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境內,今日,涼小涼在李承乾的營帳內,聽了一整天的故事,還捎帶手,美美的大餐兩頓。


    以此處能搜羅來的,最新鮮的食材,做的軍營飯,雖然,她還是簡單的挑了點兒小毛病。


    不過,臨走的時候,心情依然很好,並且,她給李承乾大大的一個笑臉兒,李承乾感覺天地間,隻有這微笑才是最甜美的。


    這讓一直侍候在旁的馮四狗,都感到很意外,不斷的在一旁給涼小涼灌輸李承乾的好,什麽年少英才,器宇軒昂,風度翩翩,文韜武略。


    總之一時間,成了少女的最佳良配,不過,涼小涼依舊保持微笑,出奇的沒有反駁,這可是頭一迴。


    涼小涼趁在日落之前,出了大營,今天她的老奴沒有陪著她。


    因為她的那些手下,去山中打野味了,老奴當了狩獵的領頭,他們不能光是靠李承乾的接濟,來過活啊。


    用涼小涼的話來說,到任何時候,都要留下充足的糧草才行,餓肚子的事可不劃算。


    而且,這裏被唐軍環繞,應該沒什麽危險,他們所在此處,距離李承乾這裏,也隻有不到三裏的路程,這幾天她都這麽溜達著往來。


    涼小涼哼著小曲兒,一蹦一跳的,晃著小腦袋往迴走。


    在臨近自己臨時小營寨,不到百步的時候,她總是發覺好像有人跟著她,心裏慌慌的。


    於是,她猛然間迴頭,說道:“喂,李高明,是你嗎?還是大傻個兒啊,你們在鬧什麽啊?”


    涼小涼以為是李承乾和馮四狗,在搞什麽惡作劇,根本沒往別處想。


    但對方聽到她的話,竟飄然現身,不過,卻是一身年輕公子的打扮。


    涼小涼的警惕之心,一下子提起來了,她皺眉說道:“你是什麽人,為何一直跟著我?


    你可是李高明身邊的人?我怎麽沒見過你呢?”


    來人正是上次刺殺李承乾,最後卻失敗的始作俑者鄭傑兒。


    她不斷的走近,到了涼小涼的對麵,距離隻有不到十步,仔細的打量著對方。


    鄭傑兒冷笑道:“你一直出入唐軍大營,相信身份不低吧?


    不過,我看你的武功並不是出自什麽軍伍,況且,你身為女子,也入不得軍伍。


    但我怎麽看,你都不像江湖人士,否則,怎麽會與皇族扯上關係呢。”


    涼小涼冷哼道:“你說的都是些什麽呀?我聽不懂,。


    看來你與李高明那家夥,也沒什麽關係。


    聽你說話,也不像江湖人,怎麽就敢說我不是江湖人呢?


    難道這江湖人,還有個什麽標準不成嗎?


    我勸你少來跟蹤,招惹我,會讓你後悔的。


    這眼看就要入我營寨了,別到時候,我的手下將你當做歹人抓起來。”


    鄭傑兒哈哈大笑道:“你的手下?他們不是上山去打野味去了嗎?


    估計天黑之前,不會迴來了,正好我們談談。


    隻要你說出那大唐太子身在何處,我們就可以做個交易。


    看你那營寨糧草都不足了,我索性就給你開個豐厚的條件,黃金百兩,如何啊?


    足夠你們這些人,享用不盡的了,而且答案很簡單,就是一個具體位置而已。”


    涼小涼這迴發怒了,大吼道:“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


    什麽大唐太子?那是什麽人啊?這裏沒你要找的人,我怎麽會認識呢?


    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是山賊,不過,我更喜歡江湖遊俠的稱唿,來這裏就是遊玩的。


    你要找什麽大唐太子,去長安城啊,這嶺南蠻荒之地,哪個身嬌肉貴的太子,會來這個鬼地方啊。


    我看你是被瘴氣,迷昏了頭腦,在這裏竟說些雲裏霧裏的糊塗話。”


    鄭傑兒這次沒有了耐心,直接擺開了架勢,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見棺材,不落淚。


    一個走江湖的小姑娘,也敢這麽跟我說話,不教訓你一下,你真當我是紙糊的不成。”


    說著,鄭傑兒猛的前衝,幾個犀利刁鑽的招式,直奔涼小涼而來。


    涼小涼沒想到,眼前這人一言不合就開打。


    她自己連個準備都沒有,不過,她的江湖經驗告訴自己,不力敵,暫避鋒芒也沒什麽丟人的。


    涼小涼腳尖腳跟相錯,分別點地,以輕功躲閃,並且,雙手不斷的招架,來自鄭傑兒的險惡招式。


    三四個迴合之後,涼小涼後退的大半步,之後穩定了身形。


    鄭傑兒在這間歇,也停住了手,笑眯眯的說道:“真沒看出來,你的輕功不錯,不過嘛,也隻能是不錯而已。


    這拚殺的功夫,你還沒學到家呢,我也不用你束手就擒了,我隻要一個答案而已。


    現在說,也不晚,黃金我照樣給你,隻要你說出大唐太子的具體所在,我就饒了你。”


    涼小涼將雙手掩在身後,不斷揉捏,她沒想到對方的招數,不光是刁鑽,而且,力氣還超出自己所能承受的範圍。


    但她真的沒將對方嘴裏的大唐太子,與自己所認識的李高明,聯係在一起。


    她不知道對方為什麽,一直揪著自己不放,但她身為江湖人,好勝心也很強。


    隻見涼小涼穩定了心神,強行催動內功,一個前衝,她開始反攻了,直取鄭傑兒脖頸和腹部。


    鄭傑兒卻冷笑道:“螢蟲之火,竟敢與日月爭輝,這樣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出來獻醜。


    自不量力,我今天就教教你,這江湖規矩,為了一個皇族中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這值得嗎?可笑。”


    涼小涼卻沒給她好臉色,怒氣衝衝的說道:“少說廢話,看招。”


    於是,二人都使出渾身解數,沒有再留手,一時間拳腳齊發,偶爾催動內功,使出一記殺招。


    李承乾的營地內,他一直端坐在自己的營帳內,還在迴憶與涼小涼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完全被這個江湖女子,給迷住了。


    而馮四狗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說道:“殿下,屬下方才的話,怎麽樣?


    這肚子裏能誇人的詞兒,屬下可都沒藏私啊,照這樣下去,不出半月,殿下的好事將近啊。


    涼小涼大小姐今日,看殿下眼神兒中,就透著些許不同。


    雖然,屬下不懂這男女之間的事,不過這女子要是心屬於自己心儀的男子,就應該這樣吧。”


    李承乾哈哈大笑道:“四狗啊,你不是號稱你是過來人嗎?


    怎麽這會兒卻不敢肯定了呢?你這家夥就是裝傻,怪不得劉安和張肖,被你吃得死死的。


    我看你以後定能成為這血狼衛的大統領,一個都尉的軍職,我許給你了。


    迴頭你有機會隨我出征,立上幾場戰功,我奏請父皇,也給你弄個將軍來當當。”


    馮四狗憨笑道:“那敢情好啊,屬下定為殿下衝鋒陷陣,這百十來斤,定將所有敵酋首級,獻於殿下麵前。”


    李承乾擺手道:“好說,好說,他日我主天下,也就是你這家夥,封妻蔭子的時候。


    給你也弄個大將軍當當,爵位也不少你的,咱直接侯爵起步,怎麽樣?我夠意思吧。”


    馮四狗眉眼間故意掩飾著自己的興奮,小聲的說道:“不敢當,不敢當。


    殿下您抬愛,嘿嘿,咱這還惦記做涼側妃的娘家人呢,不多求那些了。


    先把殿下您的大事定下來再說,其他奢望,不急於一時。”


    他們二人正在說笑,張肖急匆匆的來到營帳,拱手道:“殿下,有情況。


    探馬來報,我大營西側有人打鬥,不像是練兵,好像雙方是在搏生死一般。”


    李承乾還沉浸在與馮四狗的歡笑道:“什麽人啊?這麽不開眼。


    竟然在我大營側麵打鬥,不怕我大軍去剿滅他們嗎?”


    馮四狗先是一愣,隨後緊張的低頭道:“殿下,西側是涼小涼大小姐的營寨方向啊,是不是她遇到什麽危險啊?”


    李承乾這才反應過神兒來,猛然起身,道:“什麽?小涼,對啊,她的營寨就在那邊啊,難道是有人在針對她嗎?


    不對,這周邊哪能有敢主動前來滋事的人啊?


    定是前幾日襲擊我的人,看來對方是另辟蹊徑,用小涼來威脅我,想要我投鼠忌器。


    傳我將令,血狼衛集結,讓劉安固守大營,以防對方調虎離山。


    張肖,你先帶本部人馬出發,我與四狗隨後就到。”張肖點頭領命而去。


    李承乾也急忙的,穿戴好內襯鎖子甲,在馮四狗的照料下,一副英武之姿,提上自己的寶劍,直奔營門而去。


    與此同時,李寬在曆陽郡公府,與獨孤雨繼續溫存著。


    他不知道自己今日為何,如此需要獨孤雨的安慰,也許他對未來新側妃的選擇,有著恐懼。


    在他心裏,如若真的要娶,他很中意獨孤雨,不光是相處時間長,更是二人從生死大劫中,一起走過。


    他們彼此之間,隻需一個眼神,就能得知對方的心思,這種默契就連蕭菲菲和梅傲雪,都達不到。


    而獨孤雪和慕容秋葉二人,離李寬和獨孤雨的距離並不遠,看著他們二人相擁,互相傾訴著離別以來的事。


    慕容秋葉輕輕一歎,不知道心裏為何如此酸楚,但她立刻又掩飾了失落。


    隨後,慕容秋葉說道:“獨孤統領,你對道門武學有什麽研究沒?


    尤其是,一種剛猛的爪力,能將堅硬的石頭,都透入爪力,力度十分強悍,入指七分的那種。”


    獨孤雪不知道為什麽,這會兒的慕容秋葉,竟然與她談起了武功。


    不過,她沒有多想,她思索了半天,隨後說道:“我記得前朝的時候,我與阿雨那會兒還小。


    江湖上有位道士,名叫古城風,江湖人稱,虎力道人。


    他就有一招成名的道門武學,聽說極為剛猛。


    而且,他還是當年西秦霸王薛舉的貼身侍衛,曾在戰場上出現過幾次。


    不過,後來好像又歸隱了,專心研修武學。


    但他的年紀不小了,按年歲來算,他應該不在了吧?武德五年,他就應該年過七十。


    而他這門武學應該是有傳人的,怎麽?你遇到什麽難題了嗎?”


    慕容秋葉點頭道:“確實如此,別院最近有些小麻煩。


    按你所說,這虎力道人的傳人,如果在武德五年就武功大成的話。


    這傳人的徒弟,在武德九年就開始修煉這武功,到今年也有四載,這還勉強說得通,看來對方定是武學奇才。”


    獨孤雪嗬嗬笑道:“武學奇才嘛,我倒是知道兩個。


    當年的衛王殿下和咱們眼前的趙王殿下,這二人對武功的癡迷很深,且進步一日千裏。


    尤其是,咱們趙王殿下,去年的時候,他光是在徒手打鬥上,能力敵四人,內功勉強催動而已。


    但他自從有了師門傳承和修煉秘術,你瞧瞧,今年這武功已經成為高手中的高手了。


    聽說他與號稱天下第一南宮隱,都能打成平手,雖然,我是聽阿雨說的,但王府裏我也仔細看了一遍,確實如此。


    你所說的那個出自別院的小麻煩,是不是與南宮隱有關啊?不會是他自己弄出來,迷惑眾人的吧?


    你所說的四載武功大成,這麽好的根基,完全能與咱們趙王殿下媲美了。


    如果是真的,那他們定是兄弟,否則,我還真不信。”


    慕容秋葉的心,仿佛被震了一下,心想,他們還真有可能是兄弟,隻不過是堂兄弟,而這命運卻相差甚遠。


    尤其是,他們的父親,一個登基為帝,另一個身首異處,還被一直醜化,唉,真是時也、命也、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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