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


    陳程看了一眼牽著田青文的馬春花,她正在給賈似道的寵妾南氏說話。


    這是他在走夫人外交的路線。


    這也是他意外發現的。田青文名義上的後媽,苗若蘭的生母,見異思遷的女人,南蘭。就是這位寵妾的妹妹。


    在田歸農死後,南蘭來投靠南氏,於是被賈似道看中收房。


    賈似道比起田歸農,更是英俊瀟灑,風花雪月得多。


    田青文與南蘭,其實沒有什麽關係。


    但是夫人外交的精髓,並不說要有什麽親如姐妹的關係。而隻是作為一個紐帶。


    陳程朗聲說:“老師,學生的話你覺得如何?”


    賈似道微微飲了一口茶:“萬裏啊,本官並不是一個窮兵黷武的人。”


    陳程的建議是與元軍決戰。


    現在,正是開戰的大好時機。


    清國處於內鬥,康熙和寶親王兩虎相爭。


    元國吃下遼國,也有些內亂,一時半刻還需要消化。


    吳三桂扯旗與大理對峙,都不可能短時間內介入中原的紛爭。


    而明教、日月神教相繼起兵。金蛇營的聲勢一浪高過一浪。


    宋國國內,武校學生已經訓練出了兩批。一旦開戰,陳程有辦法把他們頂入襄陽戰區的一線戰場。


    而現在樞密使馬守疆與呂文德的勢力已經不小,開戰以後,他們都會支持宋軍全力進取。


    同時,陳程已經有了三艘戰艦,野戰炮倒是沒,全裝戰艦上去了。但是後裝線膛槍,他已經有百十來把了。組成一隻精銳火槍隊,應該沒問題。主要負責精準射擊。


    在他看來這是絕佳的開戰時機。


    但賈似道說他不是窮兵黷武的人,其實就是一種婉拒。


    不過現在陳程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經今非昔比,他再怎麽拒絕,也會留下讓這位福將自我陳述的環節。


    陳程想了想,說:“老師,覺得三代以降,誰是華夏文臣的表率。”


    賈似道覺得有些怪怪地,陳程話說的語氣不怎麽像他人設所表明的那種的大老粗,倒像是一個讀書人一般。


    他沉吟了片刻,迴答說:“自然諸葛孔明。”這不是他的評價,而是曆朝曆代文人的評價。


    陳程又說:“那若是孔明還都洛陽呢?”


    賈似道說:“那必是千古一人。”


    陳程說:“老師也是文人,有沒有想做千古一人的想法?”


    賈似道是貪官,也是奸臣。但是他也想要名垂青史。


    他微微有些動容:“你真有這把握?”


    陳程說:“這是最好的戰機。”


    賈似道不說話了,隻說:“容我三思。”


    陳程心中有些不爽。這一年兩批的海貿銀子往賈似道口袋裏裝,都買不來他對國事的上心嗎?


    他忍住這份不快,換了一個話題說:“老師,打仗可以斂權。”


    賈似道坐直身子:“這話從何說起?”


    “丁黨反對開戰,他們甚至在釣魚城摻沙子,直接與元國眉來眼去。那我們若是強行推動開戰,豈不是可以把他們的人都一舉清掃出去。”


    陳程隻說了方略,沒有說具體的操作。對於賈似道這樣的政鬥大師,他沒有說得太透。甚至,對方對這些手段,比他還熟悉得多。


    賈似道陷入了沉思。顯然他在思考其中的可行性。


    他不斷地用手指敲擊著桌麵,順著這個思路一步一步地推演下去。


    終於,他又問:“可是開戰,你有幾成把握?若是輸了,我在朝堂上多年的謀劃,可見白經營了。”


    陳程隻好拿好話給賈似道聽:“自然有七成以上把握。”


    賈似道又沉默一陣:“你的意思是,清國沒空救援元國。那西夏呢?”


    陳程剛想迴答。


    賈似道阻止了他,說:“西夏公主,明年對天下各國招駙馬。你去把駙馬之位拿下。然後說服西夏與我們一起對元國用兵。”


    陳程一怔。西夏的銀川公主李清露,這不是虛竹的官配夢姑嗎?


    這是讓他去挖牆腳麽?


    賈似道忽然得意地笑起來:“你還沒有正妻,正好當這個駙馬。哈哈,真人……”


    他得意到差點把龍虎山真人給陳程的批語都說了出來。


    ……


    陳程對銀川公主,毫無興趣。但是他也要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與李莫愁的婚禮。


    在李文秀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舉辦過婚禮了。


    溫儀自然是不願如此高調。


    阿青根本不在乎這些。


    洪淩波,隻是小老婆,根本就沒有資格。


    不過這三位,對於李莫愁享有如此待遇,都不眼紅。尤其是洪淩波,這可是她師父,待遇比她高一點,不是很合理嗎?


    隻是過了一會,大家都眼紅了。


    陳程直接放了煙花。


    如此絢爛的煙花在天空綻放開的時候,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便是從不嫉妒的“大夫人”馬春花都有些酸了。


    皇家貴胄蕭觀音又一次被弟弟的玩意兒驚豔到啞口無言。


    梨音在一旁黑著臉,低聲罵著:“娶我家娘娘的時候,你怎麽沒有這些東西。哼。”她罵得雖然起勁,可這裏麵有幾分是為她自己罵的,就很難說了。


    霍青桐則與李文秀各自抱著孩子,憧憬地看著天空幻彩流離。她小聲說:“陳公子這一次,可就五個了。”


    她是標準迴部人,他們講究的是娶四個。之前辦過婚禮的,有四個,後麵幾個她自動忽略。


    李文秀就沒這麽虔誠了,她看著看向遠遠大唿小叫的若克琳,低聲說:“超過了,又怎麽樣?”


    霍青桐啞然一笑,是呀,又怎麽樣呢?不過她還是說:“讓他付出一點代價。”


    李文秀問:“你準備給他什麽代價?”


    霍青桐說:“打他兒子。”


    李文秀一怔,笑了起來。旋即又納悶起來,霍青桐的不是個女兒嗎?


    霍青桐伸手在李文秀懷中陳若澄臉上揪了一下,得意地說:“要不你也打他兒子。”


    李文秀哭笑不得起來。霍青桐是他們中最冷靜,最睿斷的人。如今為了陳程,也變得小孩子脾氣起來。


    比起夫人們的惆悵,小孩子們則是歡欣無比。


    陸無雙得意洋洋地說:“這可是表姐協助老師製作的。”


    程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隻是打了個下手。”


    呂小妹認真地說:“你的化學一向很好,配置這些彩色,你一定很在行。”


    程英笑得有些靦腆,在與陳程約定她要幫陳程造可樂以後,她似乎對化學一道特別投入。這一點都被立誌當校長的呂小妹看在眼裏。


    趙禔有些驚奇地感慨:“真漂亮啊。”


    曲非煙嗯了一聲,看著漫天星火,並沒有深談下去的性子。


    趙禔抱著小白狐“白玉麒麟”,幽幽地說:“我們這個老師啊,什麽都挺厲害。連娶妻都很厲害呢。”


    曲非煙慢慢轉過頭,看著瑞國公主,並不說話,若有所思。


    鍾小三看著煙花飛炫,說:“太漂亮了,我以後結婚,也用這個煙花。”


    鍾小四驚訝地說:“你也要結婚啊?你才比我大兩歲。你看老師都這麽大了才結婚。”


    鍾小三擺擺手:“你傻不傻啊,我說的不是現在啊,要等我長大以後。”


    鍾小四似乎明白了:“哦,你會娶誰?”


    鍾小三掃過自己的同學們,嘿嘿一笑:“當然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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