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舜莫名有些煩躁,看著白和璧對靳敖有些像小狗撒尿圈地盤的動作無動於衷,覺得自己的領地被入侵了,他急於宣誓自己的主權:“謝謝你的好心,我與和璧還需要一點私人空間,請你現在離開。”不過這迴司青舜沒等來靳敖的迴答聲,反倒是在一旁的白和璧嘲諷地笑了一聲,他撥開靳敖緊繃的背。他靠在門框上,鬆著自己被靳敖壓疼的手腕:“私人空間就不必了,我和你沒什麽要繼續聊的需要了,說多了也是廢話。”“我最後給你一點時間,”白和璧冰涼的眼刀在司青舜手上的紙張上滑過,“簽好名,就讓福助理聯係我,越快越好。”司青舜不吭聲了。靳敖在一旁安靜地當花瓶。白和璧後退一步,正好落進了房門構建出的陰影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走。”白和璧冷冷地掃視兩人,最後給靳敖一個警告的眼神,讓他跟上,轉身而去,腳步匆匆。他白哥要走,靳敖自然不可能多留。他緊跟在白和璧身後,順手掩上病房門。在門還剩下一條縫的時候,靳敖趁白和璧走在前麵不注意,朝病床上還在發呆的司青舜留下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隨後徹底關上房門,隔絕了司青舜那張讓他作嘔的臉。***白和璧在前麵大步流星地下樓,靳敖在後麵追。“白哥”靳敖在後麵喊。白和璧沒迴頭,直到他走到了停車場,平複唿吸,但卻沒在記憶中的位置上找到自己的車。“白哥,”靳敖追了一路,可連個大喘氣都沒有,來到了他身後,指著地上的字母,有些猶豫道,“……你走錯了停車場了。”“這裏不是m區嗎?”白和璧看了眼地下的標誌,唿氣吐氣,平複自己的心跳。靳敖不知道這話當講不當講:“這裏的是w區,在花園對麵那個停車場裏。”順著他指的字母,白和璧扭著頭仔細看了一下,的確,他把停車場分區的字母看反了。他看著肺活量異常的靳敖:“……你剛剛怎麽不說?”靳敖倒打一耙,委屈巴巴地說:“我喊你名字的時候,你一直都沒停下來。”白和璧:“……”我的鍋?兩人又不辭辛苦地跨越一整個花園,來到m區取車。好不容易迴到了自己的車旁邊,白和璧按了下車鑰匙上的解鎖鍵,滿眼疲憊地想打開駕駛座的車門。他不是身體上的不堪重負,而是心理博弈上的勞累。靳敖看他這樣,心裏揪了揪,想讓他放鬆一下。他上前攔著白和璧打開車廂的動作,引得對方有些不滿地迴望,遲疑地請求道:“……既然白哥你都這麽累了,不如這樣,我來開車?”他打量神采奕奕的靳敖片刻,感受著全身上下沒有由來的酸脹和疲憊,答應下來,轉身到了後座躺了下來。現成的苦力不用白不用。“接好,”白和璧把手中的車鑰匙丟給了靳敖,“我的車你應該會開。”靳敖接過白和璧向他拋來的車鑰匙,笑了笑:“當然,我開的車可穩了……雖然可能比不上白哥你……”“嗯,開吧。”白和璧已經沒有力氣迴應他了。等兩人徹底安頓了下來,白和璧獨享後座,而靳敖在前麵充當司機。靳敖殷勤地像個小弟,一會調空調溫度,一會開車窗通風,還調了調座椅靠背的位置,忙前忙後。不過白和璧本來就是把他當弟弟看的,所以使喚靳敖,他問心無愧。白和璧想好好迴去休息一下,連午飯都沒什麽想吃的欲望。他被靳敖一撞,胃不知為何有些痛,他剛剛還不覺得,現在倒是開始有些不太舒服了。一上車,白和璧就閉上了眼,有點暈車,胃裏的內容物翻江倒海,刺激得他的胃難受異常,他需要點東西來轉移注意力,不然他可能會吐出來。這時,坐上駕駛位的靳敖正好扭頭對他說:“白哥,你也累了一上午了,聽點音樂放鬆一下?”闔上雙眼的白和璧鼻腔輕輕地“嗯”了一聲,宛若蜻蜓點水。靳敖的血槽被這一聲鼻音清空了。但看到他白哥臉上有些蒼白的神色,神色一肅,就收起了心裏那些小九九。他開上馬路,裝作若無其事地目朝前方看路,想給白和璧調點放鬆的音樂,手上轉到了一個常聽的音樂電台。每次靳敖開車隨手調到他熟悉的那個頻道,裏麵放的都是一些抒情的經典歌曲,基本上都是一些他說不出名字的純音樂。不過今天略有些不同。伴隨著一陣高雅的古典交響樂結束,從車載音響裏,悠悠傳來一名男主持人磁性優雅的嗓音:“……歡迎諸位尊敬的收聽者,來到我們節目組新開設的一檔特別欄目《經典連播》。”“今天呢,我們節目組將迴顧在過往中久為傳唱的經典,曾經的老歌更能勾起我們的迴憶,引起諸位聽眾隱藏在心底的情愫。讓我們穿越時空,聽聽那時候的纏綿悱惻的愛戀老歌……”話還沒說完,裏麵就開始放歌了。白和璧細品這首流行樂的前奏之下,就嚐出了有些不對勁的苗頭。如果沒記錯的話,他聽過這首歌,依稀記得名字好像叫……主持人緊隨其後的話肯定了他的猜測。“……接下來,就讓我們欣賞華語流行樂女歌手梁靜茹的不老金曲《分手快樂》!”白和璧:?他睜開雙眼,和同樣聽到這複古歌名、瞳孔縮放劇烈的靳敖,在後視鏡裏四目相對。--------------------白和璧:垂死病中驚坐起。-謝謝大家的支持和喜愛,大家後天見!第15章 chapter 15. 問罪“……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時間一瞬間靜止,隻有車載音響裏還迴蕩著梁靜茹清脆悅耳的歌聲,句句入耳。“哈,哈哈……”靳敖幹笑兩聲,背後出了一身冷汗,手疾眼快地把廣播頻道調成了實時新聞。這迴是一個幹淨利落的女聲,清晰的聲線讓在車裏的兩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據悉,於昨晚破獲的特大嫖娼賣淫案中,三十餘人被牽連其中,其中疑似有隸屬於商鼎集團旗下青州公司總裁司青舜參與,目前,該集團董事長司商已對其子司青舜進行非法造謠的相關人員提起法律訴訟,並於公眾平台作出嚴正聲明……”白和璧:“……”靳敖:“……”靳敖恨不得打爛自己這雙仿佛開了光的假手。就在下一刻,車輛進入了隧道,廣播信號被屏蔽,車內徹底歸於寂靜。靳敖在白和璧灼灼的目光下插入手上的cd碟片,悠揚的鋼琴聲傳出,替換掉了廣播聲。他冒出了一背冷汗,腳底已經摳出了一套豪華水晶夢幻芭比城堡:“哈哈,之前這個頻道都是放一些古典音樂的,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突然就換了種口味……”“是嗎?”白和璧似笑非笑地反問道。這表情讓靳敖不寒而栗。他訕訕開口,心裏暗罵大數據害人,手上加速了塞cd碟片的速度:“是,是啊……”見麵前的男人答不上來個所以然,白和璧無所謂地收迴目光,胃部的不舒服感倒因為這出戲莫名減輕了些,他合眼繼續著自己的小憩。靳敖心裏鬆了口氣,心裏卻把這個電台和dj狠狠地記上了一筆。鬧完了這麽一場烏龍之後,之後的一路上都沒有發生什麽異常情況,兩人之後順利的迴到了家。在中途,不知是靳敖開車太過平穩,還是午後的陽光過於和煦,白和璧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睡著了。伴隨著車內悠長柔美的管弦樂,這樣的音樂似乎掩蓋了剛才過於尷尬的時分。車外的橙黃色的光線斜射入車窗,任性地撒在著白和璧的光潔的額頭,鼻影投影在他的側臉上,映出了他眼底的青灰,看樣子,他似乎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休息好了。通過後視鏡觀察心上人的靳敖也發現了這一點,心中對司青舜的厭惡更上了一層,他再把車開得緩了一些,不知是想白和璧睡得更安心一些,還是想和他把這單獨相處的時間拉得更長一點。直到靳敖把車停入私人車庫拔出車鑰匙將車熄火,白和璧還在緊閉著眼睛,眼底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白哥?”靳敖低聲試探,對方沒有反應,確認了白和璧還在繼續睡覺這一情況。他小聲對自己嘀咕:“還在睡嗎?”這時,他才好像卸下了什麽包袱一樣,神情變得更加認真一些。他盯著白和璧沉靜的側臉,有些晃神。這是他迴國以來的兩個月內,第一次看見白和璧休息的樣子。之前的碰麵,大多都是在雙方有事的前提下,草草打個招唿就算了結,即使是偶爾的聊天,白和璧臉上也都掛著一副生人勿進、公事公辦的嚴肅樣子,如永不停歇的冷風一般,趕往既定的目的地。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白和璧總是遊刃有餘的,麵對任何事都保留有自己的冷靜和自持,哪怕是天塌下來,都在他的預料之內。在靳敖離開前是這樣,四年後也是如此。也隻有在白和璧遭受如此打擊之下,他才能從白和璧短暫的休憩中,在他稍顯疲憊的神色內,略微窺見他內心中的脆弱。靳敖迷戀於那種自信帶來的強大,但同時也希望能夠和他並肩同行,深入對方柔軟的內心,攫取對方那份獨一無二的自我。打開車門,他冷不丁被車外微涼的秋風激了一下,眉頭皺了皺,再把車門給關上了,還是沒選擇叫醒白和璧。轉而,他把自己身上穿著的一件運動服外套給脫了下來,將半邊身子越過前座,披在白和璧身上當毯子。在給對方輕輕地蓋上衣服的時候,靳敖的食指不小心擦過了眼前人溫熱而柔軟的臉頰,他定在原地。男人盯著麵前人似乎卸下所有防備熟睡的模樣,伸出手指,想再碰一下。但最終,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把食指蜷曲起來,用大拇指蹭了蹭自己剛剛觸碰過白和璧的指尖,將所有手指收攏,握緊拳頭,慢慢放下手,把小臂收迴自己的懷裏。他想下車吹個冷風。“白哥,有什麽處理不了的問題就找我,保證隨叫隨到,”靳敖在下車前搖起後座車窗,打開一道小縫通風,用銳利的灰色眼睛緊緊地盯著麵前人的恬靜睡顏不放,像是死死抓住了獵物的猛獸,嘴裏吐出低沉的話語,“……好歹你之前幫了我那麽多,現在輪到我來幫你了。”“這次,我不會像四年前一樣,就留下一封信就走了。”“相信我,好嗎,白哥?”白和璧不知是沒聽見,還是繼續在熟睡,緊闔著雙眼沒有迴應他。感覺有點自作多情,靳敖摸了摸鼻子,沒有再打擾他繼續休息。他打開車門,用身體遮著縫隙,盡可能的不讓冷風進入車廂,上半身僅穿著一件薄薄的長袖下了車,在車前站了一會,就轉身離去。等到男人不再迴頭地離開,白和璧才緩緩睜開眼睛,感受著身上還殘留著餘溫的寬大運動服外套,目光聚焦了一下,虛起眼睛,用審視的眼光看著逐漸走遠的挺拔背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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