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地上的張五疼得齜牙咧嘴,爬起來後又忍不住撓自己的胳膊,“你這庸醫……”


    “這不是張五嗎?”古月蘭故意一臉驚訝,“你這是怎麽了?”


    張五看到古月蘭和方元善後了,臉色異常的難看。


    自從老方家在鎮上開了鹵肉店,他們張家的鹵肉就不好賣了。


    不得已,他們隻能降價,倒是吸引了不少的客人,可老黑卻時常帶人來他們攤子找茬,貪便宜的人怕事也不敢上他們那裏買鹵肉了。


    這幾天,他們做的鹵肉非但沒賣出去多少,還虧了本錢。


    “方元善,你們方家別得意!”張五放出狠話,“張麟哥過幾日就會從府城迴來,到時候有你好看!”


    “嘖!做韋家的走狗倒是讓你們覺得自己能耐了。”古月蘭輕嗤一聲,“先治治你們這一身的癢病吧。”


    方元善懶得多看張五一眼,說道:“阿月,我們該走了。”


    “好。”二人帶著二丫三丫徑直從張五的麵前走過,去自家鹵肉鋪。


    張五想攔人,奈何渾身癢得難受,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


    醫館裏,張七和張八等張家人一個個哭唧唧的求老大夫給他們止癢,奈何老大夫也沒法子,“你們迴家泡冷水吧。”


    老黑接過錢氏手裏的鹵肉,正打算帶他的人離開,一轉身就碰上了古月蘭和方元善。


    “古大夫,我們又見麵了。”怎麽這麽倒黴,又碰到這個女魔頭。


    老黑麵上笑嘻嘻,心裏隻恨自己出門不看黃曆。


    “黑哥瞧著氣色越來越好了。”古月蘭打趣道。


    吃了她那麽多補氣血的藥丸怎麽可能沒用呢。


    老黑樂嗬嗬的笑著:“托了古大夫的福,我這身體確實越來越好了。”


    方元善看出老黑急著要走,說道:“黑哥,我們後院說幾句。”


    老黑挑眉,跟著方元善去了後院。


    上次他跟方秀才單獨說話後,那古大夫身邊的丫鬟和一位管事就出了事,這迴又輪到誰倒黴了?


    方元善簡單說了一下張五一家的情況,就遞給老黑一個小瓷瓶,“這個藥可以緩解他們的症狀,但不能根除。”


    老黑接過藥瓶,“我要做什麽?”


    “賣藥。”方元善露出和煦的笑容,但在老黑眼裏卻不是那麽迴事。


    “就、就這麽簡單?”老黑顯然不相信方元善的話。


    “這藥你賣什麽價我們都不過問,你隻需給我們十兩銀子。”方元善含笑伸手。


    老黑差點當著他的麵翻白眼,最後還是忍住了,“成,不就十兩銀子嘛。”


    既然這藥能緩解張五一家的症狀,那對他肯定也有用。


    如此一想,老黑掏錢的動作都不帶遲疑的。


    拿到銀子後,方元善又道:“黑哥,這藥可不適合你,千萬別亂吃啊。”


    老黑心裏確實有這打算,誰知竟被方元善一眼看穿,他幹笑著道:“我記住了。”


    雖然這藥他不能吃,但他可以拿去訛人啊。


    縣城,萬海酒樓。


    方青平做完自己的活,就對陳大廚道:“陳大廚,我明天就不來了,這幾年多謝您照顧了。”


    陳大廚心裏不屑,臉上依舊笑著道:“青平啊,這些年我也沒教你做過菜,既然你明天不來了,那我今天就教你做兩個菜吧。”


    正在解圍裙的方青平抬頭看向他,“陳大廚真要教我做菜?”


    “對,你過來。”陳大廚當然不是良心發現,而是有他的私心和目的。


    “就教你做紅燒肉吧。”陳大廚說完,就一通解說,然後,“你聽明白了嗎?”


    “懂了。”方青平以前或許不懂,可這些日子迴家後天天下廚,三嫂三哥他們都給了不少意見,他的廚藝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陳大廚聽他這自信的語氣,心裏冷笑不止,“成,那你按我剛才說的步驟把紅燒肉做出來。”


    “哦。”方青平不明白陳大廚的用意,但離開前他也想讓後廚的眾人看看他的本事。


    方青平沒有完全按照陳大廚說的步驟來做紅燒肉。


    他先用熱水把肉塊焯一遍水,再下鍋翻炒,等油脂出來再加入水和各種調料……


    陳大廚看得直皺眉,搖頭道:“青平啊,我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你這……實在是沒有天賦啊,哎~”


    旁觀的賈山跟著附和,“師父,方青平沒有做菜天賦你想教他也學不了啊。”


    後廚眾人或同情或鄙夷的看著方青平,而後事不關己的在一旁看戲。


    方青平對於陳大廚和賈山的攻擊已經免疫,笑著道:“雖然我做紅燒肉的步驟和陳大廚教的有出入,可這不是還沒做好嗎,一會大家嚐嚐味道,說不定也很好吃呢。”


    陳大廚和賈山對視一眼,彼此眼中帶著一絲不屑。


    兩刻鍾,鍋裏的香味越來越濃鬱,後廚眾人紛紛盯著大鍋看。


    方青平打開鍋蓋,翻炒了一下又繼續蓋上,“這味兒聞起來挺香的,想來味道應該差不了。陳大廚覺得呢?”


    陳大廚的笑臉有點勉強,心裏很不得勁。


    這小子必須把他趕出萬海酒樓,不然他哪天就會被他取代大廚的位置。


    這便是陳大廚一直打壓方青平的原因。


    “紅燒肉出鍋了,大夥都來嚐嚐。”方青平把一盤紅燒放在案板上,率先拿筷子嚐了一塊。


    賈山第一個上前試吃,其他人這才動筷。


    “好吃。”不知誰誇了一句,而後眾人下筷更快了。


    陳大廚臉色難看的擠開麵前的人,用手捏起一塊紅燒肉。


    細嚼慢咽後,他看方青平的眼神複雜又陰鬱。


    方青平一點不懼他的眼神威視,笑著道:“陳大廚,我做的紅燒肉還和你胃口嗎?”


    “不錯不錯。”陳大廚僅說了這一句,便再無其他點評。


    方青平也不在意,繼續道:“陳大廚,你不是說要教我做兩個菜嗎?這剩下的一個菜你打算教我做什麽?”


    “嗬嗬~”陳大廚朝賈山看了一眼,才道:“剩下這個菜就教你做紅燒魚吧。”


    方青平聽後,心裏歎了口氣:竟都是三嫂指點過的菜,沒新意啊。


    不過,他還是認真聽了陳大廚說的步驟,然後開始往大鍋裏倒油。


    “你這油倒少了。”陳大廚說著便往鍋裏又倒了不少油,“賈山,把火燒大一些。”


    “一開始不需要這麽大的火吧?”方青平皺眉,總覺得陳大廚這番動作有點反常。


    “大火燒菜才好吃。”陳大廚樂嗬嗬的笑著。


    方青平沒說話,反正把魚燒糊了也不關他的事,最多再被他們詆毀做菜沒天賦就是了。


    這種傷人心的話他都聽了那麽久了,離開前再聽一聽也無妨。


    “青平,快把魚放進去啊!”陳大廚催促。


    方青平提著一條大魚準備放入鍋中。


    這時,蹲在地上的賈山忽然站起來,撞上了方青平的手肘。


    這一撞,方青平手中的大魚就掉入了鍋中。


    頓時,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


    靠得近的人紛紛慘叫起來,“啊——油炸鍋了!”


    方青平正想躲開,誰知大鍋的油忽然燒起來,他整條右臂都被大火給燎了。


    “啊——”方青平痛的慘叫起來,跌跌撞撞跑到院子裏,把整條胳膊侵入水缸中。


    廚房的火勢也被陳大廚等人給滅了。


    “方青平,你看你做的好事,差點把後廚給燒了!”賈山跑出來,就開始指責方青平。


    方青平疼的差點暈過去,“方才明明是你撞了我,還有大鍋為什麽著火,我想陳大廚比我更清楚!”


    大掌櫃聞訊而來,二話不說就開始訓斥方青平,“你走就走,為什麽還要燒我們萬海酒樓的後廚?”


    “我沒有!”方青平磨牙,隻恨自己太單純,臨走還被陳大廚給算計了。


    “大掌櫃,您跟他廢話什麽,叫他照價賠償便是。”賈山義憤填膺的說道。


    大掌櫃抿著唇,對跟來的賬房道:“你進去看看,到底損壞了多少東西。”


    “是。”賬房進去不過半刻鍾就出來了,“大掌櫃,我算了一下,後廚這次損失了三兩一錢銀子。”


    大掌櫃聽了,歎氣道:“方青平,看在你在酒樓工作了幾年的份上,就賠償三兩銀子吧。”


    後廚眾人麵麵相覷,看向方青平的眼神都帶著同情。


    這小子也太倒黴了,平日裏被陳大廚和賈山欺負就算了,這都要走了還要被訛三兩銀子。


    賈山露出幸災樂禍的眼神,“大掌櫃,這方青平家裏窮的很,他每月的月錢都要寄迴家,怎麽可能賠得起三兩銀子。”


    “這……”大掌櫃露出一臉為難的樣子,“若實在賠不起,便留在酒樓做工,什麽時候償還夠了三兩銀子就什麽時候離開。”


    萬海酒樓門外,方青梅帶著南叔來接方青平。


    隻是,他們等了好一會了卻不見他出來,“四哥怎麽還不出來?”


    “估計在跟酒樓的眾人道別吧。”南叔才說完就被方青梅否定了。


    “不可能!”


    許是兄妹心靈感應,方青梅心跳的厲害,“南叔,我進去看看。”


    “青梅姑娘……”南叔趕緊追上去。


    小二本想攔人,卻在收到南叔給的一塊碎銀後,親自把他們帶到後廚。


    拱門處,方青梅一眼就看到了滿身狼狽,精神不濟的方青平。


    “四哥!”她疾步跑到方青平的身邊,“你、你怎麽了?”


    方青平看到妹妹和南叔一起來的,鬆了口氣,“青梅,先帶我去醫館。”


    南叔瞪大了眼睛,“青平公子這手臂被火燒了?!”


    “嗯。”方青平磨牙,“這事我迴頭告訴你們。”


    南叔看向大掌櫃,皺眉道:“這位掌櫃,我們家孩子這都受傷了,你怎麽也不叫個大夫或者送去醫館?”


    不等大掌櫃說話,賈山又開始蹦躂,“方青平私自做菜被火燒了關大掌櫃什麽事!他還損毀了後廚不少東西,不賠償三兩銀子來,休想離開!”


    南叔輕哼一聲,朝大掌櫃的方向丟了一塊碎銀,“隻多不少,不用找了!”


    “你……”大掌櫃被如此羞辱,氣怒的想罵人,但他認識南叔,知曉他是蘇老爺家的車夫。


    方青平和蘇家認識?他和蘇家什麽關係?大掌櫃一頭霧水,心裏煩躁起來。


    同仁堂。


    春大夫看到方青平的胳膊時,整個人嚇得不輕。


    “這、這燒的有點嚴重啊,隻怕會留下傷疤。”春大夫說完,又想起古月蘭是方青平的三嫂,“或許你三嫂有好的去疤膏。”


    方青平聽後,露出一絲淺笑,“胳膊留疤無事,幸好沒傷到臉。”


    他還沒娶媳婦呢,要是臉上留疤估計都說不上媳婦了。


    一旁的方青梅卻道:“胳膊留疤也不行,四哥還沒娶媳婦呢,小心被未來四嫂嫌棄。”


    “這麽嚴重?”方青平這下子有點憂心了,“希望三嫂快點迴來。”


    被惦記的古月蘭和方元善此時正從祥雲寺山腳下經過。


    “咦?這路上怎麽有那麽多的人在排隊?”古月蘭好奇的探頭往馬車外看。


    騎馬的方元善獨自上前查看,迴來說道:“是祥雲寺的僧人在給附近的村民免費看診和贈藥。”


    古月蘭聽後,看了一下天色,“相公,咱們也不急著進城,我在他們旁邊也擺個攤。”


    方元善一愣,“阿月要義診?”


    “對啊。”古月蘭叫停了馬車,“家裏最近有些不順,就當做好事消災吧。”


    “聽阿月的。”方元善坐在馬背上,朝四周一看便選了一塊地方,“我們把車停在那顆大樹旁,阿月坐在大樹下義診,病人也不用曬太曬。”


    古月蘭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排隊看診的村民,以及看診、施藥的僧人們。


    “靜然師兄你快看。”小和尚指著古月蘭一行人。


    靜然看到他們掛出義診的牌子,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靜安,那邊有位女大夫,你叫排隊的女施主去那邊看診,藥材我們這邊一樣給。”


    “好的。”靜安年紀不大,也不過八九歲的年紀。


    他在隊伍裏傳話後,但離開的沒幾人。


    古月蘭也不急,酒香不怕巷子深,隻要有一個病人過來,她相信之後就會越來越多。


    排在隊伍最後麵的一位婦女由兩名小輩攙扶著走過來。


    隻是,等他們看清方元善的臉後,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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