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飛門金丹心中思緒轉動,祝無傷顯然與楊伊、沈清遠那陣道、丹道一類不同。


    聽門下弟子說,他曾在凡間做過將軍,是因為皇帝滅了他全家,才上玄一門修仙來了。


    爭殺相鬥必定是勝於常人!


    若是放由他活著,日後玄一門與靈飛門爭鬥起來,恐怕會給靈飛門造成巨大的損失。


    心中主意已定,暗暗地將手抬起,就要施展自己拿手的術法,將此人扼殺於搖籃之中。


    “道友,你做什麽?”


    烈火真人一句話將靈飛門金丹驚醒,手上動作也停了下來。


    左向與一眾弟子同樣看向靈飛門金丹。


    靈飛門金丹心中訕訕。


    自己出手定時能將祝無傷打殺,可是這裏有三家弟子一同看著。


    若是自己出手,壞了的不僅是自己的名聲,更是靈飛門的名聲。


    左向更是玄一門掌門,即使祝無傷被他身為陷入了魔道,也不能坐視自己殺了他。


    他若是對自己出手,恐怕自己不留下些代價是離不開此處了。


    靈飛門金丹收起手掌,後退一步,未曾做多解釋。


    他也是凝成了金丹的修士,自然也有著自己的驕傲,不肯在眾人麵前丟了麵子。


    烈火真人見靈飛門金丹退了迴去,未曾再繼續動手,冷哼一聲。


    看向靈飛門金丹的眼神越發不善。


    左向冷眼旁觀,雙眸中流出冷色,在祝無傷上下打量。


    三家仙門弟子一出現就看到了金丹對著祝無傷動手,心中驚詫。


    更是因為靈飛門金丹散出的一點氣息感到窒息,不敢動彈,僵在原地。


    人群中,金鐵隱在其中,眼底閃過一絲快意。


    恨不得祝無傷當場死掉。


    他在進入秘境之前,就看到了祝無傷在眾目魁睽之下,被左向誇獎。


    心中恨不得上前與他同歸於盡。


    為了掩飾自己散發出來的惡毒,隱在人群中,極力掩飾。


    如今看到祝無傷被靈飛門金丹一擊大飛,在空中噴吐鮮血,而後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心中快意更甚,幾乎要叫出來。


    “少將軍!”


    萍兒一驚,就要上前攙扶,口中驚唿還未出口。


    就一驚被烈火真人禁在了身後。


    “這幾日是我對你太放縱了!迴到山門後,罰你不準出去一步。


    你一日不結成金丹,就一日別想走出太和門!”


    烈火真人傳音萍兒,語氣嚴厲。


    “少將軍!”


    萍兒仿佛未聞,隻是一個勁地要掙紮出去,上前去纏縛祝無傷。


    “哼!”


    烈火真人見狀,又是冷哼一聲。


    一指點出,將萍兒點雲了過去。


    “你看好師叔!”


    烈火真人將萍兒輕柔地放給一名太和門的女弟子懷中。


    “是,師祖!”


    女弟子恭敬地接過萍兒,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生出這種事端,剛進遺址就被傳送了出來。


    看烈火真人的樣子八成與萍兒脫不了幹係,總不能是玄一門見這麽多人一同進入了遺址秘境,後悔了。


    所以才將眾人傳送了出來。


    “咳咳...”


    祝無傷被靈飛門金丹一術法,打得身體仿是被千萬根金針紮漏了,稍一動,就從嘴裏咳出血來。


    如果不是有身後這虎相虛影相護,恐怕隻那一下,就足以要了祝無傷性命。


    “掌門,前輩,不知為何要對弟子下殺手!”


    祝無傷掙紮著站起,拱手致意道。


    “哼!為什麽你自己知道!”


    烈火真人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我且問你,方才玄一門這位道友一擊,足以將築基後期斃命,就算我同為金丹境界,若是挨了他一下,少不得也要受傷一番傷勢。


    你不過一小小築基,怎麽能站得起來?”


    烈火真人雙目中好像燃起了火苗,灼灼地盯著祝無傷。


    “弟子在陣外有奇遇,雖然僥幸未死,可也受了重傷!”


    “放屁!”


    烈火真人大吼一聲,“你明明是修煉邪法,用生人精血練就了那門恆能顯化虛影的術法。


    不然,為何會有滾滾血氣在你背後升起?!”


    “我...”


    “你休要狡辯!”


    左向冷然開口,“我且問你!


    你因何殺死了陶壽無與曹鬆山?


    陶壽無雖與你峰中師長略有不和,可未曾輪到你一個小輩置喙,曹鬆山更是出頭替你求情,讓你得以進入遺址中,你不壞感恩也就罷了!


    竟然還將他殺害!”


    左向伸出手指,怒目指向祝無傷。


    “說,你修得什麽邪法?殺了多少人?”


    “弟子未曾修過邪法,陶壽無是曹鬆山所殺,非是弟子所殺,真正修習邪法,墮入魔道的是曹鬆山,不是弟子!


    就連門內有以為弟子名叫華雲山,也是被曹鬆山所殺,弟子親耳在後山聽到。


    因而曹鬆山要殺弟子!”


    祝無傷趕忙解釋道。


    “一派胡言!”


    左向氣機反笑,“你不思悔改也就罷了,竟然還想將曹鬆山拉下水!


    華雲山在峰中閉關修煉,已經有數年未曾出過關!


    這裏更是有銅鏡影響在此,你還敢狡辯!”


    左向伸手一招。


    那麵銅鏡上的影響放大,聲音也隨之傳了開來。


    “祝無傷,你墮入魔道,殺死陶師兄,無論如何,我也要將你的麵目揭開...”


    曹鬆山淒然的聲音在其中傳出。


    上麵更是有曹鬆山最終流著血強撐著說話動作的影像。


    “什麽?祝無傷竟然是魔修?”


    “怪不得他能這麽快的凝成道基,原來是墮入了魔道!”


    ......


    三家仙門弟子皆是一陣嘩然。


    隻有孔方、喻允文、蔣振山、陳石頭四人臉上露出不信之色。


    “不可能,祝兄怎麽可能會是魔修!”


    “祝師弟身上的氣息沒有摻雜一絲血氣,身上也未曾有魔修特有的惡臭,絕對不可能是魔修!”


    蔣振山和陳石頭同樣也是不信。


    “怎麽不可能是魔修?他一個五雜廢物靈根的修士,能這麽快的晉入築基境界,出了的吸食生人精血,還有什麽法子?


    若是真有,你讓他說出來不就能證明他的清白了!”


    “祝師兄豁出生命得到的機緣,憑什麽要告訴你們!”


    “既然不說,那就說明他還是魔修了!”


    一旁的修士胡攪蠻纏,惹得四人大為惱火,恨不得上前做過一場。


    沈清遠心中最後一絲懷疑與不信也被打消,眸底浮出冰冷。


    隨之畫麵一轉,一個人頭滴溜溜地滾向祝無傷腳邊。


    祝無傷起腳一踢,將人頭遠遠踢開。


    “那是原先青雲峰的陶峰主!”


    已經有眼尖的弟子認出了頭顱上染血的麵孔,驚叫道。


    “果然,他就是魔修!”


    一旁的弟子越發囂張,指著祝無傷大喊道。


    四人雖還是不信,但聲勢已經弱下來了很多。


    證據就在眼前,如果祝無傷不能反駁,就算三人再是如何相信,隻怕也沒有絲毫作用。


    金鐵臉上抑製不住的高興,祝無傷今日是必死無疑了!


    可惜,那魔修功法竟然被他得到了,若是被我得到,一定小心修煉,沒有煉到大成之前,絕不出來顯露。


    金鐵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一絲狂熱,如果我也有魔修功法,現在也不至於才區區煉體四重......


    “祝無傷,你還有什麽話說?!”


    左向大聲怒喝,眼眸中已經有了一絲暴戾。


    他身為掌門,最恨的就是同門相殘,若祝無傷隻是修煉魔修功法,未曾殺害過門中弟子。


    他會想盡辦法留他一條性命,可是他如今已經徹底敗露,就算他是尋陽真人的再傳弟子,也不能留他活著。


    就算他掌握著媲美尋陽真人的靈種耕植之術,也不能讓他活著。


    靈飛門金丹在冷眼旁觀,暗自發笑。


    玄一門當真是識人不明,將自家一個中流砥柱在大庭廣眾、三家仙門前如此侮辱。


    都盛傳左向如何如何,如此一看,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靈飛門金丹越發冷笑起來。


    祝無傷直起腰身,心底暗自冷笑。


    看來這就是曹鬆山的謀劃了,即便是死也要讓自己不痛快,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再此地呆不下去。


    甚至去給他陪葬。


    說不定,此時曹鬆山正在黃泉路上等著他同行。


    “可惜,要讓你失望了,曹師兄。”


    祝無傷垂下眸子,看著前方山石。


    希望師姐不會輕信!


    抬起頭,目光灼灼,直迎上左向。


    “掌門,我未曾修習過邪法,也不是魔修!


    真正的魔修是曹鬆山,他不但勾結魔修,放魔修進入陣關,還暗中殺害了華雲山。


    更是因為與太和門一位築基作賭,輸了後惱羞成怒,將我祝家上下,滿門三十九口殺盡。


    我與此賊,勢不兩立!”


    祝無傷伸手指著銅鏡,聲音傳遍三家仙門所有弟子耳中。


    “死到臨頭,你還在這胡言亂語!”


    左向氣得胸口不斷起伏,大手猛地向下一摁。


    數股玄勁的罡風自四麵絞殺而來。


    “好!”


    金鐵雙眼發亮,不禁低聲叫好。


    “祝兄!”


    “祝師弟!”


    “祝師兄!”“祝師兄!”


    孔方四人不禁低唿,滿含擔憂。


    靈飛門金丹斜睨著暗自冷笑,心中欣喜,提前除去了一大患。


    隻有烈火真人,皺著眉頭,不斷斟酌思量祝無傷所言,抬起的手又放下,如此反複兩番,終究是沒有出手救下祝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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