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是我登過的,最靜最美的山了,有許多人說它登頂又累又沒什麽好看的,但我不認為,一路上,滿眼明明暗暗的綠,不愧那句青城天下幽,到那裏,不用濾鏡,照出照片,都清晰而自然,又綠意生動,哪天去我家看,我有好幾本我走過的地方的相片。”徐銳說道。

    何滿子充滿了向往。“真羨慕你,這樣有時間,又有餘錢!”

    “時間擠擠就有了,至於錢,我上學時家裏讚助,現在,就都自己掙的了,我媽總怪我沒有攢錢,我的薪水,都讓我花在了攝影上了,人家不是常說,玩單反,窮一生嗎?”徐銳笑道:“但看到那些照片又覺得值得了。”

    何滿子深有同感,以前她畫畫掙的錢,又都花在了出去采風與畫畫的材料上。

    “照相要首先要會取景,會構圖,你構圖好了,那好照片就沒跑了!”徐銳將手舉起來,兩隻手的食指拇指伸開正反相抵,正好拚成個長方形,他把這擬成鏡頭,讓何滿子體會,“選擇最美的場景,當然,構圖成功,也得選好光線,不然,照出來的照片,一定與你眼裏的不一樣,一張好的照片,形成的要素太多,技術與相機的質量,當然還要有最重要的運氣!我登在咱國家地理雜誌上的那副照片。是峨嵋金頂,峨嵋山三分之二的日子都是霧天,陰雨天,我登山的那天也是陰天,但就在我照相的那一刻,突然天空放晴,讓我拍到了金頂的光茫萬丈,真是難得,我都沒有想到,你想不到,我看到成品的照片時,都高興得要哭了,哈哈……”

    何滿子被他的情緒感染到了了,自語道:“好像去一趟!”

    “沒問題啊,咱j市有直通成都的飛機,然後去峨嵋山很近的!”徐銳說道:“我也想再去呢,我陪你,給你當向導!”

    何滿子忙著點頭:“哈哈,不嫌棄的話,我給你當模物!”

    “怎麽會嫌棄,求之不得!”徐銳說道,眼睛黑亮黑亮的,有著興奮,有著喜悅。“丸子,感覺和你說話特合拍,你也不煩我講這些,我是個攝影迷,有時和女孩子講這些,她們一聽不懂,就非常的不耐乏!你不一樣,好像我遇到了知音!”

    何滿子笑了笑,之所以不煩,是因為聽得懂,以她以前畫畫的功底,聽明白他的所想所講,很簡單。

    吃過了飯,坐到徐銳的朗逸裏,車內裝飾,簡單實用,收拾得很幹淨,有清新淡雅的車載香水味。

    沒有一點不舒服,也沒有很排斥,何滿子感覺,這個徐銳,是自己能走下去的男人。

    晚上聽到何滿子這樣說,刑關關高興地說:“那太好了,丸子好幸運,第一次相親,就遇到了喜歡的男人!”

    是吧,何滿子在這邊也笑,相親不就是奔著結婚去的嗎?

    今天徐銳試圖牽她的手,被她無意識地躲開了,但是,下次,她會不那麽敏感,她會慢慢的讓自己適應他,適應他的親近,適應他這個人,適應他將走進自己的人生裏。

    放下電話,何滿子看著那桃花枝,花瓣已經全落了,她忘了丟,瓶口粘了幾片桃花瓣,何滿子輕輕的撚到手心裏。

    淡淡的粉,屬於我的桃花,終於開了嗎?

    顧維澤晚間迴到家裏,父母不在家,又出去玩了,顧氏現在一切正常,大哥完全獨擋了一麵,現在又訓練他來接手家族生意,父親更放心了,帶著母親沿祖國南海岸從北往南推進著遊玩。

    顧長昊今天有應酬,還沒有迴來,劉嬸見顧維澤迴來了,就問他要不要吃點什麽。

    顧維澤搖搖頭,一點也不餓,他於吃的上,向來不上心,隻要不餓肚子,就想不起來吃飯。

    洗過了澡,半倚在床頭,看著一本犯罪學的書,他喜歡拿生僻的,自己不懂的領域的書來看,這樣,比較費腦子,就不讓他有發呆,有胡思亂想的空隙。

    看了一會兒,手機響,他並沒有在意,後來,起身去樓下給自己倒了杯奶,熱了端上樓來喝,隨意點開手機,看到剛剛是周瑾發來的消息。

    點開來,是一頁複印件,還有一條他的語音,顧維澤先打開語音:“看看吧,何滿子公司裏,關於她的簡曆,哪有結婚,簡曆上寫著的是單身,單身啊,老大,未婚生子,你腦補得也太多了吧……”

    顧維澤放下杯子,坐到書桌前,將那頁簡曆打開放大,認真地看起來。

    基本信息一欄基本略過,他太熟悉那些,畢業於j大經濟管理係,身高體重,婚姻狀況,確實填的是未婚,他笑了笑,周瑾有時還真較真,自己都沒有想過去翻人家的簡曆,難為他從哪裏搞到的。

    再往下,看到曆來從業經曆,看到何滿子在來現在的公司前,還在兩間公司待過。曾任的職務,都是普通職員。

    這樣的一份簡曆,顧氏裏有的是。

    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女生,照片裏的何滿子,有些嚴肅,不像是現在的何滿子,頭發還是梳成了馬尾的,想來,應該是剛畢業時照的吧。

    她是什麽時候把頭發剪短的呢?顧維澤打開手機,找到之前,手機裏唯一一張何滿子的相片,他相冊裏的相片有限,這一張,是他求哥哥,在他原來的手機裏烤過來的。

    唯一的一張,他對她的一點念想。有時想了,就點開來看看。

    那是楓葉紅的季節,她在畫畫,黃色的豆豆鞋,水麵也有一點黃色的影,她的頭發那時還長,過肩,一邊抿在耳後,一邊,順著臉頰披下來,遮了她半邊的臉,眼睛那樣的專注,顧維澤放大照片,再放大,直到不能再放大,他一直舍不得刪除掉這張照片。

    別的,都不見了,當年車禍,自己開的那輛車,與那部手機,都一起報廢了,這張相片,是他苦苦求哥哥,才不知道費了多少技術,才終於得來。

    他當年,在清醒的那一刻,還是急切地問著哥哥,何滿子如何了,她有事沒有?

    哥哥迴答他說,何滿子沒事,哥哥那是什麽眼神啊,恨鐵不成鋼,還是想打他,但是他聽到哥哥說,何滿子沒事,他才感覺到自己全身的痛。

    是全身,沒一處不疼,他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也要報廢了。

    但終於活過來了,往事不堪迴首,他康複就用了近半年。

    半年後,他終於能行動自如,他背著哥哥跑去學校,可是,讓他看到了什麽啊。

    顧維澤放下手機。

    從那以後,他才死心了,同意了哥哥將他送出國。

    可是,現在,看到何滿子的婚姻裏寫著未婚,他有些奇怪,為什麽她沒有和宣凱在一起。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看,有些頭疼,是劉芳含,手機上,一隻小貓閃啊閃,是她最喜歡的那隻小加菲。

    來電照片是劉芳含給他設的,她說,她也沒有交過男朋友,先來熟悉著吧,她說那句話的時候,他想起自己和何滿子說過的,我沒有處過朋友,不知道應該怎麽做。

    那一刻,他的心,有些軟,劉芳含很美,又很年輕,像當年認識何滿子那年時的她。不足二十歲。

    “喂!”顧維澤按了接聽。

    “嗨,親愛的,怎麽這麽半天才接,我都要摞了!”劉芳含的聲音也很好聽,聽說她正在預備出歌曲專輯。

    “剛在洗澡!”顧維澤說謊比以前熟練了。

    “噢,好吧,原諒你,嘻嘻!”劉芳含的聲音裏都是笑意:“上迴說的,我的電影看了嗎?”

    顧維澤想起來了,說道:“《歡喜冤家》嗎?看了!”為了應付她的問題,他特意去買了票看的,老王說要榮錦給他單放一場,他沒有,他不喜歡麻煩員工,他從網上訂了票,還是當年何滿子教他怎麽在網上選座買票的。正好有一個中間的位置空了一個座。

    “我演得好嗎?”劉芳含的口氣,像是等著誇獎的小學生。

    “很好!”顧維澤說道。

    “就這樣?”劉芳含不滿地說道。

    “嗯!”顧維澤笑了出來,不然呢,難道想聽他的長篇影評嗎?

    “算了,不過,你看我就很高興了,我下個月就會迴j市,你來機場接我嗎?”劉芳含問道,隨即又笑著說:“我有些後悔了,不如先不公開,而是被記者在機場拍到,那多刺激啊,好多明星的戀情都是在機場曝光的!”

    真是小孩子,顧維澤輕輕的笑笑,手翻著書,無意識地翻。

    “你在幹嘛?我還怕你睡覺了呢,你生活好像很規律的!”劉芳含說道。

    “在看書!”顧維澤說道。

    “什麽書?”劉芳含有些奇怪,不刷手機,不看電視的顧維澤,而是在睡前看書,真是好寶寶。

    “《犯罪心理畫像》”顧維澤翻到扉頁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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