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推開門,帶著兩人走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不大,裝修的也中規中矩,聲音的主人,是個男人,此時坐在辦公桌上,正在垂頭辦公。


    聽到腳步聲,男人抬起頭。


    鍾意看著辦公桌後的男人,年紀並不算太大,看上去應該是四十多歲,五官還算端正,但沒有什麽特點,整身西裝革履,頭發梳地一絲不苟。


    男人一看到保安身後跟著的兩個生麵孔,先是一愣,接著問道:“二位是?”


    聞言,保安先開了口:“曹院長,這兩位是特案中心的警察。”


    而聽到“警察”兩個字,院長眉頭皺了起來,放下手中的鋼筆,緩緩起身,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


    站在兩人麵前,先是一一握手打了招唿,接著便問道:“二位警官來這裏,是有什麽事情嗎?”


    季惟舟淡淡點頭:“我們確實有一些情況,需要調查。”


    院長一聽,立刻將兩人領到沙發上坐下,倒了茶,才安穩坐在沙發上,問道:“二位想了解什麽情況?”


    季惟舟沒有浪費口舌,直接問了“陳芳菲”的名字。


    院長聞言,沒做思考,直接道:“我認識,這是我們孤兒院的一個讚助人,陳女士經常通過我聯係她資助的那個孩子。”


    院長看著旁邊沙發上坐的兩人,疑惑問道:“二位警官可否告訴我,陳芳菲女士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刑警上門了解情況,肯定不是簡單的問題。


    季惟舟如實告知:“陳女士遇害了。”


    “什麽?”院長目眥欲裂,難以置信地看著兩人。


    季惟舟淡定自若,神色沒什麽變化,點頭確認了這一點。


    院長深深吸了口氣,低下頭,許久才緩過來。


    半晌,院長沉默著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平板電腦,點了屏幕幾下,將屏幕轉向了兩人,說道:“這是我們院裏的一個叫‘晶晶’的孩子,陳芳菲女士一直在讚助晶晶的各項費用。”


    季惟舟接過電腦,和鍾意一起,慢慢的往下滑著看,先是晶晶的基礎資料,往後就能看到陳芳菲對於晶晶的一筆筆的讚助費用了。


    在三年前,陳芳菲就開始了對晶晶的讚助,隻不過一開始比較少,沒有基本都是一千元,但從兩年前開始,忽然開始每個月四千元。


    而這些記錄,和陳芳菲那張大額流水的銀行卡的取款記錄,便就對上了。


    “為什麽兩年前開始,忽然變成了四千元?”季惟舟淡聲問道。


    院長搖頭:“這個問題,我們也不知道,陳女士沒有說過。”


    季惟舟聞言,淡淡點了點頭,將ipad遞還給院長,一邊說道:“這份資料我們需要帶走一份。”


    院長立刻點頭,非常配合地說道:“二位需要需要什麽資料,我們一定都會提供的。”


    聞言,季惟舟道了聲謝,便又道:“我們需要了解一下陳芳菲和晶晶之間的事情。”


    院長似乎對於陳芳菲印象深刻,聽到這個問題,依舊沒有浪費時間思考,就從頭到尾一五一十說了起來:“陳女士是三年前忽然來了我們童心孤兒院,那時候陳女士想領養一個孩子,而且指定要一個女孩兒,但是因為陳女士是單身未婚,而且收入也並不高,所以不符合領養的標準,我們就拒絕了陳女士。”


    “但是,從那之後,陳女士就經常來我們孤兒院,一來二去,她就發現了晶晶,晶晶當時是五歲,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但是因為患有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被親生父母拋棄,後來就來了我們院裏。”


    “晶晶因為從小被父母拋棄,所以性格當中有明顯的對別人的不信任,但她和陳女士卻很投緣,晶晶很喜歡陳女士,經常陳女士過來,可以陪著晶晶玩很久一段時間。”


    “後來呢?”季惟舟淡淡道。


    “後來陳女士就開始讚助晶晶的生活,一開始是一千元,但根據我們當時對陳女士的了解,陳女士收入並不高,我們也勸過她,可以不用這樣,多來看看孩子們就行,但陳女士還是堅持這樣做,後來,從兩年前開始,陳女士每個月的讚助得變成了四千元,也會經常來看望晶晶,晶晶也在陳女士的陪伴下,變得越來越開朗,我們很感謝陳女士。”


    “陳芳菲為什麽要領養晶晶?”


    問到這裏,院長但是沒有再立刻迴應,而是皺起了眉頭。


    院長搖搖頭:“這個我們並不了解,這屬於陳女士的隱私,我們了解領養人的情況,也就是了解領養人有沒有孩子,是否有能力撫養被領養人,對於領養原因,很多領養人都會主動告訴我們,沒有主動提起的,我們也會問一問,但如果領養人拒絕迴答,我們也沒有辦法追問,畢竟這屬於個人隱私,更何況,就算是追問出了答案,也並不一定是真的。”


    “但是……”說到這,院長話音稍稍一頓,又道:“我猜,陳女士當時一定遇到了一些傷心的事情。”


    季惟舟淡淡挑眉:“為什麽這麽說?”


    院長皺眉,沉默的迴憶了下,才繼續道:“我記得當時陳女士第一次過來的時候,整個人挺憔悴的,像生病了似的。”


    “陳芳菲第一次來這裏大概是什麽時候?”


    院長皺眉,仔細迴憶了下,才說道:“好像是三年前的春天,那個時候我們院子裏的迎春花還開著。”


    季惟舟淡淡挑眉:“您記得這麽清楚?”


    院長一聽這話,歎了口氣:“因為,當時陳女士是穿著病號服進來的。”


    聞言,季惟舟和鍾意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


    “病號服?”季惟舟問道。


    院長點頭:“當時陳女士進來的時候,我們院裏的工作人員和她說話她也不迴應,我們怕這是鬧事兒的,就報了警,所以,我們院裏的人對陳女士印象都很深刻。”


    院長把當時的情況詳細地描述了一遍,季惟舟和鍾意靜靜聽著,神色諱莫的對視了眼。


    病號服。


    這不就是對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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