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娛其實一直都在模仿別人。


    一開始模仿港台,後來模仿日韓,再後來就是模仿好萊塢。


    這倒是沒什麽問題,很多新興產業都是從模仿其他國家開始的。


    可問題在於,模仿可以,但也要看時間吧?


    唱片行業已經都爛到不行了,網上盜版滿天飛,正版磁帶也好,cd也罷,根本賣不了多少,還在那影視歌三棲發展呢?


    不過楚囂也知道,想要改變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現在大陸很多經紀人都是從港台“學成歸來”的,讓他們按照市場規律打造藝人,他們也得會才行……


    而且人家已經掌握了一部分話語權了,混日子就能過得不錯,為什麽還要做出改變呢?


    楚囂搖了搖頭,他也沒打算多說,黃博是西瓜影業的藝人不假,但他已經不需要打造了,唱歌也隻是興趣愛好而已。


    至於張毅,楚囂真管不著人家……


    楚囂也不是完全不管《冬眠》,畢竟這部電影對西瓜影業意義重大,他把正在構思新電影的文牧葉臨時叫了過來,讓他負責掌鏡,路遙負責其他事宜,每天把拍攝下來的畫麵傳給楚囂,也算是楚囂隔空指揮劇組了。


    反正楚囂就迴去幾天時間……


    等文牧葉到位之後,楚囂交代了一番,就帶著思思和黃博飛迴了北京,鍾麗方已經都安排好了,休息一天,直接參加《調音師》的首映式。


    “其實《調音師》原本叫《看不見的旋律》,不過為了蹭短片《調音師》的熱度,就改了這個名字。”


    楚囂麵對記者的采訪時,一點都不避諱《調音師》的靈感來源,給記者們都聽傻了,怎麽還有人主動說這些的?


    其他電影就算買了什麽電影的版權,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宣傳,有時候觀眾不查資料都不知道,楚囂這是要鬧哪樣?


    鬧哪樣?


    怕被有心人鑒定為“抄襲”唄。


    後世,鑒定對手的作品是抄襲,已經算是一項比較老套的抹黑套路了,但是在2013年,還是挺好用的。


    網友們可沒時間去調查一部作品到底是不是抄襲,很多人隻看第一印象,說的人多了,他們就相信。


    所以楚囂才會直接承認,自己買了版權,就是改編,到時候對手再抹黑,就不好用了。


    當然,以三月份的檔期,再加上《調音師》的屬性,在票房上應該是沒什麽對手的,但對於西瓜影業來說,對手就太多了,楚囂不得不防……


    “票房?我沒考慮過票房,就是之前有人說我忘了初心,我就拍了這麽一部電影,隻要能收迴成本,我覺得就夠了。”


    “應該不難,《調音師》的成本也就三千萬,加上一千萬的宣發,票房過億就差不多了。”


    “我的電影,票房過億不太難吧?”


    記者們麵麵相覷,他們原本以為楚囂會吹個牛逼,比如拿個三五億,甚至七八億,沒想到楚囂姿態放得這麽低。


    票房過億?


    以楚囂和思思的粉絲,就能完成這個目標……


    不是,楚囂怎麽了?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喜歡吹牛逼的楚囂嗎?


    楚囂笑而不語,他以前吹牛逼不是因為他喜歡,而是要保持人設,老是能預測對票房,也是一種人設。


    可是《調音師》既沒有拿獎的可能,也不可能拿到高票房,那還有什麽好吹的?


    他拍《調音師》才是為了裝逼,記者們還是不太了解裝逼之道啊……


    記者們才覺得楚囂轉性了,楚囂又開始裝逼了,他一個戰術後仰,“電影的主要內容?恕我不能透露,主要是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們還是看成片吧。”


    說完最後一句,楚囂擺了擺手,走進了後台。


    《調音師》的第一個鏡頭是黑屏,然後裏麵傳來了張鬆文的聲音,“說來話長,喝杯咖啡?”


    就在觀眾以為出現放映事故的時候,黑屏上突然出現了一句話——“生命是什麽?這取決於肝髒。”


    當然,這是翻譯過來的意思,這句話楚囂用的是英文,很多人還以為這是什麽名人名言呢。


    觀眾們一頭霧水,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不過這次黑屏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楚囂拿著獵槍出現了在鏡頭之中。


    現場響起一陣嗡嗡的討論聲,《調音師》的主角不是張鬆文嗎?怎麽現在變成了楚囂?也沒說他要參演啊?


    然後畫麵一閃,一隻瞎了的兔子正在偷吃大白菜,楚囂舉起了槍,但兔子就像意識到了危險一樣,突然蹦蹦跳跳地跑向了路邊,然後站在路碑旁邊。


    接著就是一聲槍響,大家都看到楚囂扣動了扳機,但大家不知道兔子的死活,因為這一槍打出了《調音師》的片名。


    不知道的還以為楚囂是黑貓警長呢……


    不過現場可沒有人抖機靈,他們都是一頭霧水,因為片名出現以後,他們聽到了汽車急刹車的聲音,然後就是女人的尖叫和汽車撞在什麽東西上的破碎聲和爆炸聲。


    楚囂一槍打出片名也就算了,怎麽還打出了一輛車?難道他沒打到兔子,而是不小心殺了人?


    還是他原本就想殺人?


    思思其實也沒看懂,當然,她最大的疑惑是那句話,“為什麽要用英文?”


    楚囂歎了口氣,“這是一句雙關語,liver既是肝髒,又是生活的人的意思。所以整句話翻譯過來就有了兩層意思。”


    思思立刻想到了戲裏自己的肝髒是富豪兒子救命稻草的事,然後又想到了張鬆文編故事的事,才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


    寧昊突然插了一句,“你是想說,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楚囂聳了聳肩,其實也可以這麽理解,畢竟所有人之中,隻有張鬆文一個活了下來,那故事就是由他來講的,真相是什麽,並不重要。


    所以說,《調音師》從第一個鏡頭開始,就把故事的真相告訴了觀眾,至於觀眾能不能看出來,那就和楚囂沒什麽關係了。


    讓楚囂難受的是,這句話隻能用英文來表達,用中文怎麽都翻譯不準,所以隻能故弄玄虛了……


    電影還在繼續放映,一幢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小樓出現在了鏡頭之中,鏡頭一推,張鬆文正在滿臉笑意地彈著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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