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就是一盤賭局,不僅需要一擲千金的膽魄更需要運氣。劉子清一直相信自己的運氣很好,他和蘇建的對決已經讓對方首先拋掉自己的所有籌碼,而且蘇建已經身先士卒親自率領士卒打過來。劉子清將賀蘭阿古斯率領的以前樸刀手送上去,頓時敵人的攻勢被壓下城頭,整個防線的壓力輕鬆下來。劉子清一直引而不發就是為了這一刻,蘇建絕對不想到劉子清還有來這麽一手。這注定他會失敗,遠東包括中亞一帶的東方國家在曆史上從未形成過重裝部隊,包括曆史上中國和北方的遊牧民族雖然在東漢之後形成了所謂身著鐵甲鎖子甲的重裝騎兵,可是若是按照歐洲的標準不過是相對輕騎兵而言增加一些防護力,根本沒到封建重裝板甲騎士的標準。也沒有形成像歐洲那樣的重裝步兵,防護能力很差。這注定在守城戰上根本無法達到很好的效果,蒙古人不到十萬的西征大軍可以摧枯拉朽一般橫掃中東遠東,可當蒙古金帳汗國的拔都擁兵三十餘萬卻不能消滅伏爾加?頓河基輔羅斯一帶的斯拉夫人的一團散沙的各個王國,上帝之鞭到多瑙河便戛然而止,不能不說歐洲城堡和守城器械兵馬的強勁能力。

    劉子清將遼東隴右的樸刀手裝備打造類似於西方的板甲,撲倒本就沉重無比俗稱斬馬刀,重量大約在五十斤上下,加上渾身的板甲在一百斤左右。這樣的重量就算是彪形大漢也無法持久作戰或者長時間行軍,可是和重騎兵一樣擁有強大的衝擊力和攻擊力以及令人絕望的防禦。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賀蘭阿古斯原先就是遼東的悍將帶領這樣強大的軍隊,直接將白蓮教眾壓下去。厚重的樸刀閃爍著寒光,樸刀手充當護盾擋在剩餘官軍和壯丁前麵,透過縫隙,後麵的人不斷刺出長槍大刀收割者生命。看著城牆上突然冒出來的鋼鐵怪物,即便是最為驍勇得得叛軍也開始懷疑自己能否衝破官軍的守衛。蘇建目瞪口呆,他從未想過對於防護力的看重可以到這種程度,但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想法確實有著可取之處,尤其對於守城和戰爭中防衛的一方,以逸待勞的他們根本不必擔心重甲部隊讓人頭疼的緩慢移動能力和不樂觀的持久連續作戰實力。蘇建雖然心中明知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將長壽打下,可是傷亡一萬多人之後寸功未得,他則能甘心。更何況現在荊州東北區域戰局形勢嚴峻,現在撤退,已經吃掉蘇建一部分實力的劉子清肯定會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圍剿白蓮教在隋州複州最後的力量。可要是將燕軍的主帥,世友皇帝的兒子秦王消除,那麽對整個戰局將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就如同下棋,不一定要靠雙方棋力的比拚,到即將敗落換個對手同樣可以贏得場麵上的勝利。

    蘇建手裏隻有不到七千的人手,他集中全力猛攻劉子清的城牆,手裏剩餘用來壓陣的弓箭手也拚命的將羽箭射向劉子清,在最後的關頭,蘇建終於顧不得風度,擊殺主帥本身就是比較忌諱的。劉子清微微一笑,從某種程度他已經落入下乘,就好像對決的時候實力不濟之後采取場麵下的小動作,兩顆子彈改變局麵從而翻盤。但是劉子清中均不是號稱代表民眾的老大黨,蘇建更沒有綠色執政,品質保證的個人感召。蘇建催促著手下的士兵不斷地攀上城牆,他甚至將自己的親衛也派上前,白蓮教因為主帥的決心士氣大振越發的悍不畏死,劉子清皺緊眉頭,現在也隻能在盡人事之後聽天由命。賀蘭阿古斯在城垛口不停地揮刀砍殺攀爬上來的敵人。他令人不可抵擋的刀法和老練的指揮布陣都讓敵軍吃盡苦頭。

    蘇建看到戰場仍然僵持著,竟然親自率領十餘名護衛踏著雲梯登上城牆,劉子清的臉色終於無法保持鎮定,他下令身旁的弓弩手射向蘇建,隻是由於宿建德親信護衛用牛皮巨盾將箭矢擋住。劉子清當然知道蘇建有什麽想法,隻是他已經無法阻止蘇建的企圖。劉子清有一點感歎,蘇建不愧是嚴謹細致的一名儒將,劉子清被逼得硬硬生生將身邊的兵力調走一空才引誘他冒險前來長壽攻城。白蓮教的氣焰越發的校長,仿佛現在不是七千人馬而是七萬,每個人都爆發出最後的潛力,將冠軍的防線戳的千瘡百孔。劉子清無奈之下,隻得下令戰線收縮,死死地守住自己所在的城樓一段。蘇建心中微微一沉,他總感覺似乎有些地方不對,可又不知道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若是一般的守將不是棄城而逃就是退守城內和敵軍打起巷戰,可是劉子清不願意。逃跑不是他所願,打巷戰傷及無辜更不是劉子清的心意。剩下的官軍壯丁隻有三千不到,兵力和蘇建相差並不是太多,可是打到現在,已經是強攻之末,戰士十分疲憊,現在全靠心中的毅念和對劉子清的忠誠或者說是對於大燕刑律的畏懼而奮力廝殺。眼見蘇建拚命的像劉子清衝過來,劉子清冷靜的對左右是從說,“為孤拿劍來。”左右本想勸說,可見劉子清剛毅的表情,隻得默默的給劉子清套上一件明光甲,劉子清拔出偏將的佩劍,大聲說道,“大丈夫生於世上,憤慨激昂,當取功名。今國家危難,我等必當死戰。生為人傑,死為鬼雄,有何畏懼。”劉子清撥開士卒,“千古功名業,盡在殺人中。眾位兄弟,隨我殺過去。”劉子清也投入戰事,這也是劉子清第一次執劍進入戰場,他親手收割生命的感覺更能體會到戰爭的殘酷,可是劉子清不能後退,他的身份不允許,他的職務不允許,他的理想和抱負更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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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蓮教眾被劉子清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很快賀蘭阿古斯乘機住址剩餘的七百樸刀手組織反擊,擾亂叛軍的前麵陣勢。不過,很快蘇建在後麵住址督戰隊和校尉壓陣,白蓮教的慌亂不一會兒就平息。蘇建看著不遠處在前線揮劍的劉子清,心情複雜,他原以為隻要自己強加進攻,這個大燕文官出身的狀元爺,身份高貴的秦王會棄城而逃,誰也沒想到他到撐破還堅守著。蘇建不由得想到在平州僅僅依靠新兵就抵擋住奚族精銳十萬騎兵圍城的少年公子在絲毫沒有多大守城設施和便捷條件的長壽竟然活活抵擋白蓮教兩個時辰不停歇的攻擊。這樣的硬烏龜殼到底是怎樣的謀略和膽識才能構建出來。蘇建自詡自己蘇門英豪,可是麵對眼前的劉子清卻有種無力感。

    劉子清不知道自己殺了幾個人,他隻知道他一上前數不清的士卒將刀槍劍棒砸向自己。若不是有賀蘭阿古斯和諸多親衛士卒舍命相救,怕是已經身首異處。劉子清的手臂越來越酸痛,劉子清記不清有多少搭建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他隻是努力將劍刺進敵人的胸膛。他殺死的人中有年紀老邁的長者也有剛剛才長大的少年也有身材強壯的中年人,但無論任何人都讓劉子清從他們最後的目光中察覺到對生的眷戀和倒下的恐懼。劉子清的心情越來越糟,出手的速度越來越慢,喘著粗氣,身體機械的做出躲避和出擊的動作。劉子清覺得時間流逝越來越慢,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支撐多長時間,但是他知道一定很短暫,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從來未有這種心情,或許是同室操戈的原因,這是一種悲哀,曆史輪迴的悲哀。這本不該這樣的,原先對外釋放的活力和激情都轉為內部的分裂和爭鬥,建立不世功勳的實力都變成施加在自身的苦難和傷痛。劉子清痛恨起自己來,也痛恨所有卷入這場同室操戈的陰謀的人。

    劉子清的意識慢慢模糊了,先前有個叛軍士兵將長槍刺進劉子清的右胸,劉子清依然忍痛戰鬥,可是失血越來越嚴重,劉子清隨時都可能休克。終於,劉子清撐不住,眼一黑,身子就要跌倒,他仿佛聽到陣陣歡唿的聲音,“援軍過來了,我們勝利。”之後,劉子清便徹底喪失意識。

    劉子清走出房門,夜裏屋子裏很安靜,他盡量放鬆自己的腳步,可是似乎有人已經已經知曉了。對麵許萱然打開房門,看到劉子清驚愕的眼神,頓時生氣起來,“好啊,一天到晚不理我,現在半夜偷偷摸摸進變得女孩子房間。”說著,不服氣的眯著嘴唇,半餉問道,“難道我長得不好看嗎?你不喜歡我。”劉子清哭笑不得,不過是夜晚醒過來,輕輕地走到學校麵前,摟著她親吻她的臉頰,“想什麽呢,不過是要去洗手間。”許萱然紅著臉,乘劉子清轉身沒在意,突然跳到他的眼前,將紅唇印在他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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