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趙王府莊園裏,所有人都在管事秦釗安排的房間各自住下。


    李寬所在的地方,屬於一個大套院,雖然,沒有什麽奢華的地方,但重在有田園之風,還單獨弄出了一塊自留田,可以耕種點什麽,很有特色。


    李寬的晚膳,是與獨孤雨單獨吃的,其他人還沒這個待遇,好像所有人似乎都在心裏默認,這獨孤雨的特殊地位。


    尤其是,當慕容離殤得知,慕容秋葉在與她暗中較勁的時候,也勸解自己的妹妹,不要太過明顯,。


    可以從其他方麵迂迴,不過,卻得了慕容秋葉的白眼,慕容秋葉心想,哥哥呀,哥哥,你那麽懂男女之情,怎麽沒見你給我娶迴個嫂嫂來呢?這事兒,我敢信你?快拉倒吧。


    李寬和獨孤雨品嚐著,這莊園今年新鮮的青菜,和從關外弄迴來的羊群所產的小羊羔肉,隻是簡單的煮過,蘸著細鹽,別有一番風味。


    主要是他們自己動手,無需其他人侍候,這本就很不同。


    李寬悶頭吃著羊肉,還不斷的評論著,可獨孤雨卻一直噘著嘴,最後她放下手裏的吃食,小聲的嘀咕道:“你沒看出來嗎?


    那慕容秋葉好像很在乎你,瞧那她那個熱情勁兒,都無需看臉,都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


    李寬不斷的嚼著嘴裏的肉,晃著頭說道:“哪有,你別太敏感了。


    秋葉不是跟我單獨談過幾次,那南宮隱的事情嘛,所以,就稍微的熟知了一點。


    當日她護送南宮姑娘迴長安,我都很感激她的,否則,還不知道南宮隱鬧出什麽事來呢。


    有秋葉在別院,她能彌補謝紅菱的不足之處,而且,她還為我引薦她堂兄,這可幫我的大忙呢。


    今天你也看到了,那慕容離殤的武功,似乎不在我之下,明日就能見分曉。


    如果真如我判斷的一樣,那火鳳營,也許會成為第二個火麒麟衛也說不定呢。


    咱們是來視察莊園的,順便給慕容兄正名,迴頭也讓外人知道,火鳳營不離開了,誰也拿不走,是我三千兵馬的中堅力量。”


    獨孤雨卻冷哼道:“嗯,將你的兵馬都交給的你未來的小媳婦和大舅子,你還真打算家兵馬不成?


    別到時候,讓有心人彈劾你,得學會適當的放手,你將你的嫡係隊伍,都放在長安周邊,你也不怕有人多心。”


    李寬哈哈大笑道:“放心吧,等我手下到了三千人馬之後,我就將他們分批放出去。


    身邊隻留你,這總行了吧?我有獨孤家的小小姐,我怕什麽啊!”


    獨孤雨聽到李寬的話,也不管出自真心還是調侃,她心裏美滋滋的。


    她不斷的嬌嗔道:“貧嘴,對了,你什麽時候進宮啊?我想讓你帶我去見見太上皇,我有點東西要交給他。”


    李寬猛然間很是好奇,這獨孤家與皇祖父,還有什麽私下裏的來往不成?他剛想問,可管事秦釗求見,他隻好先讓秦釗進來。


    秦釗小心翼翼的進來,隨後拱手施禮道:“見過殿下,屬下有點事,想征求殿下的意見。”


    李寬正襟危坐,微笑的說道:“秦管事,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真是實幹派。


    這莊園你打理的非常好,有你在,我趙王府食邑,莊戶都會很富足。


    而且,還能成為我養兵的基地,迴頭你這邊可能會有些壓力。


    不過,我會盡量為你解決便是,對了,你有什麽事要征求我的意見啊?”


    秦釗得到了李寬的肯定,很是高興,不過他並未得意忘形,隻見他很嚴肅的說道:“殿下,咱趙王府不是要擴充兵員嘛!


    屬下在食邑和莊戶這邊,都做了些了解,他們其中很多都在前朝亂世時候,做過各地反王的屬軍。


    不過,都是些老兵,殘兵,但他們家中的子侄們,都成長起來了,雖沒有叔父輩的勇武,可還算是有些經曆。


    所以,屬下想問問殿下您,我們能接受他們來主動投效嗎?”


    李寬思索片刻,隨後問道:“他們都是哪些反王的屬軍,可有查明?”


    秦釗轉了轉眼珠,之後說道:“竇建德,劉黑闥,杜伏威,張金稱,這些老兵和殘兵,雖戰力參差不齊,但都是小事兒。


    因為他們之中,並沒有什麽大將之後,不過,屬下怕有人借此彈劾殿下您,。


    否則,屬下早就已經將他們集中起來,交付幾位統領訓練了。”


    李寬衡量了半天,隨後果斷的說道:“秦釗,你放手去做,迴頭我進宮,與父皇說明一下。


    一定不會出什麽問題的,我們這邊可以先著手準備,所有裝備,以火鳳營為基準。”


    秦釗點頭領命,積極的迴去準備了,他不光屬於實幹派,而且,還是行動派,絕對不能把今日事,留到明天。


    聽說他還與別院的工匠頭領魯大成是表兄弟,看來性格也像。


    到了該休息的時候,李寬發覺獨孤雨,竟然一時間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李寬索性讓隨行侍候的宮人退下,他直接躺在獨孤雨的腿上,那無賴的樣子,就像是在撒嬌一般。


    獨孤雨知道,李寬這樣子純粹是在自己人身邊才會如此。


    他在外人麵前,雖然,總是一副極為親和的模樣,既沒有皇族高高在上的格調,也沒有那不怒自威的嚴肅。


    但這私下裏,誰也想不到,李寬其實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正說明了那句話,男人總是有男孩的一麵,時不時會展露一下,能看到的,一定是這男人深愛之人。


    獨孤雨細長柔軟的手指,不斷的輕點著李寬的大腦門,時不時給他梳理下頭發,感覺兩人安靜的待著真是不錯。


    李寬笑嘻嘻的問道:“怎麽?你今晚打算留下?”說著,李寬的大手,摸向了獨孤雨的腰間。


    可獨孤雨一把將李寬的手打掉,隨後猛的起身,李寬的頭直接磕在桌案邊上,把他疼的夠嗆。


    獨孤雨略顯慌亂的說道:“我迴去休息了,你、你也早點休息吧,明日不是還要試試那慕容離殤的武功嗎?


    別到時候輸得很難看,還來怪我,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我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說著,獨孤雨快步的走出了李寬的房間。


    李寬揉著自己的額頭,撇嘴說道:“我也沒把你怎麽著啊,怕什麽啊。?


    我還能亂來不成,哼,休息就休息,我還真得好好準備,怎麽說我也是與天下第一,旗鼓相當的人物啊。”


    之後,李寬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的額頭,去沐浴間開始洗漱。


    他最近開始借助泡澡的同時,以練功丹來輔助自己的武功,想在強化一下骨骼。


    爭取再將內功提升一次,說不定下次遇到南宮隱,切磋起來能輕鬆一點,這也是他的目標。


    翌日一早,趙王府莊園演武場,就聚集了很多人,而且,他們還都非常有秩序的自己找座位。


    沒有座位的,都找了製高點,就想一觀這馬戰單挑的巔峰對決。


    李寬首先登場,頂盔貫甲,胯下騎著自己的戰馬雷龍,而且,提前將自己的兵器大鐮刀組合好了。


    他先是在場內縱馬狂奔了一圈,隨後,將頭盔的骷髏麵罩放下,迎來了全場的喝彩和嚎叫。


    而位於演武場的另一頭,慕容離殤一身秀氣的紅色鎖子甲在身,頭盔的圖案竟然是一隻紅色雄鷹頭。


    他的戰馬同樣是血紅色的,隻見他拎著一杆鉤鏈槍,如同一團火焰似的。


    他衝進了場內,不過,他沒有縱馬狂奔,到了李寬近前,一橫兵器,大聲的喊道:“殿下,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李寬也是痛快之人,一舉兵器,意識開始。


    之後,隻見他們二人猛的縱馬相對,都單手橫舉兵器,想試試對方的力道。


    近了,更近了,不斷的接近,肉眼可以看到,他們的距離最後到了半個馬身子。


    而且,都帶著勁風,隻聽到蹡踉一聲,大鐮刀和鉤鏈槍的利刃相琢。


    李寬沒什麽感覺,但慕容離殤明顯有些扛不住李寬的力道。


    武器的反震感覺虎口有些發麻,他直接將力道卸到了馬身上,弄得他的戰馬一聲嘶吼。


    隨後,他們兩人二馬一錯鐙,瞬間的脫離了接觸,重新調整,準備再戰一個迴合。


    這次他們二人很默契的沒有縱馬,而是慢慢的靠近,最後居然停馬,隻見李寬和慕容離殤都猛揮武器,連續對拆招式。


    李寬先是將大鐮刀平推出去,慕容離殤橫住鉤鏈槍的槍杆,頂住之後,卸力,瞬間轉動槍杆,卷住了大鐮刀的刀背。


    李寬趕緊撤迴,但這卻入了對方的圈套,慕容離殤順勢一個橫揮,李寬隻能立住大鐮刀的刀杆,硬吃下這招。


    但這還不算完,慕容離殤借勢,連出三個刁鑽的招式,反勾、轉槍頭和橫拉,李寬瞬間感覺馬上就要被破開防禦,連連拉馬後退。


    可慕容離殤並沒有停下,連續進攻,李寬隻有招架的能力,卻一時間展不開自己的進攻。


    李寬邊退邊想著,自己如何能破解慕容離殤的進攻,隻見他一個橫掃,用自己的大鐮刀與對方的鉤鏈槍別住,雙方開始僵持。


    之後,李寬瞬間反轉刀杆,鐮刀頭與刀杆的卡扣立刻脫離了,這就直接讓慕容離殤的拉力控製不住,一時間脫力,瞬間帶馬後退。


    可李寬卻借助這個機會,化刀杆為大棍,以一力降十會,連續猛砸對方,慕容離殤平舉槍杆來招架,接了五下之後,鉤鏈槍脫手。


    李寬順勢飛身到了對方馬上,以自己腰間剛剛抽出的彎刀,抵住慕容離殤的脖頸。


    可慕容離殤卻沒有認輸,他放在馬屁股邊上的百寶囊中的寶劍,幾乎同時抽出,橫在李寬的腋下。


    隨後,他們二人又默契的收住了手中的兵器,之後場內洋溢起他們的哈哈大笑。


    李寬飛身下馬,慕容離殤同樣跳下馬來,二人將頭盔摘下,慕容離殤微笑道:“殿下,屬下從來沒這麽過癮的打一場。


    殿下勇武,看來並不是坊間傳的那樣飄忽,是實打實的厲害啊。”


    李寬爽朗的大笑道:“慕容兄,你不光家傳武功好,這戰陣上,更是難得一見的敵手。


    方才與你對招的時候,我也發現了,你那鉤鏈槍的分量也不輕啊,明日,我們換武器試試,沒準還能悟到新的招式呢。”


    慕容離殤點頭道:“一定一定,屬下怎能放過這樣的絕佳機會呢,殿下,我們可說定了啊。”


    次日,李寬選了一柄精鐵長劍,與慕容離殤比起了劍法,因為李寬也想知道,江湖步戰兵器到底有何不同,往常除了徒手比試,最多就是用刀,這次終於可以親身見識一下這慕容家的劍法了。


    演武場,這次並無太多人觀看,隻有幾位統領,李寬與慕容離殤都是左手劍,這讓雙方都很期待。


    尤其是,慕容離殤很是興奮,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在軍伍日子也不少,可使左手劍之人,他也是頭一次見到。


    慕容離殤的劍法很是輕巧,而李寬有些大開大合,雙方不斷地試探,揮起劍氣,也都進退有度。


    幾次雙方兇險之時,都點到為止,但李寬總感覺,慕容離殤有所保留,最後問到遇到那南宮隱,可敢挑戰?


    比試之後,幾經詢問,慕容離殤戲稱道:“殿下,屬下雖見過那南宮隱,但屬下感覺,他也是用劍高手,而且,說不定哪天,他持劍而來,我們即使聯手,也未必比得過他呢!”


    李寬心一驚,確實,被稱作天下第一的人,一定有他的特別之處,看來這慕容離殤也是在勸誡自己,莫要仗著武功有所寸進,就小看天下人。


    看到李寬聽勸,慕容離殤很高興,一個不經意的得意,在他臉上浮現。


    這次比武,讓所有人看到了強者,是在不斷比拚中成長的,這也間接的讓將士們,有了挑戰強者之心,隨之付之於不懈的努力。


    莊園的視察完畢了,慕容離殤這火鳳營的統領也坐實了,尤其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


    這能與李寬戰了數十個迴合的人,相信今後的成就不可估量。


    李寬帶著趙王府的人馬迴去了,莊園也進入了的嶄新的階段。


    不過,身在嶺南的李承乾卻陷入了新的挑戰中,因為有人下了秘密帖子,要約他一見。


    而且,這帖子還用了特殊的皇家符號,難道有人在關注李承乾的行程?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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