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光飛舞紛飛,畫卷悠悠鋪展延開,筆山墨水勾寫意,青石綠蔭勒愜心。

    牙白絹麵勾墨崗巒起伏,遠處煙波浩淼依山臨水,點點煙白石路積雪揮揚綿亙山勢,幽遠長行足印深穀仙滋飄渺。

    李堇荁瞪大眼,驚喜溢於言表,秀麗壯美卻有綿延流長,這精湛功底極致詮釋畫中意,千裏長形尋洞天。

    “這是我畫的麽……”她喃喃自語,本意是這精美奪目的畫是不是按著她給的大致模樣來雕琢,自己也是知道她作畫功底爛得一塌糊塗。

    旁邊欣賞不已的鍾老胖一聽到就僵硬了,想著給小金頭使使眼色,人卻先開了口,“對,就按著師妹給的畫來煉製的。”

    “……”三位長老齊齊扭頭看向他,目光疑惑地有些複雜,不知其話幾分真幾分假。

    “小金師兄,你又破費了!”李堇荁開心的不知如何致謝,這飛行禦器流瀉的淡淡華光,預示著其品上佳,所花成本絕對超出她給出的酬勞。

    小金頭搖搖頭,臉色輕鬆根本不在意道:“師妹晉升時我都沒備上好禮,這次可不得趁機做些補償。哦對了,它的名字就是你當初定的那個嗎?”

    “對對對!”李堇荁連忙點頭,還笑嘻嘻朝三位師叔指著浮空的畫說道:“千行圖,它叫千行圖。”

    鍾老胖順著那手望去,正好看到畫中隱隱約約的路沿,點點頭稱讚:“還不錯,是個好名字。”

    “我也覺得,這畫有我等修道者漫漫長路之影。”二長老難得露出一絲調侃意味,惹得她臉止不住熱。

    “我教的。”三長老手不離杯,品喝了一口後淡淡道,語氣頗為自豪。

    可他這樣自豪卻引來鍾老胖的斜睨及鄙夷,道:“原來是你在禍禍菫丫頭,我就說怎麽作畫筆法越來越差!”

    “差?”三長老悠悠抬眉,指著美輪美奐的千行圖問道:“你瞎?”

    “那是小金頭鍛造的!”鍾老胖鼓起臉反駁道。

    而三長老瞟去一道白眼,蔑視道:“這是按誰畫造的?”

    “……”這話梗住了鍾老胖,他沉默的一會後,還是忍不住地說出心底話:“按小金頭本事造的。”

    不等三長老繼續開口,李堇荁先幽幽看了過來,有些小委屈道:“胖叔,我的畫真一點都不入您眼?”

    “……”他低頭沉吟,還是歎道:“不是不入我的眼,而是,矮瓜教壞了你!”

    三長老臉色猛地一變,怒氣橫生細音變利聲:“死胖子,你叫誰!”

    然而不等他雷霆降落,鍾老胖已經一騎絕塵灰繚繞,身影早已遠遠離去。

    “死胖子想走?做夢!”三長老就地摔砸杯子,縱步一躍,幾個大跨就追著快消失的人影,怒吼連連,驚得棲樹鳥兒振翅高飛。

    “丟人!”二長老麵無表情的吐道,旋身施然離去,留下一句:“你們自行其是吧。”

    餘留倆弟子麵麵相覷,不知所措。最後還是李堇荁先開口:“師叔們比較隨意,你莫要見怪……”

    “不敢不敢,”小金頭擺擺手,笑得有些僵:“精神充沛,多好啊~”

    “嗬嗬……”她也僵笑下,忽然想起自己一大早做好的早食還在客房放著,於是趕緊邀請道:“師兄一路上都沒怎麽好好吃吧,快,我做了好多好吃的,就等著你來品嚐呢!”

    小金頭本想說他斷五穀很久了,隻是看她這般踴躍,便一口答應,隨其帶領往客房走去,順道告訴她這飛行禦器是可以滴血認主,這樣外出就不怕被人強行劫走了。

    李堇荁欣喜非常,又是連連道謝,隻是心底未免有些內疚,似乎又占了便宜。

    誠如小金頭所說的,滴血認主後,千行圖比沒認主時要好操縱些,至少不再歪歪扭扭,能停得穩當。

    待她終於習慣了高處飛翔的感覺後,行駛禦行術越發熟練,旋轉俯衝急升,飛躥在峰裏,興起時在林木間懸空踏枝,還敢倒掛空中翻轉,鬧得峰山林獸不得安寧,吱吱大叫。

    “哇,沒想她竟然這麽喜歡遨遊飛翔。”玉琭坐在廊上,兩眼跟著峰山上空飛來飛去的黑影。

    小金頭也一起看著,感歎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我還以為師妹性子好靜呢。”

    李堇荁迎著時而急驟時而輕柔的清風,展臂盡情擁抱,極速飛馳的刺激不停撩動著靈府神經,如癮一般侵蝕進骨骼血脈中,既刺激又害怕,享受興奮激昂的洗禮。

    她曾很羨慕很羨慕能夠馳騁在天空襟懷裏的人,因為那樣能看到遙遠廣闊的地方,看著眾生萬物在腳底下渺如塵沙卻又覆蓋無邊,滌蕩狹隘壯闊人心。

    這樣廣大的天地,不論是在光亮吞覆黑暗的晨曦,還是赤紅逐落黃沙的夕落,都一股引誘人征服的魔力,想要每一寸角落都落下自己的足印。

    直到玉琭遙遠的呐喊傳來,李堇荁才緩緩恍神,原來已經停駐在峰山上空很久,到了夕落時分。

    她最後瞭望一方遠處,眼中流露出些許思念,低聲說了一句便輕飄飄落地。

    人一落地就被玉琭拉著跑向鍾老胖院子,小金頭在後頭悠悠跟著,他準備待到李堇荁動身去白虎刀穀的時候就一同離開。

    為此鍾老胖幾乎熱情高漲地天天下廚,色香味俱全,誘得他也食欲大動,吃得肚子撐成球。

    就在三人怕自己越吃越多即將要吃成三個鍾老胖時,出發日子已經臨到跟前。

    於是鍾老胖又大半夜在做一堆好吃的,香味直鬧的人睡不著覺。硬生生挺過去,次日那些好吃的便一個個落入李堇荁的袖珍天中。

    “幸好我能跟著去,好阿堇記得分點給我~”玉琭挽著她手,親昵的靠近。

    “嘿嘿,求求我呀~”李堇荁勾起她下巴,油油調侃。

    玉琭也配合,作泫然欲泣嬌嬌道:“求求大官人了~給奴家賞一口飯吃吧~”美目盈笑桃羞杏讓,嬌媚玉姿盛綻百花之頂,掠盡絕秀。

    她被眼前美景震得心神蕩漾,好不容易緩過來,忙道:“得,您收收,我都受不了了,當心小金師兄看到要笑話了。”

    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小金頭,對方卻麵無異色,還不明所以,兩眼疑惑的迴望她:“啊?”

    “……”得,就她膚淺。李堇荁皺眉思索,呢喃道:“我日後是不是容易被人□□?”

    “哈哈哈……”玉琭笑得前仰後合。

    到了出門時候,三位長老這次直接同她一起到宗門的玄極廣場,等候出發時辰,場上熱鬧如斯,熙熙攘攘的人來往交談,坤元峰這一行人雖少,但是長老輩份放在那,也是陸續有人來拜訪。

    本來李堇荁好好的站在一旁,隻是久了便發現有些奇奇怪怪的目光投了過來。她抬頭望去,是一些不認識的麵孔,穿著有統一製式的道袍,也有精美別致的衣裳。

    而這些夾雜厭惡的目光大多來自潤澤峰。

    她皺皺眉頭,雖說跟章岑雪一戰打得兩峰麵子有些難看,但不至於有這麽多人會為章岑雪出頭吧?

    李堇荁旁敲側擊,大約得知章家不過是後起小族,隻是族中有人當了潤澤峰的一位役事長老,培植了一些關係。

    她站了一會後,實在不耐煩,便和三位長老說聲去向,便得以去尋玉琭,隻有在她身邊才得清淨些。

    跟玉琭閑聊一會後,一襲月白染袍如仙蒞臨的斐元昕,掌門之徒領行,場內頓時議論紛紛,還有不少女弟子偷偷望著臉紅不已。

    李堇荁也不能免俗,雖沒有隨眾驚訝紅臉,但也是時不時將目光落在他身上,暗賞如此動人心魄的玉潤風雅。

    “怎麽,折服在他石榴褲下啦?”她細微變化玉琭看在眼裏,忍不住手肘捅捅,笑得曖昧。

    “哪有!”李堇荁口是心非道,“沒有這些心思,我隻是在想領行的峰主是誰?”

    這次白虎刀穀之邀靈源道弟子還是占了不少,其中又有不少親傳內門,宗門勢必會派至少一名峰主前往坐鎮。

    因此斐元昕來了不久後,一道青影落下,原來是蒼碩峰的蒼華真人,隻是他落地以後讓大家稍安勿躁,還有一位峰主一同前行。

    雀躍的心情被暫時壓下,廣場的人時不時抬望天空,以期第二位峰主能盡快出現,但偏不遂願,日頭一點點爬上。

    “怎麽還不來啊……”玉琭等得有些不耐煩,“人都來齊了,誒,阿堇你說第二位峰主會是誰。”

    李堇荁聞言看了人一眼,有些欲言又止。從之前說要等的時候她就覺得如不出意外,是要等個把時辰,而如今,事實也是針刻已經移了一格。

    她想了想,還是說下,讓她也做好等半天的準備,“第二位峰主就是,”

    “喲,人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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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有玄學,我就試試,我就試試。

    絕對不是因為碼到兩點!看我,誠摯的雙眼。

    還有,520大家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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