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睿方向盤打了個彎,轉臉看他,黎文清察覺到視線後把手機反轉給他看,下一秒,黎睿黑了臉,扭開了頭。


    黎文清隻是給紀言郗發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先迴k市了,他本打算後天迴去,但……


    黎文清看著黑著臉開車的人,無聲笑了笑。


    ……


    此時,一個高檔小區門前,一個金發男孩擔憂地看著被賀肖摟在懷裏的人。


    “肖,你確定你自己可以嗎?你確定你不會發病嗎?”這是基於賀肖在飯局上讓他瑟瑟發抖的種種詭異行徑而提出來的問題。


    賀肖垂眸看著懷裏的人,並沒有迴答金發男孩的話。


    金發男孩得不到迴答,知道自己說什麽他這難搞的首號患者也不會聽的,所以最後他從書包裏拿出了兩瓶藥。


    “先吃這個,半小時後吃這個,一樣兩片。”


    金發男孩把藥遞過去後,就轉身上了車,他關上車門後,看著鏡子裏的人帶著真正的“藥”進了小區。


    他嘟了嘟嘴,搖頭晃腦的自言自語,“看來我馬上就可以畢業咯~”


    ……


    混沌……


    好亂……


    頭好疼……


    明明路的盡頭就在眼前,為什麽總也走不到……


    路麵突然從腳底龜裂,向兩側撕開了一條巨大的豁口!


    “呃……”


    紀言郗在劇烈的失重感中夢猛地驚醒!


    也許是夢太真實,驚嚇過度,紀言郗一動也不能動地躺在床上,隻有胸口劇烈起伏著。


    他平緩了一會兒後,再次閉上了眼,等他再睜開眼的那一瞬間,腦海突然像失控的電視,走馬燈似的迴放著昨晚飯局上的不同畫麵,同一時間,沉睡在夜裏的悶疼又像一個剛認識沒多久卻很自來熟的朋友一樣和他的心口打了招唿。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處理這股隨著意識的清醒而逐漸加劇的絞痛,又或者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去排解。


    他的腦袋自動對今天做出了大體的刻板安排,他該像過去兩年多的每一天一樣,起床洗漱穿衣再去公司,然後投入到似乎怎麽也不可能做完的工作中,用過去兩年半裏自己慣用的招式去解決這份煎熬。


    他深唿吸了一下,想,該起床了。於是他準備掀開被子起身。


    “鈴……鈴鈴……”


    這是他抽手時帶出來的聲音,且沒能抽迴手。


    ???


    紀言郗懵逼一瞬,再次抽手,但依舊沒能抽迴來,同時清晰地感覺到了手腕上有個皮質環!


    接著,就像是沉睡的皮膚感應機製突然覺醒,四肢腕上環著的皮帶質感沿著神經一路傳遞到了大腦。


    他被鐵鏈鎖著四肢綁在了床上!


    紀言郗狠狠地皺眉,偏頭看向沒有完全拉緊,露進來一點光線的窗戶。


    到這時,他猛地反應過來,他身下的這張床並不是家裏的床!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髒提了起來,他扯了扯右手,然後試圖坐起來,但徒勞。


    紀言郗隻能靠著脊背支起脖子,在昏暗到幾乎不能看清的房間裏環看四周。


    這一看,卻讓他更加蒙了起來,這居然是他爸爸買給他的那套公寓。


    藏了三年的幕後黑手終於出手了?但卻把他綁在了他自己家裏?紀言郗在慌亂中摸不著頭腦。


    突然,“哢噠”一聲,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高大的黑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第133章 那個什麽一整天


    紀言郗看著那抹身影,心裏的慌亂驟減,取而代之的是惶然。


    他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他看著那個人影走近,然後彎腰,接著將什麽東西放在床頭櫃上,在轉過身,在昏暗中凝視他。


    “賀……”宿醉的後果不僅是頭疼,還有嗓子幹如千年不遇雨的沙漠,紀言郗發不出來一點聲音。


    他還想嚐試發音的時候,黑影已經走到床尾,”哢噠”兩聲,他的腿脫離了鐵鏈的束縛,腳腕轉而落入一隻冰涼的手裏,外踝骨被禁錮著摩擦。


    突如其來的冰涼感,讓紀言郗忍不住縮了一下腿,但沒能動彈絲毫。


    昏暗的房間裏猝然淬出了難以言說的幽深朦朧的暗昧,心髒止不住的狂跳,“咚……咚……咚”地,每一聲都猛烈地撞擊著耳膜,在紀言郗正要倉促出聲的時候,一句森然冷冽的話就砸了下來。


    “和別人做過了?有和我爽嗎?”


    ?


    紀言郗被這話砸懵逼了一瞬,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下半身猛地一涼,褲子連帶著內褲被直接撕扯而去。


    !!!


    他條件反射地縮起腿帶動身體坐起。


    “賀肖……”紀言郗終於找迴了自己的聲音,恍惚間似乎又一次聽到了那句“……安安還在等我”。


    “啪”,房間裏突然響起了很響亮的一聲,那是皮帶金屬卡扣與地板撞擊的聲音,而皮帶是賀肖的。


    眼下的場景十分明了地告訴紀言郗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麽,因為他已經被猛地翻轉過身子,整個人僵硬地被壓著趴在了床上,雙手被兩條鐵鏈交叉剪在身前。


    !!!


    “放唔”


    紀言郗剛發出一個音,嘴就被一隻手從左肩伸過來狠狠地捂住。


    沒等他掙紮,身後就傳來了一股冰涼粘膩的觸感,到這時,他才突然意識到,剛剛賀肖彎腰放在床頭櫃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他試圖去咬那隻捂住自己嘴的手,但嘴根本張不開,下一瞬,他猛地不受控製地瞪大了眼睛!


    …


    這是一場本能與道德的撕扯,紀言郗從始至終都沒能說出完整的一句話。


    他不知道賀肖在想什麽,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又為什麽會在有新男朋友的情況下這樣做。


    在這樣一場近乎強|暴的性|愛裏,紀言郗痛到麻木,但到底沒能得到任何一點憐惜,即使嗚咽聲都讓他自己感到陌生了,身上的人也依舊無動於衷,仍在懲罰式的狠狠動作著。


    疼……好疼……


    “唔”


    紀言郗渾身都在叫囂著痛,神智抵抗到了極點便開始渙散,那兩隻被鐵鏈反剪牽製在牆上、自始至終狠狠抓在床單上、青筋暴起的手也逐漸鬆了力氣。


    感到到身下的異常軟化,一直處於微報複瘋狂狀態的人動作停了停。捂在紀言郗嘴上的手也微微鬆開,把人翻了個麵。


    賀肖靜靜地看著身下的人,胸口的起伏平息不住,雙眼猩紅可怖。


    幾秒後,他調整了一下姿勢重新進入,與此同時,身下的人呢喃囈語。


    “疼……賀……肖……”


    疼嗎?賀肖停下動作,視線落在身下人臉頰的汗珠上。


    雖然很想不管不顧繼續讓他疼,但賀肖還是退了出來,雙手撐在身下人的兩側,然後低下頭咬在紀言郗肩膀上。


    刺痛傳入大腦,紀言郗無意識地皺起了眉,同時彌散的意識也凝聚了一些,潛意識裏想掙紮,但他還沒動就放棄了。


    因為他在那片意識的濃霧裏聽到一句很低很低的,像受傷小獸嗚鳴的:“哥,我也疼。”


    我也疼……


    我也疼……


    這句話像會分身的鬼魅,一成十,十化百,頃刻間侵占了他的整個大腦,讓他徹底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力氣。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哥保證。


    也該收尾了。


    剩下的,看緣分。紀言郗在最後一絲神智被吞沒前這麽想。


    ……


    日落西山,遲暮追隨,濃烈腥欲充斥著幽暗了一整天的房間。


    床上的被褥已經完全沒有了形狀,卷亂地拖在床沿與地板之間,地上散落著方形的塑料袋子和裝有“不明液體”的橡膠製品。


    此時,一隻修長有力的手伸向床頭,“啪”一聲,燈光驅散昏暗。


    燈光落在深藍色的被褥上,映出昏迷在其上的人白皙的身上布滿的可怖痕跡。


    紀言郗身上沒一處是完好的,從脖子一路到腳上,都被或指紋或咬痕布滿,整個人就像被撕碎的布娃娃,不省人事地躺在那,雙手上的鐵鏈也依舊沒有解開。


    而他身側的人側著身摩擦著他的唇,或輕或重地碾過破口的唇角,再一路向下,手指沿著脖頸的血管輕點過,最後寬大的手掌展開,圈在修長的脖子上。


    “哥……你隻能是我的。”


    底啞暗沉的聲音打破房間的寂靜,最後賀肖起身下床,走進浴室給浴缸放好水。


    等再出來時,他走到床頭櫃,抽出抽屜,從裏麵拿出了鑰匙,彎身將紀言郗手上的鎖鏈打開。


    他將沉睡不醒的人攏進懷裏,抱起,走去浴室。


    待他抱著人走進浴室後,身後被踩過的地毯上,赫然多了幾灘ru白色的液體,在黑色的地毯上異常顯眼。


    ……


    “劉助,這分加急文件等不了,你能聯係上紀總嗎?最遲明天下午四點就要用了。”


    劉助看著紀言郗辦公室前一溜的員工一個頭兩個大。


    我要是能聯係上你們紀總我現在還會站在這嗎???


    “紀總身體不適,你先穩住對麵,一切事情壓到紀總迴來再談。”


    劉助公事公辦地說完就急匆匆逃離,他今天一個人都快被掰成四個用了。


    昨晚他比紀言郗還醉得徹底,醉倒壓根分不清東南西北,稀裏糊塗被送迴家,早上起來再一看,十點半太陽都老高了,火急火燎趕到公司,好了,大老板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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