起手就是將長槍貼地,向前突刺,等到接近對方身前後,才抬起一腳踢在槍杆上,借力彈起槍尖,戳刺對方身體大半。


    可對方戰鬥經驗豐富,麵對基爾貼地而來的長槍,竟然雙手中的大劍向下掄圓了砸去,直接用大劍打在基爾的槍尖上,將長槍斜著向一側拍去。


    基爾抬腿一踢,結果自己手裏的長槍槍頭便飛到高處,完全打不中人了。


    對麵的傭兵臉上大喜過望,腿腳大步奔來,將身側的大劍倒拖著蓄力,準備一劍解決了這個年輕的披甲士兵。


    但基爾直接鬆手,不管高高揚起的長槍,直接頂著盾牌朝著衝來的敵人撞去。


    你大劍攻擊範圍小於長槍,所以要衝到長槍近處發起攻擊。那我就用盾牌拉近到與你更近的距離,這時你的大劍就同樣不好展開了。


    基爾的挺盾前突,大大出乎傭兵的預料,麵對直撲臉而來的金屬盾牌,他不得不減慢腳步,提前將身側雙手持握的大劍向前揮砍而去。


    “死!”


    沉重的鋼鐵大劍劃過一道致命的斜線,在瞬間撞在了基爾傾斜的盾牌正麵。


    邦!!!!


    沉重的一擊讓基爾的雙腳有一瞬間都離了地麵,用精靈輕質金屬鍛造的盾牌正麵上,留下了一道整齊的傾斜劍痕。


    基爾右手頂在左手盾牌的後麵,兩臂強撐,這才將這一道的攻擊力道給強行吃下。


    雙腳的鐵靴在地上劃出兩道十幾厘米的拖痕,基爾這才在這一格外響亮的攻擊下緩過勁來。


    紅色的雙眼搶先在金屬響聲中迴過神來,基爾用左手的盾牌直接貼上對方的大劍,然後整個人靠近敵人。


    傭兵吸了一口氣,腳步後退,雙手抽劍半分,然後手臂一甩,將大劍甩砸在基爾前伸的左大腿上。


    但這個平常百試百靈的近身斷腿阻礙對方的招數卻不靈了,迴應傭兵的,不是對方皮開肉綻,或者被卸下一條腿腳。


    僅僅隻是又一聲響亮的金屬碰撞聲。


    鐺!!


    “%*&&,討厭的有錢人!”


    傭兵大罵出聲,這個年輕的戰士竟然全身都是鐵甲包覆起來。這樣的話,不蓄力,全力劈砍,自己的大劍很難擊殺對麵的戰士。


    更過份的接著來了。


    基爾雖然大腿正麵很疼,像是被鐵錘敲擊了一下,但並不礙事。


    看到對方的反擊隻是如此,基爾鼓起勇氣,直接用左臂往下一探,用左臂和身子夾住對方的大劍劍身。


    傭兵握住劍柄,狠狠的扭轉大劍,但傳來的隻是金屬角力的嘎吱響聲,還有並不鋒利的劍刃與對方的胸甲扭曲碰撞中發出的火星點子。


    麵甲下的基爾格外興奮,看著對麵麵孔扭曲的傭兵,直接掄起鋼甲右拳,狠狠的擂了一拳在對方的胸口正中。


    咚!!!


    一聲說不出是悶響還是什麽感覺的碰撞聲傳出,對麵傭兵直接臉色驟變,不得已從劍柄上抽出一手,張開成掌擋住基爾又一次轟來的鐵拳。


    傭兵呲牙咧嘴,皮手套下的手掌格外疼痛,他看著這個年輕戰士那手套上的片片鋼甲片,更是咒罵一句。


    但交纏中,基爾的鐵拳又來了。


    這一次他還想用手掌擋住,但在基爾眼中,周圍的一切其實像是開了零點五倍速的視頻,一切都慢了起來,但又沒那麽慢。


    前一次被這人伸手擋住,但這一次基爾操控拳頭微微側了一下,沒有跟對方張開的手掌中心碰撞,而是拳頭帶著轟出的力道,擦過對方的手指,隨後重重的轟在了對方的臉上。


    頭盔的下沿保護住了對方大半的臉頰,但基爾的這一拳,還是將這個傭兵打的臉歪嘴斜,挨了拳頭的那一側牙齒,在嘎吱作響中從對方張開的嘴唇中逃竄而出,伴隨著鮮血和口水,那些牙齒大叫著我免費了,歡唿著掉落地麵。


    “啊!窩的連!”


    傭兵嘴裏含混著說著什麽,想要用左手砰一下挨了鐵拳的左臉,但他又發現手掌上,無名指與小拇指正翻轉著顯出一個詭異的角度。


    他的兩個手指也被打骨折了。


    看著這個年輕戰士又來,這個傭兵憤恨中向後退去,遠離基爾。


    基爾這邊格外興奮,他還想衝上去用拳頭打死這個傭兵。但這個傭兵後退後,朝著左右的打手一揮手,這些在戰鬥中插不進手的家夥們,這才嗷嗷叫著一齊向基爾衝來。


    看著左右十來個衝過來的敵人,基爾冷靜了下來,直接向後撤退。


    一直退到圍牆大門口處,基爾撿起地上掉落的長槍,左右揮舞,邊退邊勉力抵擋。


    就在這時,從身後倒塌的圍牆處,一下子湧出十多個民兵,這些民兵都握著長矛,聚集在一起湊到基爾身後。


    基爾轉身一看,立即高興的伏低身子,退到了民兵們的長矛側麵。


    打手們還想衝進來,但隻是一瞬間,站的密集的民兵們將十多個長矛衝著圍牆大門直刺而出。


    逼人的殺意隨著長矛挺出擊散了打手們前衝的欲望。


    他們進退不得,隻好縮在圍牆的另一麵底下,滿臉苦澀,不知道如今該怎麽辦。


    那個傭兵則滿臉大汗的強行將手指掰正,隨後用含糊不清的話語讓打手們跟他一起突破過去。


    “噗能退!重上去戰鬥,不然咱們全都得被渣死!”


    見這些打手還是滿臉猶豫,傭兵知道不能指望他們,必須得帶頭戰鬥才行。


    “拚了,拚了。噢噢噢噢。”


    他怒吼一聲,緊緊的握住吃飯的家夥,用染血的嘴唇最後一次親吻了一下冰涼的鋼鐵大劍。


    然後他神色無悲無喜,大口喘息著向著滿是長矛矛尖的圍牆大門衝去。


    一個在圍牆上探出頭的民兵用弓弩瞄準了他,嗖的一箭射出,但這個弩箭隻打在了傭兵的半身鐵甲上,箭頭鑽進了鐵製護甲中,牢牢的掛在上麵。


    傭兵悶哼一聲,用大劍劍柄一磕,將弩箭打斷,以免等一下戰鬥礙事。


    他嚎叫著從大門側麵衝出,鋼鐵大劍重重從長矛們的側麵劈落,一連斬斷了三四個長矛矛尖後,這才力有不逮的停下。


    隨後他一扭大劍劍身,然後用腳一踢,將大劍借力踢起來,迴轉個身子,冰涼的大劍從前到頂,再向後,向下,向前,劃了一個正圓。


    在交錯的腳步中,蓄滿了力道的大劍從下往上的再一次劈砍到長矛上。


    劈啪幾聲,又是三個長矛被斬斷矛尖。


    “後撤五步!”


    克勞騎士的聲音響起。


    持矛的民兵們立即向後退去五步,圍牆大門沒有了如林的長矛阻擋,外麵的打手們又來了勁,準備跟神勇無比的傭兵一起殺進去。


    但騎馬在馬車阻擋的街道另一邊的克勞騎士,隻是越過火焰與傾倒的馬車,看著對麵的戰場。


    用冷酷的話語指揮著。


    “基爾,使用你的長劍,擊殺敵人,帶領所有人進攻。越是緊要關頭,越是要發動進攻,爭奪戰場的主動權。”


    傭兵猛的迴過頭,看向傾倒馬車對麵的那個騎士。


    他臉色極為難看。


    “我¥@%#¥的斯卡商會!!!”


    這句悲憤的咒罵混雜著嘴裏的鮮血噴薄而出。


    緊隨其後的則是基爾的高聲迴應:“是,大人!”


    -


    基爾大步從民兵們隊伍中走出,隨後快跑起來,衝出圍牆大門,在一眾打手和那位傭兵的驚駭眼神中衝到眾人身前。


    隨後壓低身體減速的基爾用左手的盾牌護住自己,擋住傭兵劈來的大劍劈砍。


    在金屬交擊的鳴響中,基爾右手從左腰處抽出長劍獵殺,隨後也不還擊,而是高舉過頭,直著手臂,將長劍劍身垂直著伸向深邃的天空。


    這一瞬間,在不遠處火光的照耀中,在戰場上淩亂掉落燃燒的照明火把照耀中,在天際遙望這裏的彎月照耀中。


    灰色的長劍劍身上,誇讚太陽神的禱文在一瞬間發光發亮,從中湧動出其中蘊藏的全部神力。


    這些神力震動著變化為猶如流水一般的白光,纏繞在劍身上下。


    短暫的瞬間,這股湧動的白光一鼓一鼓的,膨脹,展開,猶如一輪落入地麵的太陽,在比眨眼還要短暫的時間中,按著基爾的心意,化為將整個戰場,整個枯葉村都照亮,照透。


    絕大多數人都發出一聲驚唿,無分敵我,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片白茫茫的亮光。


    但最終還是敵我有別,民兵們眼前的白光唿吸間就弱了下去,而打手們,在遠處偷偷觀察這裏的村子民眾,還有躲在樹上隱藏自己的中年黑衣人。


    他們的眼前除了白光,什麽都看不到。


    “怎麽又來了?倒黴。”


    中年黑衣人好似駕輕就熟,從樹上受控跌落,安全掉入樹下的灌木中,隨後他將自己縮成一團,在樹影憧憧的陰暗角落待好,決定今晚哪裏都不去了,就安全的待在這裏。


    “小鳥弓手朗德-傑斐遜完了,沒想到連‘斬屋’傑拉多也完了,那個年輕人。呲呲呲。看來我這一趟白來了。哎,睡睡睡。睡一覺再說。”


    -


    傭兵傑拉多離基爾最近,甚至不足兩米遠,因此那突然綻放的白光將他眼前的一切視線都摧毀了。


    他什麽都看不到,啊啊啊的嚎叫著胡亂揮舞著大劍,甚至將一個被致盲了的打手在混亂中靠近時,直接給腰斬在這裏。


    “斬中誰了?斬中誰了?”


    他驚慌的喊著,但一刻也不敢停下雙手揮舞大劍。


    因為他哪怕此時如此驚慌,也是知道一件事。


    如果他這樣停下,那他必然立刻就會被人像踩死一隻雞仔一樣,輕鬆的殺了他。


    “我是‘斬屋’傑拉多-霍爾。灰狼傭兵團的人!你們不管是誰,都不能殺死我!我的兄弟們會為我報仇的!他們會為我報仇的!我們是狼群,一狼死,眾狼襲!”


    “啊啊啊啊!一狼死,眾狼襲!”


    傭兵大喊大叫,同時一邊踉踉蹌蹌的不停揮舞著大劍,一邊試圖按照之前的方向,朝枯葉村的中心走去。


    如果能活著過去,那他還有一線生機。


    而且現在他還活著,或許將大劍揮舞起來,或者自己喊出的話哪一個發出了作用。


    基爾看著周圍跟無頭蒼蠅一樣亂跑的打手,還有不遠處已經逐漸迴複過來的同伴們。


    他嘴裏念叨著:“灰狼?我討厭狼。肯德爾人都討厭狼。”


    伏低身子,基爾將重新變為灰色劍身的長劍搭在盾牌側麵,盾牌前伸,整個人就像是一張拉起的弓弩。


    目光緊盯不遠處踉踉蹌蹌朝村子中心一邊走,一邊大力揮舞鋼鐵大劍的傭兵。


    隨後調整好唿吸。


    轟的一下,基爾爆發出身體全部的力量,奮力邁動雙腿奔跑起來,給自己加速。


    背後。


    克勞騎士雙目發出土黃色的光芒,盯著基爾此時的動作。他輕笑一聲,眼中的光芒隱去,然後不再看去,轉而安撫起身邊同樣被致盲的休比羅克。


    “別嚎了,致盲效果過一陣就會消失。”


    滿臉眼淚鼻涕的休比羅克先生聽到克勞騎士的聲音,立即停止了哭嚎:“哎,是麽?”


    -


    傭兵傑拉多感知到了一股來自身後的殺意。


    這讓他渾身的皮膚都起了雞皮疙瘩,多久了,多久沒有讓他這樣子出現如此恐懼的感覺。


    從殺了第一個敵人開始?


    還是從第一百個被他殺死的平民時?


    手中的大劍似乎再也沒有無堅不摧的感覺,他有些後悔,應該接受團長的建議,將每次傭金都省下一部分,給自己換上一些更好的裝備。


    比如,能從武器上發出致盲的白光。


    他順著感應,朝著殺意傳來的方向揮動大劍。


    但在這一瞬間,大劍隻略微蹭到了一部分東西。


    好快!


    然後自己的心口一涼,炙熱的鮮血噴湧出來。信賴的鐵甲沒有丁點用處,沒能擋住敵人的攻擊。


    上百公斤的那個年輕戰士合身撞在了他的身上。


    一個瞬間,傭兵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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