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剛醒來那會兒也是,其實心裏真挺無措的,腦子一片空白,什麽都不記得。所以那時候即使賀肖說的東西很是讓他不自在,但潛意識裏還是把這個人當成唯一的依靠。


    再聯想起賀肖迴學校那兩次,第一次心裏很不踏實,第二次雖然沒有那麽不踏實,但到底還是踩不著實地。


    有時候不希望自己耽誤他學業,但私心還是想把他留下來。


    吃過晚飯,紀言郗想迴房間,但突然發現……有點困難。


    因為賀肖在,跑上跑下的都是他來抱,所以家裏就沒再安裝電梯,紀明川那細胳膊細腿的,來扶他他都沒安全感……他爸……飯前剛說身體不行了……


    “明川。”


    “阿?”


    “去我房間拿一下我手機給我,應該在床頭或者是書桌。”


    “好。”


    紀明川噔噔瞪跑上樓後推開門,在書桌沒找著,又去翻床頭櫃,也沒找著,他思索了一會兒去翻床頭的被褥,手機確實找到了,但同時也看到了一旁拆開的空套套袋子……


    他眨了眨眼沒敢多看,飛快地移開視線拿起手機跑下樓。


    ……


    賀肖接到紀言郗電話的時候,他剛吃完外賣,紀言郗沒問他在哪,隻問他什麽時候迴來,他想迴房間。


    賀肖迴他快到家了,掛了電話後就把門鎖上去了紀家。


    因為他和他哥的事情,孫姨和紀叔已經不知道吵過多少次架了,都沒讓他們知道,但他純屬偶然就已經碰上了很多次,私底下吵架的次數可想而知。今天好不容易一家人一塊吃一頓飯,他想了想最後抬腳離開了。


    紀叔有在妥協,但要他點頭,沒有個幾年應該磨不下來,好在有孫姨。


    第111章 反向懲罰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自從紀言郗答應紀爸爸進公司後,他每天要看的文件就成倍地增加,紀忠國倒是沒再像以前那樣要求賀肖也一起看,但該他看的那份也沒少。


    賀肖看文件的同時忙著自己的項目,在陪紀言郗複建的同時也在盯著紀明川那鬼小子。


    一直到六月初,紀明川高考,賀肖迴學校考試,同時上交項目,紀言郗也開始不用人攙扶地下地走路。


    等到紀明川高考結束,賀肖也從學校迴來,同時帶迴來了一個他自己沒放在心裏的消息。


    “我導師說我可以提前畢業了,但建議我出國交流一年。”賀肖摟在渾身疲軟的紀言郗身後帶著飽食的饜足感說。


    “你想去嗎?”紀言郗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安放那條還沒有完全恢複的腿,兩人因此空出了些間隙。


    賀肖把他拉近,把掉落出來的東西又放了迴去,動作放輕緩緩頂著,“不想。”


    紀言郗清了清有些幹啞的嗓子,“賀肖,別動了,我想去一下衛生間。”


    也不知這句話是哪裏戳中了他的興奮點,身後的衝撞突然又快了起來,紀言郗憋著尿意逃也似的往前拱,但又被抓了迴去。顧及著腿,一個不敢太過火,一個也不敢再掙紮逃竄,聲音被衝得破碎,“你丫……的……停……停一……下……”


    身後的人沒停,但是動作放緩了許多,“你腿還沒好,不適合洗手台。”


    洗手台?


    “我他媽想放水我去洗手台做什麽??你丫的放開我。”紀言郗說著就伸手去推他,但沒推動,反倒被豎著攔腰抱起來就著相連的姿勢去了浴室……


    兩人前後疊著站在馬桶前,紀言郗雙腿離地被從後懸空禁錮著,那裏的動作依舊沒停。


    紀言郗:“……你丫的,出來。”


    賀肖輕喘著氣,“就這樣,你放。”


    紀言郗又急又氣,懸空著手又碰不到牆壁,就隻能盡力往後靠在賀肖身上尋找踏實感,“你他媽這樣放一個我看看?”


    身後的人沒再說話,垂眸微微看了一眼那個馬桶,抱著人站正了一點,就開始埋頭苦幹。


    紀言郗在最後幾近麻木靈魂幾度失守,但又在毀天滅地的快|感裏複活,酥麻憋急酸脹猶如決堤的洪流,一路瘋狂叫囂著衝刺了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當馬桶傳來水聲的時候,身後的人也低吼著釋|放,紀言郗渾身顫抖著,腳依舊踩不到實地,羞|恥和快|感兩廂交戰,他幹脆閉上了眼睛,像被撕開的娃娃,倒頭枕在賀肖的肩上,任由兩道同樣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迴蕩在浴室裏。


    事後,賀肖把像煮熟大蝦不肯睜眼麵對那一地狼藉的人抱去浴缸清理,讓人在浴缸裏泡著,他才去清理馬桶和地上那ru白和淡黃渾濁的遺跡。


    紀言郗不知道以前是什麽樣,但現在這樣真的讓人有點吃不消,不是生理的吃不消,是心理的吃不消,太他媽難為情了,太羞恥,太沒眼看了。


    欺負狠了的後果就是,紀言郗在接下去的一天沒搭理賀肖,不看賀肖也不和賀肖說話,雖然說聽起來有那麽一點幼稚,但紀言郗那有點小純情的內心確實是受到了一點暴擊。被幹|尿了,怎麽聽怎麽羞恥。


    除了兩人的這場羞恥的情事之外,生活沒有什麽能掀起一點波瀾的事情,如果有,隻能是紀明川臨近高考延緩舉辦的生日,以及孫浩然苦哈哈地每天跑來訴苦,痛斥紀言郗把他撂下的行徑。


    在紀明川高考成績出來前,生活一直平靜,紀言郗逐步進入公司,賀肖迴學校交接項目,準備好明年畢業的材料,而紀明川則玩得飛起。


    關於紀言郗失憶這件事,似乎沒什麽人在意,總感覺他記起來還是沒記起來都不是問題。


    他恢複記憶那天沒什麽特別,一個稀鬆平常的豔陽天,因為一夜放縱,他賴床不肯去公司,早上起來賀肖已經去公司給他替班了,他隻好托著渾身酸疼的身體去浴室洗漱。


    洗漱後,他看著窗外已經到了花期尾聲的木棉花,破天荒地想找本書來看看,於是去靠窗邊得小書櫃翻找了本書,他拿著書剛準備迴身去沙發上坐著的時候,目光一掃,就在書櫃上方的小隔板裏掃到了一堆反光的東西。


    淡藍色的光束引得他放下了手裏的書,轉而伸手去抓那堆反光的東西。


    這一抓還紮手,他站直起身,這個角度看清了那堆東西,竟是玻璃渣?


    為什麽放一堆玻璃渣在這?還有個小海鷗?小鯨魚?


    小海鷗……


    小鯨魚……


    你忘記給我修那個小海鷗了……


    下次迴來的時候修吧,樹脂也用完了……下次再給你做一個也行……


    拉到吧,修那個就好……


    幸好這個玻璃底沒碎,迴頭給你修修……


    ……


    斷了,不斷就乖乖去國外,我再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好好考慮……


    那是你賀叔的獨苗……


    ……


    哥,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很久了,今天是我喜歡你的第四年的第七個月,第一千六百七十二天……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我改改不就好了……


    *


    記憶一點一滴迴歸原位,頭疼欲裂的痛感讓紀言郗捂著頭蹲到了地上。


    賀肖從小到大的模樣一點一點地在腦海裏清晰了起來,那些消失在所有景色的人臉也都一一歸位,他和賀肖之間發生過的一切都逐一在眼前閃過。


    他閉著眼緩了很久很久才從地上站起來,再迴顧從醫院醒來這段時間,深唿吸了一口氣,有緩緩吐出,到最後他舔了舔後牙槽,半笑般氣地微眯著眼,說了幾個字:“……真是好樣的。”


    當晚,迴到家還得敲鍵盤的賀某人,總覺得紀言郗得眼神比以往黏人,但又多了些許怪異,他確定紀言郗是在看他,但每每他轉迴去看他的時候,他又先一步移開了視線,幾次下來,賀肖沒忍住停下了翻飛的手指,站直起身朝紀言郗走去。


    “怎麽了?”


    紀言郗瞥了他一眼,很隨意地應他:”沒怎麽阿,你不敲鍵盤了嗎?”


    “不敲了,明天再說。”賀肖膝蓋跪壓上床沿,俯身去親紀言郗,紀言郗沒躲,讓他親,同時還把手機放到了床頭櫃。


    他這動作,仿佛在印證賀肖腦瓜裏的想法, 於是他吻著人往下壓,同時,手也開始了遊走,紀言郗今晚特別乖順地躺倒在床上,雙手在出院以來罕見地開始迴應他。


    這讓賀肖血液無限沸騰,動作裏全是按耐不住的渴求,動作略顯粗暴地去解兩人身上的束縛。


    等他一手開始向紀言郗身後探去時,紀言郗卻抓住了他的手,賀肖隻能停了下來,額頭冒著青筋,雙眼猩紅,是箭在弦上的猴急模樣。


    “哥,給我。”


    紀言郗收迴手,雙手撐著他肩膀在他身下挪了挪,然後湊上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聲音輕而勾人,“玩點別的。”


    賀肖盯著身下的人,喉結上下滾動著,沙啞著聲音問:“玩什麽?”


    “你先起來。”


    賀肖忍著脹痛抬起身,紀言郗探身去拉開抽屜,拿了兩根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在床頭櫃裏的皮帶。


    賀肖疑惑地看著那根繩子,咽了咽口水。


    紀言郗把繩子拿了過來,跪坐在床上,舔了舔唇,看著賀肖笑了一下後把他的雙手拉了過來。


    “哥?”


    “嗯,今晚我自己動。”


    ???


    賀肖那本就麵相猙獰地小弟在這句話的刺激下,直接表演起了興奮彈跳。


    於是賀某人靠在床頭坐直,乖乖任由紀言郗反剪著手束縛了雙手,雙腳也被皮帶係得死牢。


    他耐著想要噴發的欲|望滾動著喉結期待著紀言郗接下去的動作,但紀言郗在係好他腳上的皮帶時,卻開始穿起了苦茶。


    “哥?”賀肖懵逼地看著捏著苦茶子邊緣調整的紀言係,疑惑出聲。


    紀言郗抬頭,看著他,笑得異常絢爛。


    賀肖即使再怎麽沉醉在欲望裏,這會兒也能察覺到不對勁了,但內心又掙紮著期待這隻是他哥的新花樣。


    “賀肖。”


    “嗯?”


    紀言郗伸手撫過他的胸膛,一路往下抵達賀小二。


    他這動作讓賀肖提起的心又落了迴去,剛剛應該是錯覺。


    紀言郗:“舒服嗎?”


    這感覺就像隔靴撓癢,賀肖控製不住地往上抬了抬,悶哼出聲,“哥,給我。”


    紀言郗手上輕緩動作著,“別急,我們先來聊聊天。”


    賀肖額前浸出了汗,心裏詫異紀言郗今天的異常,同時也疑惑著他的下文。


    “最近特別想要記起來我們的從前,但是想不起來。”紀言郗說著還像是十分苦惱地微微彎頭看向賀肖,“今晚你給我好好說一說我們的以前吧。”


    “以前”兩字還特意地咬了音。


    賀肖忍著極度想要但又得不到疏解的煎熬,心裏咯噔一聲,不是很確定地看著紀言郗的瞳孔,“之前住院的時候都說過了,其實很普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浪卷飛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石酒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石酒月並收藏浪卷飛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