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他猛地反應過來,他身下的這張床並不是家裏的床!這個認知讓他的心髒提了起來,他扯了扯右手,然後試圖坐起來,但徒勞。紀言郗隻能靠著脊背支起脖子,在昏暗到幾乎不能看清的房間裏環看四周。這一看,卻讓他更加蒙了起來,這居然是他爸爸買給他的那套公寓。藏了三年的幕後黑手終於出手了?但卻把他綁在了他自己家裏?紀言郗在慌亂中摸不著頭腦。突然,“哢噠”一聲,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高大的黑影從門口走了進來。第133章 那個什麽一整天紀言郗看著那抹身影,心裏的慌亂驟減,取而代之的是惶然。他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他看著那個人影走近,然後彎腰,接著將什麽東西放在床頭櫃上,在轉過身,在昏暗中凝視他。“賀……”宿醉的後果不僅是頭疼,還有嗓子幹如千年不遇雨的沙漠,紀言郗發不出來一點聲音。他還想嚐試發音的時候,黑影已經走到床尾,”哢噠”兩聲,他的腿脫離了鐵鏈的束縛,腳腕轉而落入一隻冰涼的手裏,外踝骨被禁錮著摩擦。突如其來的冰涼感,讓紀言郗忍不住縮了一下腿,但沒能動彈絲毫。昏暗的房間裏猝然淬出了難以言說的幽深朦朧的暗昧,心髒止不住的狂跳,“咚……咚……咚”地,每一聲都猛烈地撞擊著耳膜,在紀言郗正要倉促出聲的時候,一句森然冷冽的話就砸了下來。“和別人做過了?有和我爽嗎?”?紀言郗被這話砸懵逼了一瞬,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下半身猛地一涼,褲子連帶著內褲被直接撕扯而去。!!!他條件反射地縮起腿帶動身體坐起。“賀肖……”紀言郗終於找迴了自己的聲音,恍惚間似乎又一次聽到了那句“……安安還在等我”。“啪”,房間裏突然響起了很響亮的一聲,那是皮帶金屬卡扣與地板撞擊的聲音,而皮帶是賀肖的。眼下的場景十分明了地告訴紀言郗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麽,因為他已經被猛地翻轉過身子,整個人僵硬地被壓著趴在了床上,雙手被兩條鐵鏈交叉剪在身前。!!!“放唔”紀言郗剛發出一個音,嘴就被一隻手從左肩伸過來狠狠地捂住。沒等他掙紮,身後就傳來了一股冰涼粘膩的觸感,到這時,他才突然意識到,剛剛賀肖彎腰放在床頭櫃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他試圖去咬那隻捂住自己嘴的手,但嘴根本張不開,下一瞬,他猛地不受控製地瞪大了眼睛!…這是一場本能與道德的撕扯,紀言郗從始至終都沒能說出完整的一句話。他不知道賀肖在想什麽,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又為什麽會在有新男朋友的情況下這樣做。在這樣一場近乎強|暴的性|愛裏,紀言郗痛到麻木,但到底沒能得到任何一點憐惜,即使嗚咽聲都讓他自己感到陌生了,身上的人也依舊無動於衷,仍在懲罰式的狠狠動作著。疼……好疼……“唔”紀言郗渾身都在叫囂著痛,神智抵抗到了極點便開始渙散,那兩隻被鐵鏈反剪牽製在牆上、自始至終狠狠抓在床單上、青筋暴起的手也逐漸鬆了力氣。感到到身下的異常軟化,一直處於微報複瘋狂狀態的人動作停了停。捂在紀言郗嘴上的手也微微鬆開,把人翻了個麵。賀肖靜靜地看著身下的人,胸口的起伏平息不住,雙眼猩紅可怖。幾秒後,他調整了一下姿勢重新進入,與此同時,身下的人呢喃囈語。“疼……賀……肖……”疼嗎?賀肖停下動作,視線落在身下人臉頰的汗珠上。雖然很想不管不顧繼續讓他疼,但賀肖還是退了出來,雙手撐在身下人的兩側,然後低下頭咬在紀言郗肩膀上。刺痛傳入大腦,紀言郗無意識地皺起了眉,同時彌散的意識也凝聚了一些,潛意識裏想掙紮,但他還沒動就放棄了。因為他在那片意識的濃霧裏聽到一句很低很低的,像受傷小獸嗚鳴的:“哥,我也疼。”我也疼……我也疼……這句話像會分身的鬼魅,一成十,十化百,頃刻間侵占了他的整個大腦,讓他徹底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哥保證。也該收尾了。剩下的,看緣分。紀言郗在最後一絲神智被吞沒前這麽想。……日落西山,遲暮追隨,濃烈腥欲充斥著幽暗了一整天的房間。床上的被褥已經完全沒有了形狀,卷亂地拖在床沿與地板之間,地上散落著方形的塑料袋子和裝有“不明液體”的橡膠製品。此時,一隻修長有力的手伸向床頭,“啪”一聲,燈光驅散昏暗。燈光落在深藍色的被褥上,映出昏迷在其上的人白皙的身上布滿的可怖痕跡。紀言郗身上沒一處是完好的,從脖子一路到腳上,都被或指紋或咬痕布滿,整個人就像被撕碎的布娃娃,不省人事地躺在那,雙手上的鐵鏈也依舊沒有解開。而他身側的人側著身摩擦著他的唇,或輕或重地碾過破口的唇角,再一路向下,手指沿著脖頸的血管輕點過,最後寬大的手掌展開,圈在修長的脖子上。“哥……你隻能是我的。”底啞暗沉的聲音打破房間的寂靜,最後賀肖起身下床,走進浴室給浴缸放好水。等再出來時,他走到床頭櫃,抽出抽屜,從裏麵拿出了鑰匙,彎身將紀言郗手上的鎖鏈打開。他將沉睡不醒的人攏進懷裏,抱起,走去浴室。待他抱著人走進浴室後,身後被踩過的地毯上,赫然多了幾灘ru白色的液體,在黑色的地毯上異常顯眼。……“劉助,這分加急文件等不了,你能聯係上紀總嗎?最遲明天下午四點就要用了。”劉助看著紀言郗辦公室前一溜的員工一個頭兩個大。我要是能聯係上你們紀總我現在還會站在這嗎???“紀總身體不適,你先穩住對麵,一切事情壓到紀總迴來再談。”劉助公事公辦地說完就急匆匆逃離,他今天一個人都快被掰成四個用了。昨晚他比紀言郗還醉得徹底,醉倒壓根分不清東南西北,稀裏糊塗被送迴家,早上起來再一看,十點半太陽都老高了,火急火燎趕到公司,好了,大老板沒了。再一打聽,卻打聽了個寂寞,昨晚集合的人個個醉得一塌糊塗,誰也不記得他們的紀總最後是誰送迴家的。他跑紀家去找人,也找了個寂寞,把他給急得團團轉,接近中午,正要去調監控時就收到了紀言郗發來的消息,紀言郗在消息裏告訴他身體不舒服,今天的工作全都往後壓。劉助再打電話過去,就怎麽也打不通了,隻好又迴了公司,一個人麵對十萬八千個趕著要他命的項目。劉助坐在車上,種皺著眉沉思很久,決定還是去紀家看一眼。然而他還是撲了個空,這讓他心裏的不安驟然加劇。他墊著手裏紀言郗兩年前給他的鑰匙邊下樓邊想著什麽,最後在關上紀家院子大門的時候,驀然想到了點什麽。昨晚、飯局、賀少……一時間,兩年前的一幕幕開始在他腦海裏閃現,他不知道自己想的有沒有邏輯可言,但他最後還是拿出了手機。“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劉助盯著手裏的黑了屏幕的手機,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放心多一點還是該擔心多一點。……紀言郗在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醒來。意識轉醒的時候,身上的痛感就開始瘋狂亂竄,一動就忍不住悶哼出聲。站在床邊的兩個人同時迴身去看他,喬安(金發男孩)隻看了一眼就被一道黑沉的視線攆著迅速移開了。“你太殘忍了,你要憐香惜玉。”喬安說完就溜出了房門。賀肖站在床前,看著雙眉緊皺的人,在心裏念了兩遍喬安的話。燈光有些刺眼,紀言郗掙了好一會兒才把眼皮子給撐開,撐開的下一瞬,潛意識地就想抬手遮擋,但還沒有動作,手就被壓了迴去。他此刻的神智還不能清楚地迴憶起自己身上為什麽會疼以及手臂為何會被壓,人有兩手呢,這隻不行就換一隻。等他抬起遮住眼了,腦海裏才開始一點一點地記起來都發生了些什麽,也清楚地感受到了摩擦在自己手腕骨上的手,以及手背上的貼布。自己身上是什麽模樣不用看他也能想到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站在床邊,眼睛或許還盯在自己身上。說不上是僵持還是什麽,總之紀言郗沒有抬開手,賀肖和沒有開口。就那麽任由寂靜蔓延,各自在心裏思索著。如果說昨晚見到賀肖的時候自己心裏驚詫和愧疚多一些,那在這段寂靜的時間裏,那份愧疚在紀言郗清楚地反應過來賀肖對他做了什麽的情況下,開始化空,但隱約中,徹底昏過去前聽到的那句話又在耳畔迴響,愧疚到底沒能完全化開。不知過了多久,紀言郗掛著點滴的手被鬆開,他聽到腳步聲響起,聽到門被打開又被關上,最後房間重新恢複寂靜。紀言郗挪開了搭在眼睛上的手,同時睜開眼睛,入目的先是一個深紫帶血的牙印,接著是手腕上的一圈青紫。紀言郗閉了閉眼,放下手,偏頭去看搭在身側的另一隻手。一樣的痕跡可怖。以兩隻手為參照,身上其他地方都不用看了,隻有更慘烈的分……他抬頭看掛在支架上的點滴瓶,一時間不知道是消炎的還是葡萄糖,一個是因為身下那處的痛感每一絲都在叫囂著要把他吞掉,二是,如果他記憶沒有出錯的話,他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紀言郗仰頭打量床頭,如他所願看到了兩條由兩側床頭櫃上方半米的牆上一個鐵疙瘩上懸下來的鐵鏈。弄這些玩意怎麽也得提前一兩天,所以他是什麽時候迴來的?帶著現男友把前男友綁了?“哢噠。”,房門再次被打開,紀言郗沒動,眼睛放空釘在天花板上,任由腳步由遠及近嗎,隻是,腳步聲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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