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瑜茹停好摩托車,摘下安全帽,呆望著總公司雄偉、氣勢磅礴的辦公大樓。


    一和鬱巧將大箱子搬迴四樓,她就立刻離開鬱巧家,衝迴總公司報到,一點兒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她的學長,是個很了不起的從商者。他繼承父業,在他用心地經營下,他的科技公司成了國內主機板業的龍頭。和闕東堯共同經營的出版社,隻是學長的另一項投資。


    畢業的那一年,她連畢業證書都還沒拿到,就被學長安插在他父親科技公司附屬的子公司裏當個快樂的進出口船務。


    這五年來,學長忙於事業、忙於一堆緋聞戀情中,再加上天高皇帝遠,以及她和鬱巧保密工夫得當,所以鬱巧離家五年,他們雖曾猜測過她會是個共犯,但卻在她信誓旦旦的發誓保證下而信了她。


    她猜想,他們一定是知道如果鬱巧又要落跑,她這個手帕交絕對會第一個知道,並且再度成為共犯,所以幹脆把她擺在林啟凡的身邊,讓他就近監督,好掌握住鬱巧的一舉一動。


    嗚~~這五年來,什麽苦日子沒度過?可她卻第一次因為幫助鬱巧而萌生悔意。


    因為,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她很怕林啟凡,很怕他看起來一副聰明狡猾的樣子。以前在學校時,他老是喜歡逗弄她,明明知道她對他有懼意,卻老愛將她擺在自己身邊,並三不五時欺負她一下,做為生活上的調劑品。


    找工作的那一年,要不是學長正在談火辣辣的戀愛,她相信他不會好心地將她擺在一邊,放她自由,不再欺負她。


    說實在的,學長一向以戲弄她為樂事,所以她真的很怕他。


    “瑜茹?耶,你來總公司開會嗎?”


    在大樓的電梯前,侯瑜茹遇到昔日在子公司一起工作的工程師。


    她搖搖頭。“不,我調職到總公司,今天來報到上班的。”


    昔日同事皺起眉頭,一臉納悶。“沒看到公司網站有新的人事公告啊?”


    “啊……”她支支吾吾,緊張得將手中的手提包握得好緊。“我調職不是人事部下的命令啦……”


    “不是人事部?”這違反公司調職程序的事,讓昔日同事好奇極了。“莫非是空降部隊?你總經理學長升你職啊?”


    “當然、當然沒有!這怎麽可能……哈……”嗚~~她想哭泣,昔日同事猜得可真準,如果她告訴他,她不幸成了總經理的貼身小秘書,他一定會大聲尖叫的。


    “你很神秘唷,小瑜茹?”昔日同事熟稔地搭著侯瑜茹的肩,完全不避嫌,以前他們也常這樣打打鬧鬧的。


    侯瑜茹幹笑。“你想太多了啦……哈哈!”


    “說啦說啦!真是升官發財的話,我非敲你一頓大餐,好報我一年前調迴總公司,你們連吃我三天三夜之仇不可!”


    侯瑜茹還是幹笑。“沒有、沒有啦!你想太多了啦……哈哈哈!”


    “我才不信!”


    “嗚~~真的沒有啦!”


    兩人一進攻、一閃躲地打鬧著。由於他們隻是純粹地嬉鬧著,所以一起等電梯的同仁,也隻是感染他們的快樂,笑了笑,並沒有任何暖昧的想法,隻除了——林啟凡。


    他單手插在褲袋裏,眯眼望著自己一向封閉畏人的小學妹和其他男人“打情罵俏”的模樣。她好像挺愉快的,一點兒也不見和自己說話時,那副驚弓之鳥的模樣。


    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感受,他沉著一張臉,發現自己的胸口泛起一種很酸很酸的感覺……


    侯瑜茹是第一個發現站在自己前方那個怪裏怪氣的高大男子。


    “學……總經理,早安。”她慌張地喊了聲。


    學長是私下叫的,在公司,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總經理。


    林啟凡走近,臉上的陰沈消失,迅速恢複一貫的表情。


    “總經理早。”


    昔日同事有禮地打招唿,不過林啟凡連理都不理,直接架著侯瑜茹上了一旁警衛伯伯已經打開的專用電梯。這部電梯直達他十二樓的辦公室。


    窄小的空間,讓侯瑜茹的不安感加深。


    “總經理,呃……我可以和同事一起等電梯的……”今天的學長很奇怪,臉上少了那種遊戲人間的笑容。


    林啟凡瞪視著小學妹瑟縮在角落的模樣,眉頭不悅地愈皺愈緊。


    “我是豺狼虎豹嗎?還是長得很可怕?才會讓你每次看到我都一副快要嚇死的模樣?”


    侯瑜茹扯出一抹幹笑。“總……總經理,您言重了,您怎麽會是豺狼虎豹呢?我隻是……隻是……”


    “隻是怎樣?”林啟凡低頭瞪著她,高大的身形完全籠罩住她,怎麽看都很像正在欺淩弱小的“豺狼虎豹”……“我……”侯瑜茹雙手緊握在胸前,吞了一口口水。“我隻是尊重……”


    他火氣直直往上衝。“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因為尊重,所以看到我才會出現一副快要嚇死的模樣?”


    “呃……是、是!是尊重、是尊重……”


    她點頭如搗蒜,渾然不知她這敷衍了事的態度,已把眼前的“豺狼虎豹”給徹底惹毛了!


    “侯瑜茹!你存心想氣死你親愛的學長是不是?”


    侯瑜茹搗著雙耳、緊閉著眼。學長如雷貫耳的怒吼聲好可怕喔……


    “我沒有啊……”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學長是吃了什麽?炸藥嗎?他雖然會逗弄她、會欺負她,但是可從來沒這麽大聲對她說過話啊!好可怕……


    小學妹閃躲懼怕的模樣讓林啟凡怒不可遏,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麽生氣,隻是他真的是非常生氣!


    林啟凡動怒了,總是悠悠哉哉、玩世不恭的他,第一次讓自己一向“溺愛”的小學妹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怒氣以及……一股自己無法了解的衝動。


    他逼近她,困住了她,以強勢的力量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


    接著,他撥開她捂住耳朵的雙手,挑起了她的下顎,在自己尚未尋迴理智之前,摟住她的腰,然後低下頭——吻住了她!


    轟啊!


    侯瑜茹原本緊閉的雙眼,在林啟凡這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動作之後,立刻睜開,並且震顫地瞪大、再瞪大……她看到學長那張戴著金邊眼鏡的臉在眼前放大。他閉著眼睛,帥帥的臉上是種很怪異的表情,有憤怒、也有情欲,重點是,他在吻她,他正在親吻她!


    侯瑜茹宛如被下了定身咒,一動也不能動。


    “接吻時,眼睛要閉起來,笨學妹!”他愉悅地放開了她,滿足的模樣像是一隻偷腥成功的貓。


    侯瑜茹眨眨眼,看著站在她麵前的學長。他那輕鬆自在的模樣,仿佛剛才兩人發生的行為不是最親匿的接吻。


    “你為……為什麽要……要吻、吻……我啊?”她顫聲囁嚅地問道。


    林啟凡皺起眉頭,他也覺得自己很奇怪,因為氣她的態度,所以吻了她;因為吻了她,所以心情大大地好轉了……這是為了什麽呢?


    “好玩啊!”因為摸不著自己的心緒,所以林啟凡將這短暫的擦槍走火解釋成自己一貫遊戲人間的小舉動。


    轟!轟!


    侯瑜茹原本酡紅羞澀的臉,因他無所謂的解釋而完全刷白,她愣愣地望著他,直到電梯門打開後,她做出了一件自己都無法置信的事——


    她揚起手,手掌用力一揮,使勁所有力氣,將所受到的屈辱狠狠地甩迴林啟凡帥氣、痞樣的臉上,留下五指紅印。


    然後,大步踏出電梯。


    林啟凡捂著帥瞼,望著笨笨學妹離開的背影,滿臉的錯愕。


    ☆★☆


    孫鬱巧不悅地瞪著站在門口的男人。


    “有事嗎?”她惡聲惡氣地問。


    “吃早餐。”


    “我這邊又不是美而美早餐店。”


    “我沒當你是美而美。”


    “那你幹麽來我這邊吃早餐?”


    “肚子餓。”


    “肚子餓你不會去找你那些三妻四妾唷?”她語帶酸意。


    “我隻有一個妻。借過。”


    闕東堯沒禮貌地將門推開,大剌剌地跨進她家,絲毫不介意她吹胡子瞪眼的模樣,仿佛四樓也是他的地盤一樣。


    “喂,闕東堯!你很沒禮貌耶!”她氣憤地抗議著,握緊的拳頭差點沒一拳揮過去。自從數天前被他逮到後,他就似乎真的和她耗上了,一天到晚淨往她家跑,如果不開門,他還會把電鈴按到燒掉!


    闕東堯沒去理會她的喳唿抗議,他熟稔地拐彎,往食物香味傳來的方向前進。


    “爸爸!”在餐廳的龍鳳胎見到闕東堯時,快樂地奔進他的懷裏,完全不複剛見麵時的羞澀、怕生。


    “好香。”闕東堯誇讚著,一手抱起一個,兩個小孩開心地在他的頸項上磨蹭、撒嬌著。“早餐吃什麽呢?”


    “吐司唷!婷婷有烤吐司,還有草莓著唷!”


    “婷婷好棒!那睿睿呢?”


    “睿睿有幫媽媽煎培根。”


    “睿睿也好棒,會幫媽媽做家事。”


    孫鬱巧眨眨泛酸的雙眼。最近實在很愛哭,這種小小感人的畫麵,居然可以很輕易地“賺取”到她的熱淚。


    這就是父親和母親的不同。母親就沒有這種力量,可以一手扛起一個小孩,和他們玩拋高高的遊戲。也難怪這兩天,孩子們特黏闕東堯。


    而他好像也為了補足這五年沒照顧到小孩的缺憾似的,每天一早就來家裏報到,陪小孩吃早餐、送小孩上學、按小孩放學。晚餐也是他一手料理,直到兄妹倆洗好澡、上床睡覺,而她又躲在工作室裏不肯出來後,他才迴到三樓。這些天,他的表現十足十是個好父親的模樣。


    孫鬱巧揉揉酸澀的鼻腔,閃過眼前親熱的父子女,走到瓦斯爐前,開啟爐火,熱鍋,準備煎蛋。


    “闕東堯,你的蛋要幾分熟?”她的語氣衝極了。


    闕東堯放下龍鳳胎,走近孫鬱巧。他站得好近,近得兩人的唿吸似乎要溶在一起。“你知道我的習慣。”


    孫鬱巧往旁跨了一大步,不願和他太過接近。


    “我哪知道你的習慣!”她負氣地將鍋中的蛋打散搗糊。她知道他慣吃蛋黃不熟的荷包蛋,但他是不受她歡迎的客人,所以隻能任由她欺負!


    孫鬱巧將一盤“蛋花”遞到他麵前,挑釁地揚著眉。“要吃不吃隨便你!”


    闕東堯接下那盤蛋花,走迴餐桌,和龍鳳胎排排坐在一起。龍鳳胎立即殷勤地提供草莓吐司、培根,還有鮮奶。


    真是夠了!孫鬱巧望見麵又兒女如此吃裏扒外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嘔。


    她拿了玻璃長杯,氣憤地倒滿柳橙汁,用力地級著拖鞋,正要走出餐廳時,闕東堯以低沉的嗓音喚住她。


    “鬱巧。”


    她停住腳步,嫵媚地旋過身,以甜膩的聲音開口,隻是……眸中的火焰熱得燙人。“還有何貴事呢?闕先生?”


    “爸媽要你這個星期天帶孩子們迴家。”


    孫鬱巧呆愣住。“爸……媽?他們迴來了?”


    闕東堯吞下滿口的蛋花。鬱巧的手藝在這五年中進步神速,不再鹽和味精都分不清。“你離家出走後,爸媽也無心迴美國。”


    孫鬱巧轉過身,臉上的表情滿是愧疚。憤而離開闕東堯的這五年,她內心最放不下的不是可以與他人分享愛情的闕東堯,而是一向疼惜她的公公和婆婆。


    “我離家出走是為了什麽,你比誰都清楚!”


    她不能迴去見他們,她知道一旦見了他們,她將被自己的內疚淹死。她可以很兇悍、很潑辣地麵對闕東堯,但她不知道要怎麽去麵對一向疼她、惜她的闕家二老……


    “明天,你帶孩子迴去,我……我要趕稿,不迴去了。”


    他玩笑道:“你不怕我帶小孩迴去後,就一去不複返?”


    孫鬱巧握緊拳頭,然後放鬆,聳聳肩道:“你不會,因為你知道,要是你帶走小孩,我會找你拚命。”


    語畢,她瀟灑地離開餐廳。


    闕東堯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和她腳上穿到掉毛的拖鞋。


    那是雙情侶鞋,他在三樓的住處也有一雙,和鬱巧一樣,也是穿到掉毛。


    闕東堯臉上泛起笑。這個牌子的拖鞋還真耐穿。


    “爸爸為什麽在笑?”婷婷好奇地問道。


    “因為爸爸找到你們和媽媽,所以開心地在笑。”


    睿睿吞下口中的培根,恍然大悟地大叫。“哦!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媽媽現在才會每次都在偷偷地笑,原來就是因為找到爸爸了!”


    “媽媽以前不快樂嗎?”


    睿睿點點頭。“在爸爸迴家之前,媽媽晚上常常會在陽台上流眼淚。”


    婷婷跟著附和點頭。“婷婷也有看到哦!”


    闕東堯閉上眼,忍住心頭的一陣抽痛。他將孩子擁進懷裏。“爸爸保證絕對不會再讓媽媽流眼淚。”


    “真的?”


    “真的。”


    “那爸爸也不會再‘離家出走’嘍?”婷婷童言童語地問。


    闕東堯寵溺地笑了笑。“不會,我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


    這是他一輩子的保證。


    ☆★☆


    情況愈來愈詭異了。


    他是一個背棄愛情的人,她是不是應該拿枝掃把狠狠地k他一頓後,再把他轟出去;而不是看著他圍著她的“hellokitty”圍裙,忙進忙出地在準備“愛的晚餐”?


    嗯,她可能是全天下最“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好人了!


    “有問題嗎?闕太太。”闕東堯拿著紅蘿卜晃到她眼前。她看來一臉古怪。


    唉,真是礙眼。“我是孫小姐,請更正你的稱唿,沒禮貌且不受歡迎的人。”她優雅地啜了口好茶。


    “恕在下提醒,我們好像還沒離婚唷!”他又晃進廚房,廚房已飄散出咖哩的香味。


    孫鬱巧大聲喊了迴去。“離婚協議書我還等著你簽呢!”


    闕東堯衝了出來,手上戴著兩隻防熱手套。“想都別想!”他咬牙切齒地吼完之後,再度衝進廚房。


    孫鬱巧冷冷一哼。“我是好心,想讓你和你那些三妻四妾早日團圓,你還不領情?”


    闕東堯走了出來,手上端著一鍋熱騰騰的湯。“感謝闕太太的好心,敝人我隻要一個闕太太就夠了,實在沒能耐再娶什麽三妻四妾。”


    孫鬱巧站起身晃到餐桌前。“您太客氣,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不想誤了閣下您的幸福。”


    她在龍鳳胎專用的小碗上分別盛滿了湯。今天是紅蘿卜排骨湯,這個男人為了小孩的確花費了很多的苦心,每天都有不同且營養滿分的菜色。


    “闕太太言重了,擁有你才是我的幸福。試試。”闕東堯舀起一匙吹涼的湯,很熟稔地送到孫鬱巧的嘴邊。“看看味道夠不夠?”


    孫鬱巧很自然地一口含住了湯匙,完全沒有任何的防禦心。“不錯,湯頭很夠味。”


    她抬起頭見到他嘴角旁那似笑非笑的笑容,接受到他眼中熾熱的光芒,突地一震,尷尬地放開湯匙,然後低下頭,若無其事地繼續盛湯的動作,然而,白皙的臉早已滿臉通紅。


    他還是和她站得很近,孫鬱巧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她小心翼翼地挪開距離。


    “何時結束冷戰?”他低嗄沙啞地問道,簡單的一句話卻充斥著濃濃的情欲。


    孫鬱巧避重就輕,招唿著龍鳳胎來喝湯。“睿睿、婷婷吃飯了!”


    龍鳳胎依依不舍地離開電視,以橫著走的方式,往餐廳方向緩慢地挪動,四隻眼睛還盯在電視上。


    “當真不迴來我的身邊?”他勸說著。難得這個話題沒讓鬱巧破口大罵。


    她還是不予理會,跑進廚房,將鍋內的咖哩盛進大碗裏,端出廚房。


    “我們是一家人,理當要住在一起。孩子們都在問,為什麽我沒和你們住在一起?”


    她將大碗放在餐桌上,拿起盤子幫龍鳳胎盛飯,再淋上香噴噴的紅蘿卜雞肉咖哩,完全將跟在她身後的闕東堯當成隱形人。


    “結束冷戰好嗎?你就在我眼前,我卻碰不得、摸不得,這樣很痛苦的。”


    孫鬱巧停下了動作,冷冷一哼。“你大可以去找潘小姐,反正都過了五年,你應該早習慣身邊沒有我的日子了。”


    她有些抱怨地放下手中的盤子,然後轉身,卻冷不防撞上站在她身後的闕東堯。“你別老黏在我身後好不好?”


    闕東堯扶住她的身子,灼熱的目光鎖住了她的雙眼,完全不隱藏他眼中滿滿的思念。


    天啊!別這麽看她……“放開我……”她虛弱地抗議著,一種很久不曾有過的燥熱感由腳底快速竄起。


    他揚起了笑容,很滿意她在自己的懷抱裏,這樣親密的姿勢讓他感到特別安心。“不把你抓緊,你又跑掉的話,我上哪兒找老婆?”


    淚意突然充斥在眼眶裏,刺得她好痛好痛。


    這久違了的懷抱,令她的心好酸好酸。如果沒有他的背棄,她相信自己現在會是最幸福的女人……孫鬱巧擺起臉色,鄭重申明。“我在五年前就已經不是你的老婆了。”


    “你是。”


    他笑,然後俯下身,在孫鬱巧還來不及反抗之際,霸氣地吻住了她的唇。


    孫鬱巧來不及發出的抗議聲消失在喉嚨深處……


    “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嗎?”他抵著她的唇沙啞低吼著,雙臂緊摟著她,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裏。


    他深吻住她,灼熱的唇舌吸吮著她、挑逗著她,試圖瓦解她的抗拒。


    不要……她無力地抗議著。他的吻挑起過往的激情,曾有的怨懟似乎也愈來愈模糊不清,她不由自主地讓情欲驅使著她,她摟住他的頸子,熱烈地迴應著,兩人所引發的熱力燃燒著彼此饑渴的身驅。


    闕東堯結束了這個吻,他以充滿深情的眸子瞅著孫鬱巧,輕笑道:“我不信你忘得了我。”


    “你!”她憤怒地掙紮。“你這個自以為是的王八蛋!我忘了你了,我老早就已經忘了你了!”


    闕東堯將她摟得更緊,他的氣息吹拂在她的唇上。“你想我嗎?鬱巧?”


    她氣極敗壞,想發火卻又力不從心。“放開我,你這個負心漢!”


    “迴答我。”


    “放開我!”


    “媽媽……”


    龍鳳胎突然出聲介入拉扯中的兩人,他們好奇地看著相擁的父母。


    孫鬱巧更為著急,她不想讓小孩子看到這麽“親密”的畫麵。


    “放開我,小孩子在看了。”


    “迴答我我就放開你,否則你信不信我再吻你?”


    “你簡直——闕東堯,你這個無賴不要太過分哦!”


    “迴答我,你想我嗎?”他賊兮兮地笑著,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孫鬱巧氣憤地揮舞著雙手雙腳,但,她微薄的力量在他懷裏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真是——”


    迫於情勢,她隻好深吸口氣,然後不甘願地點頭承認。


    闕東堯滿意地大笑,接著守信地放開了孫鬱巧。一天一點點,知道她依然想著他,這樣就夠了。


    孫鬱巧死瞪著他,滿臉的配紅,整個人簡直就要氣炸了!


    “媽媽和爸爸在玩親親嗎?”婷婷歪著頭,童言童語地問道。“婷婷在電視上有看過哦!”


    孫鬱巧無力地看著一臉好奇的龍鳳胎,一股悶氣卡在喉嚨中,令她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解釋。


    “呃……啊……ㄟ……這個……”


    闕東堯摟著孫鬱巧的肩膀,好心地幫她化解眼前的“危機”。


    “沒事沒事,洗手吃飯了。”


    孫鬱巧立刻甩開他無賴的大毛手,低著頭帶著孩子們洗手去,臨走前還不忘狠狠地瞪了那個得意忘形的男人好幾眼。


    他以為她這樣就妥協了嗎?


    哼,門兒都沒有!


    這筆帳她可是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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