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惜月不知道四福晉有沒有在李氏麵前說過這些話,但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四福晉在挑撥離間。


    她想讓年惜月覺得這事兒是李氏的人做的。


    畢竟,年惜月之前去見德妃時,李氏曾幫她守著食盒,若要動手,十分方便。


    而且,李氏若覺得年惜月腹中的孩子對三阿哥產生了威脅,也有動機這麽做。


    但是,年惜月又不傻,怎麽可能被四福晉忽悠?


    她腹中孩子尚不知男女,即便生下來是個小阿哥,就一定能越過三阿哥嗎?


    三阿哥已經長大了,可比剛出生的小阿哥機會大多了。


    再則,自己能不能熬過這一個月,保住腹中的孩子,尚未可知,以年惜月對李氏的了解,她不會為了這種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對她下手。


    李氏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人,根本不會提前謀劃


    反而是四福晉嫌疑最大。


    “福晉說笑了,妾身還不知能不能保住這個孩子呢,就算能,也不知他是男是女,即便是個兒子,也還年幼,不管是三位阿哥中的哪一個,都比妾身這孩子強。”


    年惜月說著笑了笑:“福晉,時辰不早了,咱們快些去靈堂吧。”


    她寧願去靈堂裏跪著,也不想和四福晉囉嗦。


    不管佟貴妃會不會徹查此事,年惜月也會派人查的。


    她在宮中沒有人脈,但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自己砸了足夠多的銀子,總能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消息。


    而且,在她這嫌疑最大的就是四福晉和十四福晉,想要重點查這二位,也未必非要通過宮裏,他們身邊最親近的人,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當日傍晚,年惜月迴到了王府後,去了一趟李氏住的春汀院,探望她。


    打從中午吃壞肚子後,李氏已經接連跑了好幾趟淨房了,整個人都有些虛脫了。


    太醫讓她和芳枝多飲一些淡鹽水,李氏雖然覺得難喝,但也忍著喝了不少。


    就是肚子時不時一陣絞疼,還咕嚕咕嚕叫個不停,她既覺得難受,又覺得難為情。


    想起今日在宮裏發生的一切,李氏便覺得有些無地自容。


    所有人都知道她腹瀉了,真是……尷尬無比。


    而且,太醫說腹瀉太厲害,也會要人命的,千萬不能掉以輕心,所以她一直臥床躺著,隻有肚子疼的實在忍不住時,才會起身去淨房。


    “李姐姐可好些了?”年惜月問道。


    “沒有。”李氏擠出一絲笑容,隻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因為她的肚子這會又開始咕嚕咕嚕叫了,聲音還很大。


    “年妹妹……我……”李氏欲哭無淚。


    “李姐姐好好養著,我這就出去。”年惜月說完之後,連忙帶著丫鬟離開了。


    她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很愛麵子,拉肚子對他們來說,真的很難為情。


    她方才見李氏臉色蒼白又蔫蔫的沒精神,可見她拉的有多厲害了,一下午怕是跑了好幾迴。


    年惜月迴到浮香院後,和年如月說起了此事。


    “依我看,福晉嫌疑最大,她當初便是因為算計你不成,反被你給揭穿了,才被王爺奪了管家之權,又讓她禁足,她心中鬱結難消,因此生了病,肯定記恨在心,認為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前年她想從別院迴王府,王爺沒答應,人家指不定也把這筆賬算到你頭上了,以為是你給王爺吹枕邊風,不想讓她迴來,還有……不知你可否發現,福晉特別喜歡鶯鶯,她看鶯鶯的眼神,就像母親在看自己的孩子。”


    年惜月聽了年如月的話後,頓時警覺起來了。


    她之前帶鶯鶯出門,經常偶遇四福晉,四福晉每次見到鶯鶯都笑得很開心,還給孩子準備了不少小玩偶,不過年惜月都讓人放到了庫房裏,沒敢給孩子玩兒。


    如今想來,四福晉對鶯鶯的態度的確有些不對勁。


    按理說她們二人可是對立的,四福晉偏偏很喜歡鶯鶯,莫非……她想和自己搶孩子?


    年惜月的臉色有些難看。


    “你也覺得四福晉對咱們鶯鶯太過喜愛,有些不正常,對不對?”年如月撇了撇嘴道:“她這人陰的很,咱們得小心些。”


    “鶯鶯隻是個小格格,她不去搶別人的小阿哥,盯著鶯鶯做甚?”年惜月覺得四福晉有病,而且有大病。


    小阿哥不香嗎?為何非要來搶她個小格格?


    皇家這些女人,不是向來最看重兒子嗎?


    年惜月實在想不通,也不知四福晉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她要做的,就是守護好自己和孩子們。


    不僅是鶯鶯,也包括自己腹中這個孩子。


    ……


    接下來幾日,年惜月每日按時進宮舉喪。


    佟貴妃雖然派人徹查此事,但下藥的兇手並未查出來。


    胤禛同她說,他之前派了個小太監專門盯著她的膳食,小太監發現有個小宮女動了其中一個食盒,按照順序,那個食盒正是給年惜月的,小太監當時有些急了,便找了個機會把年惜月的食盒同旁邊那個調換了一下順序,最後被李氏和芳枝將那些飯菜給吃了。


    那個宮女十分麵生,並不是伺候膳食的宮女,也不知道是從哪混進來的,佟貴妃把宮中各處幹雜役的宮女全部召集在了一起,讓見過她的人去一一辨認,卻毫無所獲。


    剩下的宮女,就是宮中各位主子娘娘身邊的了。


    為了不驚擾皇帝,佟貴妃也隻能等太後的喪事辦完後,再派人去辨認。


    人家也是看在胤禛的麵子上才徹查此事的,年惜月也不好要求什麽,免得讓佟貴妃為難。


    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她等得起。


    接下來這段日子,年惜月和之前一樣,每日迴到王府以後吃一盅養生固胎的藥膳,再讓芸娘以特殊的手法幫捏腿和腳,消除疲勞,白日裏偶爾“暈一暈”,就像胤禛說的那樣,暈倒一迴就在偏殿多待一會兒,就這麽熬到了太後喪儀的最後一日。


    晨起出門時,年惜月特意把自己的臉擦的比較白,還沒有上胭脂,看起來臉色蒼白,沒多大精神。


    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免得讓人覺得她懷著孩子守喪一個月,精氣神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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