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鳴雖然也是酒勁上頭,腦中卻還有一絲清明,把眾人的話都聽見了耳中,比較之下,發現自己雖然見不著父母,但這最親近的人尚有活著的希望,無疑是這些人中,最幸運的一個,心懷感激又對他們充滿同情:“鬱老師,錢惠,將馬,楊易!”

    南天鳴吸引四人注意,見他們除了楊易都是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再開口道:“讓我們幹了這一杯,敬離開的親人們,願他們永寧安息。”

    眾人含淚喝完。

    “逝者已矣,我們還得好好活著,他們在天有靈也會保護我們,咱們聚到一起,就是咱們的緣分,從今後你們都是我南天鳴的親人。”

    眾人無不動情,將馬也忘了初時的打算,一臉熱淚拉著南天鳴楊易拜把子,他又有情懷,對此正式,把眾人帶上天台,擺上吃了一半的罐頭皺了的水果當祭品,插上三顆香煙,帶兩人跪下,扭頭朝道:“古有桃園三結義,今天咱們三兄弟效仿古風,結為異性兄弟,你們跟著我念。”

    南天鳴內心深處對這將馬其實還微有介懷,他行起事來頗多癲狂,但現在的場麵是騎虎難下,再加上酒意盈滿,動了真情,想著以後定要用拳頭把這老八打迴人的樣子。

    楊易一隻比較理智,從小缺乏父母的關愛,性格稍有孤僻,平日之下難見他有一絲表情,酒勁之下此時也被眾人感染,一種久違的溫暖繞上心頭。

    就見將馬開口帶頭念道:“蒼天在上,天道大綱,是為明鑒,今我將馬,我南天鳴,我楊易,結為異性兄弟,同福共命,共苦同腸,生死相依,福禍相托,同孝父母,共撫幼堂,若違誓言,天地不容,人神共戮。”

    將馬這人可以沒有女人,卻不能沒有兄弟,精神找到寄托,忍不住開懷大笑。

    南天鳴也珍惜這末日裏的情意,心懷激蕩,與二人相擁。

    明月盤空,銀光灑落一片,寒風蕭蕭,卻也吹不熄這一腔的熱血。

    事了,眾人迴到住處,剛才出門被涼風一蕩,個個都覺頭重腳輕,天旋地轉。

    南天鳴抹黑來到自己屋裏,剛剛躺下,錢惠就在將馬的慫恿下跟了進來。

    錢惠雖然有酒意,卻也有女孩子的矜持,看南天鳴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幹站一邊,不知如何是好,等了半晌,隻是喏喏開口叫了聲天哥。

    南天鳴雖未睡著,卻是暈暈沉沉根本沒有聽見。

    錢惠腦袋裏進行了一番天人交戰,半響之後下定決心,要把自己的身子便宜眼前的男人,就見她胸口急劇起伏,慢慢坐在了床邊。

    南天鳴長的俊朗,對她又有恩惠,錢惠早已是芳心暗許,眼裏再沒有了其他人。

    此時對著自己愛慕之人,錢惠鼓起勇氣,伸手摸在了南天鳴的臉上,想要吻下去。

    南天鳴卻是陡然驚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光線昏暗,醉眼朦朧間,見是個佳人,初見是林素美的模樣,眨眼又變成成穎,揉揉眼睛發現是臉頰羞成紅蘋果的錢惠。

    南天鳴一顆賊心蕩漾,加上酒精的刺激,一把將她拉在懷裏,翻身壓在身下。

    兩人兩情相悅,激動相擁,天雷地火,猴急難耐。

    南天鳴口舌一番,又急急的過渡到錢惠秀修長的脖頸上,賣力吸吻,雙手更是已伸進她的衣服裏,四處遊弋。

    錢惠初時熱烈迎合,急促嬌喘,反應強烈,隻是突然之間,卻突然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好懸沒一口吐出來。她卻是平日裏沒喝過酒,今次喝的太多,又在樓頂別涼風吹過,胃裏如同有汪細泉不停湧動。

    她想推開南天鳴去廁所一解臨時之急,卻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南天鳴精蟲上腦,狠狠把她壓在身下,正給她脫褲子呢。

    錢惠一麵強壓著那股吐意,憋著氣也說不出話來,一麵還要抵擋南天鳴,兩人幾把雲手過後,錢惠感覺再也忍不住了,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自己的天哥,將膝一提,正中某人要害,雙手得空,抓住他的雙肩就扔到了床下,自己跑了出去。

    南天鳴捂著要害,疼的在地上打起了滾,緩了半天才重新爬到床上,這時酒也醒了一半,臉上莫名,心中著惱,錢惠這是在搞什麽?

    錢惠迴頭更是死得心思都生了出來,這次丟人丟到家了,失敗的一次獻身,也沒臉再進南天鳴的屋。

    第二日。

    錢惠見了南天鳴自是目光躲閃,不敢靠近,尷尬的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南天鳴則是疑神疑鬼,暗思莫不是昨晚錢惠走錯了房間,自己別再被扣上趁人之危帽子才好。

    兩人各懷心思,互相躲閃,事情終究沒有挑明。

    另一邊,將馬醒來,扶著還有些暈沉的腦袋,直道失算,本來打算趁眾人喝醉之際,把這新來的老師抱到榻上,一解渴望,就算是南天鳴的老師也無妨,就稱酒後失德,無心之舉,但現在同南天鳴拜了把子,卻更不好對他的老師下手,況且這樣的機會也難得了。

    眾人皆有些頭暈,不得已又休息一日,隻迎迎這隻大狗,乍見這麽多活人,十分興奮,毫不認生,到處撒歡兒,舔手指,蹭腿彎,搖尾巴,玩的歡樂。

    楊易厭狗,將馬口惡,下手還沒輕沒重,這大狗終於不再搭理他兩個。

    卻說這第三日黃昏,五人一狗終於趁著色深,離了青龍山鎮,踏上東進的步伐。

    來路走過一次倒算順暢,隻是通過鎮子的路是走不得的,如今各地城鎮都已被疫情感染,喪屍橫行,一頭紮進去純屬找不痛快,萬一再有頭變異喪屍,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們到了青螺鎮也隻得下車,徒步從鎮子側麵繞過去,在車裏還好,這一出來,頓時感覺到寒冬臘月這風如同刀子一般,劃在臉上生疼。

    將馬稍一抱怨,南天鳴便順水推舟領著眾人躲進了及時雨快遞公司分埠,待了一夜。

    隔日又繼續找車上路,這時才發現這裏不比市區,合適的車輛也越來越難得了,而且燃油將來也將成為一個老大難的問題,幾人一番奔波總算找下一輛銀色麵包車,勉強湊活上路。

    幾人裏邊就屬將馬車開的多,他也自告奮勇當駕駛員,但他有個很壞的習慣,看到徒步遷徙的落單喪屍就忍不住撞過去,眾人說他卻也不聽,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終究一次撞了喪屍,方向卻打不迴來,連人帶車跌進了溝裏。

    這麵包車連安全氣囊都沒有打開,眾人不由摔了個七葷八素

    幾人費了半天勁,才把麵包車推迴路麵,車頭變形嚴重,再發動時已打不著火了。

    將馬被眾人一陣埋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找個修車的都難。

    南天鳴有心對他小施懲戒,朝他道:“馬哥,路上大家說了很多次,讓你小心點開車,你偏不聽,看把大家害得,雖然咱們是兄弟,這事卻也說不過,你去找輛車來,我們在這等你。”

    將馬理屈,想這荒山野嶺的也少喪屍,就算有個一兩個自己也能應付,就是要找輛車恐怕千難萬難,見南天鳴臉上一團怒氣,不敢反駁,稍一猶豫,就沿著路尋車去了。

    餘下的人,百無聊賴,嘮了會嗑,楊易神奇的摸出一副撲克,提議打會鬥地主消磨時間。

    南天鳴錢惠兩人忙響應。

    南天鳴道:“幹玩沒意思,現在錢也不值錢了,再說現在身上也不帶那玩意,想個彩頭來。”

    楊易微微一笑:“先輸三把的人接受懲罰,然後清零,重新開始。”

    “什麽懲罰?”南天鳴來了興趣。

    “這就要大家想了,可以是做俯臥撐,學狗叫什麽的,都行。”

    “汪汪!”大狗迎迎先來了兩聲。

    “這多沒勁,輸了的人,和這大狗打個kiss怎樣?”南天鳴起哄道。

    “汪汪!”大狗又叫。

    “看,迎迎都同意了。”南天鳴笑道。

    “可以。”

    三人互通了規則,又想了幾條懲罰措施,諸如穿著內衣繞車跑十圈,在車頂唱歌,五十個俯臥撐等。

    錢惠聽了這規則便想退出,她感覺穿著內衣繞圈太尷尬。

    南天鳴好說歹說,直到同意她輸了可以隨意選懲罰項,三人才玩起來。

    打麻將玩牌,用來消磨時間過的最快,不覺間南天鳴便將所有的懲罰措施都過了一遍,可以說是自食惡果,幾條損招都是他想出來的。錢惠在鬱蕾的幫助下也做了幾百個俯臥撐。

    南天鳴漸漸迴過味來,打了這麽久,楊易還從沒先輸過三把,沒接受過懲罰。

    南天鳴咬牙切齒摸出一張紅心a,代表著又要到車頂唱歌。

    兩個女人笑作一團,楊易也掛上一個微笑,南天鳴的歌聲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多唱會可以招來狼。

    南天鳴盯著楊易狠狠道:“知道你為什麽長不高嗎?壞心眼太多了!”

    “汪汪!”

    南天鳴又一拍大狗的腦袋:“走,迎迎,咱們去唱歌。”

    南天鳴認賭服輸,一拉車門跳了出去,單手撐在車頂,雙腳用力一跳,便跳了上去,大狗迎迎,兩個竄躍,從車頭位置也爬到車頂。

    天色陰沉,寒風蕭蕭,南天鳴極目遠望,入目處處一片蕭索,不遠處一個人影,裹在棉衣裏正往這來,南天鳴用腳跺了兩下車頂,扯開嗓子吼叫:“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迴呀頭……”

    “嗷嗚~”大狗迎迎合音。

    車裏兩女已經抱在一起笑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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