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四愣在了原地,連剛剛趕到現場的何縣丞等人也都驚訝地愣住了。


    “欽差大人徐祖階到”隨著一聲宏亮的吆喝聲,進來了一位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


    “奉旨,搜查楊知縣內宅,所有人等一律到院中,不得隨意走動!”


    那欽差徐大人一揮手,兵丁立刻把眾人往院子趕。


    “楊知縣何在?”徐欽差高聲喝問


    何縣丞趕忙上前迴話:“迴欽差大人的話,楊知縣昨晚被人殺了,今早被發現身亡了!”


    “哦,有這等事?”徐欽差吃了一驚,皺了皺眉,又問:“下跪何人?”


    “下官王田縣丞何知遠”何縣丞答


    徐欽差看了看何縣丞,點了點頭:“哦,你就是何縣丞,請起來說話。”


    又說:“楊知縣屍身現在何處?帶本官前去查看”


    何縣丞趕忙說:“徐大人,案發現場實在太血腥太嚇人了,大人還是不要看的好!”


    徐欽差笑了笑:“無妨,本官有皇命在身,何懼血腥邪氣,你隻管帶路!”


    何縣丞無奈,隻好帶著徐欽差走進了芸娘的屋子。


    徐欽差剛走到屋門前,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惡心的他差點把剛吃的早飯吐出來!


    不過這徐欽差也是個膽子極大的人,強忍著惡心,走到裏屋仔仔細細查看了一遍現場,問道:“仵作可來看過?”


    何縣丞忙說:“我們也是剛剛知曉此事,仵作還未查看!”


    “傳仵作進來驗屍”徐欽差說著走出了那間死亡之屋


    來到院中,深深唿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何縣丞,你可知此事是何人所為?” 徐欽差問


    何縣丞答:“這,事發突然,下官還沒來得及調查,不過,楊知縣的小妾芸娘也不見了,我們懷疑此事,可能是芸娘所為!”


    “芸娘?一個小妾,居然如此歹毒?這楊知縣怎麽會娶這種女人?哼,真是人以類聚!”徐欽差皺了皺眉,突然正色道:


    “奉旨,即日起革去楊鐵仁王田縣令職,貶為庶人,聽候發落!”


    “即日起,由縣丞何知遠代行縣令一職,直至朝廷委派新縣令止!”


    徐欽差看了看何縣丞:“何縣丞,王田縣的事就暫由你來處理了,楊鐵仁被殺案也由你來審理”


    “希望你盡快抓到兇犯,早日上報朝廷,對此案做個了結。”


    又歎了口氣:“這楊鐵仁固然不是什麽好官,但行兇之人膽敢在縣衙內室如此放肆妄為,亦是罪無可赦!”


    “是,大人說的是,下官定當全力偵破此案,捉拿兇犯歸案!”何縣丞點頭應承


    何縣丞又問:“徐大人,不知楊知縣犯了何罪?怎麽突然就被貶了呢?”


    徐欽差看了看何縣丞,笑了笑:“何縣丞,你真的不了解這位前任縣令麽?”


    “據大盜一支毛供訴,楊鐵仁貪汙大量錢財,家中所藏銀錢不計其數!”


    此時,已有兵丁從內室搜出了幾箱銀子,都抬到了院中。


    徐欽差看著那幾箱銀子笑了笑:“何縣丞,這幾箱銀錢對於楊知縣來說隻是九牛一毛”


    “本縣已經根據一支毛的供述,在楊知縣的外宅搜獲了大量金銀,數目之大,令人咂舌,京城的貪官跟他比都差遠了!”


    徐欽差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何縣丞,又說道:“楊鐵仁的罪行遠不止貪汙受賄,他還蒙蔽朝廷,虛報災情,騙取朝廷賑災錢糧!罪該萬死!”


    徐欽差停了一下,突然看向人群,喝問:“誰是呂四?”


    呂四聽問,嚇得一哆嗦,趕忙滾了出來,小聲說道:“小人就是呂四。”


    “拿下!”徐欽差一揮手,兵丁把呂四押了下去


    那呂四嚇得半天才喊出了一句:“冤枉啊……”


    徐欽差把相關人犯連同楊知縣的家眷全部帶走了。


    隻留下楊知縣那具臭皮囊給何縣丞處理,何縣丞自歎晦氣,當即發了海捕文書捉拿芸娘。


    有知情衙役向何縣丞報告楊知縣捉奸沈仙菊的事。


    何縣丞聽了無語了半晌,方說:“此事疑點頗多,楊鐵仁也死了,芸娘也跑了,此案既沒有卷宗,又沒有口供,無法追查”


    “那沈仙菊受了不少折磨,也算是受了懲罰了,放了他吧!”


    “留著這麽個瘋子在牢裏,白白浪費了朝廷的糧食!”


    於是,被毀了容的啞巴瘋子沈仙菊被釋放了。


    楊知縣暴斃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城,王遇貴自然也聽說了。


    王遇貴有想過楊知縣被朝廷罷官問罪,萬萬沒想到他會被芸娘幹掉!


    哎,千萬不能得罪女人啊!


    “哎呀,芸娘那小娘們是個狠人啊,聽說把楊知縣的命根子都剪掉了”夏老板說


    “哼,那娘們,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個善茬,上次在我家店裏扯了幾塊綢緞麵料,到現在還沒給錢呢!”


    “他奶奶的,那楊鐵仁也死了,我現在找誰要錢去呢?”趙老板說


    “那個小妖精,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經常打扮的妖裏妖氣地上街勾人呢”雜貨鋪的張氏罵


    ……街上眾人議論紛紛


    連大成廟的重德住持都一大早跑到畫室跟王遇貴說:“小王畫師呀,那芸娘看起來一個柔弱女子,沒想到這麽歹毒可怕呀!”


    “虧我還把她當女菩薩呢!”


    重德說完還擦了擦額頭的汗。


    王遇貴笑了:“她殺的是楊知縣,定是那楊知縣對她不好,重德住持你又沒有什麽對不起她的地方,你怕什麽呢?”


    “我,我沒有怕呀,我就是見不得這世間惡行,阿彌陀佛!”重德和尚說著還自己念了聲佛


    王遇貴又笑了:“哎,說起來那芸娘也是個信佛之人呢,經常來咱們廟裏燒香拜佛!”


    “她和沈仙菊還經常來廟裏小憩……”


    王遇貴還沒說完,那重德趕忙說:“小王畫師,切莫再提起此事!”


    “讓人聽了要誤會本廟的!”


    王遇貴笑:“可是,我聽說已經有很多人在傳他倆是來大成廟偷情幽會呢!”


    “斷無此事!”重德慌忙打斷王遇貴,又說:“小王畫師,你聽誰說的?”


    “誰在陷害本廟?本廟男女客堂都是分開的,何來偷情幽會之說!”


    王遇貴故意說道:“哎,街上到處都在傳呀,還說楊知縣就是因為發現了他們在廟裏偷情,所以才抓了沈仙菊呢!”


    “不對呀,小王畫師,我聽到的情況是,那沈仙菊在縣衙唱戲,跑到內室去強暴了芸娘,被楊知縣當場捉了奸才……”重德和尚還沒說完,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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