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呀,大地呀,這到底是什麽晴天霹靂呀?


    他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年齡,大帥哥在懷,他又不是柳下惠,七天一次,確定不會把自己憋爆炸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不要!不要!


    他每天最放鬆的事情就是和槐哥兒親親抱抱貼貼,如果能再深入交流一番,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而如今……要把它每天最放鬆的時刻也剝奪走嗎?


    嗚嗚嗚……


    趙雲川哭了,哭得好不傷心,眼淚一顆一顆地掉到方槐的胸膛,方槐隻覺得那淚滾燙,燙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夫君?”


    方槐小聲喚了一聲,趙雲川不理他,繼續抽抽答答的哭著,這眼淚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心實意覺得委屈。


    夫郎不給睡,嗚嗚嗚……


    方槐隻覺得自己心疼極了,嬌嬌軟軟的夫君哭了,而且還是被自己惹哭的,他對誰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應該怎麽哄哄呢?


    他要如何做才能讓人止住眼淚?


    方槐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他心中慌亂,同時手足無措,想要撫摸對方的後背,但是想了想,又將手收了迴去。


    哎,他剛剛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


    “夫、夫君不哭。”方槐有些笨拙的開始哄人:“你哭、我心疼,那就七天一次了好不好?改成五天!”


    “哇哇哇哇哇哇!”


    低低啜泣改成嚎啕大哭。


    “三天好不好?”


    “嗚嗚嗚嗚……”


    聲音小了一丟丟。


    “兩天一次,這是我的底線,天天做那種事兒對身體不好。”


    聽見這話,趙雲川立刻止住了眼淚,不過他的聲音還是帶著濃濃的哭腔,手指頭戳了戳方槐的胸肌,然後開始控訴:


    “槐哥兒,你好無情,明明成婚的時候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的,這才多久,你就厭棄我了嗎?嫌我煩,不想跟我做那張子事兒了?”


    方槐溫柔的給他順背:“沒有。”


    “你有!”趙雲川吸了吸鼻子:“你剛剛還說七天一次,別想狡辯。”


    “那、那我不是怕你虛嗎?”


    “我虛?!”


    趙雲川的音調提高了點兒,他滿臉不可置信:“親愛的槐哥兒,你告訴我,你到底從哪裏看出來你夫君我虛的?剛剛的表現,像是虛的樣子嗎?”


    的確不像。


    生龍活虎的,整個人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


    “可是娘說了,那就是做多了,身體就是會虧空,現在雖然看不出什麽,可是老了……會遭罪的。”


    方槐牽起趙雲川的手,捏著他的指頭,輕輕低語:“我不想你老了遭罪,我想跟你白頭偕老。”


    聽見這話,趙雲川心中微動。


    哎!


    其實他也知道槐哥兒是為了他好,不過七天一次,他確實接受不了,那可不就得作一作嘛。


    趙雲川也沒真想跟方槐吵架,全當,這是小夫夫倆之間的情趣了。


    “不生氣了吧?”


    趙雲川哼哼唧唧:“瞧不起誰呢,人家壓根就沒生你的氣,好不好?”


    方槐破涕為笑。


    趙雲川貼著大胸肌,眼皮子上下打架,很快就沉沉睡去,不過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一直在做夢,也沒夢別的,就是夢見槐哥兒不讓他碰。


    嘴一癟,又開始委屈了。


    方槐看見自家夫君睡覺都在那裏低聲啜泣,以為自己把人傷著了,一時之間自責不已,他在想,要不明天晚上好好哄哄人?


    用夫君喜歡的方式。


    日子就這麽有條不紊地過著,最近幾天雪化了,大家都在想著要不要去鎮上置辦點東西。


    天氣一日賽一日的寒冷。


    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大雪封路,到時候就算他們想去置辦點什麽,也不方便。


    今日外麵出了太陽,雖然還是寒冷,但還是有了一抹暖意,是個十分不錯的天氣。


    “爹娘槐哥兒,咱們去鎮上吧,聽說來悅樓之前請了一個禦廚,咱們去嚐嚐看。”


    “禦廚?!”


    白桂花瞪大了眼睛:“那不就是戲文裏說的,給皇帝老爺做飯的廚子嗎?”


    “是啊,所以咱們也去見見世麵,嚐嚐禦廚做的飯食好不好吃?”


    一家人都有些心動,那可是皇帝老爺的廚子呀。


    “隻是……價錢會不會特別貴?”


    家裏現在的日子雖然好過了很多,但大家都不是奢侈浪費之人,如果要花十幾、二十兩去吃一頓飯,他們是萬萬舍不得的。


    “應該不會特別貴,老東家,可以給個骨折價。”


    他們不知道這骨折架是何,卻也能大概猜出來,這是會便宜的意思。


    白桂花自從懷孕之後就一直在家裏養胎,一天到晚待在家裏也挺無聊的,她是真想出去逛逛。


    “行,那咱們就去鎮上逛逛,順便添些東西,鹽罐子裏的鹽巴沒剩多少了,還有燈油,也得添個二斤。”


    一家人笑嗬嗬的準備出門。


    白桂花道:“槐哥兒,你去叫上禾哥兒跟我們一起去。”


    田禾雖然住進了他們家,但是存在感一點都不強,不會和他們同桌吃飯,就算喊他,他也隻是一句不合規矩,然後又一個人坐在灶口處吃。


    平時話也不多,有活的時候就認真幹活,沒活的時候就迴屋裏待著。


    趙雲川是一個非常有邊界感的人,他不太喜歡家裏住進不熟的人,田禾對於他來說就是不熟的人。


    不過還好……這人存在感不高,所以也沒讓他特別不適。


    方槐去叫了田禾,果然不出所料,田禾還是拒絕。


    “槐哥兒,你們去就成,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他是一個外人,需要跟家裏的男丁避嫌,所以平時不會往趙雲川和方大山身旁湊,如果沒事兒的話,連話也不怎麽說。


    “去吧,聽說來悅樓來了個禦廚,專門給皇帝老爺做菜的,咱們也去嚐嚐。”


    聽見這話,田禾很是心動,但還是拒絕了,因為他懂得一個道理,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今天想要品嚐來悅樓的美食,說不定明天又會起其他妄念,他的能力又不足以滿足他的妄念。


    最後痛苦的也隻能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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