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肖沒搭理他。“放心吧,我絕對把你照顧得妥妥的!”賀肖:“不用,有護理,你找幾個景點逛逛。”這話一出楊宇默認賀肖和他小媳婦掰了,壓根沒記得這小媳婦是他自己憑著想象硬給賀肖配的……他很義氣地說:“護理怎麽能比的過兄弟,沒事,還有兄弟在!不要難過!”“……”賀肖“你去玩吧,我這不是很嚴重。”“我自己玩有啥好玩的,等你好了再一塊兒去。”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楊宇打車去了賀肖家,照著賀肖說的,把東西放進客房,然後洗了個澡就扛著筆記本電腦開車去了醫院,順道給賀肖帶晚飯。賀肖看著楊宇那陣仗,不知他要幹嘛,疑惑地看著他。“看不出來嗎,我給你陪床阿!”賀肖:“……”“真不用,你去家裏住著就行。”“你這是跟誰兩兒呢,我說過照顧你就是照顧你,別說屁話,快吃飯。”“……”賀肖懶得和他扯,隨他去了。他腦出血的部位不在主要功能區,也隻是輕微出血,還有一點輕微的腦震蕩。出的血可以自己吸收掉,不是很嚴重,醫生說在醫院觀察幾天,再靜養一段就能恢複。他單手攪動著碗裏的粥,從昨天中午就一直沒吃飯,輸了一次葡萄糖,現在不算太餓,還有點想嘔吐的餘韻,沒有一丁點食欲。邊上楊宇邊吃邊搗鼓電腦,也不知道在幹什麽。賀肖看了眼桌麵上的手機,想給紀言郗打個電話,但又想起了在船上時紀言郗擔心黎文清擔心得失了魂的模樣,最終也沒伸手拿。……黎文清情況還算好,腦震蕩比賀肖的嚴重,但沒有腦內出血,留了外傷。“醫生說你得靜養個兩周,觀察個一周沒事了才能出院靜養”紀言郗把醫生告訴他的給黎文清複述了一遍。“給你添麻煩了。”紀言郗把手裏的水杯遞給他,“這說的哪裏的話,要不是我叫你們一起出海還不會有事呢,說來還得怪我。趙隨意:“你兩大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麽矯情……怪來怪去的,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搞得像八輩子沒見過的人似的,老客氣了。”“……”“對了,賀肖怎麽樣,他沒事吧?”黎文清問。他那會雖然被水嗆的暈乎,但知道是賀肖下去撈的他。“他沒事。”“那就好,替我謝謝他。”趙隨意插嘴:“你迴頭不能自己給人道謝嘛,他算你的救命恩人了,在古代這可是要以身相許的。”紀言郗聽著想皺眉,說不出原因。黎文清:“等出院。”晚點的時候,趙隨意主動提出要留下來陪床。“我今晚和他在這,言郗你迴家。”“我留著就好,你迴去吧,免得你再把他氣個腦溢血。”“靠,我有那麽不靠譜嗎?”紀言郗點了點頭。趙隨意:“……”“別嗦,你迴去就行,我給他留這,保準不氣他,再說你黎師兄心胸廣闊,還不稀罕氣的。”紀言郗:“……”黎文清:“我沒多大事,你兩都迴去吧。”趙隨意:“哎呦我真的是服了你們兩個,別嗦,我留下,就這麽著了!”說著就把紀言郗推出了門。紀言郗看著關上的門,無奈地搖了搖頭隻好轉身離開。他等電梯的時候又碰到了中午撞到的那個小夥,小夥看到他之後先打了招唿,臉上看不出太多悲傷的氣息。“帥哥,好巧阿,又碰到你了!”“巧阿。”“去吃飯還是?”楊宇很隨意地扯著話題。“迴家,你呢?”“我嘛,我去尋找夜生活的美妙~”紀言郗不免挑了下眉頭打量了他一眼。長得帥氣,打扮得也很時髦,一頭挑染的灰發,嘻哈風的衣服,活脫脫一小帥哥。隻是年紀不大,估計玩得倒挺花……一時間紀言郗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憋了句:“挺好的。”看起來和賀肖差不多大,幸好賀肖沒有去尋找什麽夜生活的美妙的習慣,要不然他…………要不然他要幹什麽?即使賀肖真去了,那也是人家的私生活……關他什麽事?莫名其妙。“帥哥,我真覺得你好眼熟阿,我肯定是在哪裏見到過你!”楊宇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見過,但是真的好眼熟。紀言郗肯定自己不認識他,他對這人沒有一丁點印象。“可能是長的像你認識的人吧,我們應該沒有見過。”“好吧。”“聽你口音應該不是本地人?”楊宇:“不是,我今天剛從b省過來,我原本來找朋友的,結果很倒黴他住院了。”“那你朋友他怎麽樣了?”“還好,不算太糟糕,輕微腦出血和腦震蕩,肩膀也傷到了。”楊宇說完問:“你呢,在醫院照顧誰?”“也是朋友,他也腦震蕩”楊宇聽完忍不住笑著說:“咱倆還挺有緣。”紀言郗心裏為他這邏輯感到佩服,嘴上笑著應了一聲:“有點。”“對了,我叫楊宇,楊梅的楊,宇宙的宇。”“紀言郗,紀念,語言,希望的希加個耳朵”“很好聽耶,不過我咋感覺你名字也很眼熟?”眼熟?楊宇手磕著腦袋想了好一會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但也沒糾結,他轉了話題說:“我們加個微信吧!有緣的帥哥。”紀言郗看了他幾秒,心覺現在的年輕小夥真的很……熱情,他想不出來拒絕的話,最後隻能掏出手機加了楊宇。電梯下行的時候兩人隨口撈著磕,最後出了醫院後紀言郗迴家,而聲稱要去尋找夜生活的美妙的楊宇則拐道去了街對麵的商店,買了幾包……qq糖……然後又原路返迴賀肖的病房…………楊宇推門進去,把糖放在了桌上,然後坐迴沙發上,未了還要感慨一句:“真是有錢人,病房都是高檔貨。”賀肖此時看著桌上的qq糖微微無語。楊宇有個小癖好,遇到費腦筋的事情就喜歡吃qq糖,不論口味,隻要是qq糖就行。按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要的就是那軟硬適中的勁道……不知道楊宇在搞什麽名堂,賀肖問他也不說,隻迴他一句:“你是病號,怎麽能叫病號幹活。”賀肖:“……”幹活,說明是在研究代碼了,估計是被周一幹的那事兒給刺激到了,心裏愧疚。……紀言郗迴到家後,打開燈,突然覺得家裏有點太過安靜了,突然還有點不習慣。於是把電視打開,坐在沙發上刷起了手機。刷著刷著突然想起來之前有一天傍晚,自己睡醒後下樓,迷迷糊糊地過來靠在了賀肖的身上,還靠了好久。紀言郗說不上來為什麽會突然迴憶起這一幕,就是毫無征兆的想起來了。他晃了晃腦袋,繼續聽著電視的聲音刷手機。但刷著刷著突然又想起賀肖今天一天都沒有露麵,也沒有發消息或是打電話,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也鬧這麽些天了,應該也歇下了吧?隔了一會兒後,又想起在海上的那看得真切的一幕,惶恐害怕是真,無奈失望也是真……許久後,迴過神的紀言郗無聲地說了句:“靠。”有毒嗎?左右腦全都是賀肖。紀言郗給自己的腦袋清理了一遍緩存,心裏無語了一通後隨手點進了朋友圈。朋友圈最上麵那條是一個沒有備注的人發的,頭像是幾個楊梅。楊梅……突然想起來在等電梯時加的那個小夥。那條朋友圈就一張圖片,圖片裏是一隻手掌,掌心放著一枚黃色還有點透明的圓圓的東西。紀言郗腦海黎突然想起楊宇說的那句去尋找夜生活的美妙……再迴想一下楊宇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微妙的表情,接著就突然聯想起了各種夜店專用的小藥|丸……嘖,明明好好的一個孩子,卻玩這些…………楊宇不知道自己在紀言郗眼裏,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浪跡夜店不學好的人。他邊嚼著qq糖邊轉頭過來和賀肖說:“我跟你說,我前麵又在電梯那碰到了那個個大帥哥,看著特別眼熟,但我記不起來我在哪見過他了。”賀肖隻是敷衍的“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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