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肩頭有些濕意,大約是他的汗水,或者是什麽其他的液體。


    我看不到,所以沒感覺。


    他說:“我怕你掉下去。”


    操哭死麵癱的成就感減半了。


    我覺得我還是學不會怎麽拒絕他。


    我懷抱著他往地上一躺,地上有點涼,但好歹還是香香的。我幫著他夾著我二兩君坐好,讓他麵對著室內的花,然後囑咐他自己動。


    他那個樣子,我都看不出他剛剛哭過。


    算了,折磨他做什麽,折磨他我還累,讓他自己動我還省心。


    還不費腰。


    這是小沈腰的妥協。


    不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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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第56章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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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虐沒虐到他的心,但是這一場結束,我確定我虐到了他的身。


    和我自己的。


    車開了一路我心裏激動就沒停下來吃飯,加上越開越偏僻也沒有吃飯的地方。


    我們兩個人都隻吃了點兒早點。


    對了,他還吃到了我的精液。


    不過還是不管飽。


    這點兒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們運動完饑腸轆轆,卻發現連口熱飯都吃不上,我的什麽傷懷啊虐待啊全都到一邊了。


    我給他來了個花叢打滾:“哥哥我餓!”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死麵癱帶著我在老宅裏走了一圈,硬是連個能入口的東西都沒找,他最後隻能勉為其難給我燒了壺熱水。


    他問我:“君葉,你家老宅沒有管家嗎,為什麽什麽吃的都沒有?”


    他特嫌棄地說:“連調料都沒有。”


    我就攤牌:“這邊不住人啊,為什麽要放吃的,要不是我要擺花給你看,這邊就和鬼宅一樣,牆角的蜘蛛網能有鞋底厚。”


    而且這都什麽年代了,誰還有管家。


    雖然不住人,但是我本來想的就是那一檔子事情,床還是留了一張的,我帶他躺到唯一有床的三樓主臥,往墊子上一摔就炫耀:“這床還是我新買的呢,舒服吧?”


    他笑,逗我:“沒小沈舒服。”


    我抱著他在床上滾了幾圈,要不是我們肚子都不爭氣,興許還能再來一發。


    死麵癱就提議:“要麽我們連夜迴去?我開車。”


    “大晚上誰開車都不安全啊,”我歎氣,“我們餓一晚上再走吧。”


    床邊我也擺滿了花,我記得誰好像說過玫瑰花瓣能吃,想到這裏我興衝衝跳起來辣手摧花,嚼兩下吐出去:“呸,苦的。”


    我氣鼓鼓去叼他唇瓣,親了親咬了咬放開,對著他傻樂:“甜的。”


    大約是餓出了勇氣,我望進他眼底,問他:“孟思肖,你到底怎麽看我的?”


    “嗯?”


    “你到底為什麽非要娶我媽啊?”


    他停了半晌,似乎是覺得我狀態的確穩定,就說:“之前離婚後,基本等於放棄了家裏的繼承權,我也不是非要娶李總,她各方麵剛好合適而已。”


    我想起了死麵癱小號的郵件,沒忍住問:“你之前為什麽離婚,就因為我讓你摘戒指?”


    他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本來以為我這麽想還是有自戀的因素,他這樣承認,我還有點兒感慨。


    之後他停了半晌,才說:“最開始,也就是想再離你近點兒。”


    死麵癱很擅長撒謊,但是他似乎不擅長在我麵前撒謊,他這樣說話不看我,基本上就是在撒謊。


    我有氣無力踹他兩下:“哥哥,坦誠一點。”


    他停了更久,這次倒是看著我了,就是嘴裏沒說出人話,他說:“搞垮李總的公司,我就能讓你離不開我了。”


    靜默。


    靜默罩在我們兩個人身上,直到我的肚子又叫了一聲。


    聲音挺喜慶的。


    我沒忍住,笑場了。


    他就又開口:“我最開始是那麽想的,但是沒那麽做。後來就真的隻是想離你近點兒而已。再後來……你就在我眼前亂蹦。”


    他說:“本來去李總公司,我就是為了看到你,但是走到哪裏都能看到你,我又受不了了。”


    我肚子又叫了一聲。


    我和他玩笑:“這就是你在廁所強奸我的理由嗎?”


    他眉眼一沉,就想道歉。


    我把他嘴捂上了。


    “沒強奸沒強奸,”我真沒在意這個,就打哈哈,“男人怎麽算強奸,咱們就玩了一迴強製猥褻,迴頭我就猥褻迴來啊。”


    他看我的眼神帶著嗔怨,舔我手心不說,還扒著我的手往他脖子上麵放,有意讓我清算迴來。


    我才不要和他清算。


    我扯了他舔的那隻手,誤上另一隻,說:“來來來,寶貝兒咱換著舔。”


    我那語氣專門學著逗狗的樣子,他聽了,舔了兩下,眼睛圓圓地看著我。


    乖死了。


    我覺得現在的狀況,我們的話題還能再深入一些,就問:“我都對你自投羅網了,你怎麽還是要娶我媽啊?”


    我鬆開手,讓他自由發言。


    他就說:“生意上的原因,我說了,李總剛好合適而已。”


    雖然我一直表現得沒心沒肺,但好歹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我還是不明白他的邏輯,繼續問:“你說你接近李總是因為喜歡我,那你喜歡我就不怕我見你娶了李總我……心裏別扭嗎?”


    我不是要發泄情緒,於是選了很溫柔很中性的“別扭”這個詞來表述。


    他解釋:“我有問過你,你沒有迴我。”


    我問他什麽時候,他迴答在婚禮之後,電話不通,給我發了消息。


    這邏輯不通,正常人也不能領了證辦完婚禮再問我吧?


    不過好歹這倒算個解釋,適逢我的手機剛好替我沉江,這個問題他沒看到答案,算我的鍋。


    我幫他背一次。


    誰叫我喜歡他。


    我藏著火氣問:“哥哥,可你這樣先斬後奏,是不是有點兒不好?”


    他左手的食指在床上敲,這是他在想事情時候的小習慣,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麽給我解釋,隻能說:“之前有些條款是按我們已經結婚的情況談的,一下子改了會有些傷筋動骨,我那時候離婚不久,資金還是有些周轉不開。”


    我沒忍住,還是懟了一下,問:“那現在就不傷筋動骨了嗎?”


    他小聲說:“我有在善後。”


    他巴拉巴拉就開始和我說他資金是怎麽周轉不了的,我聽得一愣一愣的。


    眼見著他準備和我說公司運營方向的東西,我隻能努力把他的邏輯往正常的方向拽:“那你也不能操了別人媽媽吧?”


    他看著我,悶著聲說:“我知道了。”


    得。


    合著他之前不知道,沒辦法。


    別人說不知道我是不信的,不僅不信,估計還要給他錘掉一層皮,但是死麵癱說他不知道,我卻是相信的。


    他不懂這個,可能他大半的人生不用接觸情情愛愛這些有的沒的,公司的方方麵麵多少他都帶過我,教我是全心全意,什麽陰私心思都沒有瞞過我。我摸清了他的行事作風,能利用的就利用,利用不了的就丟掉,可能有用的就放著。死麵癱的人際關係約等於資金流動,簡直是資本具象出來的人形。


    他能為了我離了兩次婚,一次比一次虧本,對他來說才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他覺得我不高興,眼神有些晦暗,要是別人看了肯定覺得他在發火,可是我明白他是有些心虛。


    喜歡這樣的人是很累的事情,有些需要說的他不會和你說,他就看看你,指望你自己理解。


    其實我也是這樣的人。


    所以我對他有了解。


    我自己選了他,我知道會累,我樂意。


    我就說:“快被你氣死了,過來親一會兒。”


    就著花香和饑腸轆轆,我又抱著死麵癱在我斥重金購迴的床上打了個滾兒。


    人這種生物,並不是年齡有增長就算長大了,死麵癱手下動不動就現金流過億,該不明白的還是啥都不明白。


    說是稚子倒也不似稚子,說是資本操縱的工具人也不完全算工具人。


    其實人生這些事情我也不明白。


    我覺得沒人能明白。


    這個世界對個體的人類來說太過龐大,而渺小的我們連自己頭腦的方寸之間都無法理解,我們不知道我們為什麽會去愛,不明白我們為什麽會被愛。


    多問幾個為什麽,什麽都解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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