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尋找幸存者,半個時辰,依然沒有絲毫端倪。


    眾人一籌莫展,準備離去時。突然,天空傳來了尖亢的嘯聲,這是撲天雕發現了線索,淩敖聽到報訊聲,向著遠處丘陵飛奔而去。


    四人緊步退出叢林,跨上駿馬,策馬跟隨著撲天雕,來到高大的丘陵。秋風掠過,鼓蕩衣袖,帶來了北方濃濃的烏雲,烏雲覆壓著草原,天空變得陰沉。


    淩敖的鼻子使勁的嗅來嗅去,片刻後,褐色的眼睛突然一動,這是發現了線索。淩敖急衝向前,逆風而進,捕捉方向。味道越來越濃烈,在強烈味道的刺激下,淩敖加快腳步。在林中四處搜索,隨著犬吠示警,四馬策馬下陵,沿著河穀前進,大約走了數裏,轉過河灣,踩著淤泥,進入了大片森林。


    林子太密,四人下馬,剛入森林,就感受到了詭異。


    智惠生驚訝的言道:“看來陰鬼已成!”


    馬匹不停的躁動嘶鳴,任憑鞭打,就是不入林中。這種恐怖氣息是馬匹無法承受的,無奈的將馬匹散開。望著馬匹驚恐逃離,四人更加警覺。仁皋生手持法杖,義宗生緊握至罡劍,禮紱生攥著禁陣旗,智惠生緊張的緊握六合鏡。


    陰雲密布的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森中更加陰暗潮濕。跟著淩敖前進,越往裏深入,樹木越加濃密,遮天蔽日,林中昏暗如夜,卻又寂靜如死,宛如吞噬著生命的黑洞。禮紱生提醒道:“注意點,這是陰鬼最喜歡的地方。”


    竄來跳去的淩敖突然停下,對著前方狂吠。四人全身戒備,緊盯前方。林中一團黑暗,禮紱生急急喊道:“快用靈魂術搜,陰鬼定在附近。”


    智惠生調用法力,慢慢凝結神識,準備探查。剩下三人呈三角形緊緊包圍住智惠生,免得被陰鬼傷害,片刻後,智惠生清晰判斷出了陰鬼的方位。


    “前方三丈處,一頭大陰鬼正在靠近。”智惠生急速的指明方位,馬上拋出了其他陰鬼的位置,“右邊十丈處,有更大飄了過來。”、“左後七丈處,有頭靠近。”、“右前方這個跑的最快。”,連珠炮般的告知,剛從入定中反應過來,就看到仁皋生的法杖發出耀眼光亮,奔著陰鬼而去;義宗生的至罡劍帶著唿嘯之聲,奔著右邊最大的陰鬼而去;禮紱生的禁陣旗瞬間打出,帶著七彩流光,煞是壯觀。


    陰鬼攻擊時,化作屍氣,悄然靠近人體,蔓延包圍,衝入七竅,讓受害者窒息而死。它們動作並不迅捷,隻是隱蔽性很強。這幾個陰鬼剛成,在強大的攻擊下,幾乎是瞬間就煙消雲散。禮紱生打出禁陣旗後,發現旗陣內空空如也。


    看來有漏網之魚,有個陰鬼很是狡猾,很快的收斂氣息,隱蔽了自己的位置。智惠生手忙腳亂的掏出六合鏡,加注法力,想顯示出陰鬼的位置。可智惠生剛剛練氣,法力不濟,六合鏡也黯淡無光,僅僅照亮前方丈餘。


    “真是不濟!”禮紱生嘲諷智惠生,趕緊打出禁陣旗,禁錮住陰鬼後滅殺。


    智惠生趕緊用靈魂術重新搜索一遍,發現沒有異常,才安下心來。饒有興趣的看著禮紱生正在收拾旗樁,好奇的問道:“這就是法陣?”


    禮紱生將旗樁擦拭幹淨,笑道:“想不想學?免費教你。”


    智惠生看著旗樁,笑道:“不就是兵家陣法所化嘛!”


    禮紱生存心考校,問道:“那你說,我剛才的這個是什麽陣法所化。”


    智惠生流利作答,“最簡單的,也是最難掌握的方圓陣,八旗為網,用來禁錮,八樁為方,用來滅敵。這種陣法,比起真正的戰陣來,簡單多了。”


    禮紱生倒是暗暗佩服智惠生的觀察力,莞爾一笑,“這還用你說,我的陣法要是比戰陣還複雜,我豈不是要去做將軍了,還做什麽道君。”


    智惠生不客氣的指點起來,“等有時間,我教你幾套陣法。”


    禮紱生揶揄的笑道:“剛才這些小鬼,看把你小子嚇得,尿褲子沒?”


    循著屍臭過去,密林中環形擺放著十來具屍體。在環形中央有雙眼空洞,目光癡呆的三人。看著被陰鬼侵蝕,皮膚變的蒼白的兩個大人和半大孩子,禮紱生看著可憐,便催促道,“師兄,還不用法力驅除陰氣?”


    仁皋生麵露憂色,束手無策,“大人還好說,可這孩子臉色灰黑,陰氣入體很深,若想清除陰氣,必須全力施法,可法力過強,怕他……不能承受。”


    禮紱生很是擔心,“若不驅逐,過不了幾天,就會變成僵屍,那就真的無藥可救了!這都是異鬼故意留下的禍根,讓他們變成僵屍,滋擾百姓的。”


    仁皋生搖了搖頭,“這孩子要是不能承受,怕是魂飛魄散啊。”


    看著目光癡呆的孩子,智惠生麵色堅定,“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吧!”


    見到孩子嘴角抽搐,口吐白沫,仁皋生不再猶豫,“看這孩子能不能挺過這一關。”輕聲念咒,法杖發出乳白光芒,將三人包圍,隻聽光芒中傳來陣陣陰鬼淒厲和慘叫聲。過了片刻,二個大人恢複了神識,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那名孩子昏了過去。躺在地上的二人虛弱至極,明白自己被妖物侵蝕了,而這幾人救了自己的小命,掙紮著爬了起來,趕忙叩謝幾位“仙人”的救命之恩。


    見他們麵頰深陷,雙眼無神,無精打采,禮紱生取過吃食,遞了過去。


    二人狼吞虎咽,將籍板交給義宗生,講述這近來發生的事情。


    禮紱生聽罷,將幹糧分出部分,讓其離開,告誡以後不要來這邊。


    孩童臉上慢慢恢複了潮紅,可依舊有些灰敗氣,看來陰氣侵入體內太深。


    “皋師兄,再施法吧!看來還有些殘餘的陰氣。”智惠生的神識深入到孩子的體內,探查到孩子的五髒已被陰氣所腐蝕,正在慢慢腐敗。


    “想驅散侵入五髒的陰氣,必須全力施法,那樣法力太強,這孩子肯定心神崩潰了,稍微不慎,真就是元神俱滅了。”仁皋生眉頭緊鎖,也無計可施。


    “難道看著這孩子慢慢等死?”禮紱生峨眉緊蹙。


    “等孩子醒來吧,看看情況如何。”義宗生提出建議。


    四人召喚來馬匹,將孩子放在馬上,去追蹤異鬼。


    過了半日,一路顛簸,孩童悠悠轉醒,明白被人所救,掙紮著下馬,趕緊跪拜。孩童麵目清秀,十分討人喜歡,神誌已醒,隻是眼神依然渙散。


    禮紱生疼愛的問道:“孩子,你叫什名字?”


    “姑姑,我叫申義。”孩子清脆的迴答,感覺這孩子很機靈。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起孩子,這孩子很是早慧,迴答的少年老成。


    看這個孩子可憐,四人商議一下,決定將孩子送到懷德武院。


    孩子體內的陰氣隻能靠自己來驅散,若能活下來,再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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