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虛雲道長轉身離開,齊王想到自己一直無子嗣的事,出聲喊道:“虛雲道長請留步。”


    虛雲道長不得不停下腳步,扭頭看向齊王,“王爺還有事?”


    有事快說,老道還急著迴去吃烤肉呢!


    風邑看他不耐煩的神色,眼中的笑意更甚。


    齊王輕咳一聲,問道:“道長,本王這一生可還有子嗣?”


    虛雲道長微愣,而後認真看了看齊王的麵相,“放心,王爺此生有一子一女。”


    齊王聽後,卻道:“本王確實有個閨女,隻是兒子……太醫都說本王……不會再有自己的子嗣。”


    “會有的。”虛雲道長抬手一指,“那丫頭不是會醫術嗎?讓她給你看。”


    說罷,虛雲道長拽著風邑匆匆離開。


    這一幕,看的楊昭英抽了抽嘴角,“這該不會是個騙子吧?”


    “瞎說什麽!”楊尉輕瞪兒子一眼,“虛雲道長就長這個樣,我和齊王以前都見過的。”


    齊王收迴視線,看向一旁的古月蘭,“月丫頭,你醫術很厲害?”


    “還成吧。”哪有自己誇自己的。就算我厲害,我也不會承認的。


    齊王看她微微抬起的下頜,那驕傲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楊尉輕拍齊王的肩膀,“要不,讓我閨女給你把把脈?”


    齊王想到自己要看的是什麽病,頓時有點開不了口。


    “這,不好吧?”齊王猶豫起來。


    “有什麽不好。”楊尉大力拍著齊王的肩膀,“隻要錢到位,我閨女死人都能給你治好。”


    古月蘭“噗嗤”一聲笑了,“爹,不要說大話!死人我是救不活的,半死不活的還能挽救一下。”


    “聽見了吧,半死不活的都能挽救,王爺你還是個活的呢。”楊尉咧嘴一笑。


    “本王怎麽感覺你在罵本王呢?”齊王皺眉看著楊尉,眼中帶著一絲懷疑。


    楊尉心道:不用懷疑,我就是在內涵你。


    齊王輕哼一聲,“這事本王會找月丫頭,不用你費心。”


    本王和月丫頭可是生死之交。


    “成,反正你記得給銀子,我閨女可不能白幹活。”楊尉:誰吃虧都行,老子的閨女不能吃虧!


    “本王是缺銀子的人嗎?”齊王說罷,笑著看向古月蘭,“月丫頭,咱們帳篷裏說話?”


    “好啊。”在地宮裏,古月蘭就把過齊王的脈,當時就覺得奇怪,後來再想給他把脈卻總找不到機會。


    現在好了,都不需要她找什麽借口,齊王自己找了她。


    進了齊王休息的帳篷,古月蘭想了想,“王爺,您這病是要隱瞞呢,還是公開?”


    齊王先是皺眉,盯著古月蘭看了一會,“本王聽你的。”


    “相公留下,其他人都出去。隨風,守好門,別讓任何人靠近。”古月蘭一發話,有心留下看熱鬧的楊尉都覺得事情不簡單。


    出了帳篷,楊尉詢問一旁的兒子,“你三妹是不是給齊王把脈過?”


    楊昭英想了想,“啊,好像在地宮的時候,那會兒我們不少人都受了皮外傷,三妹挨個把了脈。”


    楊尉聽後,摩擦著自己的下巴,“你三妹怕是看出什麽來了。”


    楊昭英不解,“看出來不好嗎?”


    “你不懂。”楊尉左右看了看,“這事你也別問,就當不知道。”


    皇家的事情,可不是那麽好摻和的。


    楊昭英也不傻,瞧四周沒人,便低聲道:“爹不說我也知道,齊王叔曾被人下了絕子藥,但太醫院無一人看不出來。”


    “你、你怎麽知道的?”楊尉不可思議的看著兒子。


    “太子表弟悄悄告訴我的。”楊昭英得意的輕哼一聲,“我們以前小,你和陛下什麽事情都瞞著。所以,我們隻能互通有無。”


    楊尉輕嘖一聲,說道:“小子,可以啊。”


    帳篷裏,齊王安靜的躺在臨時用稻草鋪的床上,靜靜的看著古月蘭為他把脈。


    時間越久,齊王心裏越緊張。


    “月丫頭可是看出什麽了?”齊王問。


    古月蘭收迴手,沒說話,先是翻找自己藥箱裏的幾張脈案,認真看起來。


    方元善蹲在她身邊,“這不是楊二哥寄給你的脈案嗎?”


    “嗯。”古月蘭仔細對比之後,確定了一件事,齊王和脈案的主人中了一樣的毒。


    唯一的區別便是:齊王體內的毒是吃進去的,且吃了不少;脈案主人是常年累月接觸毒源,且不止一種毒,身體才慢慢被拖垮的。


    古月蘭把脈案收起來後,忽然想起脈案主人是當朝太子,頓時頭疼不已。


    她接的都是什麽病人啊!


    二哥許久沒給她寄脈案……呃,是她離家太久,二哥都沒辦法給她寄脈案了。


    “月丫頭,本王的身體有那麽糟糕嗎?”齊王小聲詢問。


    “病症挺多的,主要是中毒了。”古月蘭翻出自己的銀針,“隻要把毒解了,其他病症也會慢慢消失。”


    “本王中毒了?”齊王很驚訝,“不可能!本王每個月都會請平安脈,若是中毒太醫怎麽會看不出來?”


    “它和尋常的毒不一樣,很容易讓大夫定義為是上火的症狀。王爺,太醫是不是經常說您上火?”古月蘭挑眉詢問。


    齊王聽後,背脊一陣陣的發涼。


    每次請平安脈,太醫都說他最近上火了,然後開各種降火的湯藥。


    “月丫頭,那本王還能有子嗣嗎?”齊王問出了他最關心的事情。


    他和皇兄子嗣凋零,若是他還能再生一個,宗室那邊就不會頻繁提出過繼一事了。


    畢竟,就算過繼,最先考慮的也是他的孩子。


    當然,他更希望太子侄兒早日生出孩子,好堵住一些人不該有的野心。


    古月蘭擺好銀針,說道:“王爺,您先把衣裳脫了吧。”


    齊王倒是沒有多想,乖乖的把衣裳脫了,“月丫頭,你還沒迴答本王的話呢。”


    “隻要毒解了,您再好好鍛煉身體,別說一個孩子,就是再生三四個都不成問題。”古月蘭說著,一根銀針紮了下去。


    齊王哆嗦了一下,放鬆下來後,才道:“再給我閨女生個弟弟就好,以後也有人能給她撐腰。”


    古月蘭聽後,莫名羨慕,“王爺,做您的女兒可真幸福。”


    “哎~”齊王歎氣,“本王的閨女也是一年前才找迴來的,好在她舅舅一家待她不錯,不然本王死後就無顏麵對她親娘。”


    古月蘭吃了一個大瓜,頓時不羨慕齊王的女兒了,好奇道:“王爺,你還能弄丟自己的閨女?”


    “說來慚愧……”齊王巴拉了一下他年輕時的風流債。


    十八年前,齊王下江南遊曆,目的是調查江南官場情況。


    不小心暴露後,被殺手所傷,落水後被遊湖的千金小姐所救。


    朝夕相處中,二人暗生情愫,然後有了肌膚之親。


    齊王離開江南,留下貼身玉佩,說好三個月後來提親,誰知邊境發生了戰亂。


    齊王被任命為後勤官,專門負責糧草一事。


    等他忙完已經是半年後了,再去江南時,那小姐一家因為生意失敗,已隨家人離開江南迴了老家。


    “本王查到的消息,是他們乘坐的船在江上遇到風浪,全船無一人生還……沒想到的是,歡歡當時懷了身孕,吐得太厲害,一家子不得不中途下船。”


    如此聽來,倒是那女子救了全家一命。


    很老套的故事,但古月蘭聽後還是忍不住懟人,“王爺好福氣,不僅得了人家姑娘的救命之恩,還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


    齊王聽出這丫頭在罵他,苦笑道:“本王亦後悔,當初若是帶著歡歡一起離開,是不是結局就不一樣。”


    “可別想了!”古月蘭輕哼一聲,“以她的家世,能做你的王妃嗎?”


    齊王搖頭,輕歎一聲,“她可做本王的良妾。”


    “估計人家姑娘不稀罕。”古月蘭撚針的手不自覺的加重。


    齊王“嘶”了一聲,含笑道:“月丫頭生氣了?”


    “確實有點。”古月蘭不想給他治了。


    齊王盯著她看了一會,眼神有些迷離,“說起來,月丫頭的眼睛和歡歡的幾乎一模一樣。”


    “嗬!”古月蘭不屑的冷笑一聲,“我有爹,可不是你閨女!”


    雖然那爹不知跑哪去了,但她這具身體是有親爹的。


    齊王迴過神,笑笑不說話,嗯,是不敢說話。


    先前看她懟昭英那臭小子,心裏可歡樂了,如今換成他自己,齊王表示心裏有點堵。


    一直沉默的方元善輕笑出聲:“阿月,半個時辰到了。”


    “哦。”古月蘭開始拔針。


    齊王感覺身體輕鬆不少,開始不停的打哈欠,“本王…這是……想睡覺…了。”


    話才說完,人就睡著了。


    見此,方元善拿過一旁的薄被,輕輕蓋在齊王的身上。


    “阿月還在因為齊王說的事情生氣?”方元善能感覺到她心裏不高興。


    “嗯。”古月蘭把藥箱收拾好,看著方元善道:“你以後做了大官,會不會也想要個三妻四妾?”


    “那不可能。”方元善一手提藥箱,一手握住她的手,“別的男子我不懂,但我隻要你,隻有你!”


    古月蘭的嘴角抑製不住的往上揚,“最好如此!不然,我的銀針可不會饒了你!”


    帳篷外,隨風看到古月蘭和方元善一起出來,問道:“三姑娘,我們王爺沒事吧?”


    “沒事,他現在睡著了,你讓隨安來我帳篷拿藥。”古月蘭交代後,便拉著方元善走了。


    隨風明顯感覺到古月蘭的情緒不對,但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直到晚飯後,齊王一口湯藥噴出來,“噗——這藥怎麽那麽苦?”


    隨風頓時醒神,王爺這是得罪三姑娘了。


    “王爺,這是三姑娘開的藥,說是請您務必要喝完,一點不能剩。”隨風說這話時,心裏隱隱有些興奮。


    哎呀,看王爺倒黴,他心裏怎麽那麽開心呢?


    果然,還是三姑娘威武!


    齊王先是磨牙,而後苦笑,“倒是個心氣大的小丫頭。”


    最後,齊王捏住鼻子,一口氣把湯藥給喝下去。


    嘔~太難受了。


    五日後,方元善和楊昭英幾人把各軍三年來的軍餉總數算出來了。


    方元善在各軍總數的基礎上,多算了二萬兩進去,“嶽父,這多出來的銀子,是算給那些已犧牲將士的家屬撫恤金。”


    主帳裏,楊尉和眾將領都愣了一下,而後才道:“你做的很好!”


    江定起身,拍了拍方元善的肩膀,眼中帶著感激。


    “王爺,你看這銀子都算出來了,給還是不給?”楊尉詢問。


    齊王輕哼一聲,“你楊國舅做了好人,本王還敢做壞人?”


    “多謝王爺。”楊尉起身行禮,其他各軍的將領見了,也紛紛起身給齊王行禮。


    翌日,楊尉和齊王目送各軍的人帶著一車車的軍餉離開,好半天才收迴目光。


    十個大帳篷的財寶,一下子就去了一個,齊王著實有點心疼。


    “這銀子真不經花。”齊王感歎道:“難怪戶部尚書天天叫窮。”


    楊尉拍了拍齊王的肩膀,“王爺,下官也該迴西北大營了。明日戶部官員到了,就麻煩您親自接待吧。”


    齊王點點頭,“你出來也有一個月了,西北大營那邊可離不開你。”


    “那下官告辭了。”楊尉翻身上馬,手一揮,後麵的車隊和兵馬立即跟上。


    經過古月蘭和方元善身邊時,楊尉勒住了韁繩,“阿月,你和元善去了京城就住家裏,可不要見外。”


    “爹,我知道的。”以前或許會見外,可相處了這麽久,古月蘭早已把楊尉當成了親爹。


    楊尉麵露不舍,“你和元善要好好相處,可不許欺負人家。”


    “爹,你怎麽不說他欺負我?”古月蘭有點不高興了。


    “元善性子好,除了讓著你、護著你,我可沒見人家欺負過你!”楊尉說完,拍拍她的頭,“你可別把這麽好的夫婿弄丟了。”


    “才不會!”古月蘭傲嬌的輕哼,“爹,你快走!”


    再不走,我可能要哭了。


    楊尉看了她一會,又看向方元善,“好好照顧阿月。”


    “嶽父放心,我會照顧好阿月的。”方元善握緊了古月蘭的手。


    “嗯。”楊尉韁繩一抖,馬兒快速的往前跑去。


    當蕭順得知楊尉等各軍將領拿了軍餉就離開,眉宇皺了起來,“全都走了?”


    “是,都走了。”斥候繼續說:“此時,隻有齊王和五千精兵守著寶藏。”


    蕭順來迴踱步,說不心動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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