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一凡與龍修遠聽了前麵雲一天的輕聲解釋,不由都是微微點了點頭,便即展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


    這時候,七匹快馬飛奔很快,業已堪堪趕上了三人。


    “雲少俠!”


    但隻聽得又驚又喜的唿喚,卻是最前麵的青衫中年男子與紅衣少年女子,異口同聲地一齊喊道。


    然後,此二人便都是一勒手中韁繩,長長地喊了一聲“籲”,當即止住了正在往前飛奔的健馬。


    後麵的五名漢子見狀,也都緊跟著很是訓練有素地俱皆停下馬來。


    當下,雲一天也便一聲長“籲”,立刻勒停了胯下的追雲騅。


    雲一凡與龍修遠二人見狀,也便跟著停了下來。


    “羅鏢頭,羅姑娘,各位。”雲一天淡然一笑,抱拳見禮。


    “雲少俠!”青衫中年男子虎背一振,抱拳而道。


    “見過雲少俠。”紅衣少年女子跟著迤迤然見禮,眉目之間隱隱含著幾分的欣喜笑意。


    “雲少俠!”後麵的五名漢子亦盡皆跟著抱拳見了禮。


    雲一天仔細地看了看青衫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這才旬月不見,羅鏢頭便愈發神采奕奕,想必功力又是有所精進了吧。”


    “雲少俠當真慧眼如炬!”青衫中年男子麵現驚佩之色,迴道,“半個月多前,我們接了一趟去往川南的重鏢,沒成想就在快要到地方的時候,卻遇到了流竄巴蜀一帶的‘巴蛇大盜’巴一水。


    “那巴一水雖然向來獨來獨往,但是功夫當真了得,在下勉強與其交手百餘合,最終還是險險不敵,眼看著就要落敗。


    “就在此危急時刻,突然一位白衣女俠恰好路過,在她的出手相助之下,不過數招那巴一水便就落敗受傷,匆匆縱入江水逃遁而去,然後那位白衣女俠連姓名也未曾留下,隻道得一聲乃是點蒼派門下便即飄然而去。


    “而在下也算是因禍得福,經過與那巴一水的一番苦戰,其後又從旁觀得那位點蒼派白衣女俠的高超劍術武功,未出數日便即突破自身困頓,由初境後期上層的小成極限邁入了大成境地。


    “由此,我們不但順利地完成了一趟重鏢,在下的武功也得以乘勢突破精進,可見禍福相依,此語誠然不欺!”


    青衫中年男子說完,猶自滿帶歡愉地微微而笑,顯然既欣慰於能夠順利完成押鏢,亦更慶幸於自身修為的精進突破。


    雲一天微微一笑,道:“上個月見到羅鏢頭的時候,你的武功業已堪堪達到了初境後期上層小成的極限地步,想必也是這將近一個月的磨礪,再加上適逢其會的高手相搏與旁觀感觸,羅鏢頭的武功便就自然而然的得以突破瓶頸了。”


    一邊說著,他的目光似乎於有意無意之間,還掃過了雲一凡與龍修遠二人,然後又在那名紅衣少年女子的身上微微停留了一下,這才最終重新迴到了青衫中年男子身上。


    “雲少俠言之有理。”青衫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微微一頓後,便又看了看雲一凡與龍修遠,隨即開口笑道,“這兩位想必也是雲少俠的同門吧。”


    “正是。”雲一天微微頷首,而後便即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同門族弟雲一凡,這位則是我的同門師弟龍修遠。”緊接著,他又向雲一凡與龍修遠介紹道,“這位乃是和平鏢局兩大鏢頭之一的羅柏羅鏢頭,而這位則是和平鏢局的鏢師羅香羅姑娘,並且羅姑娘也是羅鏢頭的千金。至於後頭這幾位,也都是和平鏢局的趟子手。”


    “兩位少俠好。”青衫中年男子羅柏向雲一凡與龍修遠抱拳見禮。


    “見過兩位少俠。”紅衣少年女子羅香亦是跟著抱拳見禮。


    “兩位少俠好。”後頭的五名趟子手也都是抱拳見了禮。


    “羅鏢頭好,羅姑娘好,各位好。”雲一凡與龍修遠十分默契地雙雙抱拳迴禮。


    羅柏微微一笑,又向雲一天問道:“雲少俠你們一行此番出來,不知是要往哪裏去呢?”


    雲一天淡然一笑,答道:“此次特奉師門之命,前往太崇山參加一個月後的武林大會,順道與幾位年輕的同門沿途曆練一番。”


    羅柏聞言,便即笑道:“此去五十裏左右便是野鬆林,剛好我們一行乃是要返迴野鬆林的分號,不如咱們一同前行,等到了野鬆林後也好讓在下略盡地主之誼,雲少俠你看如何?”


    雲一天微微而笑,道:“我看羅鏢頭你們策馬匆匆,想必還有要事須得盡快趕迴,但我們幾人還有一位同門正待趕來,故而便自一路徐徐前進以稍作等候,不如幾位先行一步,最遲約莫黃昏時分我等便可趕到野鬆林,到時候咱們有緣再行一敘無妨。”


    羅柏見狀,爽然應道:“也好,如此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語畢,他便即往後招了招手,略略示意。


    羅香微微頷了頷首,不禁又偷眼稍稍地瞧了一下雲一天,略略顯出了一絲絲的失落,但卻又隱含著一絲絲的期待。


    後麵的五名趟子手,則都是點了點頭。


    雲一天淡然一笑,輕輕抱了抱拳,算是辭別。


    雲一凡與龍修遠二人,便也一起跟著抱了抱拳。


    羅柏率眾亦皆抱拳告辭,然後便即策馬揚鞭,各自“駕”的一聲紛紛離去。


    相去將遠之時,羅香又是忍不住悄然迴頭望了一眼雲一天,然後方才略顯不舍地縱馬揚塵而去。


    “咱們也繼續前進罷。”雲一天淡淡一笑,便即策馬往前慢跑而去。


    雲一凡與龍修遠也便就跟了上去。


    片晌之後,龍修遠開口而道:“一天師兄,我好像聽上官浩瀚師兄提起過,這個和平鏢局創建應該已是將屆百年吧。”


    “哦,是麽?”雲一凡聞言,不禁微感詫異。


    “正是如此。”雲一天頷首而道,“百年之前,羅柏鏢頭的曾祖父羅逢羅老前輩,在正邪大戰後第一次的武林大會結束之後,於盩厔縣創建了和平鏢局,據說當時整個鏢局隻有十來個人,經過數代人的發展,如今的和平鏢局業已是二三百人的大鏢局了,在江湖之上也算是頗有威名。”


    雲一凡聽罷此言,不由神思微動,抬首望天,輕輕感歎道:“百年沉浮,立足江湖,當是殊為不易呀!”


    。。。。。。。。。。。。。。。。。。。。。。


    秦嶺雲門,山穀之中。


    由南麵的穀口大門,到北麵的門主庭院,一條寬達兩丈的白石路,南北貫通,長達九裏。


    此條長路,便是雲門山穀的“雲穀大道”。


    在緊挨著雲穀大道的西側,距離穀口大門約有六裏遠近的一個小院的大門前,雲一陽與太叔桓莽二人正自挺身而立。


    至於這個小院,則便是太叔元白一家的住處所在。


    雲一陽繼續施展“陸地飛騰法”翩然引路,太叔桓莽緊隨其後策馬揚塵,兩個人風塵仆仆地由穀口大門而來,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就飛奔至此。


    到達之後,雲一陽便即飄然而止,迴頭對太叔桓莽說道:“太叔桓莽大哥,此處便是太叔元白師伯的住處。”


    太叔桓莽恰於此時堪堪趕至,當即勒停了胯下追雲騅,翻身下馬,抱拳而道:“有勞少俠了!”


    “毋需客套。”雲一陽揮手一笑,又道,“太叔桓莽大哥,來的路上不都已經說好了嘛,直接稱唿我的名字就好。”


    “一陽兄弟。”太叔桓莽忙便改口。


    “桓莽大哥,”雲一陽亦自改了稱唿。


    “如此也好。”太叔桓莽點了點頭。


    於是乎,二人相視一笑,挺立門前。


    略略靜默片刻,雲一陽這才上前叩門,朗聲喊道:“太叔師伯,弟子雲一陽有事求見!”


    不過片刻,便隻聽到從裏麵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由遠而近,然後小院的大門便即打開。


    開門的正乃是太叔桓明,隻見他拱手一禮,微笑著稱唿道:“一陽師弟。”


    “太叔師兄。”雲一陽拱手迴禮。


    “師弟來的不巧,家父他——”太叔桓明正在開口而言,猛地一眼瞥見了雲一陽身後的太叔桓莽,不由笑容一僵,轉而化作十分詫異地道,“你——你是桓莽堂兄?!”話到最後,他的神色語氣,業已又自由十分詫異轉而變為了異常驚喜。


    “桓明堂弟!”太叔桓莽大步上前,又驚又喜又自激動地喊道。


    “桓莽堂兄!”太叔桓明一邊喊著,早已一步跨出大門,來到了太叔桓莽年前,激動萬分地一把便將對方緊緊抱住。


    “桓明堂弟!”太叔桓莽伸出了他那強而有力的手臂,一邊驚喜地喊著,一邊緊緊地迴摟住了對方。


    兩個人俱皆久久難以自抑,久別重逢的喜悅淚花含忍不住,微微地滴落在了對方的肩頭之上。


    直過了好一會兒,二人這才分了開來。


    然後,太叔桓明便即開口問道:“桓莽堂兄,你怎麽會和一陽師弟一起來了這裏?”


    “這——”太叔桓莽欲言又止,一時還是有些難以抑製住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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