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善良的標準是與人著想的話,那麽我不是,我隻是閑暇時隨心想一些點子,連執行都不必,那麽所謂的善舉就有些汗顏了。】


    最後看了一眼飄移著的紅色舞扇,不帶一絲留戀的離開。


    沒有走她慣常走的街道,那裏現在堵滿了人,像是跟誰賭氣似的,足間一點,借著屋簷飛去。總能聽到身後傳來的破風聲,足下更快了,而那聲音也就不緊不慢的一直跟著。


    終於,停了下來,在一間屋頂。“我到了,你可以走了。”是到了使館的院落,而她此刻停的,正是位於使館之中的大會客廳的頂上,即便這樣都沒有驚動一個護衛,而她身邊的暗衛想來早已被製服不知丟到哪兒去了。


    “你什麽時候去京城?”這是他問的,好想迴他一句,幹卿何事,卻又不好拒絕這目前維持在表麵的平和。


    “還有十幾天,不急。”


    “三天後,京都暢春園有個小聚,可以一去,或許會見到你想見的人。”雖然不想這麽說,但她對於那些的興趣顯然比自己高多了,心中不免又是一陣酸。


    “謝謝,我盡量。”其實已經沒那麽氣了,不管是他的身份還是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就是別扭的不知該怎麽麵對,隻好再恢複最先的冷淡。


    “那麽,再見?”


    “那就下次見。”下次?應該是在朝堂上,他高高端坐在上方,接受萬人朝拜吧。


    “記住,我淩雲絕喜歡你白槿諾。”臨行前,落下這麽一句話便消失在夜色無邊裏,還有她手上的五張邀請函。


    平靜下來的白槿諾才恍然,“啪”拍了一下腦門,忘了問鳶姨是不是也被他‘請’去喝茶了。這樣一來,就有些期待與他再見了,盼望著。


    翻身下去,感覺身體清爽了許多,擴擴肩膀,推門才剛進去,就見門口摞著一堆人,一看就是被隨便丟下的。瞪著大大的眼睛,就是不能夠動彈,不見白蘞,倒是有一口麻袋。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心虛地過去揭了開來,白蘞怒瞪著的大眼著實嚇了她一跳,居然還拿繩子捆著,好樣的你,切切地嚼著某個人的名字。


    “小姐,你沒事吧?”剛一解開穴道大的白蘞便急切的問道,沒有去理會她完全沒必要的問話,先把她身上捆縛的繩索給斷開,再去將那壘起的五人一一解開,不錯,兩男一女,眉清目秀的。才剛解開穴道,就見他們齊齊跪下,“請主子恕罪。”


    白蘞也過來,單膝跪地,“請小姐責罰。”真是太麻煩不嫌事兒少的主兒。


    “先都起來,你們五個,去將依蘭、連翹、霽月還有藍淩藍堇他們叫迴來。”領命出去後,屋內終於不再擠得滿滿當當的了。


    “白蘞,你先坐下。”在白槿諾罕見的攝人目光中,白蘞才心有餘悸地坐了下來。


    “不用太自責,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是淩雲絕。”登時,白蘞的眼瞪得老大,一雙瞳仁滿是不可置信。


    “你認識?”有些疑惑的看著,她的反應也太大了吧,朝鳳國的大管家,就是宰相了,不至於被這麽一個區區名號駭到啊。


    “小姐,我失禮了。怎麽會是淩帝?”雖是這麽說,可她的神色還是不太對,此刻不方便問出,白槿諾心下也留意了一下。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哦,沒有。就是我最近調查出來,之前青鳶的失蹤可能與新近冒出來的白家有關,隻是這淩帝?”一瞬的晃神,可專業如白蘞豈會犯這種錯,而且前言不搭後語的,當中,到底有什麽事呢?


    “白蘞,我是說剛剛綁走你們的是淩雲絕,鳶姨的事兒就要你們繼續追查下去了。”不滿已經外顯了,可機警如白蘞竟然還沒所覺。


    “是,小姐。”


    “明天要啟程進京了,儀仗隊可以了嗎?”


    “明天?不行啊小姐,各國使者儀仗入京都是有日子的,小姐您看-”這時才迴過神來,也恢複了那個精明強幹的大總管。


    “那就我先行一步,你負責護送儀仗入京。連翹、依蘭、霽月、藍兄弟還有剛才的五個暗衛都跟我走,化成商隊進京,白蘞,那你去辦路憑吧。”


    “是,小姐。”意識到自己已那麽失禮的白蘞,恨不得立馬逃到白槿諾看不到的地方,哪兒還會問詢東問詢西的,切身退了出去,留白槿諾一人在那兒生悶氣。


    真是的,之前總是嫌她管東管西的,現在這一會兒不被管了吧,還心裏不是滋味兒。特別是,似乎有什麽事情,她還瞞著她,於公,她對她這個主子可是一萬個服從聽從;於私,她當他們都是朋友,兄弟姐妹一樣的,這種有了秘密不分享的行徑真是,可惡!更別說,以她那麽敏感的身份,行差踏錯就可能身死國破。


    “小姐,你怎麽了?沒事吧?”得,又一個廢話簍子。連翹早奔了進來,扯起白槿諾就是從頭到腳的打量。


    “小姐,我們護駕不力,還請小姐責罰。”依蘭也進了來,先是跪地行禮,身後一票跟著喊‘請降罪’的。


    好笑又好氣的看著他們,“好啊,你們心裏眼裏我就是那麽個不近情理的人。今天你們沒錯,如果一定要說錯的話,就是技不如人。看來你們接下來的苦練是免不了了,別讓年末測試時被砍掉就是了。現在,我就罰你們化暗為明,明日跟著我進京,負責全程保護我的安全。還有,先把名字報一下吧。”


    “素心”“素槿”“素玉”“素挽”“素茵”,這是素字輩的,不是宮裏的,那就是白蘞的私人財產了,得,她不是覺得對不起嗎,那就拿這人衝抵咯,剛好現在一口氣還不順呢。


    “行,除此外,素槿素茵你倆跟著依蘭,素心素玉素挽你們就跟連翹跑腿吧,這是罰你們在本差之外多做的工,有意見嗎?”臨了,還故作威脅的嚇唬了一番。


    “謝殿下不罰之恩。”“真是死腦筋,都說罰你們啦,好了,現在先下去收拾一下吧,明天出發不-準-遲-到。”


    “是,殿下,屬下告退。”


    “哎呦,小姐,你這哪兒是罰他們啊,簡直是天大的獎勵好吧。誰不知道暗衛終其一生不能見天日,小姐,你太善良了,要是以後被人欺負可如何是好。”連翹一邊揉捏著白槿諾的肩,一邊的碎碎念。


    “恩,對對,再往左邊一點兒,恩···對。我不知道啊,暗衛難道都是見不得人的嗎?可我看他們執行任務時也不是一身黑衣吧,夜裏還好,要是白天豈不等於是掛著‘我是賊’的牌子過街嗎?連翹,霽月呢?”


    “哦,她說要把他們揍一頓,簡直是丟暗衛的臉,現在應該在外邊某個角落貓著呢。”不是很在意的隨口說著,好喜歡給小姐按摩啊,軟軟的,捏著好舒服。連翹在心裏暗自竊喜,今天可算是搶過依蘭了。


    “小姐,來,喝口水。”接過依蘭精心料理的藥茶,嚐了一口,甜甜的,還有點酸,像偷吃得逞的貓一樣,眯著眼睛,愜意地享受著。


    “那你跟連翹說一下吧。她的考題來了,給她半年時間,讓把暗衛都給安排好一個固定的身份。過了就繼續留下來,不過,打迴去。”


    “小姐,您可真會找事兒,之前要找的那些才子佳人們才有點兒眉目,得,我替暗衛們謝謝您啊。不過,隻有咱們的那幾號應該沒什麽難度吧?”


    “沒難度?你想多了,要讓他們有一個固定的身份是為了讓他們也能夠有正常的生活,可不僅僅是為了聯絡起來方便,就霽月仔細著點兒,我是會跟暗衛們調查的,一旦因工作影響生活太多就算不過。”身為上司就是有這好處,隨便發布一個命令下去,就屬下們忙不迭地攆著跑,而她隻要享受讚美和崇拜就好了,哈哈,陶醉在良好的自我感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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