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蜀王府內,長孫克成匆匆忙忙的來到正殿,很是興奮的對李恪說道:“殿下,我趙王府和別院幾位統領,領著人馬隨我家殿下出城去了,據說是有大事發生,我們要不要去湊湊熱鬧啊?”


    李恪聽到這話,起先很是興奮,不過,他隨後歎氣道:“克成啊,你以為我不想去嗎?不過,我們兄弟三人還在禁足呢。


    我也就能在王府裏,讓你訓練一下侍衛,這也是宗正寺和禦史台,睜一眼閉一眼。


    細論起來,我不被彈劾,也得加重處罰,你以為我父皇的命令,是白下的嗎?”


    長孫克成思索了半天,隨後嘿嘿一笑道:“殿下,不如這樣。


    我們拉上魏王和燕王兩位殿下,就說是我家趙王殿下出城去。


    你們兄弟情深,怕他遇到危險,說不定我們熱鬧瞧了,還能落下一份讚許。


    相信陛下會念在幾位殿下關係要好,解除禁足也是有可能的。”


    李恪仔細分析了長孫克成的話,確實有那麽幾分歪道理,隨後,他對身邊的內侍說道:“你差人去請魏王和燕王兩位殿下。


    就說是我要他們帶著自家侍衛,出城一遊。


    有什麽事我擔著便是,人馬要多,陣勢要大。


    還有咱們王府的新挑選的侍衛,都集結起來,由克成帶領,我們去幫二哥。”


    說著,李恪在長孫克成的幫助下,穿戴整齊,一身湛藍色的輕鎧,腰間一柄寶劍,直奔府門而去。


    一炷香之後,三家王府的侍衛,浩浩蕩蕩的站了一個坊。


    其中還有不少看熱鬧的長安百姓,他們都奇怪,今天怎麽這幾位皇子親王,都一副要打仗的架勢呢?


    紈絝就是紈絝,一天不胡鬧,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李恪、李泰和李佑這小哥仨,算是認準了他們的二哥李寬。


    反正跟在他屁股後頭,就基本沒事,大不了禁足再加上半年,還能怎麽樣?


    作為皇帝的李世民,還能真懲罰自己的親兒子們?說到做到,一拍即合,隨後這三家的侍衛合兵一處,直奔長安城外而去。


    同時,皇宮內的不良人、百騎司在田雲的帶領下也出發了。


    隊伍中還來了一位高深莫測之人,一直坐鎮弘義宮的內侍淵虹,也在其列,目的就是追查最近擾亂長安周邊之人。


    涇河縣,李寬眾人一直看著對麵成玄英和李承爵師徒的所作所為。


    一直沒有輕舉妄動,一群蝦兵蟹將,還不是趙王府幾位侍衛統領的對手。


    就別說在輾轉涇河縣的時候,李寬暗自派出幾個侍衛,讓他們通知莊園休整的火麒麟衛和火鳳營來此助陣。


    而且這期間,蝰蛇的戰虎迴到了隊伍中,並且,告訴李寬。


    以他多年的經驗,對麵的陣法很是陰損,是招魂毀屍的暗術。


    戰虎曾經在盜墓的時候,見識過一次,很是震撼,並且,波及範圍很廣。


    李寬這時候才反應到,原來對方是這個打算,難道是屍毒?


    他立刻問詢了蝰蛇的戰玄,戰玄對屍毒了解不多,一時間也沒有克製的辦法,隻好找來許多迷藥,起碼能暫時壓製對方就好。


    此時成玄英身旁棺材,已經從內部被擊打成碎片了,一個如惡鬼一般屍體突然暴起,整張臉上眼睛突出,鼻子凹陷。


    尤其是,那雙唇已經嚴重腐爛,猙獰的牙齒外露。


    他坐起身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之後幾下將棺材兩邊的木板都推掉,隨後從跳了裏麵出來。


    成玄英陰笑的將李承爵拖走,不讓他繼續看熱鬧。


    隨後,成玄英下命令道:“所有人護住屍靈,這是我們克敵製勝的法寶,不跟隨者,一律誅殺。”


    就在這雜牌軍愣神的間歇,成玄英一把藥粉撒出,風將藥粉帶了四周人馬和這屍靈周圍。


    那屍體居然開始散發一種屍氣,將王君廓帶領的大軍,包裹其中,隨後,這驚人的一幕,讓所有見識到的人,都顛覆了對事物的認知。


    隻見這雜牌軍,居然都如行屍走肉一般,那所謂的屍靈,就成了擴散的源頭。


    李寬沒想到,在這大唐居然有人先啟用了這後世才能看到的“生化武器”。


    他趕緊發布命令道:“宇文淩空,帶你家小小姐先走,別嚇到她。


    田飛、王林,護衛全體人馬撤退,謝紅菱、慕容秋葉、上官浮萍和燕無雙,你們也走。


    慕容離殤和我斷後,所有人屏住唿吸,戰玄給大夥發應急藥,戰東和戰虎將其他追趕之敵,就地射殺。”


    他話音剛落,火麒麟衛和火鳳營全體騎馬趕到,李寬感覺這次必須要取舍了,但也保證自己這邊周全。


    他和慕容離殤二人,與古大牛、火聯勝二人帶軍,將對方圍攏起來,讓敵人暫且不太過分散開來。


    獨孤雨還一直跟在李寬身邊,鄭傑兒、冷無情、冷明妍和南宮魔靈四人,也聚攏在他身後,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這讓李寬很是著急,就連燕無雙和慕容秋葉二人,也躍躍欲試的不肯離開。


    李寬直接怒吼道:“你們都是聾了嗎?我沒提到名字就當我沒說是嗎?


    都給我滾迴去,這不是鬧著玩的,你也想如對麵的人馬,變成行屍走肉嗎?不要命了?”


    燕無雙冷冷的說道:“屬下與師兄師妹敘舊,順便替殿下你看管他們,相信鄭家大小姐,應該會支持的。”


    慕容秋葉騎馬到了自己堂哥身邊,倔強的說道:“我們慕容家,向來講究共同進退。


    再說了,屬下看撤退的人馬中,也用不到我嘛。


    殿下,屬下就在一旁,負責盯住對麵的妖道,別讓他再耍什麽花招。”


    李寬皺眉的看著這些人,迴頭看著獨孤雨,希望她能帶個頭離開。


    結果獨孤雨到了南宮魔靈身邊,不說話更沒有要聽李寬話的意思,擺明就是無聲的對抗。


    沒辦法,這群人李寬誰也說不動,隻好隨他們了,接著他又對古大牛和火聯勝說道:“古統領,火統領,麻煩你們二位將人馬散開。


    用奔雷箭招唿對方,切記,千萬別近戰,寧可少殺敵,也不能接觸對方。


    他們身上,有一種如瘟病一般的東西,碰上就是禍害。”


    古大牛和火聯勝二人領命出擊,李寬眼尖,看到火鳳營的人馬都身背投槍。


    李寬很是興奮的問道:“慕容統領,火鳳營的投槍是你最近訓練的目標嗎?成果如何?可否將對方圈禁起來?”


    慕容離殤很是自信的說道:“既然殿下問到,那屬下就給殿下您表演一個,小的們,聽到了嗎?


    圈禁而已,將你們最近的成果都拿出來,不求殺敵,都給我弄些準頭排列開來,火鳳營出擊。”


    說著,慕容離殤一馬當先,帶著火鳳營也衝了出去。


    成玄英和李承爵看到自己的成果很是欣喜。


    他們沒想到,這五行陰陽氣,能有這麽大的威力。


    不過,當李承爵看到那屍靈的進攻手段與自己很是相似,這讓他很是奇怪。


    李承爵小聲的問道:“師父,這屍靈是何人啊?


    為何徒兒看他的身形,如此熟悉呢?好像還有武功底子。”


    成玄英稍顯黯然神傷的說道:“還能是誰,貧道的恩師,你的師祖,虎力道人。


    我們師徒並肩作戰,還要打擾恩師的英靈,罪過啊。


    希望今日能成功,否則,貧道真是愧對恩師的教誨和恩情啊。”


    李承爵沒想到,自己一直敬重的師父,居然能用師祖的屍身,來完成這恐怖的陣法。


    而此時陣中,那虎力道人的屍靈,幾乎將所有王君廓的人馬,都變成地獄惡鬼一般。


    一個個行屍走肉,開始集群式的向李寬那邊反衝開來。


    蝰蛇的戰東最先發起的進攻,一支利箭直奔前排衝的最猛的人。


    結果箭矢是中了對方的頭,但本應倒下的人卻還是猛衝。


    戰東以為沒擊中要害,又補發一支箭,結果還是一樣。


    他這會兒開始慌了,沒想到對方能無視箭矢的攻擊。


    而這一幕,都被李寬看在眼裏,難道這就是妖道成玄英,布陣法的精要所在?不死之身,實在是恐怖。


    沒法等了,李寬取出戰弓追月奔,發了一支信號箭,火麒麟衛開始用奔雷箭進攻了,希望火器能達到進攻效果。


    不過,最恐怖的一幕還是出現了,隻見奔雷箭是能殺傷敵人,但隻要沒有傷及要害,還是有很多拖著殘破軀體的敵人,向李寬這邊衝來。


    除非是集中將對方炸得四肢都斷了才能起到效果。


    否則,就算失去雙腿之人,還是用雙手和單手不斷的爬行,屍山血海,極其慘烈。


    慕容離殤沒有被眼前的一幕嚇到,反而更加興奮。


    他最喜歡不一樣的挑戰,隻見他沉著的命令火鳳營的戰士們,將投槍組成了柵欄。


    他發現,這樣不光能阻止對方的腳步,還能迷惑這些無意識的人。


    他們往往會停下腳步,開始與釘在地上的投槍較勁,而不是一味的猛衝了。


    因為這些行屍走肉,會覺得這投槍就是眼前的敵人,這是之前無法想象的。


    這就給李寬贏得了更多的考慮時間,但最怕什麽就來什麽。


    蜀王李恪、魏王李泰和燕王李佑這小哥仨,居然帶著人馬來了。


    就算路上遇到撤退的幾位趙王府的統領,也沒把他們勸走。


    他們還美其名曰,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結果這是來給李寬添麻煩的。


    當這三位沒怎麽經曆過大場麵的皇子親王,看到這戰場敵人的時候,簡直是都要嘔吐了。


    尤其是魏王李泰,最先跳下馬來,這空氣中那股子火藥纏著碎肉血腥的味道。


    李泰扶著馬頭不斷的吐著苦水,好像膽汁都要嘔出來了。


    燕王李佑看到自己四哥的樣子,也被拐帶著要吐,但一直以武者標榜自己的他,還是強忍住了。


    蜀王李恪騎馬來到李寬近前,捂著鼻子說道:“二哥,這是什麽啊?


    對麵到底是人是鬼啊?我們來幫你,現在看來是插不上手了,在關外也沒見識過這樣的場麵啊。”


    李寬無奈的擺手道:“你們兄弟三人趕緊離開,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一會兒也許會突襲,或者是迂迴,總之是照顧不到你們。


    說不定有人隱藏在暗處,就要偷襲我們呢,你們可別中了招兒。”


    李恪這會兒連反駁的話都沒說,立刻同意自己二哥的意見。


    因為他感覺這地方不宜久留,隨後,他就要帶著李泰和李佑走,李佑還想留下。


    結果被李寬訓斥道:“你功夫學到家了嗎?別來添亂,趕緊走。


    你如若聽話,迴頭我給你找個好對手,保證讓你武功有十足的進步。


    和你三哥帶青雀走,瞧他的樣子,趕緊迴去,記得沐浴洗漱,這風裏的味道真難聞。”


    李佑一聽,這個可以有,隨後就跟著李恪他們迴去了,這一趟沒白來,不過,李泰吐得小胖臉兒煞白,他最為狼狽。


    李寬做了最後的布置,讓火鳳營和火麒麟衛,將震天雷準備好。


    對麵的這群人一定不能放過,否則,殃及到百姓,那將成為大唐的噩夢,更何況,這裏離長安城實在是太近了。


    而另一隊人馬也趕來了,皇宮弘義宮內侍淵虹,帶著百騎司和不良人的高手們,前來支援李寬,田雲到了另一頭去圍堵,給慕容離殤助陣。


    李寬看這夥兒援軍真是喜出望外,這不同於自己趙王府的人馬,起碼代表皇帝李世民是支持他的。


    淵虹看著李寬身邊的這群人直皺眉頭,他冷冷的說道:“趙王殿下,這些可不太像你趙王府的人啊,尤其是這幾位女子,都是江湖人。


    別怪老奴多嘴,事情起因也許陛下不會關心,但這結果最為重要。


    要是這差事我們辦砸了,迴頭這些江湖人都得吃麻煩。”


    李寬一指對麵,輕哼道:“那就全部勞煩淵內侍了,我就不摻和這裏的事情了,別迴頭鬧我一身不是,還落得埋怨。


    另外,我告訴你,這對麵的人身上帶著瘟病,如若讓他們逃出一人,那百姓就遭殃了。


    我將人馬留給你,匪首我去追,正好與他們較量一番。”


    說著,李寬交代了命令,帶著幾位統領出發,繞過戰場去找李承爵和成玄英師徒。


    而鄭傑兒、冷無情兄妹和南宮魔靈,依舊跟著李寬,燕無雙和慕容秋葉作為看護,時刻注意這些人的動向,獨孤雨則一身輕鬆,不離李寬左右。


    對麵的成玄英心中一歎道:“承爵,我們走,皇家的人來了,這裏沒什麽看頭了。


    為師還有法寶沒出呢,如若那邊成功,我們還有勝算。


    這裏就留給皇族的人去收場吧,我們先躲開李寬這個惡鬼,他才是最難纏的。”


    說完,他們師徒引馬而直奔長安,期間李承爵還惡狠狠的,看向鄭傑兒和冷無情二人,心有不甘,但也隻好作罷。


    裴錦繡作為最後的旁觀者,帶著自己的人馬綴在李寬的眾人身後,她所想的是讓李寬和李承爵去死磕。


    她好坐收漁翁之利,看來先前克製自己的衝動還是有好處的,起碼還有餘地,所有人的命運還在輪轉,不知最後花落誰家,誰笑到最後。


    與此同時,長安街頭的獨臂瞎眼老乞丐葉北梟,終於被光頭道士張清明請到了一處茶肆,看來他們得細談一番,他們輕易不能在長安城動武,正好與涇河縣的場景,形成了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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