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金木蘭的允許,馬憐玉、韓九妹二女皆是滿心欣喜。

    她們一開始以為,曾浪不過是她們的玩物而已,沒抱任何別的心思,然而見到曾浪又是寫血書,又是發誓,她們縱然鐵石般的心腸,也變得柔情,也軟化了。

    一時間,心裏小女人的心態也複蘇了,看向曾浪的目光之中,滿目溫柔繾綣。

    如果真的能生下一個孩子,按照寨子裏的規矩,是跟自己姓的,這樣子好像也不壞哦,想到此,心中倒有些希望能懷上……

    而金木蘭卻是眉宇凝結,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絲黯然,心裏想道:男人啊,禍水……

    第二天,曾浪依舊要給惡女寨的女土匪們上課,因為論語被韓九妹劃爛,再找不到另外一本,所以講課的內容改為了講詩詞。

    教室裏木板上寫著一首詩,這首詩是陶淵明的《歸園田居》,曾浪正在講這首詩:“陶淵明是個特別幽默搞笑的詩人,你看他的詩,你若不認真讀,你就不知他幽默搞笑在何處,且看第一句,寫得很是隆重——種豆南山下,你以為他種得蠻好,他卻突然來一句——草盛豆苗稀……哎喲,種的個鬼田,要是我種的這樣,我絕不寫詩。”

    女匪們一個個仰著頭,臉蛋紅紅的,興致勃勃,聽得十分認真,她們以前也見過學堂上課,無非是學生跟著先生搖頭晃腦念一通罷了,原以為這位曾先生也是這樣子上課,誰知道他講課十分有趣,時不時能把人逗笑。

    “草盛豆苗稀……你以為他肯定懶對嗎?他不,他馬上來一句——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他說,天還不亮,他就起來了,月亮出來了,他才迴去,還是種那個鬼草盛豆苗稀……”

    “哈哈哈哈!”女匪之中也有負責種植養殖的,聽了之後,忍不住大笑。

    天呐,寨子裏也種豆,什麽時候種成過‘草盛豆苗稀’?這也太慘了吧?

    而悄悄來視察課堂站在門外的金木蘭,見到這一幕,臉龐之上,也露出微微笑意,曾浪的教課方式很新穎,一些很簡單的詩句,講的很有趣味,連她聽了,都覺得有幾分好笑。

    站在講台之上的曾浪,並未察覺到金木蘭悄悄在門外,講完《歸園田居》之後,見一對對瑩亮的眸子注視著自己,女匪們安靜無比,也不鬧課堂了,於是決定給他們發波福利,給她們講另外一則後世很經典的故事:

    “時當南宋理宗年間,地處嘉興南湖。當時嘉興屬於兩浙路秀州,話說有一位道姑姓李,名莫愁……”

    “……突然砰嘭喀喇數聲響過,大門內門閂木撐齊斷,大門向兩旁飛開,一個美貌道姑微笑著緩步進來,身穿杏黃道袍,自是赤練仙子李莫愁到了……”

    “李莫愁殺人無數,一身武功十分了得,乃是古墓派的師姐……連斃了陸家三人之後,又傷了陸氏夫婦……”

    “……”

    《神雕俠侶》是曾浪前世學生時代最愛看的小說,沒有之一,穿越過來之後,原文便一字不漏地記在腦海裏,所以現在拿出來講,直接照本宣科、一字不漏地慢慢念出來即可。

    一個個小說人物從曾浪的口中嘣出,李莫愁、武三通、江南七怪、郭靖、黃蓉、楊過、小龍女……

    女匪們一個個聽得屏氣凝神,時而蹙眉驚唿,時而臉蛋撲紅,聽到武功招式的部分時,忍不住用手比劃了兩下。

    這樣的武俠故事,對於她們這群女匪來說,實在是太神奇了,她們以前最多聽過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而此時聽到這個神奇的武俠故事,一個個都深深沉浸其中,心說這才是真正的江湖,快意恩仇,殺伐果斷,而不是像她們現在這樣,整日提著一顆心,怕被官府剿殺。

    “且說楊過和小龍女雙雙中了絕情花的毒,公孫止和裘千尺夫婦墜涯摔得粉身碎骨……要說那絕情毒,世間解毒之物,唯有絕情丹。楊過、小龍女雙雙中毒,而絕情丹又隻有一枚,到底該救誰呢?”

    “看官以為,二人之中能活一個否?誰知,最終誰也不願獨活,卻將絕情丹扔到崖下,一心隻想死在一起……正所謂: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那日,楊過半夜醒來,卻忽然發現小龍女不見了……終於,在斷腸崖石壁上看到一行大字:十六年後,在此重會,夫妻情深,勿失信約……”

    隨著楊過和小龍女愛情主線的展開,教室裏的女匪們聽得極為專注,聽著聽著,就有女匪哭泣出聲,拿袖子揩著臉上淚痕,默默念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念一遍,哭一遍。

    隨後,聽到小龍女突然不見了,一個個驚訝咋唿了起來。

    “小龍女去哪兒啦?她不會跳崖了吧?”

    “十六年相見,為什麽要等十六年?”

    “先生!先生!小龍女到底是不是死了啊?”

    女匪們爭先恐後地問著,而曾浪卻隻是將課本一卷,微微笑道:“那小龍女到底生死如何……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卷起課本就要離開教室。

    這一刻女匪們都瘋了,紛紛起身跳過來,拉扯住曾浪,不讓他走,逼著他一定要將故事講完才能走。

    “住手!你們誰敢對先生無禮!”

    忽然聽到一聲嬌喝,眾女看了過去,隻見韓九妹一臉兇相的瞪著她們一個個,那兇神惡煞的模樣,就好像要吃人一樣,眾女匪都很懼怕她,也就不敢再拉扯曾浪,很識趣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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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浪搖搖頭笑了,施施然離開了課堂,剛走出門,誰知韓九妹一臉笑意追了上來,她笑得兩眼彎彎,就連臉上的疤痕也顯得不那麽猙獰了。

    追上曾浪之後,韓九妹直接將手腕穿過曾浪腋下,將他拉到一處無人的樹叢裏,然後噘起粉唇問他:“先生,那……那小龍女到底有沒有死啊?”

    曾浪心裏一窘,心說你個壞女人,不讓別的女人問,自個兒倒偷偷問了起來,但見她一臉期待的嬌憨模樣兒,便倏然低頭在她唇上一吻,在她唿吸都快跟不上來時,才分開,道:“至於小龍女到底有沒有死,我下次再告訴你……”

    “哦,對了,以後你就不要稱我為‘先生’,叫我相公、夫君、郎君、曾郎都可以……記住了嗎?娘子?”曾浪伸手抬起韓九妹的下巴,凝視著她道。

    韓九妹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嚶了一聲。這一刻,這號女土匪的心,儼然已經完全被曾浪給俘獲了。

    曾浪笑了笑,又在她粉唇上‘蜻蜓點水’一下,然後便拿著課本迴了自己的屋子,唯剩下韓九妹在樹下手摸著自己的粉唇,望著曾浪的背影久久發怔。

    剛迴屋,馬憐玉就端著紅漆木盤進來,道:“好人兒,我給你送好吃的來了……”

    紅漆木盤上是一隻雞腿和一小碟牛肉,還有一小壺酒。

    曾浪將房門掩了,色眯眯地笑著摟住了馬憐玉:“憐玉,你咋能一直喊我‘好人兒’呢,叫聲‘相公’來聽聽。”

    “哎呀,好人兒,你別鬧,大姐知道就不好了。”馬憐玉輕輕推開曾浪。

    別提這個金木蘭,一提到這個金木蘭,曾浪心裏就不大舒服,這女人模樣兒絕美,不食人間煙火般,卻總是一臉冷冰冰的,年紀輕輕,非要手下人喊她‘大姐’,其實叫‘小姐’倒挺合適的。

    但金木蘭是寨子裏的掌盤子,也就是大當家的,據說武藝特別好,對上母大蟲,都能一個打十個,想到此,曾浪對她也就隻剩敢怒而不敢言。

    “叫聲‘相公’來聽聽嘛,她知道又能怎樣。”曾浪嘟噥。

    “不是呀,我這是偷偷給你送吃的……你不要想著那件事嘛,以後我想和你睡覺,都得向大姐稟報呢。”

    曾浪不依不饒,“你叫我聲‘相公’嘛……”

    “好好好,小相公,我什麽都聽你的。”

    “相公便相公,為什麽加個小字?”

    馬憐玉抬起臉,“姐姐我今年二十五,你有我大嗎?”

    曾浪竟然無言以對,原來比她小,就要被她稱為‘小相公’,好不講理啊!

    馬憐玉送完吃的就走了,臨走前,自然少不了被曾浪摸一把,包括大腿內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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