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那處古陣法就在北邊,你往北邊一直走。


    等到了地方,追雲會告訴你的!”


    祝無傷腳下掠過一處處山巒地勢,腦海中向著老山君所言。


    老山君說,縱斷山狹長,延申到了南北兩處極端。


    而追雲所出現的地方就在,極其靠北之地。


    祝無傷此去,正好可以去到那處古陣法,待到了古陣法近前,追雲則會提醒他。


    追雲也曾經說過,她並不知道那處古陣法具體所在。


    但老山君卻是說,隻要到了那處地界,追雲自然就會知道。


    腳下山川樹木,身旁流雲霧靄,皆是穿梭而過。


    祝無傷禦風踩空,向著北方一路而行。


    身旁,追雲落後半步,緊緊隨著,雖然她隻有築基境界修為,境界未曾比得上祝無傷。


    可但論行速這一項,祝無傷如今雖已是凝成了金丹,可隻要是未曾用處全力掠行。


    就遠遠甩不掉追雲。


    甚至就連運使除出了全部實力,將金丹境界運使而出,快慢也在兩可之間。


    不一定能勝過追雲。


    期間,祝無傷幾次想要開口,與追雲攀談,都被追雲生冷的應付了過去。


    “追雲...”


    祝無傷嘴唇張合數次,最終又是開口說道。


    “少將軍有何吩咐?”


    追雲生冷開口,像是一塊冷冰冰的石頭一般。


    “呃...”


    祝無傷被追雲一噎,說不出話來,最終又是閉上了嘴,默默馭使風力,在空中趕路。


    ......


    “轟!”


    突然,兩人闖入了一處天地。


    隨著兩人進入,立時起了變化,天地反複倒轉了起來。


    眼前,山在上,天在下。


    一顆顆樹木長在倒於天上的山嶽上,紮根其中,一根根樹枝向下指著。


    像是一杆杆倒豎的戟戈一般,鋒銳之勢攝人。


    “這方天地之間,不知道藏了多少能人異士,你切不能因著凝成了金丹,就生出了自傲之心。”


    老山君言語在祝無傷心頭閃現。


    “修仙求道,不隻是為了長生久視!


    有人為了清閑,有人隻求自在,有人求超脫。


    有人重道,有人重法!


    種種類類,皆是不可勝舉。


    要想在仙路上走得遠一些,就要把自己放得低一些!”


    祝無傷腦海中閃過老山君說出這番言語時,許延元的不信神色。


    “你自己年輕時候什麽樣。你自己不知道嗎?”


    許延元在聽了老山君這一番言語中之後,嘴撇得像是被縫起來了一般。


    果然,能人異士藏於山林之間!


    祝無傷立柱腳步,停在山空之中,眼看著腳下麵前一應物事倒轉生長著。


    僅僅幾息,就將春夏秋冬演化了一遍。


    草木也長出而後腐朽了一茬!


    “哢哢哢哢!”


    祝無傷耳中微動,聽到了一震輕微哢哢聲,像是有機括在轉動一般。


    雙目中靈力微地一閃,五彩之色在眼眸中一閃而逝,就已是消失不見。


    眼前卻是在這一瞬,就已是洞穿了真相。


    那顆顆倒轉生長的樹木、一座座山嶽,乃至於近乎於高天一般的東西。


    竟然都是傀儡之物!


    傀儡山!向北的第一關!


    祝無傷腦中又是一轉,響起了老山君在他臨行前囑咐過的事情。


    從橫斷山正中,向北開始,每隔千裏,便有一座山嶽,被強修占據。


    若是病虎山君在,自然是不用擔憂,隻需析出走上一遭。


    便能將一座座山頭上積聚的修士都給前三。


    可自從山君病虎入了龍宮之中,八成便是再也迴不來。


    隻能在那枯寂幽深沉暗的龍宮中相依為命,再也是出不得來。


    而自從山君病虎入了龍宮中不得出之後,原本屬於縱斷山的一座座山嶽盡都是被占據了起來。


    縱斷山的勢力範圍也不斷收縮。


    往常,一築基便能獨領一山,而今確實能數十築基與無數煉氣擠在小小的重山之中。


    就猶如一個高八尺的人鎖在一個不得迴身兼轉的小房子中,自是不得勁。


    祝無傷身後極遠處,便是一眾築基與煉氣修士。


    他們得了老山君吩咐,在祝無傷將某處山頭上的強修打殺或是趕走後。


    他們便可迴到自己原先所處的山頭上,借助一山之鍾秀靈氣修煉。


    那一眾得了雷劫中生機的築基絕頂修士,已是看到了突破金丹境界的希望。


    正巴不得能有一處可以清秀,自然是求之不得,便應了下來。


    緊緊跟在祝無傷身後。


    奈何祝無傷掠行速度自從凝成金丹之後,就已是向上猛增了一大截。


    總是那一眾築基、煉氣修士不停的跟在身後,也是拉下了極遠的距離。


    他原本行得如此之快,是想與追雲說上些話。


    未曾想到,追雲整個人如同一萬載不化的寒冰一般,連言語都不說兩句。


    話未曾與追雲說上兩句,但是卻將身後一眾築基、煉氣境界的修士都遠遠的拉下來。


    “哢嚓!哢嚓!”


    機括轉動聲音響起,麵前天在下,山在上的景象未曾多變。


    但在祝無傷雙眸中看到的卻是,在天與山之中都有著機括在不停的轉動。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緊緊幾息,就已是到了目不暇接的程度。


    天地向著祝無傷緩緩壓來,像是要將他壓殺一般。


    氣息雖是比不上先前所渡過的雷劫,但氣勢卻是有了幾分相近。


    “轟!”


    祝無傷揮手一招,一團流火自他袖中翻滾了出來。


    像是從九天上墜落而下一般,向著那壓來的天地山嶽古樹高木噴湧而去。


    熾熱岩熱的炙烤意味立時在天地之間散了出來。


    那壓下來的山川古樹,一遇到這團流火,就像是湯潑白雪一般。


    一觸即化!


    當即消失不見,露出了裏麵黑洞洞一般的物事。


    而在這黑洞洞之中,隱隱可見繁複的機括,正不停的轉動著。


    流火肆意滾湧,在黑洞洞之中肆意妄為,將那隱約可見的機括都焚燒殆盡。


    隨著流火越發肆意,從天上壓殺來的山川高樹古木都是聽了下來,機括轉動也是慢上了數分。


    而在地下向上不斷起來的‘天’仍是未停,像是要和‘山’一起,將祝無傷壓殺。


    “彭!”


    祝無傷輕輕一跺腳。


    凝實如山嶽,崩騰如海浪一般的翻湧氣血從足下透發。


    將那‘天’上,跺出一個數丈大小方圓的口子。


    在這一腳之下,‘天’的動作也都是停了下來。


    天地山川高樹古木瞬時變得靜止,機括聲響也是隨著消失。


    “哼!”


    祝無傷耳中聽到一聲冷哼,同時也有一道幽冷幽怨的目光向自己投射而來。


    循著聲音與目光眼神看去,一個人影從山川中鑽了出來。


    幽幽地看了祝無傷一眼,而後就脫身而走。


    渾身上下都是些機括之物類,雖未曾動用多少靈力,但行速卻是極快。


    一眨眼之間,就已是遠遠地走開。


    可他速度再是快,也不可能快過已是凝生金丹,跨入金丹境界的祝無傷。


    祝無傷腳下輕微的一動,整個人憑空而出,下一刻,就重有站會倒了遠處。


    手中還提著一個人影!


    在他迴來之後,才始有一股微風緩緩的向外吹去。


    又有一股微風從未吹了過來,練鼓微風互相抵消,消失的無影蹤,化與無形之中。


    築基中期!


    祝無傷手中提著的這人,身上穿著各種機括組成的甲衣,掠行速度比氣築基後期的祝無傷有有些相近了。


    可竟然是隻有築基中期!


    但隻有築基中期境界竟然就能將這座靈力盎然的靈秀山頭占住!


    看來,所憑借的正是他身上所穿的物事。


    “我腳下無傷,是...”


    “不停,不停!”


    木子良一捂著耳朵,垂下頭,口中像是念咒一般。


    念念有詞的說個不停,全然不講祝無傷這一金丹境界放在眼裏。


    好似是平常煉氣修士一般。


    “我看道友這一身墨家機關術,與仙道術法合於一處,端的是玄妙。


    願與道友一起探討上一番!”


    祝無傷將那人當子啊地上,拱手作揖到。


    “些許小道,邪魔外道,不值一提!”


    木子良口中仍舊是不斷說著,經文念得越發快了起來,幾乎是聽不清在說什麽。


    “道友?道友?”


    祝無傷伸手觸碰木子良,想要將他喚醒過來,聽自己言語。


    “不聽,不聽,不聽,不聽!”


    木子良捂著雙耳,口中念念,不停地說道。


    絲毫不理會祝無傷。


    祝無傷無奈,直起腰身,心中想著對策。


    這人一身修為雖是尋常,但這與術法相結合的墨家機關傀儡之術確實地令他心動。


    他在軍伍中,也曾學過墨家傀儡機關之術,隻可惜未曾學全,隻學得了個六七分。


    還有三分未曾學到手。


    當初趙國邊軍,工匠營中,便是有墨家傳人,一身機關傀儡術也是驚人。


    可惜他隻學到了六七分,便就去領兵鎮守一方,剩下幾分確實未曾學到。


    白白的流失過去了。


    若是能將這人收歸己用,這一身怪術本就脫胎於墨家軍陣所用。


    若是能將他待會趙國,更是如虎添翼了!


    祝無傷心中,已是要定了這人。


    這人不能死,不能逃,隻能跟著他去趙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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