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趙府占地擴大,府中有多個獨立小院,格調高雅,環境優美。


    正與兄長趙胤在廳中玩耍的趙霆,忽然看到娘親甄脫走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邁著小腿跌跌撞撞奔向甄脫,邊哭邊喊:“娘親!”


    “阿娘!”


    趙胤雖不是甄脫生的,但大多時候都是甄脫帶著,見到甄脫迴來了,也哭成了淚人兒,跑向甄脫。


    甄脫含著淚水,早就後悔一時衝動去並州找趙雲,讓她受了兩個多月對兒子的思念之苦!


    將兩個兒子抱在懷裏,哽咽道:“以後娘親要一直陪在你們身邊,再也不和你們分開了!”


    這催人淚下的一幕,正好被剛剛沐浴更衣後的趙雲看到,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甄脫母子三人,這是家的感覺,溫馨、甜蜜。


    “阿父!”


    甄脫背對著趙雲,而趴在甄脫肩上的趙胤兄弟倆卻看到了趙雲,趙胤喊了一聲,趙霆也瞥了一眼。


    兒子主動喊他,趙雲非常激動,快步走向甄脫母子三人。


    沒一會兒,甄薑帶著何婉三女進入廳中,趙胤倆兄弟見還有一個比他們還小的妹妹,圍著趙念看個不停,趙霆甚至還伸手捏了捏妹妹肉嘟嘟的小臉。


    趙念轉動著發亮的眼睛,細細地打量著兩個兄長,又笑了!


    當然,趙念現在不知道什麽是兄長,她隻是愛笑罷了!


    這一天,郡府官員都很忙,忙著處理三萬大軍歸來的各項事務,就連剛踏入代城的甄豫,都還來不及洗漱,就一頭紮入郡府中。


    因為他手中主管著論功簿,這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要盡快將賞賜發到每個有功將士手中,激勵軍心。


    屋外,大雪紛紛揚揚….


    夜幕降臨,趙府中舉行家宴,趙慎高坐堂上,趙雲、趙風兄弟倆,帶著妻兒坐於堂下,廳中炭火猩紅,溫暖又溫馨。


    趙胤、趙霆倆兄弟初見趙雲時,連抱都不願,但經過半天時間,反倒粘上了趙雲,都在往父親懷裏拱…


    趙雲自然對兩個兒子極盡寵溺。


    對席的趙旭,嘟著嘴直直地看著趙雲父子三人,他認為是兩個弟弟,搶走了他的叔父,曾經叔父也是這樣抱著他。


    黃氏一直低著頭,比之前更自卑,她的長相在普通女子麵前算上等,可在甄薑五女麵前,隻有自慚形穢的份。


    而在出身、氣質上,更是無法與甄薑等人相比,這場家宴反而讓她如坐針氈。


    不過,趙風心懷開闊,對於自己弟弟有今天的成就,倒沒有一絲嫉妒,反而是祝福。


    家宴開始,趙雲與父兄二人頻頻對飲,談笑風生…


    甄薑作為女主人也主動挑起話題,與黃氏以及何婉幾女交談,但黃氏沒有一點興致,不時應一聲。


    家宴一般不會持續太長,結束後,甄脫、何婉、蔡琰、鄒氏四女,各自迴府中的獨立小院,甄脫並把趙胤倆兄弟帶到自己小院,給自己阿姐和趙雲留足夠的私人空間。


    而趙風與沮授入代城時,甄薑各送了一座大宅用於安置二人家小。


    少頃,趙風妻兒三人也告辭離去,老父趙慎說要去趙風家住幾天,趙雲夫婦二人躬身相送。


    隨後,熱鬧的廳中,隻剩趙雲夫婦二人和一眾侍女,趙雲對著廳外重重拍三下手。


    聞聲,廳外典韋抱著一個錦盒,躬身入內,雙手呈向趙雲。


    甄薑微怔,不知道自家夫君在搞什麽?


    也讓她對錦盒內的東西,好奇了起來。


    趙雲接過錦盒,對典韋道:“義猛,辛苦了,快迴去與妻兒團聚吧!”


    這個錦盒從河內出發,趙雲就一直交由典韋守護。


    “末將告退!”典韋對趙雲夫婦躬身施禮退下。


    “你們也退下吧!”


    趙雲揮退廳中候立的侍女。


    一眾侍女聞言,盈盈一禮,躬身退下,出門前,並細心的帶上廳門。


    見趙雲弄得這麽神秘,甄薑更好奇了,一雙好似會說話的星眸,似乎在問:盒中到底是什麽?


    趙雲俊臉含笑,牽著甄薑入座,將手中錦盒放在甄薑身前案幾上,寵溺道:“薑兒,打開看看!”


    甄薑看了趙雲一眼,帶著好奇心,緩緩打開錦盒。


    錦盒打開,華光耀目,一枚方圓四寸,玉澤華美,上鐫五龍交紐,氣勢如虹的大印,靜靜放在盒中。


    趙雲去年領軍南下,主要是為了幽州印,但甄薑看出此印不凡,有些遲疑道:“這是幽州印?”


    “拿起來看看!”趙雲莞爾一笑。


    甄薑依言拿出盒中大印,翻看底部刻字,底部的刻字雖然是反著的,可甄薑還是能認出上麵刻字,輕啟朱唇讀道:“受命於天,既壽…..!”


    還有兩個字,甄薑沒有讀,內心中卻翻起滔天巨浪,一臉震驚地望著趙雲,這..竟是…..傳國玉璽?


    之所以知道這是傳國玉璽,乃是因為甄氏家中有一份世襲兩千石的聖旨,蓋的印,正是傳國玉璽之印,而甄薑以前見過上麵的璽印。


    “薑兒,從今以後,此印交予你保管!”


    趙雲握著妻子的手,無比鄭重;在他五個女人中,傳國玉璽一事,他隻告訴了麵前的甄薑。


    可見,在趙雲心中,與他起於微末的妻子甄薑,無人可以替代。


    甄薑感動落淚,重重點頭,反手握著趙雲滿是老繭的手,深情道:“妾知君心,至死不渝!”


    趙雲深情地望著妻子,倏然攔腰抱起甄薑,向內廳走去……


    甄薑是美麗與智慧並存的女人,外表不輸另外四女任何一人,而處理事情大氣英睿,在氣質上是妥妥的女強人範兒,與何婉舉手投足間流露的威儀有點像,又有不像的地方。


    趙雲離代一年多,夫妻二人的相思之苦,都化作極盡纏綿,一個戰無不勝,一個迎奉索求。


    激情持續到下半夜,夫妻二人終於停止折騰,麵比花嬌的甄薑靠著丈夫胸膛,說道:


    “今年代地幹旱頗重,收成不足往年三成,我便免了今年地稅,開倉賑濟受災嚴重的百姓,可各地百姓卻不收賑濟糧,他們說家中有往年節餘,能撐過災年。”


    聞言,趙雲深為感動,不禁感歎:“他們是最淳樸,最知道感恩的人!”


    這就是他一直秉持輕徭薄賦的好處,因為遇到困難,淳樸的百姓會反哺他。


    “是的,沒有代地之民,就沒有我們的今天!”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趙雲不禁想起了先賢荀子的一句名言。


    甄薑突然撐起身子,對趙雲一臉嚴肅地說道:“對了,妾身差點忘了給夫君述職!”


    妻子春光外泄,這麽寒冷的天氣,趙雲趕緊用錦被裹著不著寸縷的妻子,又見妻子嚴肅嬌俏的樣子,笑道:“本州牧賞罰分明,愛妻速速道來!”


    “去歲州牧離代時,代郡府庫:錢一億兩千萬,糧三十餘萬石,南邊廣昌屯糧一百八十萬石!”(漢時,億稱萬萬,為了方便閱讀直接稱億)


    趙雲含笑點頭,這些錢糧,去年離開時,他是知道的。


    甄薑繼續道:“去年是個豐年,稅糧共收得八十萬石!”


    在去年,沒有把雁門五縣並入代郡時,代郡轄下十二縣,治下人口六十萬,平均每人十畝耕地,以三十稅一的地稅,每十畝可以收一石稅糧,總計耕地達600萬畝。(趙雲治下地處北方,主要農作物是粟,平均畝產三石!)


    600萬畝耕地,正常情況下隻能收六十萬石的樣子,去年能收八十萬石稅糧,確實是豐收之年。


    而今年,因遭了幹旱,免了地稅,就沒有收到一石稅糧,甄薑便說起了錢財方麵。


    而代紙,是趙雲細水長流的經濟來源。


    去年,因靈丘代紙正在建廠,所以隻有代城代紙的利潤,創造了一億多錢的收益。


    而今年,前兩個月改造代紙配方成功,產量翻了一倍,甄薑估計,今年代城和靈丘兩地代紙可得四億錢的收益。


    同時,代紙促進了代郡商業的繁榮,商稅自然增加,去年到今年,商稅收入已達一億錢,並還在節節攀升。


    這些是代郡的收入。


    而趙雲南下一年多,不僅名揚天下,錢財方麵也收獲頗豐,從洛陽太倉夥同呂布盜出的糧食雖然吃完了,但那十多億錢大部分都讓甄豫換成糧食運迴廣昌城。


    此時的廣昌城,加上原來的180萬石存糧,總計已達300萬石,還有四億錢放在廣昌。


    而趙雲在太原,滅了十六豪族,如今又運迴了十八億錢,還有一百萬石糧明年也會運迴代城。


    這些是收入,但支出也是龐大的,特別是即將論功行賞和陣亡將士撫恤,這將是達十億錢的支出。


    而軍隊消耗方麵,如今趙雲帶迴三萬大軍,加上原本代地各處駐軍,代郡總兵力已經四萬出頭,再加上五千戰馬的消耗,每天就需要三千石糧,一年就是一百多萬石糧的基本消耗。


    當然,這還是在不打仗的情況下,而當今天下這個局麵,可能不打嗎?


    說來有點可笑,趙雲這個幽州牧,此刻手中隻有幽州十一郡國之一的代郡,實在是名不副實,還不如自領的並州牧,掌握了並州三郡之地。


    而今,趙雲結集四萬大軍在代郡,稍微有點眼光的人,都能看出明年趙雲必定對幽州各郡出兵。


    總的來講,除掉今年年底各項大的支出,甄薑預算在明年年初,代郡有糧四百萬石,錢十五億的樣子。


    趙雲頷首道:“如此說來,代郡財政收支基本能持平了!”


    這對趙雲來說,太不容易,整整六年了,代郡財政收支終於不是赤字了!


    “這一切都是州牧的功勞,若無代紙,收支難平!”甄薑正色道。


    “本州牧可不敢居功!”


    趙雲擁著妻子笑道:“若無女陶朱改進代紙,擴大產能,焉有今日?”


    頓了頓,思索道:“不過,財政持平可打不了大戰,我得再想想擴一條來錢的商路!”


    甄薑聞言,星眸中精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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