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兩家下山,老嫗接連開啟陣法節點,還剩酒店最上方,那座祭壇以及市中心廣場下的中心節點。


    淩晨四點。


    老嫗落在酒店天台,睡夢中的吳倩猛然睜眼,跟這群家夥打了好幾年的交道,這股子氣息他可是熟得很。


    隻來得及穿條短褲,就急匆匆衝向天台。


    一路上,酒店的工作人員以及房客都投來異樣的目光,甚至還有幾個年輕女孩大喊變態。


    “氣息如此濃鬱,應該是幕後大魚來了。”


    天台。


    老嫗麵向祭壇跳著詭異舞蹈,鑲嵌在水泥地裏的祭壇高高扶起在地麵上留下一個五六厘米厚的坑洞。


    祭壇開始變得虛幻,老嫗慘不忍睹的臉上露出一抹笑。


    嘭!


    一聲巨響,兩扇鐵門飛來擊落祭壇,強行打斷老嫗施法。


    從頭到腳隻有一條短褲的吳倩扛著黑鐵重刀從樓梯間衝出。


    老嫗看向重新掉迴地麵將水泥地麵砸出一個大坑點祭壇,臉色就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你,該死啊。”


    老嫗手中多出一截半米來長的脊梁骨,橫斬迎上,火花四濺間黑鐵重刀脫手而出,吳倩倒退十幾步情在天台邊緣,虎口崩開整隻手臂都在發顫。


    一擊之力絕不下萬斤。


    吳倩看她的眼神都變了,目空一切的狂傲在此刻變成了凝重,正常情況下化神以下哪怕元嬰期大圓滿,他都有一戰之力,可麵前這個剛突破元嬰期,境界還沒穩固的家夥強的有些可怕。


    傷口在幾息間愈合,大手一張,地麵上黑鐵重刀劇烈搖晃,瞬間出現在他麵前擋下老嫗一擊。


    “好小子,能接下我一招倒是有些本事。”


    老嫗倒退一步,言語間竟是有了一抹欣賞。


    “有什麽話去跟閻王爺說吧!”吳倩雙手握刀心中再無半分輕視。


    他為人狂傲不代表他沒腦子。


    七道彎月形血色刀芒斬下,老嫗身形變得虛幻,刀芒穿透期身體斬在地麵上,水泥塊飛濺,兩人幾乎感覺整個天台都顫抖了幾下。


    老嫗身形凝實,脊梁骨的縫隙變大末端出現一顆骷髏頭赫然成了一柄戰錘。


    黑鐵重刀與骷髏戰錘相撞,一黑一紅兩道氣勢相互角力。


    兩人身形幾乎凝固陷入僵局。


    趙霖也被這磅礴的靈氣驚醒。


    凡人對靈氣沒什麽感覺可修煉者對靈氣敏感的很,堪比兩塊磁鐵,隻要距離足夠就會相互吸引。


    “天台上的靈氣波動很激烈,應該是在打鬥,靈氣的磅礴程度已經超過陳大哥了,恐怕最少也是元嬰了。”


    “陳大哥一走他們就動手了,難搞哦。”趙霖穿衣奔向天台。


    看著沒有門的樓梯間偷偷探出頭。


    這個家夥怎麽在這。


    趙霖認出了吳倩,這就是昨天跟我吃炸串的家夥。


    隻是他分辨不出他們兩個人誰好誰壞。


    一個渾身血煞氣,一個一身腐臭味,趙霖甚至覺得兩個都不是什麽好人。


    剛才隻覺得事態緊急就上來了,但是現在來說自己完全沒有插手的能力,這兩個隨便一人弄死自己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怎麽辦啊。


    趙霖心中焦急,如果不阻止他們的話,很有可能整座酒店的人都會死。


    他顯然低估了兩位元嬰期的神識力,兩人打鬥間已經發現了他,隻是對他們兩人來說趙霖太弱小了,沒有在意的必要,就是把後背讓給他,他打都不一定能打出什麽傷來。


    “小子,別看了,快把那祭壇搞走。”


    吳倩率先吼到。


    趙霖雖然實力低微,但身上有股子正氣,還有很薄的一層殺氣,他現在就感覺遇見了曾經的自己。


    曾經的自己心懷正義絕對不會心慈手軟,這樣的人是最適合做隊友是可以放心的把後背交給他的。


    拋開這些不談,現在除了他也沒別人了。


    見趙霖還是愣在原地吳倩罵道:“還愣著幹嘛?要是她激活了所有的祭壇啟動大陣,整座縣城的人都得死。”


    趙霖心裏對他們兩個有一些抵觸,但是他不敢賭,萬一是真的呢?


    更何況,以自己的實力,在他們麵前跟螞蟻差不了多少,沒必要騙自己。


    趙霖不再猶豫衝向祭壇。


    “豎子爾敢!”老嫗怒吼卻分不出精力對付他。


    “顧好你自己吧。”吳倩趁著老嫗分神全力彈開骷髏戰錘,重重一刀砍在其胸口。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刀之下有傷無血,皮膚被劃破之後隻有大量的黑霧湧出,空氣中的腐臭味也愈發濃鬱。


    幾息後傷口愈合,老嫗看向吳倩的目光中滿是癲狂的殺意。


    骷髏戰錘掄出幻影,吳倩一時間招架不住,叮叮當當聲不絕於耳被打的節節敗退。


    以趙霖的力量舉起一隻大象都綽綽有餘,這看起來不超過一立方米的祭壇卻像是長在地上那般,他本想著抬起來就跑,沒想到這祭壇這麽重,竟將自己摔倒在地。


    “小子你在幹什麽?帶著祭壇抓緊跑。”吳倩怒罵。


    “我……”


    趙霖下意識就想迴懟過去,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卯足了勁嚐試著搬起祭壇。


    趙霖體內靈力瘋狂消耗,渾身肌肉隆起,渾身大汗淋漓。


    “給老子,起。”


    他一身肌肉繃緊,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唯一的結果就是兩個鼻孔不斷有鮮血湧出。


    “瑪德廢物。”吳倩再罵一句,格擋骷髏戰錘同時一腳踹開老嫗。


    借此機會重刀砸飛老嫗,幾步跑到祭壇前,用力一腳將其踹下天台。


    祭壇從天台砸落,巨大撞擊聲響起,重重砸進地麵的祭壇在水泥地上砸出一個直徑三米的巨坑。


    塵土飛揚間嚇的周圍路人愣在原地,所幸沒有砸到人。


    看向地麵上的巨坑眾人皆是心驚這一下要是砸在自己身上恐怕肉醬都沒有了。


    頓時罵聲四起。


    “高空拋物有沒有公德心?”


    “報警必須報警。”


    “馬上報警,這件事一定要嚴懲。”


    酒店足有12層,天台上的吳倩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老嫗身上,憑借他強大的五感他自然能聽到樓下人的謾罵,隻是此時已經無暇顧及。


    “祭壇你就別管了,快去附近的警局,就說吳倩讓他們疏散人群,離這家酒店,越遠越好,快去,晚一分可能就會有更多的人喪命於此。”


    趙霖不再猶豫,一摸口袋中的錦囊,取出一隻小木鷹,注入靈氣向天上一拋,一隻展翼五米寬的雄鷹赫然出現在幾人麵前。


    趙霖躍上鷹背,控製著雄鷹飛向警局。


    這一幕被指著天上罵的路人看到,在他們眼中有一隻雄鷹從樓頂飛來,視角問題無一人看見鷹背上的趙霖。


    不愧是代步法器比飛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七八裏地隻飛了一分鍾多一些。


    “小輩,你當真要阻擋我嗎?”


    老嫗再度開口,這一次語氣沒有一點感情隻剩無盡冰冷。


    “從你打算下手害人的那一刻,我們的關係已經不死不休了,你現在要是放下武器,乖乖受死的話,爺爺一高興興許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吳倩嘴上說著話,手中的力道沒少分毫,反而越打越狠,越打越快。


    “手上的功夫不怎麽樣嘴上的功夫倒是挺好,可惜今天已經要死在這了。”


    吳倩屬於慢熱型的,不管打不打得過?隻要進入戰鬥,隨著進入戰鬥的時間和自己受傷的次數疊加,戰鬥力也會無上限疊加。


    從一開始的落入下分到現在的平分秋色,他相信最多十分鍾,自己就可以拿下這個惡心的老太婆。


    “今天確實是要死在這了,不過我想死在這的應該不會是我。”


    吳倩平時話不多,可在戰鬥中他享受精神層麵,物理層麵以及言語層麵的各種勝利,換句話說他這個人喜歡贏,為了贏,他可以做出改變。


    “我還有大事要忙就不陪你這個小輩玩了,告辭。”


    看見祭壇被踹下天台,她就已經急了,本來想著說點話分散他的注意力,關鍵時刻打出致命一擊。


    誰曾想這小子打架罵人兩不誤,甚至話說的越狠他打的越猛。


    她心中肯定祭壇不會出事,但他也害怕這小子的援軍會來,畢竟那寺裏的和尚還有山上的道士可都不是等閑之輩,至少以現在自己的力量對上去絕對是十死無生。


    天台下的吃瓜群眾隻看見一團黑色的怪物,從樓上飄下卷起祭壇消失。


    天台上吳倩臉色十分難看,有這麽多路人自己也不好冒然追擊,如果身份被曝光那麻煩可就大了。


    吳倩趕忙下樓掃了輛共享單車,利用元嬰期變態的嗅覺捕捉空氣中的腐臭味一路跟隨。


    此時,為了隱藏身份選擇步行的和尚和道士們才進入縣城。


    紅袍老道:“分開找,找到那畜牲之後,先不要上用傳音符通知其他人,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它的實力恢複了多少,如果貿然出手的話那分子可能帶著整個縣城的人會來個魚死網破。”


    兩位道人異口同聲:“師兄放心,我等心裏有數。”


    道童:“師傅大可放心,邪不壓正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另一處。


    慧峰大師:“那東西實力不知恢複了多少,想來也差不到哪去,不要分開抱團走,當心讓那妖人逐個擊破。”


    眾僧不在言語默默跟在慧峰大師身後。


    縣城附近一處山林。


    老嫗又開始了唱跳,由於上次被打斷前已經完成了大部分的事,這次的祭祀僅僅過了十幾分鍾,祭壇便與周圍的空間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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