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大廈同聳立在j市的中央商務區,顧維澤辦公室的視角很好,周瑾走到窗前,外麵是個繁華世界:“我剛看到何滿子了!”鄭重的,嚴肅的口氣。

    顧維澤頓了頓,說了句,噢,是的,她一直在這個城市。

    有點與想象裏不一樣,周瑾看著顧維澤的反應,還以為他會有些動容的。他多想看到多一點七情六欲的顧維澤,“她還和以前一樣,不,變得更漂亮了,更有女人味了,原來像個鄰家小妹,現在可以稱之為女人了,多了些成熟的味道!”

    顧維澤翻著手頭的文件,沒有波動的,淡淡地說了句:“當然,都當媽的人了,當然會變成熟。”

    周瑾愣了下,有些沒明白顧維澤說的話。

    顧維澤抬頭看他發呆的樣子,就笑了笑,說道:“我前幾天看到她了,還有她女兒,她女兒和她長得挺像的!”

    “什麽?你說什麽女兒?她連婚都沒有結,哪來的女兒,你的?”周瑾莫名其妙,下意識開口問道。

    顧維澤皺眉,不喜歡好朋友的口氣,不滿地說:“瞎說什麽,我和她怎麽有女兒?”

    周瑾更奇怪了:“那是誰的?”

    顧維澤見他這樣,但也有些莫名:“你剛說什麽?你說,她沒結婚?”

    “當然!”周瑾肯定地說道:“我上個月參加一個婚禮上有當年j大的你們的同學,我聽說他是j大畢業的,還特意地打聽了何滿子的情況,人家說她一直單身,怎麽到你這裏,就冒出個女兒來,她那時還單身,沒有結婚,怎麽這麽快,一個月就來個女兒,不是當年和你私通的,哪來的?”說完了,自覺好笑,周瑾笑得曖昧。

    “別亂講,我和她並沒有亂來過,哪裏來的女兒。”顧維澤臉紅了下,周瑾開起玩笑來,什麽都講。

    看到顧維澤的樣子,周瑾不免覺得好玩,他走過來,摟住顧維澤:“老實說,小澤,你當年追人家的時候,可是連連向我發問,問我怎麽討好女孩子,怎麽追上她,從我這裏討了好多密決去,怎麽,我的那些對付女人的殺手鐧,都沒有讓你拿下她嗎?你也太衰了!”

    顧維澤微惱了起來,用力地推開周瑾,認真地說道:“你別亂講,別玷汙我們當年的感情……”

    “噢噢,你們的是真感情,是清風明月,我是汙的,那你還來問我……”周瑾切了一聲,站直了身子,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和你這樣無趣的人在一起,真沒勁,難怪你沒得到,人家也是煩了你這麽無趣的人,走了,你搞你的小純情吧!”說完了,周瑾就要走。

    “哎哎!”顧維澤忙著叫住他,周瑾迴頭,挑著他的眼睛,一臉的不耐,什麽事,他問。

    “你說……你確定……何滿子還沒有結婚,她沒有個女兒?”顧維澤猶豫著問出來。

    “應該沒有吧,怎麽?”周瑾來了興致,伸手按到顧維澤的文件上,不讓他再佯裝工作:“老實說,你是不是對她還有感覺,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她還沒有結婚,也沒有什麽女兒,你會不會再去追求她,這是我想看的戲碼!”

    “不會!”顧維澤說道,“就算她沒結婚,可是,我已經有未婚妻了!”說完了,心底有些痛,似在抗議他說出的話。

    “結婚還能離婚呢?何況你和那個劉芳含不過是訂婚!”周瑾笑道:“得不到才念念不忘,你是不是還念著她?”

    “誰?”顧維澤挑眉,“何滿子嗎?”

    周瑾點頭。

    顧維澤沒有說話,曾經很惦記,但後來,他以為自己已經醫好了自己的相思。

    如果時間退迴五年前,他說什麽也不會放手,但那時已經錯過了,現在再來想,也沒有必要了。

    他以為她結婚生子了,心裏還好受一些,現在,知道她可能還是一個人,他又覺得難過了。

    希望她好,雖然也隱隱地感覺,她不像是會和季濤結婚的,可是,如果是季濤,他會為她高興,雖然高興裏夾雜著縷縷的不甘與嫉妒。

    看顧維澤又沒了動靜,周瑾覺得無趣,這次真的走了,透過玻璃門,顧維澤看到他和自己的女秘書不知道說了什麽,女秘書笑著點頭,然後他一搖三擺的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對感情一直敬畏的顧維澤,不知道自己怎麽來處理自己原來的那段情,當年,哥哥說他的心髒又出了毛病,將他送到國外,一點點的拉開他思念著何滿子的情義,哥哥告訴他,何滿子已經有了新的男朋友,告訴他,他的身體不易動怒,動情,隻得靜養,而且以他的身體,怎麽給人家女孩子幸福,如果真的愛她,就遠遠地祝福她好了。

    五年了,顧維澤感覺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哥哥說得那麽嚴重,而且心髒再沒有發過病,他一度懷疑哥哥一直在騙自己,可是,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何滿子有了新的男朋友,而且看來,她很幸福,他隻有如哥哥說的,遠遠地祝福她就好。

    這次迴來,即使看到她有個女兒,他也不吃驚,這是應該的,不是嗎?當年他不告而別,兩個人之間那剛剛萌芽的愛情,被那場爆炸,轟得四散分離,他想著,幸好不曾用情過深。

    離開得剛剛好,趁著彼此還沒有難分難離。

    有時迴憶起那半年的時光,顧維澤感覺,好像是老天特意開恩,看自己的年少時光太無聊,而賞賜給自己的一段時光。

    時光裏的女孩子,笑意晏晏,多少次午夜夢迴,都是她的笑臉,清晰了模糊,再清晰。

    他們好像還未曾走得太近,但是,又一直不曾離開。

    那段時光,和那段愛……

    想起來,會嘴角泛起愛意,也會心疼到無以複加。患得患失的年少情。現在想來,恍如隔世。

    何滿子迴到公司,把情況上報給經理薛雨桐,就迴到了自己的工位,徐銳的短消息到了,發給了她一個位置共享,說,他已經訂好了位置,六點見。

    下班時,周玲與何滿子一起坐電梯,一起走出公司,聽到何滿子說,她要與徐銳一起吃飯,周玲很是高興:“看來,我的謝媒酒不遠了!”

    何滿子笑了笑,在公司門口,與周玲再見。

    打了車到了那家飯店的門口,剛好看到徐銳也開車到了,何滿子看著他開了一輛黑色的朗逸,下車來,也是一身黑色的運動裝行頭,顯得他的個子高高的,人也精壯好看,何滿子在這一瞬間,在心裏告訴自己,就是他了吧,就是他了吧。

    何滿子,你要打點起精神,別再把一個好男人,處成了哥們。

    “丸子,這麽巧,走吧,跟我一起去點菜,我正愁不知道你愛吃什麽呢?”徐銳笑道,伸手過來。

    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遞到了他的臂彎裏,餘光裏感覺到他滿意地笑,何滿子也在自己的心裏給自己鼓掌。

    “我對吃的要求不高,好吃就行!”何滿子說道:“我有一個好胃口,生冷不忌!”

    “那麽好了,我們一樣,哈,那就試他們這裏的水煮牛蛙,很好吃,好多人給我推薦過!”徐銳說道。何滿子點點頭,有侍者開門,迎賓員問明了他們的包間,引著他們過去。

    “你也要出去幹活嗎?”何滿子對徐銳的工作充滿了好奇。

    “是,有時出了故障,我們要在現場,但這樣加班的時候不多,如果我們的部門加班,那就會發生大事件,例如,全市大停電什麽的,哈哈……”徐銳笑道。

    何滿子也笑,辣得她掉眼淚,正抹著,麵前伸過一疊紙巾來,她愣了下,淚眼模糊中,對麵的人,身影有些模糊,她匆忙接過來,停止自己不該有的聯想,笑道:“太沒出息了,這也太辣了,其實我不怕辣的,我的胃已經被辣出來了!”

    “是辣椒的芯吧,那白筋最辣!”徐銳笑道:“我也能吃辣,原來上學時,學校旁邊有家變態辣的雞翅,我有次和他們打賭,吃了十對,然後,半夜胃痛,被送去了醫院,但這樣也沒有改變我對辣的執著!”

    “那種變態辣的雞翅嗎?我也吃過,其實很好吃啊!”何滿子說道。

    “你也喜歡?那哪天我們一起去吃!”徐銳說道。

    何滿子點點頭,就此放開手,讓這份緣份順其自然吧。

    越聊越覺得彼此的性格很相投,愛吃辣,愛旅遊,沒事時會跑去電影院一個人看電影,刷劇,美劇,什麽吸血鬼之類的,越惡心,越看得開心。

    何滿子感覺自己好幾年沒有與別人說過這麽多的話了,她都忘了自己,竟然還看過那麽多的電視劇,電影,這些年,一個人的日子,這些影視劇填滿了她的時間。但是說起旅遊來,她就得甘拜下風了,何滿子的公司性質決定了她的節假日特別的少,又老是被無故的擠壓掉,她畢業後,出門玩的機會大大的減少了,所以,她不無羨慕地看著徐況,聽他說近年來,走過的名山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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