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明智的做法,不外乎讓張天予等人先行撤離。


    他會嚐試擊殺這兩兄妹,如果不成功,也可以等待,支援發出去有一會兒了。


    音柱正這樣想著,腦袋驀地一陣眩暈。


    他的半張臉血跡暗紅,聞到血液中特殊的氣味,音柱心中又驚又怒,妓夫太郎的血鐮刀蘊含了劇毒!


    “哇,這個家夥又是怎麽一迴事?你怎麽會有這樣一張臉。”剛才張天予在為炭治郎穩固傷勢,妓夫太郎沒有注意到他,此刻人麵映入眼簾,妓夫太郎的牙齒咬的咯咯響:“好嫉妒啊,好嫉妒啊,可以麻煩你們去死嗎?”


    妓夫太郎的血鐮刀閃過一道冷厲的光,音柱毛骨悚然,就要將張天予推開,隻聽張天予道:“妓夫先生,這臉長在我身上,它是美是醜,你我也不能決定。”


    音柱差點大罵張天予,之前和他交往的時候,怎麽沒有感覺出張天予是這樣一個不明智的人?對麵是上弦的惡鬼,把妓夫太郎當成什麽人了?現在不趕緊撤離,還有心情閑聊嗎?


    ‘咦?’音柱驚咦一聲,發昏的腦袋都像是清醒了三分,隻見妓夫太郎手裏即將斬出的血鐮刀頓了一頓,那一雙陰冷的鬼眼裏劃過一抹掙紮之色。張天予繼續道:“當然了,你對我和天元有嫉妒心,這也在情理之中。”


    “去死,去死啊……”妓夫太郎劃動手裏的血鐮刀,音柱還以為他要發起攻勢,結果真隻是無意義的虛劃。


    此情此景,讓淚如泉湧的墮姬都無法理解:“哥哥,你還愣著幹什麽?上去殺掉他們啊!”


    “我知道……”妓夫太郎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揮著血鐮刀砍來,音柱一咬舌尖,暫時驅散掉昏沉的頭腦,手臂的肌肉墳起,就要和妓夫太郎大戰三百迴合,張天予卻按住他的手,拉著他後退了數步。


    音柱疑惑之時,妓夫太郎的血鐮刀軟弱無力的砍在兩人站著的位置,刀尖甚至沒有沒入地麵,音柱又驚又喜,喜的是妓夫太郎現在貌似變弱了很多,驚的妓夫太郎怎麽會變成這樣?他下意識偏頭,隻聽張天予繼續道:


    “不過長相有時確實能夠帶來很多便利,就像天元,你剛剛也誇過他,其實他還有三個老婆,個個貌美如花。”


    音柱一臉茫然,這是在唱哪一出?


    是我腦子壞掉了?還是張天予腦袋壞掉了?還是說這個世界有問題。


    對方是上弦,說這些有……


    “噗!”妓夫太郎噴出一口鬼血,兩把血鐮刀撐住他貧瘠的身體,勉強抬起頭,眼裏瘋狂而歇斯底裏,手臂卻無力的發抖著:“你這家夥,怎麽有三個老婆……你怎麽能娶三個老婆……”


    墮姬都驚呆了,不知道妓夫太郎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音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他腦瓜子轉得也快,點點頭:“沒錯,我確實有三個老婆,我們之間非常的恩愛,主要是我們四人間經曆……”


    張天予使了個眼色,音柱摸摸下巴:“我們四人之間的經曆是一個方麵,但最根本的原因伱也說過了,我宇髄天元長得比較帥,不然討不到三個老婆,唉,妓夫先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妓夫太郎幹癟的胸膛高高鼓起,像是裝進去一個氣球:“長得帥……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音柱不好意思的扶了扶額頭:“抱歉,你可能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其實長得帥,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嘭!


    妓夫太郎高高鼓起的胸膛直接爆炸,他猛的張開口,鮮血像是小河一樣流淌出來。


    張天予默默的給他豎起大拇指,音柱瞧見妓夫太郎的慘樣,往日的狀態慢慢迴來,騷包的一撩頭發,撒下幾滴殷紅,望向張天予:“有個時候我都很苦惱,但是自從見到天予,我就知道我沒有那麽苦惱,他也有三個老婆。”


    張天予立馬謙虛的不得了:“哪裏哪裏,天元說笑了,我哪有三個老婆。”


    妓夫太郎顫巍巍的指著張天予:“你,你憑什麽……”


    音柱還能說是一個強者,鬼殺隊的柱,可張天予……


    音柱拍著張天予的肩膀,笑著對妓夫太郎說:“原因你不是知道了嗎?”說罷不搭理妓夫太郎,對張天予道:“天予你真是太謙虛了,我知道,你不僅家裏有三個老婆,在外麵還有好幾個,真是羨煞旁人啊!”


    張天予嘴角抽搐,掃了妓夫太郎一眼,隻見那鬼眼中滿是痛苦與掙紮,口鼻往外汩汩冒血,幾乎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這讓張天予確認了一件事,妓夫太郎的心魔極重,在此之前,他還以為上弦的鬼都和猗窩座一樣呢?


    上次碰到猗窩座,張天予也嚐試用道法自然進行鎮壓,然而猗窩座心如磐石,不可動搖,鎮過去沒有絲毫反應。


    張天予明白,猗窩座這位上弦之叁,是鬼中屈指可數的強者,不論是武技還是心靈,都毫無破綻。


    但這個妓夫太郎不同,雖然實力更在音柱之上,可心魔叢深,一鎮就靈,加上他和音柱幾句言語挑撥,立刻火上澆油,現在妓夫太郎的情況,用人話來說,就是走火入魔,和張天予以前鎮壓過的普通鬼類毫無區別。


    隻是說這麽強大的一隻鬼,心魔竟然是見不得別人長得帥……


    稍微有點離譜。


    “哥哥,你怎麽了?腳軟了麽?站起來啊!”墮姬也顧不得哭了,撲到妓夫太郎身邊,聲嘶力竭的喊叫。


    音柱還是很懵,勉強爬起來的炭治郎比他更懵。


    張天予笑道:“妓夫先生,你也不用太在意,千萬別往心裏去啊!你嫉妒我們,其實我心裏何嚐不是羨慕著你?這副皮相,如果可以的話,實在不想要,煩惱太多了。”


    張天予長籲短歎,妓夫太郎渾身發抖。


    音柱背負雙手,感歎一聲:“魅力太大,也是一種罪……”


    “嘔!”


    妓夫太郎身體僵硬的像是一條蜈蚣,這下不僅口鼻流血,連眼睛和耳朵都開始淌血。


    堂堂上弦之陸,都還沒開打,直接七竅流血,奄奄一息了,走火入魔的妓夫太郎,心裏更生出難以言喻的憋屈。


    “是你搞的鬼,你把哥哥怎麽了!快給他解開!”


    墮姬抱住唿吸微弱的妓夫太郎,氣急攻心,又哇哇大哭起來。


    張天予無辜的一攤手,音柱又豈會放過這種機會,眼見妓夫太郎沒有還手之力,刀光閃過,也許是生死之間的威脅,讓妓夫太郎片刻清醒,從那些痛苦與掙紮中醒來,架起血鐮刀。


    然而張天予又是一記道法自然,妓夫太郎剛架起的手無力的垂下,刀光散去,兩兄妹人頭落地。


    “啊!被人砍頭了!哥哥!你怎麽迴事!”


    生機正在迅速枯萎,妓夫太郎孤零零的腦袋,眼睛死死盯著張天予的臉。


    ‘不愧是上弦之陸,還是有點門道。’張天予心中讚了一聲,妓夫太郎已經知道是他的原因,臨死之前想要反撲,可張天予的手段,豈是他所能理解,別說反撲能不能成功,連怎麽反撲妓夫太郎都不清楚,隻能怨憤不甘的盯著他。


    不過妓夫太郎心裏那一腔執念本該隨著生命逝去而逝去,此刻卻愈發的凝縮,張天予也頗為訝異。


    張天予毫無所動,妓夫太郎也熄滅了心思,兄妹兩的腦袋一上一下,互相凝視,妓夫太郎咆哮著:“為什麽一點忙都幫不上啊!你沒看到我的情況不對勁嗎?”


    墮姬也不甘示弱:“哈啊?所以怎樣啊,我剛才正在想辦法!”


    妓夫太郎怒罵:“你想了什麽辦法?說到底還是什麽都沒做,你的腦袋能不能好使一點?”


    “你都沒跟人家打就被砍掉了腦袋,現在這樣怪我咯?”墮姬也是大受刺激。


    兩人的身體正在瓦解,腦袋也逐漸風化,又大吵大鬧。


    妓夫太郎齜牙:“吵死了!就知道哭,就知道鬧,你好歹掛著上弦的名號,一點用處都沒有發揮出來,笨蛋!”


    墮姬咬著嘴巴,被氣笑了:“哈哈?哈啊?你,你這種醜八怪才不是我的哥哥!”


    妓夫太郎愣了一下,墮姬越說越是來勁:“我跟你才沒有血緣關係,因為根本就不像嘛!你這沒用的東西,除了強點外還有什麽優點!”


    墮姬嗬嗬的發出笑聲:“一無是處的家夥!輸掉的話就再沒有任何價值,隻是個廢物!醜八怪!”


    妓夫太郎兩眼圓睜:“開什麽玩笑,沒有我你早就死了,我救了你多少次!你才是廢物,弱小的沒有任何用處!讓著你這種家夥這麽久,我打心底感到後悔!”


    墮姬反口嘲諷:“要是沒有你,我的人生才不會是這樣,沒有你就好了!”


    妓夫太郎大怒若狂:“為什麽我非得不停的給你擦屁股?你打一開始就不應該……”


    張天予笑道:“吵個嘚兒。”


    炭治郎蹣跚著上前:“和好吧,你們是相依為命的兄妹啊,你們的所作所為沒有人會原諒,被殺的人都會憎恨你們,咒罵你們,沒有人會做你們的同伴,所以至少你們兩個,不要互相對罵啊。”


    妓夫太郎咬牙切齒:“囉嗦死了!你有什麽資格對我們說教,小屁孩,滾一邊去!”


    墮姬撒潑打滾似的叫喊:“好不甘心!哥哥,你快想辦法!我不想死啊……”


    墮姬不如妓夫太郎強大,說完這句話後,腦袋徹底風化,在人間的最後一點痕跡消失殆盡,妓夫太郎還剩下半邊腦袋,看到這一幕,心裏狠狠的抽搐,一股強烈的痛苦混合著執念湧入腦海:‘是啊,真不想死啊,梅……’


    張天予小吃一驚,眼前忽然有一些流光溢彩。


    能成為上弦的妓夫太郎,雖然心魔森重,但比起被道法自然一鎮壓就不能動彈的普通鬼類,確實有著特殊的地方,此刻死亡來臨,那一腔執念,簡直是張天予生平僅見。


    這執念是如此的偏執,通過道法自然的聯係,似乎要影響張天予的心境。


    當然他不可能被妓夫太郎所影響,於是那扭曲的執念化為鮮活的畫麵,像是一部電影,在張天予眼前徐徐展開,演繹著妓夫太郎的前世今生。


    ……


    ‘對了,我的妹妹叫梅,不是墮姬這麽糟糕的名字……也不對,梅這個名字同樣糟糕,因為是由死去母親的病名得來的啊,羅生門河岸,在花街最底層出生的我們,光是活著,就是浪費錢糧的廢物……’


    “出生之前,就無數次的險些被打掉,出生之後也隻會礙事,又無數次的險些被殺,可即便如此,我們還是幸存了下來,即便身體如枯枝敗葉一樣殘敗,我們還是苟延殘喘著長大,直到那個叫母親的人橫死在街頭。”


    “螻蟻、廢物、窩囊廢、沒用的東西,醜陋的聲容飽受嘲諷,形貌肮髒的猶如過街老鼠,仿佛這個世界上的汙言穢語,都是為了我而存在的,我醜陋又肮髒,滿身汙垢油脂,伴隨著跳蚤和惡臭,哪怕是一條野狗,都比我討人喜愛些,在以美貌為全部價值的花街,我被人視作怪物,肚子餓了就吃老鼠蟲蟻,玩具是客人落下的鐮刀……”


    “但是,梅,你是我的驕傲!小小年紀,就有足以壓過成人的美貌,你是我的驕傲。”


    “我發現自己很會打架,於是開始了催債的活計,誰看見我都怕,這感覺很好,我開始為自己的醜陋而自豪。”


    “有這麽漂亮的妹妹在,我也沒有了絲毫的卑劣感,感覺我們今後的人生,會往好的方向不斷加速,直到梅長到了十三歲,有武士買了梅的初夜,梅卻用簪子戳瞎了那個武士的眼睛,而後遭到報複,被綁起來,活燒了……”


    “我那時不在,工作迴來,看到被燒焦的你……”


    隨便挖出來的土坑裏,一具焦黑的身體引來了忙碌的螞蟻,牆角裏幾隻老鼠探頭探腦,在商量哪個部位更鮮美。


    少年妓夫太郎手裏的鐮刀哐當落地,他滾進了坑裏,抱起那一具焦黑的人形,有微弱的呻吟刺進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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