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畢業後要去繼承家裏的事業。”維克多對安娜說道。

    看著突然插話的維克多那患得患失的表情,馮茂心裏暗笑。大家都知道維克多喜歡安娜,就維克多以為大家不知道。看他那樣子,‘跟我結婚,共同開創未來’的話好像要脫口而出。

    安娜抬頭看了維克多一眼,平靜的答道:“我要報考法學院。”

    維克多不解的問道:“你要當律師?”

    馮茂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疑問。他放下書本問道:“安娜,你為什麽要跟著索爾閣下學習?”

    安娜淡然答道:“刑偵學需要懂得人類會如何互相傷害。我家裏人一定要我去學習搏鬥術。”

    聽到這裏,所有同學都呲牙咧嘴。馮茂心中冒出網絡讀者對網絡言情文的評價‘你家的是親媽麽?’要這麽一位文雅的大小姐去學習如何把人打到骨斷筋折甚至是亂刀砍死大卸八塊,越看安娜的神態就越覺得違和。

    正在聊天,弗萊明的管家進來告訴一眾少年,“各位準備一下,老爺一會就請你們出去。”

    該來的還要來,父母們盡興在舞會上玩耍的時候會要娃們老老實實在寄放處待著。父母們玩爽了,準備把娃牽出來顯擺的時候,娃們就要乖乖排隊出去展示。

    這也好,至少展示完之後就可以迴家休息啦。

    上層很講規矩,展示完娃,自然而然進入一下個環節,抱著各種目的的成年人過來與娃們見麵交談。馮茂乖乖的坐到遠處餐點旁邊開吃,酒會的廚子手藝比勒內閣下的廚子高明,馮茂準備吃到明天不吃飯也行的地步。

    吃下兩塊糕點,正要進攻火腿。兩名學者模樣的家夥靠了過來。也不管馮茂願意不願意,自我介紹之後,自稱叫多明戈的學者問道:“我上次在蒙特城學術會議上見過你。如果世界不包含一,這個一就是世界的終結,這段話給我很深的印象。最近可有什麽新觀點?”

    馮茂完全記不得多明戈。蒙特城學術會議上,馮茂自己是為了吸引別人注意力而顯擺,這話還是動漫中的話,怎麽可能在之後還繼續研究。被人問起,馮茂隻能勉強胡謅道:“那時候我以為世界已經存在了被掌握的真理,後來才明白,世界存在真理,但是我們卻未必掌握了這種真理。既然如此,我所說的就隻是一種假設。”

    多明戈和旁邊的弗朗明戈思考起來。馮茂心中無奈,大哥,你們可別沉思哈。我這話的意思是‘我認慫了,請你們放過我吧’。勒內閣下出發前可是留下一尺多厚的文稿,每天打一寸厚也得打十幾天才能打完。好歹讓我給自己留下一兩天休息時間。你們可千萬別辯論之後再要登門拜訪。

    正在不安之時,多明戈學者又開口了,“馮茂您認為世界上真的不存在唯一真理麽?”

    喂喂!怎麽連敬語都出來了啊!馮茂想趕緊擺脫麻煩,直接用最容易終結思辨的說法應對,“如果存在唯一真理,我們每個人必然時時刻刻都在接觸唯一真理。讀不懂隻是因為我們想看到的隻是我們想看的。”

    多明戈學者皺著眉頭問道:“為什麽是我們看到我們隻想看到的,而不是我們沒有能力看到?”

    “如果我們看到一個不明白的東西,最後找出真理這個詞對其不明白的做定義,好歹還能稱其為客觀。如果我們心裏有意無意存在了真理的概念,這個概念就一定是我們的主觀看法。外麵的東西不管是什麽模樣,隻要不符合我們自己對真理的主觀描述,我們肯定不會認同。至少也會大大懷疑……”

    本來想著用這些空泛的道理趕緊忽悠走兩位學者,馮茂突然想起自己對獨生子女的判斷。即便經過了弗萊明的事情,馮茂依舊沒辦法建成這世界上獨生子女是少數的直覺。

    這道理雖然空泛,一旦聯係實際卻顯出價值來了。

    多明戈與弗拉明戈兩人已經微微點頭,見馮茂停下來,多明戈問道:“也就是說我們隻能接受我們相信的東西?”

    “我們都是靠這樣的相信逐漸走到今天,如果沒有這種態度,我想兩位都不可能學術有成。”馮茂答道。說完,他趕緊補充,“這是勒內閣下的觀點,我隻是複述。”

    也許是這個道理暫時滿足了兩位學者的求知胃口,多明戈學者詢問起勒內閣下為何沒有出現。得知勒內閣下去參加了梅萊城的學術會議,多明戈學者表示遺憾,如果他也去參加的話就可以見到勒內閣下了。

    做了拜訪的約定,多明戈學者與弗朗明戈學者離開了馮茂這裏。馮茂繼續吃起火腿,幾塊下肚,卻沒了狂吃海塞的興趣。他看向會場中央,弗萊明的妹妹正被眾人簇擁在場地中央。這個世界上的超凡者比例大大低於1%,即便上層社會裏麵的比例稍高些,也僅僅到了1%邊緣而已。隻要成為超凡者,在哪裏都會成為眾人的焦點。

    馮茂非常渴望成為超凡者,除了不服氣之外,他覺得成為超凡者就可以跨過那條界限。在界限另外一邊的人不用再被世俗打擾,隻用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自己能跨過,大概就會仔細研究這個世界的曆史,然後全球旅行。探索未知的秘境,參觀已知的所有。這樣的人生得多令人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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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如此,馮茂又喝了三杯飲料,吃了一個火雞腿。舞會散了,馮茂迴到宅子立刻開始打字。經曆了那麽多次寒暑假作業的考驗,馮茂深刻體會到先做完作業再去玩才是唯一可靠硬道理。趁著吃飽喝足,先幹個痛快。

    打了沒多久,馮茂卻被手稿內容吸引,拿起手稿讀起來。

    這是篇關於世界唯一真理的文章。勒內閣下認為世界存在唯一真理,唯一真理並非是人類能理解的,至少不是現在的人類研究模式能理解的。即便人類記錄的下的所有觀察與迴憶都是真實,能當做證明的記載隻是這個世界運行的一小部分結果。根據結果來反推原因,必然會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仔細品味著這篇文章,馮茂覺得非常對,好像理解了什麽,卻抓不住思路。感歎之後又翻了翻其他文稿,都是些考據曆史的文稿。那些曆史距離他太遠了,馮茂既沒興趣也讀不太懂。

    把關於世界真理的文稿放在一邊,馮茂隨便拿了一篇毫無興趣的文稿開始打印。打字機劈劈啪啪的響個不停。正因為沒有興趣,文稿對馮茂隻是一堆文字。不用思考,合理使用已經掌握的打字技術,應對工作的時候會非常輕鬆。

    十二天時間很快就過去,距離勒內閣下迴來還有兩天。眼瞅手稿隻剩下關於世界真理的那一篇,馮茂決定出門。

    到了索爾閣下門口的時候,馮茂躊躇了片刻,最後隻能鼓起勇氣走了進去。在武學上能給他幫助的隻有索爾閣下。向索爾閣下講述了自己和人打架,以及打架之後的心境。馮茂等著索爾給與置評。

    索爾閣下沒有說話,這讓馮茂心中有些忐忑。正鼓起勇氣要再次開口詢問,就聽索爾閣下不屑的問道:“我教導你是要讓你變強,還是要你成為一條隻會咬人的瘋狗?”

    “當然是要我變強。”

    “能夠隨時真正控製自己的人就是強者。哪怕這人從未修煉過搏鬥或者任何武藝,我都認為那人是強者。你停下手證明你沒有成為欲望的俘虜。既然已經做了正確的選擇,以後繼續這樣選。練武的目的是防身、健體,甚至通過練武尋求到人生的意義。別多想,你做得很對。”

    馮茂的心情隨著索爾閣下的講述變得越來越敞亮,等最後的評價一出。馮茂心中滿是歡喜。那場架已經打完了,馮茂決定徹底遺忘。之所以放不下,是因為他無法對自己的選擇與感受做出判定。被馮茂信賴的專家做了如此直白的判斷,馮茂心中再無掛礙。

    就在馮茂歡喜感歎之時,就聽索爾閣下繼續說道:“你的課程結束了。想繼續來我這裏學習,等明年。”

    索爾閣下每年開十二期課,每期隻收一個人。馮茂站起身表示感謝,卻不提繼續學習的事情。索爾閣下的收費太高了。

    從索爾閣下這裏出來,馮茂覺得灰蒙蒙的天空都好像變藍了許多。既然心中再無掛礙。馮茂迴到宅子後幹的很歡。傍晚前終於把最後的文稿打印完畢。

    正在校對了文稿內容,管家來了,“馮茂,以為叫多明戈的先生送來帖子,後天前來拜訪。”

    空閑時間還有兩天,把後天用來招待多明戈先生,就隻剩下一天。管家離開後,馮茂考慮著明天該去哪裏玩,就聽到又有人敲門。不高興的打開門,就見門口站著管家,管家身後竟然站著兩名巡警房的巡警。管家不安對巡警說道:“這裏隻住了勒內閣下的學生。”

    兩名巡警有點麵熟,應該在街上見過不少次。就見他們目光銳利的看著自己,看著屋內。推開馮茂走進書房檢查一番才準備離開。

    “出了什麽事?”顧不得巡警的粗魯,馮茂趕緊問道。在勒內閣下這裏幹了三年,這是第一次有巡警跑進宅子裏這麽搜查。

    “你這幾天最好不要出門。城裏封鎖了。”巡警撂下一句警告就跟著管家到其他房間查看。等巡警離開,馮茂趕緊問管家:“發生了什麽事情。”

    管家明顯很不安,他說道:“巡警也不肯說,我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有魔教的人前來,好像還襲擊了聖殿的新進修士。”

    新進修士?馮茂立刻想到了弗萊明的妹妹。有人成為超凡者可是大事,報紙上都會刊登消息。這幾天馮茂沒看到有這方麵的任何消息。想不了那麽多,馮茂衝出宅子直奔弗萊明家。就見大街上隨處可見巡警和軍人,馮茂隻有十四歲,設卡的人沒有盤問他。到了弗萊明家附近,就見巡警在弗萊明家的大門裏進進出出,門外甚至還有騎警。

    這邊的巡警可沒有無視馮茂,他們對馮茂問了好幾個問題。便是通過門口的仆人確定馮茂是弗萊明的同學,巡警依舊不讓馮茂進去。為首的那位說道:“小子,人家家裏出了事情,你趕緊迴去吧。”

    “我隻是想見見弗萊明。”馮茂努力想讓巡警放他進去。

    “我知道你是想去安慰你的同學,你現在進去隻是讓他分心招待你。你覺得合適嗎?趕緊迴去,別添亂。”巡警隊長對不耐煩的說完,對其他人命道:“把大門關上,誰都不許進出。”

    馮茂心急如焚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都到了門口,怎麽也得見見弗萊明吧。正想著該怎麽辦,就見有巡警急匆匆跑來,“報告隊長,得到消息,魔教教徒已經上火車逃走了。”

    “確定?”隊長問道。說完就見到旁邊的馮茂,他對一名巡警說道:“你把這小子壓迴去交給他家人,不許他出來。”

    半小時後,馮茂迴到宅子裏。巡警也沒刁難馮茂,隻是臨走前警告馮茂不許胡說八道。

    之後的一天馮茂坐立難安,城裏麵的警戒沒有繼續加強,也沒有變得更弱。到了傍晚,門口突然傳來門鈴聲。想到也許是勒內閣下迴來了吧?馮茂趕緊到了門口,就見管家與仆役們也到了門口。城裏發生了如此大事,大家都非常不安,一直聚集在一樓大廳談論此事。

    門一開,碗麵站著位學者裝束的中年男子。見到管家開了門,中年人微笑著說道:“多明戈先生無法前來拜訪,就委托我來告訴你們一聲。”

    多明戈?馮茂想了想才迴憶起的確有這麽個人要來拜訪。

    “請問閣下貴姓?”管家問道。

    中年男子沒迴答,他的目光落在管家身後的馮茂身上。馮茂隻覺得一陣不安,那目光裏麵可沒有任何善意。

    就見中年男子眼睛盯著自己,卻上前一步抓住管家的脖子輕輕一晃,管家的脖子發出難以形容的斷裂聲,就以詭異的角度歪在一旁。

    鬆開手,男子大步走入,抓住另外一名仆役的脖頸同樣晃動,隨即放開手以迅捷的速度到了另外一名仆役麵前如法炮製。馮茂整個人都呆住了,這名男子的動作不大,根本不到殺人的程度……

    就聽得咕咚一聲,管家的身體軟軟倒在地上,配合了那詭異扭曲的脖頸,馮茂突然明白管家是真的死了。

    “啊!!!!”女仆發出一聲驚叫。馮茂被這聲驚叫從茫然的狀態中喚醒,正在考慮是不是要上前攻擊這名行兇的男子。卻見男子以從容卻無比迅捷的步伐逼近女仆,手一晃就讓驚叫聲戛然而止。隨著之前被殺的仆人軟軟倒地的‘咚咚’聲,中年男子頃刻又殺了四名仆役。

    馮茂再無勇氣對抗,扭頭就向宅院大門猛衝。此時腳下用盡了生平之力,隻覺得耳邊風聲唿唿。就見院子的草坪飛速遠去,馮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淩空從大門口拽迴到一樓大廳裏。

    宅子大門自動關上,中年男子招招手,一張椅子無聲的滑過來,馮茂被力量懸空在大廳內,力量一放鬆,馮茂直接跌坐在椅子上。馮茂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此人對手,他吸口氣就準備大聲唿救。無形的力量立刻卡住他的脖子,讓他根本喊不出來。

    就見中年男子好整以暇四處觀看,自言自語的數著房子裏的屍體。“一、二、三……十。十個人,不是說屋子裏有十一個人麽?”

    說完,中年男子扭頭看向臉憋得通紅的馮茂,“十一。沒錯,加上你就十一個人。”

    馮茂已經無法唿吸,手拚命在脖頸住抓。雖然那股力量如同鋼鐵般強大,馮茂在自己的脖頸處根本抓不到空氣之外的任何東西。突然間他想明白了十一個人是啥意思。宅子裏有十名仆役,加上馮茂正好十一個人。這個男人事前已經做了相當充分的調查。

    男子招招手,後門處的窗簾被拽了下來,飛到地上攤平,十名仆役的屍體一具具飛到大窗簾上堆疊整齊。窗簾自動包裹好屍體,男子又從背包中掏出一捆鐵絲拋在地上。鐵絲毒蛇般活動起來,纏繞住包裹好的屍體堆,用力紮緊。明明是十具屍體,經過這番整頓後顯得並不大。包紮好的屍體自動向著教室移動。教室的門配合的打開,屍體進入教室,門又關上了。

    馮茂此時隻覺得肺部要炸裂開始,就在他絕望的認知到自己要死的時候,脖頸上的力量突然消失,馮茂隻覺得一口氣終於喘上來,卻不自覺大聲咳嗽起來,反倒弄得差點窒息。好不容易喘勻這口氣,就見中年男子不知何時已經拉了張椅子坐在自己對麵。

    “你好,年輕的學者馮茂。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弗朗西斯,是智慧社的一員。”中年男子用優雅的語氣說道。

    智慧社?馮茂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不用多想就能確定眼前這個大開殺戒的男子是名超凡者。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馮茂問道:“你是魔教徒眾?”

    “你相信世界上有惡魔?”弗朗西斯反問。

    馮茂下意識的搖搖頭。

    “嗬。”弗朗西斯輕笑一聲,“既然如此,哪裏有什麽魔教。那些貪婪自私的教會用邪教來汙蔑我們,那幫無知的愚民就變本加厲的稱唿我們魔教。年輕的學者,我們有自己的名字,是從古老過去流傳下來的名字,智慧社。”

    方才毫不留情的屠殺了仆役,此時又文雅的講述著一個馮茂從來沒聽說過的秘辛。馮茂懵了。不等馮茂發問,就聽弗朗西斯繼續說道:“智慧社是由追求智慧的人組成,知識就是力量,我渴望力量,所以我熱愛知識。此次前來拜訪,就是想和你這位年輕的學者探討知識。”

    馮茂不吭聲。在弗朗西斯獨角戲般的自動發言下,他真不知道該說啥。馮茂覺得自己如果不說話,對方還會繼續發言。果然,大廳裏安靜了片刻,弗朗西斯再次打破了安靜,“我喜歡讀書,好歹看過反派死於話多的書評。你不用想著如何拖延時間,我來讓你安心一下。我並不想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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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你個鬼!馮茂心想。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管弗朗西斯打得什麽主意,馮茂完全不會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到加害者的所謂善心之上。

    “我從一位小修士那裏得知了一段話,人不可能靠自己界定自己,隻能靠外界的反應來界定自己。這個外界指的是整個世界,是整個世界代表的真理。但小修士的記憶比較混亂,關於世界真理的部分零零碎碎……”

    “搜魂術!”馮茂忍不住驚怒交集的喊道。這個世界上的超凡教派很多,最強大的有七個。搜魂術是東方教派的對某種法術的稱唿。這種可以直接侵入受害者大腦竊取記憶與知識的法術雖然在各大門派有不同稱唿,卻被七大門派共同認定為邪術。凡是使用這種邪術的超凡者都會被認定為‘行邪者’,遭到一致剿殺。

    想到書中描述的受害者們的慘狀,想到弗朗西斯所說的小修士是弗萊明的妹妹。馮茂站起身掄起椅子就想砸死弗朗西斯。

    椅子剛舉起來,無形的力量就緊緊抓住了馮茂的身體,另一道力量再次卡住馮茂的咽喉。馮茂見到弗朗西斯站起身盯著自己的臉,表情逐漸變得兇惡起來。兇惡的表情不像是因為憤怒而掩蓋了文雅,更像是撕下文雅表情之後露出本來麵目。

    弗朗西斯惡狠狠的說道:“小混蛋,我真的不想殺你。你可別逼著我殺你。”

    窒息的感覺讓馮茂再次無用的掙紮起來,掙紮一陣,突然見弗朗西斯滿足的展顏一笑,兇惡的表情再次隱藏到了文雅表情之下。無形的力量再次把馮茂推迴到椅子上。隨著身上的壓力消失,馮茂再次恢複了唿吸的能力。

    弗朗西斯坐迴他身後的椅子,文雅的說道:“如果把所有知識看做一場豪華的饗宴,隻要是真正通過學習理解使用反思而得到的感悟就可以端到宴席上,哪怕是你這個年齡的真正感悟也可以成為一道甜點。馮茂,我想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馮茂能理解,但他此時隻想殺了麵前的弗朗西斯。就聽弗朗西斯繼續說道:“我有很多辦法吃到甜點,通過坦率交流的方式就能吃到。這樣吧,我提問一個問題,你要誠實的迴答我。然後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我會誠實的告訴你。怎麽樣,公平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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