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傑傑”出口,世界都安靜了一瞬,包括奇諾自己都有點愣,他為了講話努力了好久,希望能跟主角進行“心與心”的交流,但是喉肌的發育不完全導致此願望一直難以實現,最多就隻能咿咿呀呀咿咿嗚嗚地說些亂七八糟的音節,也許是長久努力練習的緣故,這會一試就成功了。


    奇諾一臉血去看希維,發現他已經迴複了完全的淡定,隻能自己在心裏默默內牛,哀悼自己逝去的初聲。


    明明想第一個喊主角的啊摔,腦纏粉兒的心思泥萌都不懂!


    反倒是沒想到自己會得到迴應的小舞各種激動,試圖再讓奇諾叫她一聲。


    可是傷心欲絕的奇諾早已鬆開了抓她辮子的手,埋到希維肩窩裏顧自悲憤去了,壓根不願意跟小舞有任何交集的希維怎麽會放棄這個機會,連話都沒講一句便直接走人。


    自從跟小舞交惡之後,希維似乎就懶得掩飾自己的性格了,怎麽簡單粗暴怎麽來,總有點既然已經暴露那就完全不偽裝了破罐子破摔既視感。


    小舞被他的態度氣的不行不行的,大概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沒有風度也不給別人麵子的家夥,白皙的臉頰鼓著一口氣,跺跺腳也走了反方向。


    今天出來的時間並不長,遇上這麽件意外,謹慎的希維就不願意再繼續待在外麵了,他一直缺乏安全感,一受驚就會躲迴自己的安全地點。


    奇諾開始反省,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思來想去隻能把這一切歸結於精靈女王!


    精靈女王雖然經常出去,往往要月上中天才會迴來,但她白天在的時候就會常常和奇諾講話,聽起來有點像自言自語,不過心智很小的花離每天敘述的見聞恰恰是外來戶奇諾所需要的,奇諾每次都聽的很認真。


    小不點的圓溜溜的黑眼睛專注地盯著花離,花離總是很開心的,就開始試圖讓奇諾開口叫自己姐姐,可惜一直沒有成功過。


    不曉得精靈女王若是知道自己這麽久的努力成果被誤打誤撞的小舞輕鬆竊取是個什麽表情。


    言歸正傳,他們迴到了小破船時間還是正午,希維從船艙角落翻出一些沒吃完的野菜,又把魚腥草搗碎,混著草汁和野菜給奇諾喂完,這就是午飯了。


    味道雖然不咋的,可是相比於冬天的食物,奇諾已經很滿足了,那種饑一頓半饑一頓的生活簡直讓人終身難忘。


    小孩子總是比較嗜睡,先吃完後趴在一邊欣賞了一下自家主角吃飯的模樣後,奇諾的眼皮就有些沉重了。


    迷迷糊糊間,一個已經很熟悉的聲音響起,隨後一隻冰冷但讓人安心的手掌摸了摸奇諾短短的毛茸茸的頭發,“別睡。”


    奇諾一激靈,一抬頭就跟希維沒什麽情緒的目光相對,本能的有點心虛想後退,希維輕鬆地抓著他背上的布條,把奇諾拉起來,極具壓迫性的視線直逼而來,“說話。”


    奇諾腦神經接到語言刺激,條件反射地張口,“傑傑。”


    反應過來恨不能自打嘴巴,就算隻會這一句都還不如不說呢!


    希維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哭喪的臉沉默了半晌,伸手扯了一根野菜舉到小不點眼前,“菜。”


    奇諾都不知道該怎麽哭好了,主角咱們能不能循序漸進,不要一來就來高難度的行不。


    要知道奇諾雖然不知為什麽能聽懂這個世界的人們講話,但是發音卻是和地球語八竿子打不著,就比如這菜吧,紅月大陸的發音是“#¥”,奇諾憋了半天一個字也沒吐出來,當年他英語就是軟肋,學習一門新的外語實在是要卿老命。


    新手上路的奶爸主角是個沒有育兒經驗的家夥,這個簡單的道理也不明白,還一個勁地重複著“菜”,重複到奇諾一臉菜色。


    #不是我不想配合你啊,求降低難度#


    一個教一個學,好半晌沒有任何成果。


    奇諾開始痛恨x點家所有主角的共同優點堅持不懈耐心十足來了,因為希維顯然沒有任何不耐煩,還是冷淡又認真地說著菜。


    終於奇·腦纏粉兒·諾妥協了,他兩隻爪子一起伸出去扯掉了麵前那根礙眼的野菜,握住主角菌一點也不白皙細嫩的手,真誠的喊了一句:“叭叭。”


    感謝紅月大陸的語言體係,就像世界上所有語言不管怎麽複雜,爸爸媽媽的發音都無比相似一樣,這裏也不例外。


    希維的手指一陣僵硬。


    #不管哪個十歲出頭的孩子終於喜當爹心情一定都很複雜#


    希維終於不再逼著奇諾講話了,他找到了新的事情。


    那就是教奇諾走路,也許是小不點開口講話這件事提醒了希維,他不可能一輩子都把奇諾綁在自己身上,於是就開始嚴肅地正視起來"教育"的問題。


    他們的破船頂上是一個幾近廢棄的拱橋,平時走的人就非常少,雖然有些舊不過沒什麽安全問題,從那天起,主角每天覓食完畢就把奇諾帶上拱橋,讓他靠著橋欄杆“站著”,自己站在橋的另一邊示意他走過來。


    奇諾小小的身軀作憂鬱狀靠著欄杆一動不敢動,自從那天一時腦抽喊了“叭叭”之後,希維就像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熱情”的投入到了新身份的事物中去了。


    春寒料峭,一陣冷風吹過,奇諾打了個噴嚏看看橋的另一頭的主角,顫巍巍地抬起一隻小短腿。


    一步,沒問題,再一步,噗通。


    第n次摔倒後,奇諾開始在地上挺屍,嚴肅地迴憶自己上輩子是怎麽學會走路的。


    有些技能吧,你會了就是會了,非要說出是怎麽會的,想想還有點小難度呢。


    幸好他家主角是在做傭兵的時候可以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埋伏鐵甲龍的真勇者,這麽點小挫折,完全不會放在眼裏。


    再一次把人擺好姿勢,希維便抬步要迴到橋的另一端,奇諾非常想說,咱們又不是牛郎和織女,求換個方式。


    可他不敢,隻能自力更生。


    希維走了兩步,感覺腿上有點重,低頭一看,小不點露出四顆整齊潔白的小乳牙,兩隻手齊齊攥著他的褲子,歪七扭八地跟著走,雖然看著隨時要倒,畢竟算是“走”了。


    希維麵癱臉和奇諾對視了一眼,完全不認可這種作弊走捷徑的方式,毫不留情地把小不點的手指掰開。


    “啪嘰”一聲,奇諾再次倒地。


    希維繼續扶起來擺迴固定位置。


    不過奇諾是那麽簡單就認輸的人麽,顯然不是,於是每次希維把他放迴去,他都故技重施。


    希維是不是很討厭這樣呢,腦纏粉兒表示,除了發現主角每次能快點走開卻故意放慢速度之外,他什麽也不知道。


    時間就這樣靜悄悄地過去了,奇諾以得天獨厚的基礎優勢迅速獲得了講話與走路的新技能,還整天不要臉裝嫩,喊希維“叭叭”喊的歡,一點也沒有自己實際年紀比較大的自覺性,嘴巴甜的花離覺得花蜜都比不上。


    這裏畢竟離粉紅街不遠,真要是誠心要找,沒有人是找不到的。


    更何況,刀疤男的勢力在葉颯城那也是數一數二。


    最近奇諾在苦惱些問題,那就是隨著自己一天天長大,繈褓的小衣服變得越來越緊,主角甚至把衣服割開了很多細小的口子,好防止小不點勒著,於是本來高大上的小衣服就基本成了碎布條,幸好天氣漸漸炎熱,不會冷到。


    再這樣下去就是裸奔的節奏了!


    這天希維又帶著奇諾練習走路,現在他已經能走穩了,不過小孩子多走路鍛煉身體也是必要的,被抱來抱去這麽久,奇諾早就悶壞了。


    “小不點。”遠遠的,蠍子辮的女孩在喊他。


    奇諾一隻手抓著希維的小手指,一邊扭頭去看小舞,小舞看到希維先是冷哼一聲表示對他的嫌棄,才蹦跳著跑過來摸摸奇諾的小腦袋,在聽到一聲標準的姐姐之後方才滿足。


    希維仍然是安靜沉默的,他牽著奇諾的手在拱橋上來迴走,也不在乎小舞的敵視,顧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希維總是這樣,他不希望和花離和小舞接觸,警惕她們,防備她們,但他又很清楚以自己的能力是沒有辦法驅走她們的,隻能選擇一種沉默的拒絕。


    花離通常也躲著他,小舞則是針鋒相對,一有機會必定要找茬,可惜希維根本不理會這種幼稚的挑釁,該幹嘛幹嘛。


    奇諾一方麵被主角酷帥的性格萌死,一方麵又覺得這麽高冷會找不到妹子的啊喂!


    哪個妹子會喜歡自己對象這麽高冷的!


    小舞從那天偶遇之後就經常過來,也會帶些好吃的,希維自己從來不動那些食物,卻也不阻止小舞帶給奇諾。


    今天小舞一反常態地提了個紙袋,神秘兮兮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奇諾,覺得越看越滿意,然後從紙袋裏取出了一些雖然有點舊,但幹淨完整的衣服。


    奇諾內牛滿麵,終於可以不用裸奔了。


    迴船艙換衣服的時候,一臉迷茫的花離被趕了出來,小舞來的勤了,就跟花離熟悉起來,兩個小女孩很有共同語言,精靈對人類的氣息敏感,誰有惡意誰沒有惡意感覺得到,小舞的純淨讓花離十分喜歡。


    奇諾則跟著希維在船裏換衣服,本來他是激動的,希維依舊麵無表情,但是在給奇諾換衣服的時候總是有些詭異的停頓,奇諾以為是自家主角沒給小孩換過有些不熟練,就沒有在意。


    換完了,希維把小不點牽出船艙,等待的小舞和花離都眼前一亮,眼裏全是小星星。


    奇諾忽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剛剛太高興於是沒在意,此刻一低頭才發現,衣服很好看,很舒服是不錯,可是這特麽是裙子啊!


    小舞還一臉興奮地補刀:”我讓叭叭把我小時候的衣服找出來了,我一看就知道小不點穿著絕對合適。言情奇諾幽幽地看著這兩個興奮過度的妹子,或"在裸奔和穿女裝之間無助地鄉封l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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